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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我说,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甄战一双大长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边上的钟七抱着一吨位的小胖子两步两步的跟着——这摸样跟不负责的渣男边上跟了一个‘贤妻良母’一模一样——钟七没忍住冲那挺拔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我还真是被你吓了一跳。”就听他懒洋洋回头——钟七抱着孩子笑着他看——甄战上下扫了一眼年轻俊美的老友,带着一点揶揄的说道:“留了上千年,没想到在下界,居然舍得刮掉你那‘漂亮’的胡子了。”
      钟七虚伪的呵呵了两声。
      “你乃鸿均老祖的弟子,六界又有谁会因为你的长相而看低你。”甄战背着手跟着钟七刷票进站:“我说,你怎么不理我?”
      你一个人嘚吧嘚嘚吧嘚的跟讲相声似的,给我插嘴的机会了么?
      钟七把冬阳放到地上,瞥了他一眼,牵着孩子下楼。
      边上走过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女孩,好奇且友善的看了圆滚滚的冬阳一眼,咧着嘴冲他笑了笑边晃了晃妈妈的手,年轻的妈妈和爸爸顺着女儿的手指看过去——带着兔子帽子的冬阳眯着眼睛跟菩萨边上的童子似得,再看看自家可爱的和朵花一样的女儿,不由的笑起来。
      钟七冲他们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冬阳的后脑勺:“下楼梯看着点儿。”
      “好~”冬阳拖着长调子不着心的应了一声,和女孩儿挥手再见。
      “鸿景的孩子?”甄战摸了摸冬阳的小脑袋:“小孩,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我这看下去,一个弧面。”
      对体重非常敏感的冬阳瞬间扭头瞪着他:“才不用!七七说我这样子最可爱了!”
      “没错!”钟七肯定的说道:“比猴子好看多了!”
      ‘猴子’挑高了一边的眉,眼前的家伙没胡子好让他抓了,他想了想一把抓住了钟七的发:“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我帮你削掉吧?”他的语气低沉带着危险,眼神又热烈的看着钟七略有些长度的发:“一刀切,保证整齐又干净。”
      “我看你是想把我脑袋一刀切。”钟七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车票:“你也去燕京?”
      冬阳眨巴着眼睛,完全忘记了甄战刚才如何嫌弃他的体重,问道:“哥哥,你也是去燕京的吗?”
      “对。”甄战把车票递给冬阳让他折着玩:“和你是一个车厢。”
      “我听鸿景说,你此次下来——”钟七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是有要务?”
      甄战挠了挠下巴,应道:“不算什么要紧的大事,只是在上头待得太久了,借此松快松快。”
      一边的冬阳举着车票认真的听着大人说话,边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一到了站台,注意力立刻被白色长龙吸引了过去。他第一次坐这个,跟着钟七上车的时候看到什么都好奇,但好在家教甚好,并没有做出大呼小叫的行为。于此相比,就在商务舱后边第二车厢的部分大孩子便没有那么可爱了。哪怕是人声嘈杂,依旧能听到那么一两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混着大人的呵斥声,让人直皱眉头。
      钟七下意识的一皱眉,牵着冬阳匆匆进了有玻璃门隔开的商务舱。
      “钟先生!”站了良久的顾流萤看到钟七进来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赶不上。”她笑起来,又注意到后面进来的甄战,眼睛都有些发直:“这位是……”
      “我是他的朋友。”甄战一一扫过这些人:“甄战。”
      “好好,甄先生。”顾流萤愣愣的应了一声,看着钟七和甄战坐下了,才恍恍惚惚的转身然后一抖就和闺蜜‘哭诉’起来——总是碰见这么好看但看起来不可能进娱乐圈的人……光看着眼馋。
      甄战动了动耳朵,有趣的拍了拍钟七的胳膊:“你的新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钟七背对着他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灯光柔和有些昏暗的商务舱总共四排十一个座位,钟七对了一眼车票,带着冬阳坐在了最后一排,过道另一侧则是一个单人位置,那是甄战的。
      不过甄战大约是碰见好友兴致高,空着那座位,抢了冬阳的位置抱着孩子坐了下来。
      小家伙还乐呵呵的,觉得身后的哥哥身上暖呼呼又厚实,比七七抱着舒服多了。
      钟七看着那俩嘿嘿的脸无语,转身掏出平板给眼里冒光的冬阳挑了一部《釜山行》看让他安静点,自己则又琢磨起什么时候去牡丹市好。
      “赵泓景那家伙让你去哈市?”——哈市便是牡丹市的正名——听到钟七嘀嘀咕咕的甄战沉默了一会儿回忆道:“我听老沙说,那儿最近不太太平。”
      “恩?他知道些什么?”钟七一愣,放下摸着下巴的手,压低了声音凑过脑袋问道。
      甄战看着他,屈指随意敲了敲扶手,一道波纹将他们与外界隔了开来,他继续说道:“老沙得道之后,曾经的部下跟着沾光,调派到河伯名下去了不同的水域做个小头目。其中有一个叫做比扎纳的,便是哈市护城河的头头。”他看着钟七:“哈市最近出了很多人命案子。”
      18年11月,哈市大兴县一家八口一夜之间全部死亡,经调查凶手为男主人。因为父母常年宠爱姐姐,男主人在家中非但没有存在感还经常被苛刻生活费,之后父母做主进门的妻子又处处掌控他,男主人干什么都觉得受到限制,连事业也是因为姐姐不要才落到自己的手上,三十余年的生活已让他心里变态,再加上听到了一些妻子和父亲的流言蜚语,于是痛下杀手。
      当夜有邻居听到惨叫,被那叫声吓得连夜一晚上没睡,警察赶到事发地点之后男主人便抱着刀坐在门口台阶上。一家八口,老父老母、姐姐、妻子、一双儿女全倒在血泊之中……
      同年12月,哈市户县,一家三口被人灭门,起因是邻里之间的一些口角。隔壁邻居想要十公分的土地扩大茅厕,他们不肯并与邻居推搡了几下,不小心推到了邻居的老母亲,邻居晚上杀了他们一家三口,父亲因为出去打牌逃过一劫。
      之后,哈市女子下夜班被人砍伤、菜市场无端砍人两死三伤、开车撞人逃窜致三死三伤、公交车站推人致一重伤、超市砍人致一死一重伤……
      “从去年的十一月份一直到现在,”甄战看着若有所思的钟七:“不过四个月,已经有二十多条人命。”
      这哈市的领导脑袋都得秃了吧?
      钟七皱着眉:“鸿景觉得……”
      “有人与阳间之人勾结。”甄战接话道:“我这次去,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钟七惊讶的看着他。
      “地藏菩萨乃佛教中人,赵泓景虽然是酆都实质掌权者,但其他教派皆有理事……”
      简单来讲,现如今的地府和人间的政治体系差不多。
      虽有道家上仙也就是酆都大帝管理这三千里封地,但佛教以及其他教派也或多或少有驻酆都的办事处,代表人物便是佛家的地藏菩萨。
      为了这些教派能和谐相处、避免政治争端,封神榜之后便定了一般事务互不干涉,只是互相给个报告通个气的规矩,等到千年以后佛家入主中原,这条规矩同样没废。
      这些年下来,唯一出现纷争的大概就是多年前佛祖下凡一事。
      因佛家干的破事搅得三界都不安宁,挂记好友孙悟空以及小辈赵泓景安全——那时候赵泓景上任还不满一千年——担心来担心去的镇元大仙头一次让那些对他空有嘴巴尊敬,并没有一丝一毫真正尊重的家伙一个个都掉了下巴。
      鸿均老祖的弟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镇元大仙的英姿足足被那群小辈念叨了几百年。
      “菩萨建议鸿景——怕对方对道家之人有所防范,所以让我过去暗中查看。”甄战懒洋洋的驾着腿,作为一个曾大闹过地府的人,他此刻一副赵泓景见了会忍不住想打他的怀念摸样,语调轻松的说道:“蝼蚁之辈,正好让我放松放松。”
      钟七暂停了将近播放了半个多小时的电影,没理边上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老友,揉了揉冬阳的耳朵不让他再看了。
      小家伙憋着嘴,大脑袋往钟七怀里一砸。
      “卧槽!”斜对面的杜高此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摊手,往后背重重一靠:“哎呀,怎么又死了。”
      “杜哥,你真是……千年难遇的奇葩了。十九把,居然把把都输。”伍云林看着灰掉的界面,不敢相信的摇头晃脑:“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省略号,道:“这游戏喷子都对你无话可说了。”
      伍云山开着平板看报表,听到这话不由笑起来:“你杜哥连奇迹暖暖这种人民币游戏都玩不好,你还‘之外别的’呢。”
      “嘿,往事不要再提啊。”曾经用最贵的钱搭配出最丑的衣服喜提‘眼癌’的杜高挥了挥手,一个眼刀戳向好友,边问道:“我们现在到哪了?”
      伍云山看了一眼视线,算了算说道:“下一站应该是杭城吧。”
      五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了杭城东站,又是两分钟后,商务舱进来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男孩坐到了第二排——也就是第一排顾流萤的身后。
      那位妻子带着大墨镜,围着厚厚的羊绒围巾,穿着挺括的黑色大衣看上去很有范儿;丈夫提着公文包,拖着一个行李箱,看上去也是斯斯文文、绅士风度十足的模样。
      那抓着妈妈衣角的男孩看着不过六岁,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短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穿着一身背带裤,文静里添了一丝的活泼。他大概是坐不住,动车开动后便一个人在车上玩,踮着脚尖不停的从车头跑到车厢尾部,倒也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
      看着像是多动症?
      钟七只是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怀里已经睡着的冬阳睡着睡着突然把小脚丫一翘,打到了边上甄战的手臂。后者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睡得呼呼作响的小猪崽子,然后……
      他站起来回了自己的座位。
      钟七无语的放平边上的座位,让冬阳睡得更舒服一些。
      这期间,那个不停走来走路的孩子就站在玻璃门的位置看着钟七,眼里……似乎有些羡慕的痕迹。
      如此安静的过了一个多小时,午饭时间,冬阳眯着眼睛捂着小肚子醒过来了。钟七谢过乘务员的服务,打开小桌板顺手给迷迷糊糊的冬阳摸了一把脸。而那个来回走路的男孩一边看着钟七或者是看着冬阳,一边心不在焉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大概是想从缝隙里挤进去到妈妈身边,却不小心把小桌板上的咖啡撞到了。
      那杯咖啡还有一口,污渍低落在女人的裙摆上,几点倒在了男人的鞋子上。
      丈夫看到下意识的便是一句:“你就不能管管孩子?这裙子一千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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