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et Again》信风随缘

5、小学篇04

　　吃过了饭，由加似乎还不准备回去的样子。父子俩也没说什么分别做自己的事，当太郎洗过澡回到客厅时一郎已经去睡觉了，由加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太郎擦着头发来到她旁边坐下。
　　“呀……抱歉打搅了，告辞。”由加慌忙站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太郎急忙道，“你想继续呆下去也没问题。”
　　“真的～？那我看完比赛再回去，”由加高兴地重新坐下，“对了，炒饭很好吃谢谢。”
　　“不必客气，只是你……”太郎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由加不解地回过头来。
　　“那个……”太郎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去问。
　　“我也问过老爸关于妈妈的事，”由加却神准地猜出他想问的，“当时他说已经死了，是叔叔偷偷告诉我……她是在我两个月大时离开家的。”话毕还轻轻叹口气。

　　“这样呀……”太郎不禁联想到自己，回过神来发现由加所说的比赛是指F1赛车，他忍不住问道，“你喜欢看这个？”
　　“其实……老爸原来是个车手了……”她的视线没有从电视移开，只是点点头。
　　“咦－－？！”太郎大吃一惊。
　　“听叔叔说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在某次比赛中出了意外令他的脚断了。”由加继续道。
　　“……难怪他会这样，因为不能继续做喜欢的事而感到痛苦。”太郎道。
　　“的确，”由加又叹了口气，“但逃避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
　　“是呀……”
　　之后两人再没说什么，在看完比赛后由加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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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由加踏进校园马上就成了焦点，看来昨天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校园。当所有人都在低声对她指指点点的时候，有个细嫩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全部闭嘴，”原来那个小女孩是同校的一年级生，她叉着腰狠狠瞪着那些私下议论的人，“不许再说姐姐的坏话！”
　　“什……什么嘛……”大家没再说什么，灰溜溜地各自散去。
　　“没关系，”由加的反应平静得出乎太郎意料之外，“我的事跟那些吃饱饭就只会去说闲话的家伙无关。”
　　“（这家伙……）你还是合群点比较好吧，”太郎对她的看法不敢苟同，“人总是需要朋友的。”
　　“我觉得没什么所谓。”等小女孩离开后，由加耸耸肩回头静静地看着他，“（只要有你在就够了，即使其他都失去……）”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太郎被她看得不太自然。
　　“不……没什么……”由加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摇摇头。

　　“小川真是帅呆了，昨天的事情快上报了呢。”刚踏进教室，石崎就笑嘻嘻地迎向由加。
　　“怎么，大清早就来讨打？”由加抬头用绝对不算友善的目光瞟向他。
　　“不……算我什么也没说好了……”石崎打个冷战，灰溜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上课。由加也不追究，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
　　“由加……”太郎准备好课前准备后开口。
　　“嗯？”她用充满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我想说……还是没什么了……”
　　“哦……”由加随口应着，内心带着满腔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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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过不久，纯子又溜进他们的教室。
　　“由加，校际运动会你还是报4乘100米接力吗？”
　　“帮我填报名表。”由加轻轻地点头。
　　“好的，记得放学后来参加训练，”纯子叮嘱着离开，“教练因为你经常缺席不太高兴呢。”
　　“你也有加入社团？”太郎有点意外。
　　“田径社。”由加点头。
　　“那你一定跑得很快吧？”
　　“一般了。”语调毫无变化起伏。
　　“对哦，”像想到了什么，太郎尴尬地一笑，“可以爬树来到三楼的教室就证明你很有运动细胞。”
　　“……（这算得上称赞吗？）”由加无语。
　　“那当然！只要有纯子和小川，”耳尖的石崎立即凑近，“女子4乘100冠军一定属于南葛。”

　　“那么说每次都赢了？”太郎问。
　　“是呀，纯子第三棒，小川第四棒，合作得非常有默契呢，”石崎表情很夸张，“就像你和小翼。”
　　“在说我什么？”隐约听到有提及自己，翼好奇地凑过来。
　　“没什么，大空同学。”由加摇摇头。
　　“……大空……同学……”翼冒汗，“小川真的很见外呢。”
　　“是呀，和我们一样叫小翼就行了。”太郎点头同意。
　　“……小休就要结束了，”由加看看了看挂在黑板上方的时钟，“大空同学还是准备好上课吧。”
　　“……”众人只有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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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足球场外围的跑道上多了田径社的人。
　　“终于出现了，幽灵社员。”教练看着由加，一脸的无奈。
　　“家里的车房很忙，”由加简单解释着，“况且老师也不是太想我来吧。”
　　“是小川呢。”球场内，翼因为看到由加而诧异。
　　“她是田径社的。”太郎显然没有他那么惊讶。
　　“你怎么知道？”翼看着他。
　　“因为她告诉过我呀，”对此太郎只是微微一笑，“好了，继续练习吧。”
　　“嗯。”

　　“纪录又缩短了不少……”教练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中的计时器，对由加无语置评。
　　“一般了。”由加不在乎地擦着汗，倒是纯子很卖力地为她辩解。
　　“由加家里需要人帮忙，她走不开。”
　　“两个星期后就要比赛，记得来练习。”早就习惯了由加的态度，教练也没再教训什么。
　　“我尽量。”由加答得非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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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结束后由加甩掉纯子独自来到空地上，照例拍了几下水管……
　　跟大家告别后，太郎看天色不算太黑决定绕个圈子再回家。跟上次一样，当他来到空地附近时白色毛绒绒的物体立即扑向脚下的球。
　　汪汪～～
　　“看来你真的喜欢足球呢。”太郎正说着，有人在空地上跑过来。
　　“雪球！不要跑出去……太郎？”看到太郎的时候由加立即怔住。
　　“由加……这只小狗是你养的？”太郎也有点愕然，但正好能解释为什么上次会找到由加的东西。小狗似乎感觉到什么，抬起小脑袋看了两人一会，然后高兴地叫起来。
　　半晌，由加委身把小狗抱起来：“抱歉，它打扰你了。”
　　“没有呀，别这么说，”太郎笑着摇摇头，又去摸它的脑袋，“原来你叫雪球。”
　　汪～～小狗高兴地舔一下太郎的手。
　　“太郎……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不是回去的路呀。”由加垂下头轻声问道。
　　“只是打算多练习一会而已，我上次经过的时候它也这样扑出来，”太郎笑着搔一下头，“还差点埋了我的足球～～”
　　“是吗……真的很抱歉，”由加变得很不好意思，“雪球，不可以那样知道吗？”
　　呜～～小狗有点沮丧地垂下脑袋。
　　“没关系了。”太郎看着觉得好笑。

　　和小狗玩了一会，两人踏上归途。
　　“你怎么把它安置在那里？”太郎继续盘着球。
　　“民宿不许养狗的，我也想过把它安置在车房里可是又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看她欲言又止太郎更加好奇。
　　“……担心老爸喝过几杯后会把雪球拿去做下酒菜。”由加绞着手表现得很不安。
　　“这……”想到上次所见太郎冒起冷汗，由加担心得不无道理，“可是爸爸说过它以后体型会变得很大的。”
　　“这个我也知道……”
　　“不如找纯子和阿了商量一下，”太郎提议道，“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猴子肯定不用指望，纯子家最喜欢把宠物打扮得奇形怪状的。雪球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让它再受这种罪。”由加立即摇头。
　　“可怜……为什么这样说？”

　　“他们搬走前说……新屋不能养动物就把雪球塞进纸箱放在旧屋门外就算了可是，”由加说话的时候身体在轻微颤抖，“听说他们几天前才把它买回去的！”
　　“原来如此，”太郎安慰般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由加说着又想到了一件事，“麻烦你暂时保密雪球的事。”
　　“为什么？”太郎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迟疑片刻，由加低声道，“这是我的小秘密。”
　　“那我……”太郎脸上流露出歉意。
　　“你就没关系。”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由加在心里补充一句。
　　“为什么？”
　　“因为……总之没关系就是了。”看由加不想说的样子，太郎也没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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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当已经能够看到两人住的民宿时，由加忽然停住脚步看着太郎，似乎有话想说。
　　“什么事？”太郎用令人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跟大家比是有点了，但这也没什么啦，”太郎很干脆地回答，“而且我很喜欢你了……”
　　“（……他会这样说难道是想起来了？而且他说喜欢我……）”由加的心狂跳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所以我希望也能够跟你当好朋友，就像和小翼他们一样。”太郎这话如同一大盆冷水迎头浇下，使由加前所未有地失望。
　　“那……你喜欢我就跟喜欢大空同学，还有猴子他们一样？”不太甘心下由加追问了一句。
　　“这个……是呀，”太郎想了想然后点头，“大家都是好朋友。”
　　“……哦……”由加认命地垂下头。也对，就将近两星期所见太郎没错对大家都很好，但也没对谁超出朋友的感情……
　　“又怎么了？”她的反应却令太郎隐约感到有点不妥。
　　“……没事……”由加轻轻摇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不妨说出来……”
　　“我都说没事了！”由加按捺不住打断，随即晦气地跑上楼。
　　“反应好激烈……究竟怎么了……”太郎呆立在原地，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再说由加回到家就直接进房间，门一甩上“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就响起来。荣作吓得满头大汗，还好大哥出去喝酒了，否则这样子准会闹家变。他想着关掉电视去敲门：“发生什么事了由加？”
　　“什么事也没有！别烦我！！”说话间由加继续烦躁地往地上摔东西。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荣作陪笑着退回客厅，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啦……希望在大哥回来之前会安静下来吧。
　　“我真是……笨蛋……”由加扔累了跌坐到床上，视野内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鼻子和眼睛都好酸。
　　居然一直记着人家早就忘掉的事情……这么久了……
　　在隔壁，太郎呆看着窗外仍然因为刚才的事感到疑惑。
　　“……她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一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
　　“爸爸……”太郎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什么的，只是感到有点奇怪……”
　　“什么令你感到奇怪了？”
　　“呃……没什么。”半晌，太郎还是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有点有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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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郎从没试过这样的呀……算了，反正他也说没事。一郎想着提了垃圾准备处理，刚开门就碰上荣作从隔壁出来。
　　“晚上好岬先生，你也倒垃圾吗？”荣作看到他手上装垃圾的袋子。
　　“小川先生也是吗，”一郎说着注意到他眉头皱得很厉害，“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不？”
　　“谢谢你的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荣作还是头痛地抱怨道，“就是由加那丫头一回来就在房里发脾气摔东西，问她有什么事又不说，大哥不在家的时候她从未试过这样的。”
　　“……说起来太郎今天回来后也有点奇怪呢，望着窗外面发呆问他又说没事。”一郎想了想。
　　“这样呀……对了岬先生，”荣作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我看到太郎是和由加一起回来的呢，不过后来……”
　　“……孩子们长大得真快呢～～”两人异口同声感慨起来。

　　回到屋里，荣作再次敲起由加的房门：“由加～～”
　　“都说别烦我了！”由加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随手拭掉盈在眼眶里的泪水。真没用，居然为了一个已经忘了自己的人哭，即使被父亲打的时候也能够忍住为什么现在……
　　“但是太郎来找你了……”
　　“什么？！”由加连忙开门跑出来看，哪里有太郎的踪影？！
　　“果然是因为他呢～～”再看只见荣作靠在门边，一脸高深的笑容。
　　“胡说什么……”由加脸红起来，“没有啦－－！”

　　“那你脸红什么，忘了我是情场杀手了吗，”荣作只管继续说不理会由加几乎倒下，“不过嘛，那孩子真的不错，侄女你真有眼光～～”
　　“什……什么嘛。”由加啐道。
　　“自己生闷气没用的，”荣作奸笑着凑近，“要让他明白才行呀～～”
　　“又在胡说什么呀？”由加的脸比先前更红了。
　　“你很明显听得懂嘛～～”
　　“你……算了……”由加重新躲进房里，背紧贴着锁好的门。
　　叔叔根本就不明白……关键在于太郎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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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真的跟对小翼他们那种喜欢有点不同，但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太郎，你该睡觉了。”一郎指着墙上快走到11点的挂钟。
　　“呃……嗯……晚安了爸爸。”太郎这才回到现实，暗地惊讶竟然为了由加的事沉思了这么久。
　　“晚安。”看着儿子躺上整理好的被铺一郎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交上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