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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3 章 ...

  •   青鸟
      第二十三章

      虽然大部分的军官都不喜欢参加必须要和贵夫人们斯斯文文嘻嘻哈哈还要踉踉跄跄跳华尔兹的宫廷宴会,但是在登基典礼一周之后的军部宴会是必须出席的,军务省、统帅作战本部、宇宙舰队三个部门的重要军官和家属都会聚集一堂,即使是形式,也是个很重要的形式。
      夜幕降临,宴会开始,银器和水晶杯折射出的光华和璀璨的灯光穿织交错,使大厅显得十分绚丽堂皇,这正好使充斥着黑色军礼服的晚会明亮起来。虽然宴会的布置较高登巴姆王朝时期简朴的多,但对于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军人们来说已经相当足够。
      这次的酒会,皇帝并未出席,所以人们显得就比较随便。本来躁动如毕典菲尔特是打算露个脸就闪人的,但由于缪拉以看好戏的理由留住他,帝国的冲动破坏器也只能忍受着贵族小姐们的眉来眼去濒临在暴走边缘。当然,缪拉所说的“好戏”的男主角就是法伦海特,此时他正焦头烂额地四处打电话寻找女主角的踪影。一旁等待看热闹的各位观众又开始兴趣盎然地下注了,而且越离谱的猜测赔率越高,甚至连沉默提督和宪兵总监也来参一脚,已经习惯了的某绅士根本就懒得再管。
      没过多久,法伦海特接通了希尔德的电话,得知夏夫林一小时前就离开了玛林道夫伯爵府邸,而且为了避免那家伙迷路希尔德还特地交代汉斯开车把她送到宴会地点。这下子法伦海特真的开始着急了,希尔德倒不担心,反而用一种很古怪的口气在电话里问道:
      “……法伦海特提督,关于那件礼服……”
      “什么?有什么问题吗?对不起,我对这个还不太了解……”
      “……我是想问,您送西林格尔那样的礼服,是搞错了,还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军人性子很急,但这也太急了吧?)
      “……什么?啊,对不起,玛林道夫小姐,我得挂了--”法伦海特并没有认真听,因为门口的一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两个卫兵很尽职地拦住一位单独出现的女子,引发了小小的争论--而那个没什么紧张感的声音,好象很耳熟……
      “对不起,小姐,如果没有某位提督带您进去,我们是不能放行的。”
      “可是……我也是提督啊……”
      法伦海特一惊--没错,那件礼服,那头黑发,那种表情,还有那双青色的眼睛--根本就是那个笨蛋没错嘛!可是……怎么会这么……这么漂亮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这个一向被人搞错性别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施了一层恰倒好处的淡桩;本来总是乱七八糟的黑发现在过了肩,柔顺的额发从耳边随意披下,后面则用雪色的发饰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颈脖;还有那原本穿着军服显得毫无曲线的身材,在深浅不一的白色丝绸和薄纱下竟显得窈窕和优美,这让法伦海特吃惊得完全没办法移开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法伦海特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西里?”
      “老大!来的正好,我忘了带请柬……”大概还是高跟鞋的关系,夏夫林提着裙摆走过去时有些摇晃,顺便还在没坑没坎的平地上绊了个踉跄,法伦海特反射性地扶住,那两个卫兵立刻露出很八卦的表情:
      “--如果这位小姐是阁下的女伴,那就没问题了。”
      法伦海特腾不出手来回礼,只好百般无奈地点点头。夏夫林好不容易站稳,弯下腰拍了拍裙角,接着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好象都没认出我来呢……是不是很奇怪?”
      “不……是很让人吃惊……一会儿就好了……大概……”法伦海特努力保持镇静,但说话似乎变得语无伦次,夏夫林微笑着抬起手来,像要拉住他,却又犹豫了一下。正在这时,大厅内传来乐队悠扬的音乐声,夏夫林连忙缩回手,但却被银发绅士轻轻握住: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无论怎么变革,军队仍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即使在这里,将官、校官、文职官员的人群还是分得很开。而将官这边因为被邀请者几乎都是男性军官,单身的也比较多,又都很默契地穿着军服,所以还是像以前一样黑压压的一大片。等那条银白色的礼服一扎进去,就十分显眼了--特别是由于礼服主人超出众人预想的美丽,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原来你真的是女人啊……”首先看傻眼的自然是黑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好象是觉得戏票价码很值。
      缪拉无力地把黑枪推开,转过身笑道:
      “法伦海特你很有眼光嘛,真没想到,让人眼前一亮啊!”
      “是啊长官,弗兰兹伯伯也说这件衣服很漂亮呢!”(某缪汗:我不是说衣服……)
      “这个嘛,应该就是所谓的人要衣装吧,女孩子果然还是要好衣服衬……”夏夫林的牌友拜耶尔蓝万分感叹道。
      “不过,另外有句话说的是:好衣服还需要好女人衬。”
      米达麦亚和夫人正在和宇宙舰队的几名文职官员聊天,略显无聊的罗严塔尔话就多了起来。由于发言者名声在外的关系,这句话的真理度立刻飚升,部分名草有主的提督们开始盘算家底够不够买衣服来衬女友,而更多的单身汉们则暗暗发誓要和奥丁所有的名服装店搞好关系。
      罗严塔尔打量了一下夏夫林,又看看法伦海特,将放在嘴唇边的高脚酒杯稍稍托起,充满阴谋感地笑道:
      “--果然很适合,我说得没错吧?”
      “是,还要多谢罗严塔尔阁下。”法伦海特见是罗严塔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防卫,而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顺便向众人解释是罗严塔尔向他推荐的店和式样。当然,某绅士是不知道这个其实是婚纱来的……(元帅,您又太无聊了吗?)
      “很合身嘛,不愧是统帅本部总长,尺码捏得真准……”人群中又传来唏嘘声。
      “--尺码是法伦海特估计的,的确很准。”金银妖瞳意欲不明地盯了法伦海特半晌,晓得格外促狭。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青色眼眸也不明所以地盯过去,盯得法伦海特腮边竟淡淡一红--笨蛋……每次喝醉酒是谁把你拖回去的?我总不能当着众人说我都抱过你好几次了吧?!
      “……这个,好象下一首是华尔兹舞曲哦……”
      缪拉适时插入一句开始疏散群众,同时给法伦海特使眼色--协助有协助的样子,作战也得有作战的样子。正好有花朵飘过来,罗严塔尔自然不会拒绝,潇潇洒洒和花朵下了舞池。这立刻刺激了众单身汉四下寻找舞伴,某绅士立即趁乱撤退,转移到了舞池的另一边,这里黑色与银色交织的身影明显就少了许多。
      银发绅士没有去看四周包含猜测和羡嫉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微微俯下头来笑了笑:
      “--记得吗?我说,等你穿裙子和高跟鞋不摔跤的时候,就教你跳舞。”
      “……现在?”夏夫林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可我刚才还是摔倒了啊……”
      “那就允许我忽略吧,”法伦海特的心情似乎很好,优雅地做了个邀舞的姿势伸出手来:“--愿意赏脸吗,夏夫林小姐?”
      “--当然--‘华伦海特’提督。”青色眼眸的女子笑起来,学着身旁的女士们,牵起裙摆微微欠身。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舒缓的钢琴独奏刚刚结束,圆舞曲轻快的前奏就开始了。法伦海特侧过头默数了一下节拍,转身十分熟练地挽起夏夫林的手,微笑着垂下眼睑:
      “是维也纳华尔兹,稍微快了一点--不过没关系,这种舞主要是由男方带领,你跟着我的步子就好。”
      “可……可是我不会啊……”宴会对于某人而言,似乎意义还只停留在可以免费喝酒以及吃大餐上。
      “我会教你--别怕,放松点。”法伦海特倒觉得夏夫林这样的表情十分有趣,指挥着将她的姿势放正:
      “左手放在我肩上,对,腰挺直,头抬起来……好了,记着,三拍子,跟着这个节奏就行……”
      因为即使告诉这个家伙什么步序步位足点升降转度基本也属于对牛弹琴,所以法伦海特只简单说了一下,其他就只有靠实地教学了。刚开始自然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某教师被踩及相撞的惨剧,出乎意料的是,不一会儿夏夫林的舞步就变得熟练起来,虽然比起旁边的人要显得笨拙许多,但就这个人的运动神经而言是相当值得称赞的了。
      “--进步很快,不错哦!”
      “老大,我发现以前好象学过呢……”
      “你在军校时选修了社交舞吗?”
      “不--好像是肉搏步法里的……”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揍你……”
      法伦海特现在说这些话时的口气明显比以前温和得多,多少还掺了一点怜爱和戏弄的成分。跳舞似乎本身有一种魔力,能使舞者们快乐、欢笑而不知疲倦。舞曲进入了高潮部分,整个舞池的人们随着柔波般的音乐节奏舞出轻快的起伏,女士们旋转的宽大裙摆和飞扬的轻纱则显得如同蝶衣一般缤纷多姿,而其中最受人瞩目的就是银发的一级上将和白色盛装的黑发女子这一对。脚步越来越流畅的夏夫林跟着法伦海特娴熟的舞步转着圈,笑得十分开心,法伦海特也一样,流露出少见的笑容。
      同样和他们在一个舞池中的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地翘起嘴角:
      “耶尔涅斯特,你觉不觉得法伦海特提督的舞伴,裙摆上装饰的百合现在看起来像极了新娘捧花呢?”
      梅克林格优雅地笑了笑:“亲爱的男爵夫人,我也一直希望参加一次空前的--两位将官的婚礼。”
      在之后艺术家提督的那本手记上,这段话一直保留着,最后,梅克林格写道:
      “……就犹如这支圆舞曲的名字--‘天国之声’,我相信这一刻,他们正是受着天神们祝福的……”
      不过,在舞曲快结束的时候,夏夫林的高跟鞋还是踩滑了,一个摇晃猛地要向后倒,法伦海特连忙俯下去伸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而她又本能地用手环住法伦海特的脖子。
      这下子,两个人脸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连喘息声都听得那么清晰。
      法伦海特第一次在那双深幽的青色眼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眼睛--自己也会有这种惊慌的眼神吗?在她的眼里,我是这样吗?
      那么,她又会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明明已经习惯了四目相对,但是今天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法伦海特甚至觉得,再这样注视一会儿,自己一定会被这女子的瞳孔吸进去。
      大概是这个动作看起来很漂亮吧,旁边居然有人在喝彩鼓掌。法伦海特慢慢把舞伴拉起来,发现她仍然呆呆地看着他,不仅也有些发怔。直到下一支舞曲开始,法伦海特才回过神:
      “啊、你……还想再跳一曲吗?”
      夏夫林张了张嘴,突然皱了下眉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脚好象有点抽筋……”
      ……开始的时候太紧张了吧……这家伙也是知道紧张的吗?法伦海特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只好咳了一声。这时大厅里的座钟清脆地响了一下,刚好十点。
      “对了,我差点忘了--”法伦海特拉起夏夫林,推开露台的门走出去:“答应要补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件衣服不是吗?”夏夫林小心地转了一圈,“一定很贵吧?”
      银发绅士站在女子身旁微微一笑,右手像握着什么东西一样,在那双青色瞳孔前慢慢展开--
      晴朗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一朵绚目的烟花,从夏夫林的眼里看去,那灿烂的生命就像在她身边那个男子的手中诞生的一样。
      “应该不算太迟--生日快乐……”
      无数的光华在星空中闪烁着,星光和火光重叠在一起,瞬间的绚丽和恒久的光辉,顷刻间不分彼此。这种耀眼淹没了地面上的点点冷光,淹没了空气中的喧嚣和寂寞,也淹没了两人的视线,模糊而美丽……
      “……很漂亮……”
      夏夫林看起来有些恍惚,说话的声音像在喃喃自语:
      “……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像这样看烟花就好了……”
      还没等法伦海特开口,夏夫林突然笑了一下,转过身来:
      “……老大,你一定不可以比我先死……”
      “……什么?”
      “因为活着的人会连死去的人的份,得到更多的幸福……”夏夫林仰起头来,淡淡地笑,“是你的话,我会努力多给一些的。”
      ……我的幸福……法伦海特觉得心里有什么渐渐溢满,热烈的,战栗的东西,急于奔涌出来……
      …………
      手指滑过她柔软的脸颊时,似乎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
      若即若离交叠着的双唇,就像是一双手,突然将那扇一直紧闭着的,看不见的门推开;门那一边的未知,似乎来得太快又理所当然。
      法伦海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唇上的温湿感渐渐消失。他紧紧地抱住的纤瘦身体并没有动,只是那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比他更紧……
      ……我的幸福……是……
      “……西里,我们结婚吧。”
      怀里的身体忽然痉挛般大幅颤抖了一下,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完的法伦海特为了听到回答而微微挪开了身体,却看见怀里的人的那脸上的表情是--
      疑惑,不安,悲伤,愧疚……甚至是恐惧……
      就是没有喜悦……
      怀中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仿佛无法停住。不知所措的法伦海特,只能再一次把她紧紧搂住,但是这一次她却垂下头,轻轻地推开这怀抱,似乎是从齿间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声音:
      “……对不起……”
      就像是听到了十二点钟响的灰姑娘,夏夫林几乎是从宴会中逃走的。
      回到玛林道夫伯爵府邸,夏夫林敷衍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窗外发呆。虽然夏夫林之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常,但新任国务尚书仍暗暗地叹了口气。
      对于这一晚发生的事,尤其是法伦海特的求婚,除了缪拉是心知肚明以外,其他人大多就是猜测了。然而第二天法伦海特就接到命令离开奥丁视察分布于艾坚赫兹星系和艾坚福特星系的新基地建造工程,这使得事情变得更加戏剧性起来,于是与两人有关的中上层军人身上的文学细胞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我听说是法伦海特提督那天欺负了夏夫林,结果夏夫林跑到米达麦亚元帅那里哭诉,所以怜香惜玉的米达麦亚元帅一怒之下就把法伦海特提督踢出去了……”
      “哎呀,我这边的版本是统帅本部总长大人因为没钓到‘收银台’所以心怀怨恨,才把法伦海特发配边疆的……”
      “我倒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收银台’脚踩两条船,所以法伦海特提督一个人去伤心之旅了?”
      “……那个家伙能脚踩两条船?!”
      “对啊,听说另一个……还是……军务尚书呢……”
      冷风……
      (军务省:“……今天很多部门的办公效率为什么这么低?”“阁下,只是大家发泄过甚而已……”)

      从邱梅尔男爵宅邸出来后,希尔德发现夏夫林心情似乎不太好。刚才和她那个身体虚弱的表弟见面时,夏夫林的轻松微笑的确让屋子的干涩阴郁改善许多,而海因里希似乎也并不讨厌这个随和的女将军。但是出门后到现在,那双青色瞳孔始终流动着一种类似于不安和痛苦的光泽。
      “……西林格尔,海因里希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失礼的话?”说起来,海因里希曾经说过,他所羡慕的不是才能而是健康,难道对于这个才能已经在巴米利恩被大家公认了的女提督,他也有所嫉妒吗?
      “啊,不……我只是在想,海因里希的心情……”夏夫林抬起眼,仍旧淡淡地笑。
      希尔德想了想:“他的心情……他渴望像正常人一样健康地生活,虽然说的是这么简单,但或许我们没有办法完全理解。”
      夏夫林点点头,仰起头看茂密的梧桐,枝叶间的阳光一丝丝流下来,刺激着那双介于蓝天和绿叶颜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穿过仿古的石桥到达街区,依然很冷清,现在奥丁最繁华的地段不再是贵族的别墅区,而是帝国军人的聚集地。
      自行道边的屏幕看板上正播着一些民事案件的审理结果,希尔德只是稍稍注意了一下,然而某人好象还很关心:
      “……我听奥贝斯坦阁下说,最近的很多案子都是继承权纠纷呢。”
      “是啊,在内战中死亡的贵族家庭,流亡同盟的‘银河帝国正统政府’的那些贵族,还有‘恶劣因子排除法’排除的一些人……军务尚书、司法尚书和我父亲都忙得焦头烂额呢!”
      “……真的很麻烦吗?”
      “要建立一个健全的社会,这是无法避免的。形势一平稳下来,面临的问题可比战争还伤人脑筋。”希尔德的表情有些改变,语气稳重而自信。毕竟在政治方面,她很有发言权。
      “……这么说,即使战争结束……我还是不能休息的啊……”夏夫林打了个哈欠,显得很疲倦,就是这个空挡,她撞上一个高挑的男子--
      “对不起……咦?”夏夫林从地上爬起来,才注意到受害者十分眼熟:“--罗严塔尔阁下?这么巧……”
      罗严塔尔也稍稍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嘴角划出一个众人熟悉不过的冷笑:
      “的确很巧,夏夫林,你来的正好。”
      幸而人不多,否则身为新帝国的三元帅之一,有着金银妖瞳的统帅本部总长在街上走似乎是过分地惹眼,而更加惹眼的是,他身后不远处泣不成声的女子。当然,即使是对男女之事并不关心的希尔德,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西林格尔,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总长阁下处理私事了……”
      夏夫林听话地点点头敬礼准备闪人,谁知罗严塔尔突然伸手将她拉了过去,走到那女子身边,冷冷地说道:
      “--就是如此,你可以走了。”
      女子掩着妆花得一塌糊涂的脸哭着离开了,留下一堆省略号……
      “……罗严塔尔阁下,这种事,好象希尔德比我适合啊……”夏夫林认真地建议道,罗严塔尔哼了一声,向不远处看得一愣一愣的希尔德微微鞠了个躬,继续拉着她向前走。
      “……罗严塔尔阁下,前面还有吗?”
      “日程中的话,没有了。”
      “那我……我还要回家吃饭……”
      “不用担心,我请客。”
      ……
      于是,希尔德在夕阳中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好友被名花终结者拉上轿车,不觉有种报警的冲动……(明目张胆地拐骗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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