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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麒麟儿 ...

  •   番外-麒麟儿

      剧痛无比,钻心刺骨-

      他捂著右眼的绷带,浑身疼的颤抖,冷汗沾湿上衫,风一吹抖的更厉害,发丝散乱,书房内灯光如白昼,他一向很会忍受痛楚,此刻却忍不住痛到发出低吟。

      苍白的脸,冰寒的眼。

      他体内仿佛千刀万刮,高楼建于烂柯之上,最是崔嵬。

      “呼呼呼呼......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吼叫,不甘心、愤怒、痛恨,所有的情绪对着自己发泄,他抓开纱布,血跟药味散开,沾上黑色药膏的指尖握紧砸在书架上,哗啦啦裂开的红木变成一堆废物。

      灯光下,苍白的脸,冰寒的眼。

      他这样孤独的在偌大的书房,拒绝任何人安慰与照顾。

      趴在地面,眼前金靴上绣着麒麟纹,那不是他的靴子,他衣襟敞开,露出一片肌肤,额头滚烫,右眼一片刺痛血腥。

      “问麒!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来,把手拿开,我看看!”

      温柔体贴的嗓音,白皙柔软的手掌贴在他脸上,柳问麒像个可怜的困兽,低声喘气,地面斑斑血迹,上官无忧靠近他面前,挪开他的手掌,检查伤口,一会儿他将破烂纱布取下来,从怀中取出干净手帕按在他右眼血洞上,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药来,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透漏,你乖乖等我。”

      上官无忧快速抱紧他一下,火速转身连奔药房。

      柳问麒缩在榻上,墨玉袖口的白衣皱巴巴,他弓着身子贴在牆面,背脊捂热那块空白。

      豆大烛火都亮的让人难受。

      上官无忧很快就端着帖盆跟伤药回来,他反手带上门,穿过一层层书柜书卷,坐下来将柳问麒脸上的血跟药膏擦干净,再小心的敷上新的药草盖上纱布,绷带一圈圈缠绕在他右眼上,他扶起柳问麒的后脑,将绷带绕过去,柳问麒贴在他怀中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兰香。

      “庄主跟小姐都在找你,他们很担心你的伤。”

      上官无忧轻轻抚摸他背脊安慰着,柳问麒靠在他怀中喘气,他绝对不会松口,让外人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痛苦不堪的样子。

      太难看了,他的怒火是对着无能的自己,心里明白,其实槐安根本没错,因为他光明正大、修为超群,即使没有雄厚的资産跟后盾,常年不断被刺客杀手骚扰追杀,可是槐安从来不会怨天尤人,不会憎恨毁坏一切的命运,不会自甘堕落。

      这世上只有槐安,让人看到他永远心安,他过去一片黑暗,却还是尽力为自己跟旁人创造光明。。

      柳问麒痛恨自己达不到这么高的态度,他厌恶别人看着自己害怕畏缩的样子,为什么,踽踽独行这么令人心生厌烦到憎恨人间。

      他沙哑道:“亮.......我看不清你的脸........”

      呼呼呼!

      几个掌风熄灭烛火,一开始黑暗,后面眼睛适应就能借着窗外月色看清室内高悬的烛台、书柜、挂画、笔墨等等摆设。

      柳问麒脑中千头万绪,上官无忧抱着他道:“先休息吧!这样伤口才会好的快些,睡着了,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柳问麒听到对方的嗓音,也没听清说什么,闭上左眼垂头,很快就睡下了。

      房间静悄悄,上官无忧躺在柳问麒旁边,仰面看着头顶彩绘着陈旧的历代圣贤画像场景。

      等着旁边柳问麒鼻息沉稳,他翻身想下塌离开,一手横在他胸前将他抱住,柳问麒没醒,只是下意识的抓紧他,像个畏惧孤独的小獣需要一点温暖。

      上官无忧叹道:“真是的,这么爱逞强,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哪!”

      他侧身面对柳问麒,伸手捏捏他高挺的鼻梁,描摹对方的眉毛,凌厉的下巴跟耳廓,柳问麒哼了哼,胸口起伏,上官无忧不禁凝视他睡颜想着:“这世上的人,就连你父亲都怕你,可你偏偏对我百依百顺,柔情至极,我们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柳问麒,你现在瞎了眼,会不会心眼开明一点,看穿我是怎么一个人?”

      他停了一会儿道:“我看你是两眼都瞎了。”

      柳问麒当然不可能听到他说话,上官无忧闭目等待黎明。

      晨曦的阳光洒落书房,柳问麒将上官无忧抱在怀中,找到一个安全感似的,额头对着额头,上官无忧捏捏对方掌心柔声轻唤道:“问麒?”

      柳问麒嗯了一声,将手臂一缩唇角碰触上官无忧的双唇,上官无忧一阵错愕,不知道他到底醒没醒,两人贴在一块他仰面道:“你醒醒。”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对方薄唇,有种奇异的情感不断膨胀,上官无忧忍不住贴上去感到对方双唇有些凉意。

      柳问麒睡了很长时间,他很少这么晚起,梦到自己跟上官无忧携手游江南,登上桥头,两旁高挂的红灯笼喜气洋洋,此刻心有灵犀,美满幸福。

      “唔!”

      他猛然惊醒,手上一空,鹊桥新月,灯笼高台以不见,他独自坐在书房内。

      阳光照射在地面,窗帘被风吹动,上官无忧坐在桌前,摆放早饭,见柳问麒笑道:“你醒了,洗洗脸来吃饭吧!我帮你。”

      柳问麒下塌,木质地面一尘不染索性也不穿靴子,上官无忧帮他擦手,柳问麒任由他服侍完,端起碗吃粥配菜,上官无忧道:“你眼睛要好好养着,剩下左眼可不能在出事了。”

      柳问麒嗯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吃炒鸡蛋,似乎躲到书房后就未进食,饿坏了。

      上官无忧道:“你这伤我问过医生,要是能取得鹰王眼跟青鲈尾鳍制药,可以痊愈且不会有后遗,这几天你在沐云山庄好生修养,我替你取回来。”

      柳问麒嗓子仍沙哑,听上去有种特别的磁性,道:“你让立生门的人去便好,何必自己去?”

      上官无忧道:“我这是私心想医治好你,就不公器私用了。”

      柳问麒沉默一会儿,道:“我同你一起。”

      上官无忧软言相劝道:“你伤没好怎么能劳碌奔波?我让阿伤同行便好......”

      磅!

      柳问麒受伤脾气更大,突如其来怒火上冲,摔下碗筷道:“那就别医治了!”

      上官无忧也不恼他,因为对一个病人发火只会越来越无道理,态度放更软道:“好好好,你跟我一起去,带上子雪阿伤同行照料我,好不好?别生气了,嗯?”

      柳问麒自己气了一下,又坐下来,上官无忧知道他心高气傲,即使死都不想别人帮忙的,只好说是让子雪阿伤随行是为自己需要照顾了。

      柳问麒当天收拾东西,子雪跟阿伤两人备车,四人往镐京悬空桥去。

      鹰王眼是崑仑雪域中的雄鹰王,牠常年盘旋于绝死裂谷的上空,借着强烈的气流跟鬼气修练,三百年以上的鹰王罕见,此精怪性情孤僻高冷,像是隐士远离尘嚣。

      牠双眼橙黄,是医治眼疾的灵药,不过就连修为高深的修真人都很少能找到牠,鹰王登高远望穿透青山百里,躲避来找寻药引的人们。

      柳问麒右眼已瞎,左眼必须支撑他看的更远,上官无忧到处探听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一个黑衣剑客竟然将从绝死裂谷附近荒原埋伏三个月,取得鹰王眼带回镐京悬空桥,虽然他口风很紧未透漏一点消息,不过上官无忧打定主意用任何手段都要把鹰王眼拿到手!

      镐京,悬空桥建造两楼中间,一座一米的长桥,下面溪流白石湍流,高楼是行政中心,为什么在中间建桥?

      太久后早就无人得知,不过不少文人骚客喜欢登高赋诗,恣意临风,把酒高歌。

      装逼就很适合在这。

      上官无忧带着柳问麒一同上楼,随从引他们到厅堂,里面庭院一个英俊的黑衫青年负手而立,背脊挺直,眼神冷略,旁边坐着老僧口念佛号,香炉檀香,屏风雕花,松林竹影,一片庄重。

      上官无忧作揖道:“无相大师,这位便是柳问麒少爷。”

      无相眯着眼,他年纪很大,干枯的手握着佛珠道:“是了,因为某些缘故雪先生将鹰王眼送来此地,可似乎不会用到了,以前老衲与上官门主多次谈论佛法,门主很有慧根灵性,我们算是有缘,这是上天注定要医治门主的。”

      “不是我,是柳少爷需要的。”

      庭院中的黑衫青年眼神扫过两位客人,像是一个置身世外的苍松,脚下白石坚硬。

      上官无忧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柳问麒是在下挚友,右眼已废,伤口难痊愈,还请大师救助。”

      无相道:“是了,门主......呃,是柳少爷请上前,老衲为你把脉。”

      柳问麒伸手过去,无相搭上脉门,一会儿道:“你心思纷扰杂乱,右眼是残,心上心病也是伤。”

      柳问麒道:“早年多有贪求,步步为营,早以习惯。”

      无相拿起木杖走出去走廊,身子不住摇晃看上去很快要圆寂的样子,道:“雪先生,你看如何?”

      上官无忧向柳问麒解释道:“那位剑客我只知道姓雪,平生萍踪浪迹,剑法高妙,却不知他如何独自取得鹰王眼,放心,他看起来外冷内热,不过我一定会说服他的,反正他拿着也没用不如给我们。

      柳问麒听他说的兴奋,明明是自己自残,对方却尽心尽力协助医治他,心里很是感动。

      雪先生转身撇了两人一眼,问上官无忧道:“你是为了你朋友来求药的?”

      “是的,还请先生赐药。”

      “你朋友眼睛治不好了。”

      “至少不能再让伤口产生后遗。”

      雪先生打量眼前娟秀的人,欣赏对方坚持跟义气,道:“给他吧!”

      无相道:“先生仁义,老衲佩服。”

      他的意思是鹰王眼取的艰难,可雪先生竟然可以不贪恋珍贵之药,留在身边若是未来不幸还是能用到,或是当做一个高价筹码,百利无害,他却可以为了萍水相逢让出此药,堇堇因为对方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雪先生道:“那也没很困难,鹰王眼不过如此。”

      年轻得意,少年张扬,他对于去绝死裂谷跟击杀鹰王当做稀松平常的事情,脚跟一旋独自往悬空桥走。

      无相道:“雪先生仁义,门主请随老衲来取药。”

      从山道望上去,雾气弥漫隐去两座高楼,中间的悬空桥当真犹如浮在空中,景致神奇。

      那黑衫剑客站在桥上俯瞰他们,有种缥缈幻觉的姿态,使得上官无忧不禁赞嘆道:“雪先生真乃仁义之士!”

      旁边的柳问麒脸色更加苍白,包覆右眼绷带散发浓烈药味,冷声冷气道:“他是仁义,我难相处,你怎么不去找他,跟着我做甚?”

      上官无忧道:“你怎么难相处了?我只是欣赏他见义勇为的赠药之情,没别的意思,且我也是今天带着你来才看到他的,我没事跟着他做甚?”

      上官无忧一向调理分明,巧舌如簧,柳问麒哪里辩的过他?只是生气自己受伤样子羸弱不堪,对比上人家雪先生连如此困难的鹰王眼都能轻易取得,自己在意之人当着自己面称赞他人,心中越发不痛快才恼怒。

      柳问麒扭头朝山道下方的马车吼了一声:“等什么?难不成要本少爷请你们滚上来吗?一群死奴才!”

      子雪顺从的驾着马车上来接他,阿伤不满的抱怨道:“他有什么毛病?嚷嚷什么?”

      子雪知道在家少爷受伤心情受挫,脾气特别不好,劝道:“你别气了,柳少爷受伤不喜外人看,你就当做他葵水来了多担待一点,我给你赔不是。”

      阿伤道:“我看他天天都是葵水来了吧?大小姐谱大的比女人还难相处!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还不是给人欺负的命!”

      子雪笑道:“反正你是不会欺负我的对吧!”

      阿伤都给他说的没气发作,无奈的踢了踢踏板,子雪下来架梯子,柳问麒径自跳上马车,上官无忧对他道:“辛苦了。”

      子雪道:“不会,都是分内之事,应该的。”

      上官无忧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

      阿伤想着:“我家门主跟那个神经病怎么能比,要不是他性子极好,姓柳的算哪根葱,给你颜色还开染坊了!”

      随即又想,不对,他家还真是开染坊的!

      柳问麒右眼伤口时不时阵痛,左眼负担极大,一下就头昏眼花,马车很平稳却还是忍不住疲倦,上官无忧将一个靠垫垫在他后腰,柳问麒还是捂著绷带脸色难看,上官无忧道:“你躺一会儿。”

      柳问麒怒道:“我哪这么虚弱。”

      他左眼视线模糊,想喝水伸手往前乱抓,康将茶壶打翻,上官无忧握住他手,按着他肩膀强迫对方平躺,扶着他后脑枕在自己腿上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柳问麒道:“水。”

      上官无忧倒杯水喂给他喝,柳问麒吃过药昏昏沉沉睡下,上官无忧摸摸他脸颊,将帮他把头冠取下,看着他俊美苍白的面容有些怅然。

      镐京元宵十分热闹,接连三天没有宵禁,富家小姐被随扈围着一圈,在人牆内马车上兴奋的跟侍女讨论哪家才华洋溢的公子爷,小贩商家趁机大赚一笔,年轻剑客朝气十足的牵着马走在街道,两旁都是悬挂的灯笼,小孩了拉着父母要买糖吃,万头钻动,跟平时安静严肃的街道完全不同。

      柳问麒一睡就睡到晚上,被上官无忧喊起床吃饭吃药,他还没清醒,伸出手让上官无忧给他擦手擦脸,上官无忧第一次看他呆呆两眼放空,有点像是一个茫然的孩子,笑道:“柳少爷,柳庄主,我的麒哥哥醒了没,嗯?”

      柳问麒揉揉眼睛含糊道:“怎么天这么黑?”

      上官无忧笑道:“今天元宵,要不要陪我去看花灯,很好玩的喔!”

      柳问麒肚子咕噜噜叫,先把药灌了,问道:“那里有卖吃的没有?”

      上官无忧道:“有卖鱼肉丸子、炸鸡心、烤牛肉串、酱猪肉卷、韭菜盒子、甜李子糕、鱼片汤、灌鸡蛋饼、爆獐子、酒酿汤圆、烤地瓜、蒸馒头还有很多好吃的。”

      等对方换药完,柳问麒吃过早饭就睡到酉时,饿的很,道:“那走吧!我好饿。”

      上官无忧带着柳问麒,还给阿伤零花钱道:“难得出来,跟子雪去逛逛,我会照顾好柳少爷的,不用担心。”

      阿伤道:“我陪着门主吧!”

      子雪道:“少爷重伤性子爆,门主请见谅。”

      阿伤翻白眼道:“他没受伤也是性子爆,有差别吗?”

      上官无忧推推阿伤道:“你这整日宅在初九堂,我好不容易拖你出来,子雪呀你帮我劝劝他,你看他头顶都要长香菇了。”

      子雪噗的笑出来,阿伤抗议道:“我哪里长香菇了?我哪里宅了,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不都差不多。”

      子雪识趣拉着他道:“既然门主这么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阿伤不满的看着门主后面看不清路正用手乱摸一个姑娘胸部的柳少爷,那姑娘又羞又气正想啪啪给他大耳刮子,上官无忧连忙挡住柳问麒道:“不好意思啊,他是我朋友,眼睛不好认错人了,在下给你赔不是。”

      “变态!”

      柳问麒怒到下意识要拔麒麟剑,才发现没带剑抓个空,卷起袖子要劈人,上官无忧连忙牵著他手道:“那边在放烟花,我们去看看!”

      柳问麒被他牵着,看到前面一堆五颜六色的灯光人影闪烁,旁边几个小贩不断吆喝,有一些小孩在他手臂下跑来跑去玩的很是起劲。

      柳问麒唇边一阵扑鼻香味,烤熟的鸡肉放在他嘴边,油脂酱汁,他张口一下就吃完一串,上官无忧带他坐在摊贩边上,要了一大碗白饭跟好几盘菜,柳问麒感觉手上被塞了筷子,去夹鱼肉却对不准,掉了好几次,大怒就彭的断箸摔地骂道:“什么破东西!”

      还好旁边人声鼎沸也无人注意到他,上官无忧一手加菜一手垫在食物下面喂给他,柔声道:“真的呢!这筷子太坏了,居然不听话,我们不用他,来,我喂你。”

      柳问麒连手都懒的抬,张口等对方喂,想吃什么就抬抬下巴,菜自动就会送到口中,简直不要太愉快!

      吃完正餐,上官无忧牵着他买了一盒甜李子,那李子黑呼呼软软的,沾上麦芽跟白粉,柳问麒皱眉道:“你别这样牵着我,像是牵小孩还是狗一样。”

      上官无忧忍俊不禁:“这两个能一样吗?你怎么会是小孩跟狗?来,尝尝,很好吃的。”

      柳问麒吃了三颗,上官无忧见他不喜自己走在前面引导,就改成与他并肩,柳问麒走路歪歪斜斜,他时不时把要掉进湖里的人拉回来,柳问麒嘴角沾上点糖粉,上官无忧仰面抬手要给他擦拭,背后几个小孩拿着花灯跑来跑去,用力撞上他们,柳问麒往前倾感觉一个力道往自己怀里压,两人双唇碰在一起。

      上官无忧连忙低头错开道:“抱歉,你没事吧?”

      柳问麒感觉那阵轻吻真的可以在久一点,假装平淡道:“还好。”

      他不会用这种模陵两可的回答,要是不满就一剑劈过去,满意就不会表态,上官无忧歪着头看检查他纱布怕撞坏他,两人靠近柳问麒就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感觉熟悉又舒服,道:“你好香。”

      上官无忧愣一下随即道:“是吗,哈哈我习惯衣服熏香,是不是熏着你了?”

      “我很喜欢。”

      柳问麒撇过头,耳根有些微红,上官无忧眼底带笑的看着他,桥上红灯笼下红条写着不同的谜语,两人走到桥上,下方游船经过,柳问麒眯着左眼随手翻开一个谜语,上面写着:“心有谋略,坎震离兑。”

      “猜一个字,嗯,这个是点芳楼琴姬的谜语,猜中谜底可以拿灯笼去换奖赏,要不要猜猜?”

      “无聊,又不是小孩子。”

      上官无忧笑了笑,柳问麒伤口一阵刺痛,唔了一声捂著右眼,一手抓在栏杆上,微微颤抖。

      上官无忧握住他手臂道:“怎么,又疼了?我扶你去前面凉亭坐一会儿,抱歉,我不应该拉着你出来的。”

      柳问麒咬牙喘息一会儿,道:“我......心悦......”

      上官无忧道:“什么?”

      柳问麒闭眼胸口起伏,道:“那个谜底是.......心悦君兮的悦字。”

      上官无忧道:“厉害了,我们回去吧!”

      柳问麒道:“我没事,你拿灯笼,我们去换......”

      上官无忧道:“不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我为什么要这么扫兴呢?无忧一直很喜欢热闹的,他怕我闷在客栈无聊,才好心带我出来玩。

      柳问麒握住他手道:“我真的没事了,一下子而已,我想看看其他花灯。”

      上官无忧道:“好,你要是不舒服就说,别逞强。”

      柳问麒道:“知道了,走吧!”

      花灯包围,光影印在湖面,天空响起爆破声烟花冲上夜幕,每个游人开心的指着上空,柳问麒跟上官无忧并肩立于桥上,周遭的欢乐笑闹像是叙述一场不老梦。

      美的虚幻,越是心动的记忆,回想起来越是痛彻心扉,晚风拂面,吹开柳问麒的前额发丝,上官无忧随口道:“麒麟儿,闹花灯,上官门主,心惊胆战。”

      柳问麒哼了一声道:“所以这个谜底是上官问麒吗?”

      上官无忧哈哈笑道:“或许吧!”

      柳问麒看着勾起嘴角道,转身抱住他在耳盼轻声说了几句,上官无忧瞳孔微微收缩,湖面管弦,车马游龙,花好月圆。

      上官无忧轻声笑着伸手环住柳问麒腰间,只盼年年岁岁长相依,相对执手,同去同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麒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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