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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百态 ...

  •   文云和菱琦出门后一时无处可去。此时此刻他们更没什么心情玩耍,可终究需要找个睡觉地方。因为两人出门都没有带身份证,现在也不可能回去取。最后菱琦想起他们学校为了有些家里远或者没有家的高三生提供了春节时的宿舍,就决定去那里住。文云想也只有这样,送菱琦回了学校就回了员工宿舍。看着空荡荡的员工宿舍,心里自然也是空荡荡的。一边担心母亲心里想不开身体出问题,可一边又不愿回去,母亲必不可能短时间就能认同他们,若是此时回去那又是无休止的战争。甚至父母一天不认同他们,他们就一天不能回家。原本计划就此隐瞒父母过一生是不能了,因此他们抛弃的东西或许也要越来越多了。
      一连几天,文云都只在工厂里呆着。他和菱琦这几天都没有心思相见,他只有打算待菱琦高中毕业他们再一同远在高飞。可才下定决心没多久,工厂值班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说是有人找他,他原本以为该是菱琦耐不住寂寞了。可出了厂门才发现是父亲。
      文云看到父亲的一瞬间,就想着定是母亲事情全部告诉他了,他必是找自己剪断和菱琦之间的感情,可他也自认心志坚定,并想好了一套说辞对付父亲的怒火。
      文云走到父亲前,他想象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父亲的脸上没有中的冷漠和怒火,而是更恐怖的毫无表情。他看着文云只是轻轻说了句:“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就上了旁边不知哪里请来的黑色小轿车。
      文云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他很怕父母这样不说话,人最怕的永远是对未知的恐惧,按父亲以往的脾气,此时或许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扇自己几巴掌也未可知。可现在不仅不打不吼还如此冷静的带着自己走,这让他感到也许有更大的暴风雨了。
      文云和父亲并排在后座坐着,他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小轿车。父亲和那个司机倒是十分的熟,司机十分尊敬的和父亲谈论着一些以前的事。好似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让他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极为的窒息和压抑。
      最后的目的地是所医院,一下车看到那大大的红十字。他心里就更加慌张了,难不成是父亲的病有了新的状况,还是母亲因为他们导致身体出了问题,反正这种地方一定意味着噩梦和灾难。
      走到一病房,看到母亲穿着病服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椅子上,旁边坐着他们家相临的李婶儿。文云心里一惊,连忙问父亲怎么了。父亲冷冷的看着他了一眼,就又把目光看向远处安坐的冯玲,说道:“你不知道这儿是什么病房吗?”文云心里一咯噔,适才跟着父亲上楼,内心七上八下,根本没注意这里的标号。但看向母亲和李婶儿旁的水缸,上面刻着行字“洛北医院精神科”的字样。心里被莫名的东西扎了一下,快步走到母亲跟前。
      李婶儿原先一直喜欢文云这孩子。所以一见到文云都是十分喜欢。可是这会抬头看到文云,便像看到了怪物,连忙闪开,眼里满是憎恶。文云自也顾不得这些,只见母亲低着头眼睛始终红红的,嘴里念念有词:“咦?你们怎在这里干嘛……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女儿……你们在干嘛?你们□□啊!你们□□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我不好。嘿,我早该死了。我若是死了,就不会生出对鬼胎,长大了成了精,就作恶了……嘿,都怪我……若我死了,这对魔鬼就不会在一起了……是也不是?”
      文云瞧着母亲这模样,就感觉自己是上了一个监狱里的刑台,被人用无数种方式折磨自己的内心和身体。他知道他们会对母亲造成伤害,可他不明白这伤害为何如此之巨大?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一击致命……仿若自己真的成了魔鬼,伤天害理,丧尽天良。这些日子,他想了一万种父母会如何面对他们的方式,可他万万没想到,母亲会变成这个样子。
      念念自语的冯玲,突然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文云的一瞬间,哈哈的大笑起来。大声喊道:“好儿子!好儿子!哈哈!好啊好啊!”外面的医生冲了进来,看着高兴的流泪的冯玲,对着文年和李婶儿怒吼道:“怎么?你们还让他受刺激!”随即蔑视般的看了文云一眼,就要把文云赶出病房去。文云突然紧紧的拉住了母亲的手,使劲的与挣脱出医生拉拽。颤抖的喊道:“妈!妈!你醒醒啊!”
      看着冯玲的情绪也越来激动,李婶儿和几个护士也跑过来拼命把文云拽开。李婶儿也支着哭腔喊道:“文云!你还想害你妈死吗!你到底是人吗!”被拽开文云似是失了魂般,慢慢的走开,在门口站着,双目失神的发着呆。迟了会走到父亲面前,小声说道:“我妈还有的治吗?”
      文年至始至终都冷静至极,好像所有事都只是旁观者一般。见文云走过来,也不看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阿玲是割了腕的。若不是小李去家里给阿玲送鞭炮,这会你去的就是墓地了。”
      “妈为何如此想不开?”文云狠狠的锤了几下旁边的墙。
      文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看来阿玲说的是真的。”当文年赶回来听到李婶儿说冯玲疯掉的原因时,他是万分不信的。可到医院听了冯玲喃喃自语的话,又听了些前来看她的村里人,亲眼看到的一些文云菱琦的亲密举动。他就感觉天塌了。万雷轰顶也不过如此了。原本在省城复查几乎痊愈的欣喜一瞬间消散,带给他的是抚养了二十年的儿女在一起做违背人伦之事,从而使陪伴自己四十年的妻子自杀未果而疯掉,进而自己遵从先师遗志,用善良和仁爱建立起的一世英名也瞬间烟消云散。可即便天已经塌了,他还幻想有一丝希望儿女是被冯玲和村里人误解了。直到刚才文云说的那句话后,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才彻底压断。他不明白,自己这一生没有做过一件愧对于上天、愧对于祖宗之事,为何上天还要如此惩罚与他。此时心如死灰,静静的看着文云说道:“你还认为是她想不开,而不是你们做了错事。”
      “爸。”文云看着仿若心如止水的父亲,其实他内心也在不断的动摇。看到母亲后,他便一直在想是他们真的错了。还是他们没错,仅仅因为观念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母亲确实是因为他们而疯掉的,他会后悔,可未必就断定是自己做错了事,若是不被母亲发现,他们或许真的能过得很好。
      文年看了文云最后一眼,就真的不想再看他了。他心里已无任何牵挂,剩下的只是陪冯玲走完最后的时光,以及用自己的方式切断文云和菱琦一切畸形的情丝。这样以后和冯玲在天上相见,也能让她好过点,决不能让她白白疯掉。想到此便说道:“你和菱琦以后不要见了。”
      文云心里一咯噔,他最怕父亲强迫自己和菱琦分开。而如今文年还是说出这话来了。因而不禁也说道:“爸。你还逼我们?”
      文年两眼怒瞪文云道:“那什么意思。也让我你变成你妈这样吗?”就这一句话,文云便突然明白,这世界自己控制不了的事太多,她和菱琦只得以后再求打算了。
      文年在这之后,让文云把工作辞掉,把他终日锁在家中,仅有少数时候跟随自己去医院里照顾冯玲。每次去医院,文云的愧疚就与日俱增,倒后来虽依然极其想念菱琦,可竟也心甘情愿的呆在家中,整日与文年的书作伴。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了。

      菱琦见到母亲,就已经是出事后的一个月了。菱琦开学后需要办正式的住校手续,这需要父母的亲笔签字或居委会的相关证件,并且要让她立刻办理,否则今天晚上就不让她继续住校了。菱琦一时慌乱,又联系不得文云,幸得安阳知道后叫了专车送她,便只得硬着头皮回家去。
      路上菱琦几乎快要吐出来。她一向不晕车,可此时此刻坐着安家的车,一路上尽是心慌恶心。她让安阳把自己这边的车窗摇开,阵阵轻风随即挤入车里,碰撞和摩擦着菱琦脸上的肌肤,这让菱琦舒适了不少。
      “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看到?”
      菱琦一愣,自己心中的思索被安阳突如其来的话语瞬间打断。将抚在胸口的手轻轻放下,微微转头,问:“你说什么。”
      “你知道吗?高一那年,我在你身后看到你突然跑起来,冲到一个人怀里,绽放出那样迷人的笑容。我那时就觉得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有这么美的笑容。”安阳也没有看向菱琦,他低着头,眼中尽是羞涩。
      “那是我哥。”
      “我知道。”男孩顿了顿又道,“不管是谁,能让我在那天看到那个场景,我都感激他。我也一样都羡慕他。”
      菱琦不再回他了,她知道这是安阳对她的真心话,可她如今的脑子里,已经容不进这些对她的示爱了。她重新看回窗边,此时此刻只想静静的让她呆这最后一会。
      到了村口,菱琦示意让司机不用开进去了,自己进去,拿了东西就回。可她才在村里走着便发现,以前对她十分要好的相邻,见面都不对她招呼了。只是小声相互议论。对着她指指点点。
      “文家夫妇一世英名却不想被自己生的一对祸胎给毁得干干净净。”
      “可不是。也不知道文家夫妇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能生下这种祸胎。做了一辈子好事又何妨……唉只可怜了文婶儿了。”
      菱琦也不理会他们的言语,往前走着又听见一对:“唉,真是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原本还羡慕文家这一对儿女,现在想想也真是好人没好报。”
      “是啊。谁想到文叔文婶儿会栽在自己孩子上。你说这事,发生到谁家不是灾难。这两孩子又岂能不知,不是魔鬼附身又是什么。”
      菱琦心里十分不悦,倒不是这些碎语有多恶毒。而是不解母亲为何要把事情捅的人人皆知,不过想来也无所谓。她自认为此事已是问心无愧了,又何惧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早晚有一天他和文云会过得幸福,到时孝敬父母养老,举家过得美满,也让这些人再生嫉妒。想到此,这些天里难得一抹笑容挂在脸上,大步往家门走,却也引得旁人愈发恶心嫌弃,不禁都如看见鬼怪般,纷纷远离避开,心都自念道,以前怎么没瞧出这文静温婉的姑娘竟是这般厚颜无耻,爱上自己哥哥,又把自己母亲逼疯,还是一脸开心模样,这不是恶魔还能是什么。
      菱琦走到家门前,门上挂着的一双红灯笼、贴着的一对红对联都不见了踪影,菱琦敲了敲大门,并没有人开,心里暗自忖道,父母若是想不开,一定不会出门。这半天没有人开门,便有可能是文云把自己父母说服了,三人出去逛倒也不是不可。原本路上的忐忑瞬时变得欢喜起来,可自己时间紧急,又不能太久,正直焦急之时,猛然回头发现父亲已在身后,顿时吓得险些晕倒。
      文年和文云一并去医院看望冯玲,可路上想起自己准备的冯玲最爱吃的苹果忘在了家中,就支乎文云先去,自己回家中来拿苹果,不想正巧碰到了回家办事拿东西的菱琦。看着菱琦,心里怒火便不自觉的由心而生:“你来这儿干嘛?”
      菱琦向来很怕父亲,看到父亲如此严厉的看着她,不自然的低下头声音压小很多道:“学校注册需要证件,我回来拿。顺便拿些衣服。”
      文年不再看她,打开屋门自己进了屋,没有关门。菱琦跟在后面,蹑手蹑脚的进到屋子,家里之前贴的红福和字画已全然不见踪影,连那张自己记事起就一直挂在家里的黄符也不见了,走在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家中的摆设也少了很多,她甚至有一种走在鬼屋的感觉,小心回到自己屋子里收拾东西。
      自己的屋子几周没回,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原有的东西还整整齐齐的放着,唯一少的就是挂着门上的红福。菱琦看向床边,又想起除夕夜和母亲对质的场景,此次没见到母亲就愈发担心。收拾好东西看见父亲拿了兜苹果准备出门,便小心问道:“爸。文云和妈呢?”
      文云听了这话,也没看向她,冷哼一声道:“你还问他在哪?身为妹妹不知人伦还不知廉耻,他是你哥。不是文云。”深深叹口气道,“不过,也是我教子无方。你们两个之后就不要见了。”
      “爸!你可以训斥我,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不让我和文云见面!你这和古代阻止自由恋爱的恶霸有什么区别!难道文云没和你说吗?我们能幸福!你们为什么就都是不信!”
      文年听了气得连连咳嗽起来,他扶住屋门,原本就要爆发的身躯,渐渐被他控制下来,对于女儿的这些言语他原本就在意料之中。便边走出屋门,边颤抖的说道:“你妈在洛北医院精神科。我看我也不远了……”
      菱琦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自己手中的东西突然全部掉到了地上。她一下就瘫倒了地上,手捂着脸,可眼里的泪花却还是从指缝中挤了出来。心中喃喃道:“妈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为什么你们所有人就是不信呢。”没有哭声,只有泪水,这间已无丝毫喜福的屋子里,散漫的皆是痛楚与悲凉。
      安阳在村外等的久了,甚怕菱琦出了什么事,就寻思着进村里看看菱琦。可进了村四处打听,竟无人知晓文家在哪,让他颇为不解。菱琦父亲的声望,他也有所耳闻,按常理村落的人自是和他们亲熟,可为何村里的人都不知文家住所。正手足无措时,旁边一小孩子笑嘻嘻说道:“大哥哥,没红灯笼的就是文伯伯家。”抓住小孩子手的妇人,怒瞪着孩儿,便紧紧拉住孩子离去。
      安阳没时间多想,就顺着那孩子的话寻到唯一没有灯笼的瓦房前,心想菱琦还住着这么贫穷的房子,心里更是怜惜。屋大门没关,文云礼貌版敲敲门,半天无人应答,就斗胆往里走,心念若是文家人或菱琦怪罪,赔礼便是。进了里面就瞧得菱琦在小屋子里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腿间。
      “文雨!你怎么了!”安阳见此景,心里着急,便顾不得礼数,跑到菱琦身前焦急的问道。
      菱琦抬起头,脸上早已不见泪水,看着一脸焦急的安阳便问道:“你家司机知道洛北医院怎么走吗?”
      安阳听了这话便知是菱琦家有人出事了,便替家里司机点了头。菱琦立刻站起身:“带我去。”

      到了医院,菱琦停住了身子。她突然害怕起见到母亲了,不知道母亲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在这来这里的路上,她把一切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可即便如此内心里还是会有一丝侥幸在里面,她多么希望父亲只是为了气她,或是母亲的精神只是出了小问题。可如若真的变得十分严重她觉得一定会有深重的负罪感。但毕竟是自己母亲,若是不见母亲到底什么样子心便更是痛苦。心虽矛盾,但还是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步子,找到精神科的大楼,看着一些正值治疗的精神病病人疯癫的样子,她心里的恐慌感愈发强烈,竟不自觉的拉住旁边安阳的臂膀,安阳看着这些人心里也是触目惊心。
      在医院里打听一个人并不难,菱琦很快就打听到母亲的地方。走到母亲的病房前,就不敢进去,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安阳的臂膀,使安阳不禁疼的叫了一声。可安阳也并不敢问什么,也静静的等着菱琦的动作。她想了会,倒是十分期望若是文云也在里面自己可能就不这么怕了。怀着一丝期望,走进病房里,母亲在床边吃饭,一个护士悉心的照顾着她,见了来人轻轻地问了句:“你们是病人的……”
      “女儿。”菱琦张口就答。便慢慢往屋子里走。
      那护士听了这话,竟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挡在菱琦身前,厉声说道:“你来见她,经过文先生的同意了。”
      “我是她女儿还要经别人同意吗?”菱琦气愤道。那护士白眼看着她道:“你是她女儿,可若不是你和你哥哥做出那丧尽天良的□□之事,你妈能成这样吗?那时怎的不想她是你妈?”
      菱琦不知说什么好。后面跟着的安阳却惊异的看着菱琦,但却什么话也没说。菱琦无话可说,可还是想推开护士,却不想护士死死拦住:“你若是要见他必须等到合适的时间,现在见她只会加剧病人的病情。”
      菱琦也不知一个小小的护士力气却这么大,眼见推不开她,看向后面一脸不可思议的安阳:“你不帮我?”
      安阳什么话也不说,显然一脸还没有缓回来的样子。菱琦毫无办法,只得到屋外透着窗户瞧着母亲的模样。母亲嘴里念念有词,除了一只手始终在颤抖身上毫无动作,任由护士在她身上做动作。菱琦眼里流不出了泪,因为心里已经开始滴血。她怎么也料不得母亲真的会因她而疯掉。陡然之间有了后悔之心,可也知道既然开始了,就无法回头,若是因此后悔她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文云。
      久了,她发现安阳还在他身边站着。看着一直在发呆没有任何言语的安阳,她突然可怕的笑了下说道:“你都听到了?”
      安阳点点头。
      “那你还跟着我吗?”
      男孩没说话。
      “那你也走吧。让你对我断了念想,也没什么不好。”
      安阳曾听菱琦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可当他今天知道菱琦喜欢的竟是她自己的亲生哥哥,那种震撼让她一时心里慌乱,不知所措。过了些会才说:“还会陪着你。”
      “还陪着我?”菱琦惊讶道,“我爱上自己哥哥,把自己母亲逼疯了。全世界人视我为过街老鼠,你陪我什么?你可是要知道,我哥哥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爱他一天,就不可能接受你!你还要怎样!安家大少爷!你家境那么好,长得又帅气。随随便便找个姑娘就比我不知要好多少倍,为何非要缠上我这么个被天下人所不容的人!”
      安阳紧紧看着菱琦红红的眼睛,又恢复自己那最有吸引力的微笑,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去让你母亲疯掉,你必定有醒悟的的那天。那我便等到那天。”
      菱琦惊呆了眼看着安阳,心念这世上为何有这么执念和痴情的人,可心一想,自己何尝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且相比自己的事,人家只会同情这样的男人,说他是痴心。而我只会如沙漠里一滴水,被这个世界所不容。心灰意冷,别无他念,此时已毫无相见文云的想法,随自己来时一样,轻轻挪动步伐,慢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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