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长歌——帝女传说》洛水嫡仙

7、山雨欲来兮

　　马车一路从安化门畅通无阻地进入外城，不急不徐地驰过皇城、宫城，再过芳林门，微微转向向东，到了西内苑一处的秦王府。
　　李丽质不待马车停下，就径直站起身来，侍立在车外的暗七在李睢的示意下打开了车门，李丽质略带歉意的踩着暗七的身背下车，站在一旁等着李睢。李睢几近无声地解开了俞寻芳的穴道，不屑于她眼底的怨恨。她微微向李世民他们欠身，轻搀着长孙滢的手，恭和的扶着她往下走，一旁侍立的俞寻芳换上娇柔的脸面，温顺的跟着李睢下去，柔顺的样子让人不禁爱怜。一旁的暗七在护送长孙滢和李睢下去之后，神差鬼使地搭上了自己的手，准备帮着这个美人一把。俞寻芳俏脸淡淡一红，柔若无骨的雪荑仿佛触之及化，两人都不禁微颤，俞寻芳若无其事地下车，随即一脸恭谨的随侍在李睢身后，只留下背身隐藏情绪的暗七仿佛还在回味。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在默默回味，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淡然平常，只是，李世民的眼里还带着追回和默然。
　　李睢看了看庄严肃穆依旧的府邸前府，回身微欠：“父亲，母妃，长孙大人，睢今日已感疲态，且衣袗略有不整，有失仪态，愿回园稍作梳洗休息，再听从传召，望成全。”利索的行完礼节，淡定的眉宇间带过悠然。
　　李世民无奈的笑笑：“嗯，去吧。睢儿，跟为父就不必多礼了。”
　　长孙滢也优雅点头，不过她就比较细心点了：“就是呢，你父亲说的没错。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让你的几个侍女好好侍候着，母妃让覃语也过去看看，有什么不便的，就让她帮衬点。”
　　李丽质有些小心地问道：“母妃，父王，那乐儿可以去绾姐姐的园子里吗？”
　　李世民看着女儿娇憨的俏脸，对眼前的两姐妹擅自起小名，改名也显得很无奈，想起了那片嫣红的妖娆桃花，忍俊不禁：“去吧去吧。”
　　长孙滢也想到了这点，她不放心的叮嘱道：“嗯，五儿不要吵着你姐姐休息和功课，该有你的时候肯定会给你带上一份的，不要急啊。”说的李睢偷笑不已，李丽质有些羞涩的一笑。
　　李睢颌首微笑，恍如流云飞雪上的一抹烟红的红梅，惊人的动魄心弦：“如此，多谢父亲大人、母妃娘娘成全。睢失礼了，过会儿自当亲来请罪问安，乐儿，跟我回去吧。”她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强装惊讶的美人间谍，笑得骄傲从容，纯云清逸：“寻芳，不必如此惊讶，跟本公主走吧。一路好好的侍候着五郡主，莫要怠慢着了。”
　　俞寻芳恭恭敬敬的俯身：“是。”柔美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羞怯害怕。
　　李睢没有再理会，幼小的身子散发出无人能及的端庄仪态：“睢告退。”闲庭散步一般的向内府走去。李丽质紧紧的跟着，俞寻芳仿佛哀怜地悄悄回望了一眼，继而悲伤的回头跟上，那做作的样子让李丽质真恨不得这个勾引爹爹的坏女人死掉才好了。
　　李世民望着袅袅的背影沉默不语，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毕竟这样的替身，在秦王府里，侧妃韦氏、杨氏、燕氏都算是的，还有并不清楚具体数量的侍姬滕妾决计不少。良久，他转过身来，冷静浅笑的看着长孙氏兄妹。看的两人俱是一愣，在针对谢珣的一系列事情上，这位素来冷清决绝的秦王殿下每次都像个热血少年一样如痴如狂的不能自制，这次怎么回事？
　　李世民早就想得很清楚，府里的替身已经不少了，自己也不需要找那么多。芳菲留给自己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宝贝女儿，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不知足的了，好好的把心放在女儿身上才是正理，这样，芳菲在天上也会高兴的吧。
　　他和煦的眉宇显得俊秀清逸，翩然自若，自是一派风采：“滢妹，辅机，我就先回屋了。稍后再说别的吧，你们兄妹俩也好好聊聊吧。”潇洒的转身，如风一般飘逸的转身向东边而去。
　　剩下的，长孙滢浅浅的笑着说道：“哥哥，若是不介意的话，到小妹屋里去坐坐吧。”长孙无忌不置于否，秀逸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澜，紧紧的跟着长孙滢的脚步往她的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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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徽园浣仪居里
　　李睢的定徽园是李世民专门请人修建的，李渊也派遣了宫里最好的工匠前来建造，耗时三年有余，耗费了几乎全大唐最顶尖的工匠的心血智慧经验，整个看上去悠远流长、惊艳绝伦而又不金光俗气，尊崇华贵里流淌着回属自然的清新山雨后的空灵。位于秦王府外的一处而又与其相连，很靠近东院李世民的住所，却又在东院整体以外，精美大气不在李世民的住所承和榭之下，远远超过了府里的任何嫔妃、王子/女的住所级别，连世子常山王李承乾也比不上，这让任何人都感到又羡又妒。亭台楼阁，馆居观榭，山水园景一应俱全，完全像是国中之国，足足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秦王府大小。李睢也是在几个月前刚刚搬进去的，这对于诸王子同住一所，诸王女同住一园来说，绝对是让人嫉妒死的事情。倒是嫡出的几个子女有个单独的小院落，或者在长孙滢的西院偏居之中而住。而李丽质，因为从小就粘李睢，就一直跟着李睢住在一起。而李睢搬进定徽园的时候，也就只好跟着长孙滢住在一起。不过，像今天一样的日子简直是多的数不清，李丽质常常找着各种借口来住到定徽园里去，而李世民和长孙滢不仅宠着李丽质，更宠着李睢，看着两个小女儿都喜欢，也就默认了。而李睢，更是让人整理了浣仪居一门相隔的小阁出来，腾给李丽质做卧室，命名长乐庭。所以，更多的时间里，李丽质都是跟李睢同居一处，连长孙滢都多拨了几个侍女保姆到李睢的园子里，以保证两个小女儿的着落。两个人一起玩，一起睡，一起起来，一起悄悄练功，一起上书房念书，感情好的比孪生还孪生。
　　现在，李睢正在陪李丽质下棋。刚刚入门的李丽质很是喜欢，就缠着李睢去下，李睢也来者不拒的陪她。浣仪居的侧厅一边几案上的羊脂玉坛里插着一片点着的梵叶檀香，袅袅上升的轻烟悄然弥漫在屋子里，宁致的烟香让人心旷神怡。侧厅的地上跪着一个窈窕的身影，美丽的身躯不禁微微颤抖，正是俞寻芳。李睢气定神闲地拨弄着清河玉石棋子，默默沉思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似的打发着李丽质的进攻。李丽质有些恼了：“姐，你有没有在认真陪我下棋嘛！”
　　看着尽管生气但依然娇憨可爱的幼妹，李睢歉然的笑笑：“抱歉啊，乐儿。我刚刚想了一些事情。这样吧，乐儿我过几天给你办桃花筵宴可好？”
　　李丽质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恼怒罢了。现在也赶忙说道：“嗯，谢谢姐了。乐儿没有生气，只是一时急了。”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几乎音不可闻。
　　李睢笑笑，不想再这样的事情上多做纠缠，看着台阶下跪着的俞寻芳，她淡淡的问道：“乐儿以为这个冒犯了郡主的奴才该如何惩治？”
　　李丽质是个善良的小郡主，但却不是一个傻郡主。早早的得知了这是一个奸细，还是一个麻烦的奸细的时候，就想要除掉她。莫要看李丽质今年才四岁，可是大唐秦王的骄女怎么可能连这点狠心都下不了？况且，从有意思开始就跟着李睢的李丽质，可根本就不会知道什么叫迂腐。她皱了皱精致的琼鼻，偏头看着眼底一派冷淡的俞寻芳：“姐，乐儿想，这个奴才犯了大错，就打发她去长阳惠宫麾下的飘渺孤烟去，可好？”
　　李睢斜眼看着小妹：“要是父亲问起来了呢？府里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奴才，可不是好事情啊！”
　　李丽质嘟囔着：“也是啊，以防万一嘛。”她突然明珠眼眸一亮：“姐，我们就让她去定徽园里慎刑部去服刑数月，然后去东方伯伯那儿去。”
　　李睢颌首，淡淡的一笑：“也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她将清河玉石的黑亮棋子重重地按在左下角，‘叭’的一声，彻底截断李丽质的后路，她笑笑说：“乐儿莫要生气啊。”
　　李丽质无所谓的眨眼：“姐姐的棋下的本来就比乐儿好嘛，乐儿输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睢轻轻的抚掌，极有节奏。就看见一个黑衣剑卫从屋梁上飘然而下，恭谨的侍立在一旁，头脸上蒙上黑布，只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垂下地下。李睢也不多话，只是指着台下的俞寻芳：“最快的闭上她的嘴，本宫不想让园子里的任何一人听见她的说话声音。另外听见二小姐的话了吧？按二小姐的吩咐去做吧。另外，传本宫令，从明天起，让永德殿（东宫属下三殿之一）殿主从殿里调阳九过来代替她。”
　　那个黑衣剑卫冷酷的眼里依然毫无波澜，如闪光一般迅速地将俞寻芳提到手里，点住了她的哑穴，这个本来武功不差的女间谍，在遇到两个更高的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屈辱。他仍然站与一旁，不理手里的那个愤恨不甘又恐惧的女人，垂首沉默。李丽质也很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从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跟李睢一起住，一起吃，一起玩，后来就是李睢在照应她。所以，除了刚刚建立势力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以外，但是从小收她影响的李丽质早就知道李睢的暗势力，还经常参与进去，现在也有不少时候了吧。
　　李睢站起身来：“你跟本宫来，乐儿你也过来。”
　　李丽质在这时候也很严肃，她轻轻地跟在黑衣剑卫的后面，步步跟随。
　　李睢打开秘道，率先走了下去。黑衣拎着手里的俞寻芳，李丽质最后，她细心的将秘道管好，扫清痕迹。
　　等到了出口时，李睢推开了门板，从容走了进去。她端详着四周的陈设，满意的一笑，这里是寰落馆，她的书房、习厅、藏书都在这里。后面照旧跟着两人，啊不，是三人。
　　李睢坐在水沉木桌前，从桌屉里找出了一叠子密制的绢纸（暂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份），小心地抽出一卷，平铺在桌面上，把其余的再放回屉里锁好。用上白玉晶石镇纸，抽出自制的桃木笔，蘸着一旁李丽质磨好的墨汁，自顾自的奋笔疾书下诸多调令，字迹清逸流畅，书写的是早已失传的梅花小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稚嫩，老练如斯。把笔放回原处，看着早就将桌上的印泥打开的李丽质，她淡笑，从水袖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熟练的避过盒子里的机关，铺着红色绒布的盒底是九枚千年水玉的碧玺印信，拿出一枚下方刻有长阳飘零（代表移动调令）的印信，蘸了印泥，按在绢纸右下角。微微吹气，将印信放回且收好。并将已经墨干的绢纸卷好，递了过去：“好了，你再向李欣说一声，再调顺延殿（东台属下）里的五十玄衣卫，分散秦王府定徽园及西院，莫要让秦王府的暗卫发现了。好了，具体调令已写在手谕里头了，你现在就去把本宫的差事给办了，然后回本宫总部复命。”
　　黑衣剑卫恭谨接过，收入怀中，点头领命。他郑重下拜：“物在人在，属下领命。”
　　李睢颌首，饶有深意的说道：“嗯，你们乌衣卫、白衣卫、青衣卫均属东台麾下，平日有守护总宫之职。”
　　黑衣剑卫斩钉截铁地接道：“属下等以死效忠主上。”
　　李睢接着说：“告诉李祟，东宫跟西宫之间多加调和。”
　　“东宫大人和西宫大人并无矛盾，只是颇有棋逢对手之感，在忠于主上和执行任务时绝不含糊，右使大人也并未阻扰，望主上明察。”
　　“本宫知道了，你去吧。”
　　“是。”
　　看着除了自己和李丽质便空无一人的屋子，她正要说话，就听见了李丽质问道：“姐，我们这样从浣仪居跑到寰落馆来，会不会有人怀疑？”
　　李睢淡然笑道：“不用担心，我在浣仪居的时候就把所有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了，更何况，这园子里，可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乌衣卫。”
　　“啊？”
　　“定徽园里，有一共三十个乌衣卫。”
　　“天呐，姐，你又调了五十玄衣卫来，是不是要出事了？”
　　“嗯。”
　　咬咬牙：“是不是……父王跟太子伯伯、齐王叔叔？”
　　“聪明。”
　　“那……我们处理了那个俞寻芳……会不会？”
　　“什么？本公主怜其辛苦，今儿个给她休息，从明儿个开始服侍本公主及五郡主。”
　　“噢！明白了。那父王呢？”
　　“本公主会让秦王殿下忙得想不起来有这件事的。”
　　“那姐姐，我们要不要继续扩展势力？”
　　“自然。”
　　“好。父王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是默认的。”
　　“姐，东方伯伯怎么办？”
　　“师尊非贪欲名利之人。”
　　“我知道，但他帮你训练出四宫及总宫的衣卫诸统领。”
　　“本宫乃长阳惠宫之主。”
　　“所以？”
　　“自然是掌控全局。”
　　“你确定你现在是吗？”
　　“何意？”
　　“没有，我在确认一下你的真实答案。”
　　“自然。师尊从未插手本宫事务。”
　　“那就好。”
　　“嗯。”
　　“那姐，我们回去吧。”
　　“这里？”
　　“找姐你房里的萃人过来收拾吧。她，我看了一阵，应该是个可靠又知进退的。”
　　“好。”
　　“姐。”
　　“嗯。”
　　“你该加紧教习我功课了。”
　　“为何？”
　　“我装得很难受啊。”
　　“嗯？”
　　“就是在父王母妃兄长还有先生那里，装幼稚很难受。”
　　“好的。”
　　“放心吧，不会耽误姐你日日修习课程的时间的。”
　　“嗯。”
　　“我们回去吧。”
　　“好。”
　　“小心些，走秘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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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帝都长安和东都洛阳之间的华山，巧夺天工，奇峭陡绝，惊艳绝伦的上天杰作。而大唐武林中如日中天、无人不知的长阳惠宫就是在四年前神秘的以泰山不可压顶的气势崛起，实力庞大而又无人能知，涉及了大唐诸多行业，不仅有着最为神秘的杀手情报组织，还有目前来说占了大唐打半壁江山的商界，为人行事亦正矣邪，虽说重来无人能见此宫众中人，也无人能知长阳惠宫的地址，但并不妨碍全武林人士对它的深深忌惮、甚至恐惧。其实，长阳，意为长安洛阳，是李睢想到将来的大唐天下，两帝京，西都东都相为辉映。更重要的是，将来无论是在长安还是洛阳，传信方便，调兵方便。这地址，自然是在长安洛阳之间，华山之间隐锋芒，长阳隼芒自绝华。
　　华山长阳惠宫云华小筑
　　云华小筑是长阳惠宫的人为他们还未前来的宫主留下的住所，也只有目前能够全权代表宫主的右使能够出入。天色已经很晚，但是一个俊秀的蓝衣年轻人还在云华小筑里的凤信亭里默默地看着天际那抹皎洁的银辉，和那轮明濯如月，仿佛笼罩着透明晶莹的轻纱，还有那点点散发出冷芒的寒星，海蓝色的锦缎透明光滑恍如海蓝石，璀璨如宝，晶华如玉，撒在年轻人那俊逸的脸庞上，泛出盈盈的月华，如画的景色。
　　一只美丽的小白鸽轻易地落在他的肩头，将对月忘怀的他惊醒过来。轻抚着洁白的羽毛，解开它爪上的小竹筒放在手心里握住，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聪明的小鸽子径自飞到专门的鸽房去，去取它今日的报酬去。
　　年轻清俊的蓝衣男子细心的打开竹筒，看到了那张水蓝色的绢纸上写着的秀美小篆和特有的碧玺印信后，不禁会心的微笑，温和的笑颜里充满了愉悦。他收起那张纸卷，收拢入袖，转身往外而去。
　　到了长阳惠宫议事大殿的时候，东西南北四个属宫的宫主及四宫其各自属下的十三殿，九阁，七园，四苑，十四院，八门，十一派，十七楼，三庄；四宫位于两台之下，受两台节制。两台分别由宫里左右二使执掌。自己直系属下的西台系统掌控全宫里各种行业的情报整合分析等一切情报事宜，掌控全宫通过四宫以下的各个产业、武林门派安插的各类间谍细作，大量细作安插之处包括江湖、朝堂、后宫、贵族圈子。而且，还在不断的加大渗透力和扩展到更多的行业，及按主上所说的方法扩大细作的培养和安插，预计在的几年后就可以成功的组建出一个遍布天下、渗透天下、独步天下的情报网。东台系统掌控全宫里的武力力量，包括本宫的全部刺客、杀手、死士，诸色衣剑卫，全部侍卫、护法等等武装力量。两台之外，尚有经业府，执掌四宫以下的各类产业的商界经营，盈利结算等等。而四宫宫主，则负责麾下诸产业机构的具体运作事宜，全力配合两台一府的职责运作。而之前李丽质口中的飘渺孤烟是李睢的暗势力中专门惩罚或者将敌人放进去的地方，反间谍/审讯，严惩，酷刑等一切‘极乐’之地，挂名于东台之下，实际上有着独立性，飘渺孤烟里的成员是宫主的死士心腹，绝不可能背叛。而两台一府的主人也更都是宫主的绝对铁杆心腹，致死绝不背叛，通过重重残忍考验，并在机缘之下，方可授予。而我们的蓝衣右使大人——李祟，就是这样的一位绝才的宫主‘死士’心腹，在本宫刚刚建立的时候就开始投奔，成为本宫的创始人之一，被封为右使，暂时成为宫主的全权代表，奉命打理本宫事务。而因为没有左使，所以东台的人就由李睢直接管理，由李祟帮忙暂时照看。不过，宫主的印信在东台是有绝对权威的，就是正常执掌东台的左使要是想叛乱的话，宫主一道手谕或者印符就可以解决了，这就是知道军权至上道理的李睢在建宫的时候立下的规矩，以防手下叛变。当然，西台四宫它们也是一样的，宫主至上才是所有宫众的第一信条，所以在谨慎对待的情况下，李睢根本就不担心叛变问题，两台一府四宫的主人们都该是得到了李睢这个变态的信任，才得以上任的，再加上李睢这个信奉谨慎至上的人还有视情况而定的另一套方案的。至于在宫里建造了金碧辉煌、庄严巍峨的议事大殿，这件事也没啥的。人家李睢本来就是天家的凤子龙孙，亲爹就是未来的天可汗皇帝，看老爹这副模样，估计也是把自己当作皇储还培养的，现在提前让人建造了一个王宫级别的议事大殿，啥问题都没有。
　　李祟悠雅地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殿下难得凑齐的四宫宫主，他好整以暇的淡笑。
　　“参见右使大人。”整齐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诸位免礼吧。”悠然依旧。
　　“谢右使大人。”整齐如一的语气。
　　“好了，本座今日收到主上来信。”
　　殿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默默聆听。
　　“嗯，主上将要宣调东宫大人麾下永德殿的一人前往长安。”看着一脸与有荣焉的东宫宫主，继续说道：“且调东台麾下五十玄衣卫同去。”
　　李祟顿了顿，方才说道：“本座现来知会各位一声，主上的手谕马上就会从长安发到，诸位先去准备，等验查过主上的手谕后，就立刻连夜加急，务必要在明儿个早上之前赶到长安，混进西内苑秦王府和主上会合，且听从主上号令。”
　　“遵命。”
　　“那就都先回去吧。”李祟说完，淡定地笑了笑，转身回内殿去。
　　“恭送右使大人。”
　　“西宫啊，这一回，又是咱们东宫小胜了一筹啊。”东宫的那位不怕死的撩拨着西宫那正在暗怒的神经。
　　“谁说的？我西宫前一阵子还奉主上命，来给主上除掉不少人呢！”西宫的毫不示弱的继续说道。
　　“哦？那本座就和西宫大人拭目以待咯！”
　　“自然。本座告辞，东宫大人好生保重啊。”渐渐的远去。
　　“那是当然，西宫大人没死之前本座哪里死的掉啊？”看着差点一个跄踉的西宫，满意的笑笑，也默默地作出了大殿。整个宫里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