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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慨当以慷忧思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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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那明显是吓得不轻的神态吓坏了萧如珏,他无措道,“锦儿,这玉佩该不会真的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吧?”
“没人告诉你吗?”
仕锦无比奇怪:隐玉是皇家身份的象征,而卧鹿正是沧澜国徽海马鹿的造型,这点在她看来不该是秘密啊!
萧如珏幽幽道:“三叔不准我问,只是嘱我好生戴着,不要给任何人瞧见了,锦儿,你是除我三叔外,第一个知道我有这玉佩的人,既然我选择站在你的阵营里,或许...你会愿意告诉我,我爹娘给我的遗物到底代表了什么?”
“不是遗物!你爹妈还没死呢!”这个月华的皇太女显得格外的气急败坏,“唉!怪不得,那就怪不得了...呐,你真的很想知道?不会后悔?”她一挑眉,带着些些的恼意。
萧如珏愣了愣,握住了仕锦拿着玉佩的手:“如果我有这个身份会让你觉得很麻烦,扔了它便是。我爹娘从来没给过我什么,我又何必为了她们添你烦恼?”
“别,”仕锦慌忙止住他,柔声道,“算了,先听我说个故事再决定吧,我愁的什么,跟你身世实际倒也没多大关系。”
“从前有一对关系非常好的姐弟,她们娘去得早,所以姐弟俩在很小的时候就继承了家族的事业。但因为姐姐长于武,弟弟长于文,为了家族更有利的发展,姐姐力排众议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弟弟。弟弟也很争气,家族在他手里日益壮大。直到后来,弟弟长大,对军权独揽的姐姐生了猜忌之心,趁着嫁人的机会,他慢慢剥削了姐姐的军权转给了自己的妻主。这是帝王之家再正常不过的中央集权,姐姐心里明白,也没怨过半句。”
“直到后来出了桩奇事,弟弟连生了三胎都是傻子。而姐姐家,虽婚嫁得迟,但头胎就生了个聪明绝顶的娃娃,八个月便能言,两岁识字句,四岁文武全,连弟弟也非常喜欢,甚至特别在他的铭文玉佩里加入了姐姐的封号。而就在这不久,传出了弟弟的妻主跳海自杀的事情,那时候弟弟刚刚生下第四胎,虚弱更添悲恸,险些昏死过去。数年之后,弟弟再嫁,与后妻主又生了个女儿,就是现在的沧澜皇太女凌霄千岁。”
“啊?”萧如珏脸色刷地一片惨白,“莫非我是....?”
“后来的事情历史上都有记载,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仕锦轻叹,“水月之祸后不久,我爹亲自甘做祭品跑去沧澜送死,我娘大惊之下率军去救,大闹沧澜。当时,镇海王肯放我娘进去只有一个要求,照顾好沧澜的下一代。只可惜,后方大军重重包围之中仍出意外,六位皇家儿女之中独少了你和沧帝的三个傻娃娃。”见萧如珏一手扶住了梳妆台,呼吸急促如牛喘,仕锦轻轻一叹,“小珏,你可还想扔了这玉佩么?”
“你是沧澜三舰军总帅、封号‘天宸’的镇海王凌霄玥的独子。”仕锦平静道。
“不可能,不可能!”他惊慌道,“不可能!”
仕锦温柔地抱住他,柔声道:“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告诉你,怕吓坏了你。沧澜的国属商号也是宸,你爹亲是当世罕见的经商天才。也无怪沧帝忌惮,想必保护你那四个也是镇海王秘密培养的宸军吧?呵,小珏,说句势力点的话可别说不中听哦。”感觉这男儿在她怀里轻轻战栗着,她梳着他乌发,轻笑道,“嘿嘿,早知道你是个金宝贝,昨天不该解了那蛊的,拴住你可是傍上了款爷啊!哎哎哎,竟然就这样飞了啊....”
怀里的美人儿扑哧一笑。
这时,就听那楼外一声礼炮炸响,喜倌儿在那里高喊:“吉时到,新人儿快快出来拜堂啦!”仕锦吓得寒毛一竖:糟糕!聊着聊着,快要错过时辰了!死混球,怎么早点不来提醒?她慌忙嘱咐了萧如珏几句,运起九霄青云就往林笑的闺阁里冲。
嗯,且把时间往回倒半个时辰之前。
婚礼堂上,充当喜倌儿的夜迎风正满面春风地在珍馔坊大堂里说着开场白,堂中摆了七八桌扎着红缎的喜酒,坐的都是华容帝国的达官贵人,自然少不了角落里戴着幕离的慕容远轻和易水萧萧,同桌除了他们,还摆了两个人空位。不一会儿,阿杀扣着唐凤皇走了过来。这小子一见自家妻主也在,一脸恼意眨眼堆满了笑纹:“远轻....”
“可是玩够了?”慕容远轻淡淡问。
唐凤皇嘴一瘪:“没意思透了,姓婵的只顾着和那姓萧的小爷关起门来亲热,连葱花小子都不鸟了,哪会有闲心叼我?”
“知道了你还去。”她的语调似乎轻松了几分,引得易水萧萧投来一瞥。
“嘿嘿,这不是没见过人结婚嘛!皇家婚礼可是无聊透了,非得把人都裹得跟粽子似的,哪有民间的热闹?”唐凤皇抓了桌上的糕点满嘴塞着,顺手拎起茶壶咕嘟嘟地灌,擦嘴道,“看吧,姓婵的大坏人就要出来了,看她对不上对子出丑吧,嘿嘿!”
慕容远轻看他吃相,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一句话也没说。
过会儿,听得堂中一声锣响,叶大青鸟打扮成仕锦的模样,满面春风转了出来。
唐凤皇一瞧便觉得不对,拍案便叫:“不对!这人不是新娘倌儿!”热闹大堂刷一静,这全场高官贵人均愣住了,下一秒纷纷暗自纳罕:这是谁家的君侧这般不知礼数!
眼尖的可不止他一个,慕容远轻弯起了嘴角,扮作喜倌的夜某人也小声叹道:“叶大哥,你这身打扮实在太不敬业了。”叶大青鸟环眼一瞪:“新娘倌儿都穿红的,戴花帽,我到底哪点不敬业了?!”说完,他提高了声音,冷笑道:“这位公子真会胡闹,我便是我,独此一个,何来是与不是之说?”
“如果是她,应该不会忽视这个细节,”夜迎风自顾低声道,“你忘记换掉马靴了。”马靴是种系绳的高脚羊皮靴,非常坚韧且保暖,是护卫和刺客的最爱,显然不该是新娘倌儿穿在这种场合的,叶某人老脸一臊,理亏地撇撇嘴。
“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唐凤皇把个腰一叉,“听过瀚海阑干么?老子是凤来皇子,是天下真气幻象的祖宗,怎会认不得你个西贝货?”
“你才西贝货!”这年头蛮的总归是怕横的,叶大青鸟心一横,张口就喊,“来人,把这个信口胡言的野小子赶出去!”麒王府的家丁和珍馔坊的伙计们一拥而上。
唐凤皇慌了,忙在那喊:“远轻,远轻救我啊远轻!”
慕容远轻将手里的茶盏一放,淡淡道:“正好,请唐公子带他先走一步,不过呢....”她轻轻一笑,“夫君,西贝货的仇我会代你报的。”说罢,人已经摘了幕离站起来,柔声道,“卿上是真是假,能对得上我这几个浅薄的对子,远轻便代贱内向卿上赔罪了。”她自称远轻,诸位达官贵人不由心底一跳:娀帝还在位呢,这前些日子被追杀得仓皇逃跑的某人可真是健忘啊!
殊不知,当朝“娀王”正戴着幕离坐在刚才的华容皇太女身边呢?
她一提出对对子,直戳了叶大青鸟软肋,当即讪笑道:“皇太女莫与小人一般见识,今儿个怎么说也是在下大喜的日子....”言谈间,慕容远轻已经走上台来,“不管你是谁,但劝你还是识相点,趁早滚去后台,把那姓婵的大坏人给我揪出来!不然...”
近了才发现,她俏生生的一张脸已是杀气弥漫。
“哈哈,哈哈哈.....”叶大青鸟背脊直冒汗,暗道声苦:这个傻妞!为什么看上她的男儿个个精似鬼?偏偏那混蛋还厚此薄彼,为了萧如珏头也不回撂下这小子!看吧,后果来了吧?
“三皇子,她这会儿正在那跟姓萧的唧唧歪歪,”某人弱弱地败下阵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时辰不到,她是不会出来的。”
“哼,”台上的慕容远轻一拂袖,转身对着来宾,“我宣布,婚礼现在开始,放礼炮!”
轰!啪!礼炮三响。
乐鼓声震天。
伤心得某叶大青鸟蹲角落里挠墙:不带这样的,你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