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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几分年少轻狂色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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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晚饭桌上,在听说仕锦打算正式收了萧如珏的消息,林笑当即暴走,“姓婵的,你又说话不算话!!看我不打死你!!”
唐凤皇咬着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了四个三鲜鱼丸在手。那萧如珏只是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捧个碗,状甚无辜。
仕锦厚着脸笑道:“他怎么也是我当着那么多街坊领居的面抱回来的夫郎啊!葱花啊,你总不能让你妻主我丢脸丢到整个华容去吧?再说了,他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人多势众,到时候也不必怕了那三皇子呐!”
“你还说!”林笑正欲揍她追得起劲,闻言狠狠一跺脚,眼泪珠子就滚下来了,“你个坏人!!你还说你还说!!!先头一个慕容麒也就罢了,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妖孽大叔!!臭锦儿,你个心花花的浪荡婆娘!!!我,我我我恨死你啦!!!”说着,就要往外跑。
仕锦慌忙扑上去抱住这个小醋坛子:“傻葱花,麦丢下可怜的卿卿我啊!”
“滚!”林笑跳脚。
“夫君~”仕锦也满心里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夫君~~不要发火了好不好,大不了从今天起我让小珏洗碗,家务事儿全让他做,我专职负责宠你,好不好?”
林笑气得直哼哼:“你本来就是我的!”
“是是是,我永远都是你的。”某人顺杆儿爬。
“凭什么要分他一半!”
仕锦摸摸鼻子:“分了那大头还是你的……”
“哼!本来就全是我的!”少年一把推开她,“谁要一半一半的!!我给你的时候可不是一半一半的!!臭锦儿!!诳我你还有理啦!!”说着,竟是泪珠子又要掉下来了。
问题又绕回了原地,仕锦头大如斗。
只得光棍地往他面前一堵,狠声道:“葱花,那你说怎么办吧!!现在我甩不掉他,更舍不得你离开我,要么把我劈一半,你俩商量着分,要么直接杀了我吧!!”
某人原形毕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德行。
唐凤皇已经添过一碗饭回来,正就这那碧绿的芙蓉菊叶汤,啃得那津味牛筋骨滋吧有声,萧如珏依旧捧着自己那碗,垂着眸,像是在数饭粒子。全然那边的林笑,脸色越来越僵,眼眶也越来越红,而仕锦看他的眼神也越发惴惴。
“呜!”林笑一把推开她,冲出屋去。
仕锦怎能容他跑掉?当即轻功一展,远远低缀在他身后。这夫妻两个就这样丢下屋里的一大一小,跑得没了影子。面面相觑,唐凤皇抬起他那吃的满是饭粒的脸,犹自懵懂地问某大叔:“不都说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完,床位和好吗?这两个怎么吵着吵着吵到外面去了?”
萧如珏轻叹:“怨她,总不知对人狠点,每次发狠偏又狠不下心肠。”的确,林笑也正怨她这一点,同时,却也庆幸她的这一点。不然,以他的心性和出身,又怎会真甘心实意地嫁与她为夫?
如是想,萧如珏抬头,幽幽地望着黑夜里的远山。
仕锦,真正无赖的那人一开始就是我才对,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林君,可我不会道歉的。
…… ……
且说林笑和仕锦,两小追着跑着,竟然就这样出了凤翔,来到了郊外。
四野只闻虫声吱吱,林笑扶着树大口喘气,仕锦也是胸膛起伏,有些呼吸不畅。知道自己恐怕是甩不掉这个轻功天下第一的坏人,林笑索性也不跑了,往地上一蹲,冷冷道:“你走罢,我就当从不曾认识你,你也别再缠着我了!滚吧!”
“呜,葱花……”某女可怜兮兮凑到他身边。
“哼!”林笑没有拒绝,只是把脖子一扭,来了个不言不语。
仕锦颓然,知道现在这情形劝也没用,还不如自家老实陪着,等他自己冷静下来的好。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时不时散一下真气,赶走围上两人的蚊子。
林笑忽然说:“喂,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收他的?”
“唉,”仕锦假意发愁道,“正要与你说,奈何你小子这坛醋翻得飞快……”
“哼!”林笑刚转过来的脑袋又别了回去。
仕锦笑了。挽着他胳膊,又主动把自己的脑袋靠了过去,毛茸茸的,拱他:“好了啦好了啦,夫君大人别气了好不好?来来来,把膀子伸过来,脑袋靠这里,躺好躺好,我慢慢说给你听啊,放松放松……”见林笑果然乖乖照做,她这才把经过详细地说给他听了,包括御书房里商定的分工合作,仕锦试图挑衅这些已经被发现是婧王走狗的华容乐府的理由,当年的旧事,还有萧如珏不惜以死明志的那些话,还有自己推测出来的关于他杀了她那个倒霉催的小姨子的真相。
说完,她轻轻叹气:“葱花,算来他也是个苦命人,总是因我受累,前些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我庇护,现在又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真情真心,让我怎好再拒之门外,由着他一个身败名裂的孤苦男儿,顶着世人的白眼,讨生活么?”
林笑哼了一声,喃喃的骂:“你的臭毛病就是改不了……”
“对不起。”她只得说。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少年一个鹞子翻身扑倒过来,叉腿夹着她腰的位置,气势汹汹,“坏人,不要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那姓萧的说什么也不得当家,撑死了只能算一个被你养着的夫郎,知道没有!!”这话说出,她已然明白他是答应了,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却连忙道:“这是自然,葱花你才是我的宝贝,未来的君主,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还有,可不许被那妖精迷了,背着我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坏事!”这小醋坛子板着指头数得认真,每说一点,还愤愤地瞪一回仕锦,“他再不懂先来后到,你心里总还是明白的吧?有什么事儿敢绕过我,回头非生撕了你这心花花的坏人不可!!看你还有这心思去想别人!”
仕锦哈哈笑,勾住他的脖子搂进怀中:“呐,你要是这么不放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有诸神法则在上,天为庐盖,地为枕席,行了那夫妻之事,可好?”
林笑的脸刷地红了:“你,你你你……”
“可好?”她笑嘻嘻地顶他脑袋,“免得你总是胡思乱想,觉得为妻不可靠。”
“你才胡思乱想!”林笑挣开她,“臭锦儿!你我礼未成,媒未聘,无名无实,就这样跟你……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仕锦也直起身,拿眼神漾漾地瞟他。
“哼,美死你啦!!”林笑回瞪。
女孩儿咯咯直笑:“便是我坏了怎样,我的葱花最美了,我就喜欢你一个,情愿被你小子美死呢!”说着,一把将他扑倒在地,肆意狼吻。
她要他知道,纵然有很多人要她。她想要的,永远也只有他一个。
时近二更,仕锦才悠悠闲闲地把自己夫君送回了珍馔坊。
远远看到那一片宅子里,独萧如珏房中的灯还在亮着,林笑哼了一声:“锦儿,你说那姓萧的可是在等你?”
仕锦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他每晚都是不睡的,非是为我。”
“你怎么知道的?”他声调都变了。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小醋坛子,仕锦笑了起来:“呆子,你自己睡得像猪,当然不记得了!算来,我一直都有失眠的,只是最近想的问题也有些多,犯得越发频繁,所以偶尔夜间起来去书房,便发现他也总是不睡了。只是不曾打扰,不知他一人点着灯作甚。”
“我们去看看。”林笑一咬牙,率先靠了过去。
两人轻灵地落在屋檐上,就听他房内传出极为压抑的呻吟声,还伴着低低的抽泣声,哽咽着,时断时续,听起来很是痛苦。仕锦听得出来是萧如珏的声音,心一惊,破窗而入。林笑阻她不住,只得也一个翻身,跟着跳了进去。
“嗖!嗖嗖!!”萧如珏的反应丝毫不慢,几乎是瞬间,一道流光灭了油灯的同时,两道真气破空之声袭向仕锦和林笑的落脚点!
想不到这人听声辩位的本事居然精准如斯。
仕锦和林笑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地微吐真气,将那暗器打偏。
看到暗夜里闪耀着的金、绿两色真气,帐中的萧如珏苦笑,在这种时候闯进来的人居然是她!也好……神经为之一松,他体内阴冷的寒气便再也压制不住,汹涌着蔓延了全身,倏忽间,整个人就像是被剥光了浸在冰水里,透骨的寒意把他浑身上下骨头都冻僵了,咕咚跌回软榻里。
挣扎着喘息。
“小珏!”仕锦掀开了帘子,见他蜷在锦衾里,微微发抖。
他扯了扯嘴角,就感到手腕被她捉住。
金色的圆转如意真气甫一探入,蛰伏在他经脉里的淡银色的真气顿时安静了下去,金色的柔光如汤泼雪,极有效率地驱赶着他体内作怪的真气,淡银色渐渐从全身的经脉里消失,他才感到慢慢的恢复了触觉,慢慢的,有了体温。内视的观察下,他能感到原本淤积在周身穴位里的淡银色真气,只剩下最后束缚着他丹田气海的薄薄一层。
原来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她所修的功法,萧如珏喟叹一声,温暖的身体受用已极,脸上也慢慢浮出一丝释然的笑意。许是累了,他竟然就这样沉沉睡去。
仕锦缓缓吐气,收了功,见他睡得酣然,不由微怔。
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按在他脉门上、渡气的手,仕锦掏出随身的帕子替他擦了擦脸。这人估计是发作了大半个晚上,一头长发尽都湿了,缕缕黏在脸上。旁的林笑看自家妻主沉着脸色一言不发,不由好奇:“锦儿,他那是怎么了?”
“真是好狠的心啊!”仕锦冷冷地笑,“走罢,今晚上太迟了,有事明儿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