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盗龙冠》seventh1009

4、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展白二人就陪同欧阳春起身进京。一路无话，到了京城，开封府众人先为欧阳春洗尘接风。四鼠自不必说，原就是老相识了。张赵王马四人也是江湖出身，对北侠之名颇为钦佩，这一见自有一番亲近。而后白玉堂进皇宫复命，接着便传出旨意来命大理寺将其暂行监押，以待后审。众人知道那大理寺卿文彦博是个清官，也就不怕欧阳春吃了亏去。展昭又暗中打点大理寺的牢头常世春，要他好好照应，安排单间，每天三餐酒饭伺候。

　　一切安排完毕，展昭回到府中已是傍晚。他感到腹中饥饿，便让展忠去请白玉堂过来一同用饭，谁知白福却来会说白玉堂进宫复命，此时未归。展昭心下不喜，起身进宫。他本是御前护卫，又是皇上面前红人，内侍不敢得罪，忙告知皇上突然兴起要游河饮宴，白玉堂也留下来陪宴。展昭不好进去详询只得回府。饭也懒得吃，就预备歇息。谁知刚要上床，就听耗子的声音传来：“懒猫，这才什么时候你就要睡觉？五爷饿死了，你吃饭没有？”

　　展昭见他回来心中高兴，却板了脸道：“怎么，舍得回来了？有那宫中的御宴你不享受，怎么却来吃展某的粗茶淡饭？”说着，却已吩咐人去准备了。这边白玉堂糟他一番抢白，竟出奇的没有回嘴，反而笑到：“御宴哪有你家的饭好吃？再说了，御河淤泥太多，阻塞河道，河没游成，宴也没饮成。五爷只得回来吃你的猫食了。”两人边吃边谈。展昭好奇的问：“皇上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要夜游御河？”白玉堂璀然一笑：“因为有人向他大肆渲染夜幕之下灯火之中的西湖水上风光。”见展昭不解的望着自己，轻笑道：“黑狐机巧巧百出，轻功却不及你我，五爷只想给他制造个可轻易出入皇宫探查的机会罢了。”

　　几日之后，白玉堂正在房中研究棋谱，白福匆匆进来道：“爷，我见着智爷进京了。”白玉堂蹭的站了起来问：“怎样？”白福答道：“放心吧。小的已经指引他往黄亭子那边去了。明日一早挖御河的工人们必保由那经过 。”见白玉堂放下心来，才又接着说：“唉，也难为智爷了。一个公子哥，扮得个花子似的，带着一老一小一路讨饭而来。现在还要进宫去做那体力活。但愿他能快点儿把事办成。”白玉堂听了皱了皱眉，低头想起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约摸早朝已毕，白玉堂便进宫去了。先陪赵祯用了早膳，又下了会儿棋。赵祯见他一直心不在焉 ，就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居然又来陪朕下棋？可别说是来找朕切磋。谁不知你棋艺堪比国手，朕却是一个臭棋篓子？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朕啊？”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道：“五爷不就说了你一次臭棋篓子嘛，值得你现在还记着？”赵祯道：“你以为天底下还有谁敢对朕下如此考语？”白玉堂道：“得得，五爷错了还不行吗？说实在的，五爷只是听说高丽进贡了一种珍奇的猴子（汗，小s 也不知这种猴子产于何处 ，只得乱安了一个），只有巴掌般大小，很是好奇，想讨来看看。”

　　赵祯一听原来是这事，心说只要你不再兴起什么怪念头就好，便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要不是朕已将它赐予皇后，就拿赏赐你又何妨。如今只好你先拿来玩玩儿，在送还皇后了。”说完便命人去皇后处取来 。这时有外官觐见，赵祯就让他自带了猴子去御园中玩耍。

　　白玉堂乐得他不在身旁碍事，逗弄着猴子，向御河方向走去。到了工地近前，趁旁边内侍没注意，假装一个不留神松开了绳子。那猴子一得解脱，飞快逃去。那附近只有御河旁边有树木，猴子自然往那个方向去了。白玉堂看得真切，却假作不知，大呼小叫的命内侍四处找寻，自己却往相反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时，果然见一个内侍带了智化前来，手上拿着猴子，心说这狐狸果然够机灵。见智化给他见礼，也不便阻拦，就随口问着他姓甚名谁家有几口之类的闲话。又赏了银子，又命人赏点心，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与他单独说会话。无奈两个内侍在旁，又没理由将他们都只开。

　　点心拿来后，智化谢过却假意舍不得吃，说要将它们带回给老爹尝尝。白玉堂一听计上心头，对一个内侍道：“难得他是个孝子，你再去拿一盒点心来给他带回去孝敬老爹。”那内侍应声而去。白玉堂又对剩下的内侍道：“你速将这猴子送还皇后处吧。别一会儿再跑了，就难捉住了。”内侍心知万一这猴子真跑了，皇上不会责罚这位侍卫爷，必定拿他们出气，巴不得立即送还。得了这个令，忙飞也似的去了。

　　白玉堂见他们都走了，就对智化道：“五爷受不得这里肮脏，你随五爷这边来来，我们到那边金水桥上边吃边等。”待离了众人，忙道：“狐狸哥哥，辛苦你了。”智化听他这般称呼，哭笑不得：“辛苦什么，快于我说知那四值库的所在。”白玉堂一一指点，又告诉了他沿路的布防情况，智化一一记在心里。白玉堂远远见那取点心的内侍走来，忙大声道：“你去吧，用爷赏你的银子回乡置办几亩地，好好过日子去吧，也免得你老父幼女受那风餐露宿之苦。”智化点头诺诺称是，自去不提。白玉堂也安下心来，又想到自己曾夜入皇宫，别到时候说不清楚，这一夜需找个人给自己证言，便一路匆匆往宫外去了。

　　李忠达现在心里怎一个“爽”了得！回头看身旁那只正品茶赏花的耗子，想自己在他身上所下的逢迎功夫，今日终于有所报偿。只因自己父亲是太师一党，与包拯素来政见不一，这耗子就对自己一向爱理不理。今日竟然答应自己品茶赏花，实在是未曾想到。只可惜旁边有着几个对耗子素有不良之心的“好友”在侧，未免有些扫兴。他真想把他们统统撵走，又怕惹急了耗子反而不妙，只得拿出平日里在风月场中练就的嘴上功夫，将坊间的传闻笑话一一讲来，直逗得那耗子前仰后合，一张白皙的脸染上几分红润，在灯下一看，更觉艳丽无双。

　　今日白玉堂兴致极好，赏过花后也不告辞，竟提议招来艺人表演杂耍，而后又叫来书苑的红倌人弹琴唱曲儿陪酒作乐。这一干世家子弟本就不耐风雅，说什么品茶赏花也是为逢迎白玉堂。如今见他提出这些，欣喜不已，自是乐得陪他胡闹。当晚几人玩儿到天色渐明方才散去。白玉堂对这一夜冶游似是颇为满意，竟三五不时便相请一次，与李忠达更是热络非常。

　　如此匆匆近一月过去，这天展白二人正在开封府后衙等待包公回衙，忽听外面喧闹不已，一问方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前来鸣冤。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暗想：艾虎到了。

　　第四回完

　　后记：看石老原著时，虽觉得智化盗龙冠一段精彩之极，却有巧合太多之嫌。怎么智化一进城便有人指点他到黄亭子处歇息；第二天一早偏巧就有到皇宫去的工人经过；怎么偏巧皇宫这个时候有工程需外人进入；怎么他进去第一天宫中就走失了猴子；怎么那猴子偏生就到了他那里；怎么那内相如此热心又赏点心又给他指明宫中各殿所在，又赏银子让他回乡，这样一来连他脱身的理由都不用想了。一两处巧合叫“无巧不成书”，太多巧合就不太对劲了。于是就有了这篇文。至于智化盗龙冠的过程，无论原著还是各版评书都演绎的相当精彩，就无需小s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