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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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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秋日午后的阳光，淡漠的笼罩在酒吧一角。优雅的钢琴声包围了整个场所。下午的S-H-E过于平静，与夜里偶尔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窗前的座位上，史塔克的背影映进我眼帘，看着他玩味的将酒杯把玩在手里，恍惚间，多年前的感觉徒然消息，现在的他更多了几分寂寥。
走到他身边，自然的坐在了他对面。他没有抬眼看我，随手帮我添满酒，没有多余的语言，我们碰了杯，一仰而尽。
“哎呀哎呀，真是个酒鬼。”打趣着我又给自己添了酒。他夺过酒瓶，径自将酒倒入杯中，“我说京乐，酒鬼是你的称号。”
我没说话，抿口酒，放下杯子，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里还把着酒瓶：“上学的时候，我是睡神，你是酒鬼。”
“呵呵，没错，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江湖名号，到现在还有效。”
“你到是没怎么变。”史塔克似乎有心事，从我进门开始，他就一杯杯不停的喝着，可我不能劝，心领神会的，每次出来喝酒，心情好不好他不会说给谁听。只是喝酒，像这样非想把自己灌醉不可的情况，铁定是心情不好了。
作为陪衬，我只能喝的适量。记得最后一次他把自己灌醉的时候是在他出国前夕，那日我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回家。
“你还不是一样，也没什么变化。”
“呵呵，你啊，真是个没良心的学弟。”
“我说史大哥，多年不见，就换回你这样一句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史塔克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要不是因为你的小学同学，你会没事想起我来？”
“那你还不是一样。说白了，谁叫我们都这么懒的。”
“也对啊。”他笑了笑，眯起眼，“看的出来你很关心浮竹。要是今天躺在那的人是我，我看你顶多也就是陪我喝口酒。”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那得惹多少女人掉眼泪？”
别看史塔克生性淡薄，可身边却从来不缺女人。上学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以能认识他为荣，不过他却从来都保持距离，并且头头是道的跟我说女人太麻烦。那时，我还戏谑他是个同性恋来着，如今这个词却只能形容自己了。
“女人？京乐，貌似你更受欢迎哦？”
“得了吧！”当年跟我关系很好的女孩子，都是哥们，可就是这些所谓的哥们，最后一个个都为了史塔克魂不守舍。“对了，丽莎呢？”
我口中的丽莎，是我大学时代的同桌。很有趣的女孩子，没事爱看H书，记得我们宿舍一帮人偷着看毛片的时候，她还误闯过一次，结果非但没受到惊吓，居然大咧咧的搬了板凳过来一起看，还看的津津乐道。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跟我的关系可谓是铁到家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俩经常一起出入，当然，免不了传出绯闻。
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史塔克。跟我的走的近，也能沾沾光，偶尔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他们俩也认识，不能算有深交，只是由于我的关系，经常一起喝酒吃饭。不管性格有多开朗的女孩，在碰上心仪的对象时，难免会胆怯害羞。所以，一直到史塔克要出国，她才敢跟他表白，表白的结果我并不知道，问她她也不说。毕业后，她就追随着史塔克的脚步自费去了美国读书。
按理说，故事到这里，剩下的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了，可是，史塔克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他很淡漠的看看我，然后说道：“丽莎去年就结婚了。”
微微一愣，我皱了皱眉头：“你们、、、”
“我们从来就没什么。”
“呵~”虽然我猜到结果会是这样，可没想过那丫头去了美国之后不跟我联络就罢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一声，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好这样打击人家姑娘家的？”
“我可没有，只不过用事实拒绝了她而已。”
“哦？另有所爱？”
横眉一挑，他笑道：“那是自然了。”
“还以为你真的不近女色呢？也不带未来嫂子回来给我这学弟见见。”
“切、、、”嗤笑一声，他继续喝酒，不再说了。
“对了，老史，浮竹的资料，你都看了吧？”终于，我还是切入正题。
他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然后镇定的看看我，什么都没说，一只手搭到了我的手背上。
“喂喂、、、”有点震惊的看向他，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做什么？”
“你和浮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这么关心他，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那你说应该是什么关系？”不是我不想承认，而是我不希望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浮竹，虽然眼前的人不会，可怎么说都是认识的，说一些事情只会让人心里有排斥感。“喂，你先把手拿开、、、”
“哦？”史塔克笑笑，却没松手，“我也是你朋友啊。怎么这个朋友之间还有区分吗？难道你只准浮竹这一个朋友的手和你握在一起？”
他果然是犀利的。可这种犀利，若不是同道中人，又怎会拥有？看着他，我有些迷惑。
“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将手抽回，他仰头喝下杯中的酒，“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了。”
“呵~~呵呵、、、”我一点不觉得好笑。“我说我尊敬的学长，你玩笑也开完了，同是医生的你我，也该说点正经事了。”
“资料我看了。”史塔克慵懒的摸摸后脑勺，“说句话，你别不愿意听，情况不乐观。”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有几分把握？”
“一半一半。”史塔克耸耸肩，“其实，这个手术你做我做，你我合作，结果都是一半一半。叫我回来之前，你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京乐，你在怕什么、、、”
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把脸蹭了过来，离我很近，下意识的，我往后挪去。
“看吧看吧，都说浮竹在你心里不太一样了，呵呵。”撤离身体，他站起来，“喝的有点多，不介意我去吐会吧。”
摊开手，我示意他随便。他轻浮的笑着，吹几声口哨，懒洋洋的向洗手间走去。史塔克回来了，性格依旧，却更加难以捉摸。或者说，我从来都懒得琢磨他。端起酒杯，抿上一口，我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种种过往浮现在眼前。时间走的太快，谁都回不到从前。
目光落定，才看仔细对面的桌子上，史塔克的手机尾部，拴着一个不值钱的塑料无尾熊，颜色都掉光了，磨的蹭亮。那无尾熊真的是有些年头了，我不会记错，当初还是我给他的。当然不是我买来送的，而是丽莎逛街时碰见打折买来送我的，为了撮合他俩，我便将东西转送给了史塔克。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带着。忘记了有没有告诉过他，这个手机链是丽莎送的了，反正从这点也能看出来，史塔克真的是个很重视友情的人。
我没有拿起他的手机。当没什么都没看见，再次扫过酒吧，一个孤单的身影从我身边走过，脱口而出我叫了声：市丸!
他停住，回头，我果真没认错人。他还是一脸笑容，在看见我的刹那更甚之。
“不用刻意表现的很开心吧？”我看看他，早晨见到的那幕又浮现在脑海，衣衫不整的市丸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蓝染放不下再也正常不过了。
“呵呵，沮丧也要有理由啊。”
“来喝闷酒？”
“哦？”他饶有兴趣的瞥过来，“怎么讲？”
“还是等蓝染？”
提到蓝染，他淡淡的笑笑：“也对，一个人，理所应当是要喝闷酒的。”有点感慨的浏览过四周，他的表情浮现出失落。
“这里，有点变样了呢、、、、”那种眼神，似乎对这所酒吧充满了眷恋和回忆，更多的是伤感。
“市丸，你、、、”
“啊，京乐，如果没什么事，我该喝我的闷酒了。好像我不是很擅长聊天哦。”
“等等市丸。”我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如果你以警方的身份回答我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可是，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剑八的案子为什么会提前？”
他不动声色，沉默须臾笑道：“你猜！”
“呵呵，好，当我没问。”给他让道，他却没走，然后撅起嘴巴啧啧道：“京乐主任，还真是无趣呢，这样的你怎么逗浮竹开心？”
“这个，跟我问你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吧？”
市丸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伸手指着我身后：“你朋友？”
回头是史塔克，刚才市丸的话看来他是听见了。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提起外套，我对史塔克说，“走吧。”
史塔克看看市丸，又看看我，什么都没说独自去了吧台。看他结账我才想起，这酒应该是我请他才对。
“京乐，提前开庭是因为警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市丸的话很轻，却耐人寻味。我看他，他还是笑容满面。“这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哦。”
“蓝染不是已经成为副局长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剑八？”我的声音也很小。市丸眨眨眼：“局长貌似还空缺的说。”
“只是为了这样就要置一个无辜的人于死地？”
“咦？”瞪大眼看着我，市丸好笑的问，“京乐怎么知道他是无辜的？好主观呢。”
我没答话，他说的不无道理，剑八的事，我的主观意识强于客观意识，可我相信我的判断。
“如果我说还有一个理由是他惹祸上身的根源，你会信吗？”
“什么？”其实我也想知道，剑八到底怎么得罪了蓝染。
“因、为、我！”一字一顿，市丸笑的烂漫。他的话再次让人分不清真假。正当我要问的详细一点时，史塔克已经结完账走了过来。市丸笑眯眯的抬起手在我眼前摆着，“拜拜。”
“拜拜！”我学着他的口气，却没有挥手。对于市丸的话，信不信都是一样的。就算问清楚了又能如何？剑八的案子也不会因为这个答案而改变。
“去哪？”酒吧门口，史塔克问我，“没事的话去我住的酒店坐坐？顺便把我送回去。”
“最后一条才是你想说的吧？”
“不愧是京乐，我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送你回去是必须的。上去坐坐就算了。”看看表，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浮竹。
“就这么放心不下？是因为相处的机会少了，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说真的京乐，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认真，会为一个人如此担忧。”
“让你开眼界了，要怎么谢我？”戏谑着我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到不客气，直接坐了进去，口气很顽劣：“不嫌弃的话，我以身相许了。”
“你想许，我还不敢要呢。”
“伤心了！”故意捂上胸口，他笑嘻嘻的看着我，“等我去问问我偶像肯不肯收留我吧。”
“嗯？”思绪停顿有一秒钟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浮竹，“大白天的，还是少做梦吧，对身体好。”
“呵呵、、、”他淡淡的笑了笑，“身体好有什么用？”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然后无所谓的撇撇嘴，随手给我一拳：“发什么愣，开车啊。”
我也回赠一个无谓的笑容，慢慢的开动车子。打转方向盘的同时，岁月似乎也自然而然的回到了过去。
为什么在史塔克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自己对浮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呢？同样是两个被我视为好友的人，一个说要走，我半晌无能回神，甚至在未来的日子里想借助时间去淡忘；而另一个，走就走了，有不舍，却终究无所谓。
只是，史塔克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他的某些言语和表情，总让我觉得有点不太一样。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一时又找不到来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