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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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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北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给鬼娘一种任何事都了然于胸的错觉,她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张望屋内的苏信北,狐疑道:“你想怎么管?”
“鬼童行踪诡秘本王自然是比不过你们地府的提灯小鬼,不过张哑巴既然是人,本王就有办法找出他的下落。”苏信北有意无意瞥向的鬼娘。
鬼娘眯眼:“你连提灯小鬼都知道?”她上前一步直勾勾盯着苏信北,“我附身狄安良不会也是你的安排吧?”她真的有理由怀疑这件事,当初一直怂恿她附身狄安良的就是钟师。
显而易见,苏信北认识钟师。
而且钟师对苏信北一开始是信任的,说过苏信北是个不错的人,甚至让她放弃做鬼差好好和苏信北在一起。
想想,钟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
面对质问,苏信北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乌黑的眸子里甚至不见一丝的波动,他也直视着鬼娘的眼睛,像是在摸索这个女人——不对,应该说女鬼,像是在摸索女鬼最深处的想法。
苏信北忽而提嘴一笑:“本王说了,跟酆都城有过交道。”
“提灯小鬼只有四只,都在地府留着,从来不去酆都城,你怎么见到的?”鬼娘冷笑一声,“你那位在皇城办事不是很方便的鬼朋友,看来是在地府当差。”
苏信北大致也没想着隐瞒,点点头有些敷衍:“是吧,他在地府当差,品阶还不小,哪天再见着他,本王定会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一句话后,苏信北转身离开屋子。
鬼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跳进了陷阱。
张哑巴家并未能找到什么线索,平舆带人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张哑巴或是孩子,鬼童带着张哑巴消失,这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但一时间鬼娘却找不到商量的人,原来那个唯一可以商量的师父,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了。
清竺药堂比往日要早些闭门,小徒弟在外头收拾,正准备进屋就见着苏信北和鬼娘往药堂这里走,收起手来,远远就给两位行礼,鬼娘比苏信北更快抬手,让他别来这些虚的。
往后堂走,就能闻到浓郁的药味,小徒弟说半天河不放心,就一直在屋外煎药,叶昭炀哪里也没去一直在房里守着楠竹。
“马钱子的毒不是很好解吗?”苏信北蹙眉看向半天河正煎着的药罐子,“按理说,该醒了。”
常安在外头抱着剑,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半天河煎药,突然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恍然醒过来似的,恭恭敬敬道:“王爷,王妃。”
半天河一直背着身,大约一心在煎药,也直到苏信北开口说话才注意到有人来,紧忙回身请礼,他躬身低头,但没有回答苏信北的问题。
他也回答不了苏信北的问题,半天河也发现不对劲儿,可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鬼娘觉着苏信北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侧眼扫了一眼苏信北便问半天河:“你确定你师父中的是马钱子吗?”
半天河嗯了一声。
苏信北挑眉没说什么,鬼娘看着半天河,微微皱眉拉着苏信北的袖子就往楠竹的房间走,进到屋里才看见叶昭炀靠着椅子已经睡着了。
“有什么话要这么小心翼翼?”苏信北看也不看躺在床上的楠竹就盯着鬼娘问。
“凤京城除了楠竹还有没有其他名医?”她微微垂首小声在苏信北耳边道,“我也不是怀疑谁,只是觉着天河也许没查出马钱子里头藏着的其他东西。”
苏信北回头看了眼门外,沉默片刻,“你们在这边看着,本王去找人。”
苏信北说完便先离开药堂,鬼娘一脚踢在椅子上惊醒刚睡下的叶昭炀。
叶昭炀被吓得不轻,双腿一蹬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一手护着腰间的剑一手握住椅把,恍恍惚惚地看向自己斜对面的床,大概是见着床上的人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鬼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她看了眼门外,“有常安在,你想休息就去休息,做什么这么紧张。”
叶昭炀叹声:“放心不了。”他薄唇动了动又把要说的话给止住,“你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出事的?”
“王爷去张哑巴家找你没找着,又派人回来叮嘱,如果你回药堂就让常安去禀报。”叶昭炀啧了一声,“苏信北还真是,他真要这么在乎狄安良,当初为什么要休了她?”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鬼娘,“他紧张的该不是个鬼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鬼娘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叶昭炀,“对了,鬼童和张哑巴都失踪了。”
鬼娘赶紧转移话题,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回避自己和苏信北的话题,心里不舒服。
叶昭炀的注意力果然被拉了回来,“失踪?”
鬼娘嗯了一声,说起话来也严肃不少,她看了眼刚空出来的椅子,就坐了下去,“还有那个产妇,她的死法诡异,但有一点,在她的屋里肯定出现过产鬼,想办法先找到那个产鬼才行。”
“产鬼怎么找?”
“我说过,产鬼找替身和水鬼找替身实质是差不多的,一条河里只会有一只水鬼,一块地也只能有一只产鬼。”鬼娘眉头深锁望向外面。
晚些时候,苏信北带着位年过花甲的大夫来了清竺药堂,半天河和他的小师弟立刻认出来人是宫里头的太医,因着上次这位太医还前来药堂找过楠竹。
太医匆忙走进房里,也没来得及跟狄安良打招呼就去给楠竹把脉,他这一诊脉比天河要的时间长,房里众人盯着老太医半晌才听得他说:“按着王爷先前给下官说得症状,的确是马钱子的毒没错,可楠竹先生的脉象很奇怪,一时微弱得像是快没了,一时又猛烈得很,像是有蛊虫在体内作祟,拖延下去怕是会死啊。”
“不可能!”
第一个跳出来的自然是半天河,他一脸惊诧不信推开站在更前面的叶昭炀,走到床前就给楠竹把脉,不等半会儿人就僵在原地了。
“我之前把脉的时候,没有啊!”半天河惯性地看向坐在床侧的老太医。
半天河没得到回应又看向站在那边的小师弟,师弟也是蹙眉没说话,最后他的目光只能落在闺娘身上,“你们怀疑我?”
“只有你给你师父把过脉。”苏信北道。
半天河着急:“我没有,我不会害我师父!”
“可是,你该怎么解释呢?”鬼娘双手环抱,根本不理会半天河毫无诚意的反驳。
“如果我想害我师父,我完全可以说这毒无解!”半天河怒目瞪向鬼娘。
鬼娘冷笑一声,低头瞅了眼自己的双臂,吸紧双颊没说话。
“师兄,这整个药堂能接触到师父膳食的除了我就只有你了!”小徒弟通红的眼眶内泪眼迷离,委屈巴巴地双唇上下一动,泪珠子就落了下来。
“广白,你在说什么!”半天河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师弟,他是真的没料到故事转折会如此突然不受控制。
苏信北抬手一挥,平舆上前,立刻将人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