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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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方钦流坐在等待区，恨不得把分钟拆成秒过，眼睛死死盯着职场剧的剧本，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等到面试人数剩了没几个时，孙苗苗被剧组叫了过去，方钦流看着那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孙苗苗的表情更是阴晴不定，最后才露出了一个僵硬而官方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大步回来了。
“那边的意思是，邱晨的角色可以给你。”
方钦流闻言刚露喜色，就听孙苗苗接着道：“但是片酬要按照新人低标准来，十万拍整部的。”
十万，在方钦流以往的概念里，已经很多了，但放在千盛，连塞牙缝都不够。
“这个薪酬在新人里也不算高，尤其是千盛旗下的艺人。公司合同你也看过，初期会抽取艺人酬劳的百分之六十五，算上税收和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不剩下什么了。我这边再尝试交涉提高下片酬，但对方好像不愿意松口，意思是男四号没那么重要，再高还不如找别的更有经验的演员。你自己怎么想的呢？”
孙苗苗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四周，没再说什么，虽然她可以再努力争取一下，但底线在这儿放着，也不会高上很多，因此方钦流自己的决定很重要。有些新人演员进了千盛后就自觉抬高了身价，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尤其是古装武侠题材，不仅拍摄周期长，拍摄条件苦，而且难度也更大。
“我能知道他们看上我哪一点了吗？”
方钦流是真的喜欢这个角色，新人片酬低也在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很好奇对方究竟为什么选他，只是因为可以压低价吗？
孙苗苗他们做事一向更看重结果，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回想道：“似乎是副导演对你印象很好，觉得你眼里有江湖气，更符合他心里的形象，但是是不是客套话我也说不好。不过他们可能也看出你对这个角色有好感吧。”所以才压价这么狠，就像买衣服一样买家越喜欢卖家越有可能宰成功。
“我想接这个角色，片酬我这里没问题。”听到孙苗苗这么说，方钦流没有再犹豫，有人觉得他合适，自己又想演，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获得认可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低价，他也觉得不亏。
孙苗苗叹了口气，调侃道：“这可能是千盛最低片酬之一了，回去可别宣扬啊。”
“片酬低也是我愿意的，孙姐您不要觉得为难就行。”
虽然孙苗苗没有明说，但方钦流还是知道他们经纪人挺看重手下艺人的吸金能力的，这次也算自己的意愿为先。
孙苗苗闻言笑了笑，又去找剧组谈价钱了，一番周折下来，对方也只提高了三万元，尽管孙苗苗不怎么乐意，还是领着方钦流签了合同，出门时依然不怎么高兴：“这剧组缺钱缺疯了吧，为了三万块和我说那么久，我都以为我谈的是欧元呢。”
“行了苗苗姐，中午吃饭我请客，这次多亏您了。”方钦流倒是心情不错，不管怎么样，只要签了合同，自己就有戏拍了。
孙苗苗哭笑不得：“你这点儿片酬还请我吃饭？不喝西北风就不错了，下次你自己也多琢磨点别的，进了这行别一根筋往前冲，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
方钦流笑着正想接句什么，突然被旁边路过的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撞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他稳住脚步后不动声色地朝旁边移了两步，多年和杨千混一起的经验告诉他，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那人露出了一个丝毫不带歉意的嘲讽笑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来发传单的，还想离你近点儿照顾下生意呢。”
方钦流这才认出了对方那张之前总是莫名出现在微博热搜里、频频被狗仔拍过的脸，于是环抱着双臂，不慌不忙道：“不怪您，有没有女朋友都能搞错，估计眼神都不怎么好使了。”
他心里犯着嘀咕，都是上过热搜的人，谁怕谁？只是没想到圈子里居然还有这么无聊的人。
孙苗苗对东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此刻心情又不好，说出的话更是刻薄：“人家天天忙着和别的女演员卿卿我我呢，哪有空理咱们这种本分人，钦流快点儿，我们还有场试戏呢。”
东霖脾气不好还爱挑事已经不是圈里的秘密了，此事谁是谁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对方虽然理亏却偏偏脾性大得很，被讽刺后当即撕破脸道：“圈子里新人应该怎么对前辈不明白吗？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们千盛。”
方钦流一向对比他资历高的人恭恭敬敬，闻言更是被气笑了：“前辈就是这么照顾新人的？不好意思，您还是先学学怎么做前辈吧。”
随即不等东霖再说话，就和孙苗苗一前一后离开了，留给气急败坏的东霖一个背影。
等到了车上，两人都坐稳了，孙苗苗才对方钦流道：“估计是心仪角色被你抢走了，看你不顺眼，明争暗斗我见得多了，但直接上来找事儿也是够奇葩的。”
方钦流点头道：“明枪总好过暗箭，我以后会多注意着他点儿的。”
“也是，来面试了说不定就得了个别的角色，以后说不定还会在一个组，下午的面试继续加油。”孙苗苗看出了方钦流虽然看着不争不抢，内里却不是个软柿子，也就不再多嘴。
方钦流虽然在《爱你在心口》中没有中意的角色，但多一个工作机会就多一份收入，就离自己达成目标更近了一步，只要时间允许，没理由放弃。
但人生的得失往往是在某些时候就注定了的。
下午的面试人数比上午还多，竞争压力很大。方钦流因为年纪不大，历练不够，在面试中不怎么出彩，只有一些龙套角色符合要求，不过孙苗苗定是不同意让手下艺人跑龙套的，于是他唯一的收获就是又长了些经验。
累了一天的方钦流回到宿舍后在床上刷着微博躺尸，自从进了圈子，他就越来越喜欢刷微博了，好弥补之前对这些闲资八卦的了解空缺。
正刷微博刷得兴致勃勃时，却发现微博上有消息称凤飞娱乐艺人东霖将加盟《天涯》的消息，而且据说凤飞此次在《天涯》中有一部分投资，具体多少不明。
传说中的带资入组？还是东霖？方钦流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怪不得今天对方态度这么嚣张，不过既然不是之前提起过的邱晨，对方的角色可能只会更好，说不定会是男二号。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少不了在他面前晃悠，想起在其他人面前还要恭恭敬敬把对方当前辈，方钦流头都大了，原本的好心情也被一丝不确定的担忧取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方钦流没有注意到，他在不经意间手滑给那条“东霖疑似带资入组”的八卦新闻点了个赞，后来不知道被公司哪位员工粉丝发现了，私信给他让他取消点赞，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
但在这从点赞到取消的短短二十分钟时间里，足以让一向比谁都关心自己的八卦动态的东霖看到了。虽然这是个小营销号发的新闻，而且说得不算错，但是配上方钦流白日里的表现，莫名透出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东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脸色也黑了下来，默默地开了自己的小号马甲关注了方钦流，在他之前转的官宣微博下面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一条不够还连刷了好几条。
于是，方钦流惊奇地发现，自己真正的粉丝没几个，似乎已经有黑粉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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