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曾许飞扬不许愁》seventh1009

1、第 1 章

　　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艾虎十五岁，白玉堂二十二岁。那是他随师父去茉花村做客，先见到了分别不久的义父，接著便听见大人们议论什麽白玉堂明日要来拜会了。

　　在这以前，艾虎在霸王庄的那些庄客口中听说过不少关於白玉堂的说辞，文雅点的说他“貌若好女却心狠手辣”，粗俗的便直说他“长了副女人般的漂亮脸蛋，心也和女人一样狠毒”。诸如他如何阴险毒辣的劣行更是不胜枚举。可在师傅口中的白玉堂却又是一方摸样，他挑战御猫，盗三宝，夜探皇宫题诗杀命的壮举听的艾虎热血沸腾。如今这谜一般的人物就要出现在眼前了，听说还是要来给义父赔罪请义父上京的，艾虎心中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看样子义父一心维护白玉堂，可丁二叔却唯恐天下不乱，要他和师傅义父先躲起来看看白玉堂说不说实话再行定夺。义父无奈只得同意。

　　大家商议已定，本准备各自回房歇息，艾虎却缠著丁兆惠一定要他说说白玉堂的事。丁兆惠笑道：“你这位白五叔呀，既没有人们传言的那麽阴险狠毒，也没有你所想的那样英雄了的。他就是一个被大家宠坏了的大孩子。”听了这话，其他几人都微微颌首含笑不语。丁兆惠见他的评价得到一致赞同，更是兴起。“他生得好，又会打扮，可称的上年少华美，可你记住了，见了他的面千万别说他长得好看，他最恨这个了。他武功在五义中最好，但除非切磋否则从不於兄长动手。可那次有朋友请他们去松江府豔春楼会新选出的花魁时，徐三哥说了句‘有什麽可看的，还能比我们家老五好看吗？’结果引得白老五发飙，追杀了他半个陷空岛，最後只得跳水逃生。哈哈哈-----”大家也觉得好笑，殊不知当初丁兆惠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小白十岁小丁十二）因为说了句“小妹妹好漂亮，你给我做媳妇好不好？”而被白玉堂痛打的丁兆兰都对照著镜子才行才想起他原来的模样。这等糗事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他呀，从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宠惯了，没经过什麽大的挫折，所以骄傲些。其实本性不坏的。相处长了你就会发先他其实很可爱，孩子气十足。”丁大叔略带宠溺的说，“没人忍心真生他的气。”“是吗？那为什麽二叔还想整他？”艾虎总觉得丁兆惠刚才出主意让他们三个先躲起来时笑得很阴险》“因为逗他很好玩儿啊。”丁兆惠笑著回答（小丁：开玩笑！要想抓住小白鼠的短处有多难呀！由此机会还不充分利用？尚在徒中的小白：突然好冷。变天了吗？真後悔没听猫儿的多带件厚衣服）。於是大家又说了会白玉堂的琐事，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庄丁来报，说白玉堂已在庄外了，於是艾虎三人依计藏在待客厅屏风後，丁氏兄弟迎了出去。不一会就听见几人回到待客厅。丁兆兰问了开封府朋友的好，丁兆惠却说：“今日那阵香风儿，将护卫老爷吹来，真是蓬荜生辉，柴门有庆。然而老爷此来，还是专专的来探望我们来了，还是有别的事呢？”艾虎只听一个清越的堂音说道，“死丁二，不糗我你能死呀！废话少说，五爷来是求你们一件事的。”“哎哎，有你这麽求人的吗？”丁兆惠有些夸张的大叫。“丁大哥，是这麽回事------”白玉堂似乎没理丁兆惠，对丁兆兰把倪太守马强一案供出北侠，自己奉旨而来的事说了一遍。丁兆惠便问：“可见过北侠没？”只听答道：“见著啦。”“既见过，便好说了。那北侠有多大本事，如何是五弟对手。”说著话的自然是丁兆惠。“哼，你少拿话刺儿爷。说实话，五爷我，输了。”最後两个字低的几乎听不清。“什麽，输了？不会吧.。”丁兆惠唯恐有人没听清，大声重复一遍。“岂有此理！你还会输？我可不信。”只听白玉堂说：“你少拿话损我。实话实说，输了就是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欧阳老哥哥功夫好不说，心地也仁厚败在他手下五爷一百二十个乐意。不像有的人，打不过别人光会耍嘴皮子，哼！”“你-----”丁兆惠气得说不出话来。

　　艾虎心中暗笑，怎麽这人输了来求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偏又挑不出他什麽来。欧阳春老实，不知他们俩是从小斗惯了的，生怕他二人一时言语不和伤了和气，忙出来解围道：“哈哈，五弟谬赞了，为兄可担当不起。为兄只是痴长几岁，占了年龄上的便宜。比不得五弟和丁家贤弟年少成名，将来前途必定无可限量。”他一席话即夸了两人，又解了围，丁白二人也不好再说什麽。艾虎见义父出去了，便也随师父走出来，这才见到这位五叔的真面目。只见他一张瓜子脸，水白粉嫩如同出水桃花般吹弹可破；两道剑眉黑真真的平添几分英气，一双桃花美目黑白分明水汪汪似会说话一般；挺直的鼻梁配著小巧的鼻头，平添了几分俏皮；一双樱桃小口，唇若涂朱，嘴角微微上翘，似笑还嗔。身量比丁氏兄弟略高些，肩部略有些消瘦，纤细的腰身双臂和抱著，歪头打量著自己。一身白色箭袖，上面绣著粉色的桃花，一尘不染。（注：我不大会描写人物外貌，对小白的这段描写是照抄《小五义》，自己又做了些改动，希望没把小白写的女性化）艾虎初见白玉堂，惊为天人，竟傻呆呆站在那里，平日的机灵劲儿半点全无，连师父喊他过去见礼也没听见。

　　丁兆惠见多了初见白玉堂者的痴傻样，去没想到一个孩子竟也会如此。一见白玉堂面现怒色，忙一拉艾虎，“快叫五叔啊！”艾虎这才反应过来，深为自己的失礼惭愧，忙道：“早听说过五叔的许多英雄事迹，什麽斗御猫啊，夜闯皇宫题诗杀命啊，本想著五叔就算没我义父般年纪，也该三十好几了吧。没想到五叔这麽年轻，若不是二叔言明，我还以为您是我哪位伯伯家的哥哥哩。”这番话既掩盖了他方才看傻了的窘态，又暗夸白玉堂年少英雄。白玉堂冰雪聪明，怎会不知他奉承之意？偏这话听著极为顺耳，又不好真和一个孩子发脾气，便借坡下驴，“好孩子，嘴真甜。你若不嫌弃五叔功夫微末，五叔改天教你几招。论兵刃我不如你义父，可论轻功和暗器我还是拿得出的。”智化见他不恼已是大喜，没想到他竟这样抬爱，忙喝道：“虎子，还不谢过五叔？”艾虎忙跪倒称谢，这见面的危机便就此揭过了。

　　接下来众人便入座商讨怎样替欧阳春脱罪的事，正说著，又有家丁来报，说开封府展昭求见。众人不禁诧异忙要出迎，却见刚才还稳如泰山的白玉堂突然慌了神，嘴里还念念叨叨：“这死猫怎麽跑来了？惨了惨了，让他知道我没按四哥教的去做，还不得念死我呀。咦，不对。他怎麽知道我在这？？？-----白福！白福！！是不是你小子通风报信？怪不得临走时你非得带著那几只信鸽，还说什麽你养惯了的怕别人喂不好，原来早憋好了的要做奸细呀。你到底是谁的管家呀？！”（小s：小白，其实白福谁的管家也不像，他更像你的陪嫁丫鬟。小白：去死！小s华丽丽的飞走）白福过来涎脸道：“还不都一样麽，您二位一样疼顾小的。再说展老爷也是担心您吗。”白玉堂已没心思跟他治气，转身就往後宅躲，却被丁兆惠一把拉住：“唉？我说五弟，怎麽一听见展昭来了你就吓成这样？难不成耗子真个怕了猫了？”白玉堂道：“谁怕他？爷只是讨厌见他罢了。”“既不怕，我们一起出去迎一迎又何妨啊？”白玉堂无奈，只得任由丁兆惠拉了出去。艾虎不禁暗自诧异，这展昭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猫鼠之争众所皆知，却不知这骄傲如斯的五叔怎麽听了展昭之名就吓的想逃？

　　正想著，已随众人来到门外，却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蓝衣人正伫立在门前。这人也很英俊不俗，却不似白玉堂的那般漂亮，也不似义父那样雄壮，而是儒雅中透著英气，笑容中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魅力。一身蓝衣除却一根月白腰带外别无装饰，却更显素雅，令人见而忘俗。众人不免又是一顿寒暄见礼，然後想让著往厅中去。艾虎偷眼观看，白玉堂一直没正眼看展昭，展昭看了白玉堂一样，笑容中有著一丝宠溺，却也没说什麽。进得厅中，众人落座，丁兆兰问：“展兄，不知次来所为何事？有无我等可效劳之处？”展昭尚未答话，丁兆惠抢道：“猫来自然是要抓耗子。”白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出奇的并未回嘴。展昭笑著看了白玉堂一眼，“展某此次前来与玉堂为的同一件事。我-----”话未说完，白玉堂就噌的站了起来，“死猫你什麽意思？五爷又不是三岁小孩，办个事还需要你来插上一脚吗？”展昭也不看他，端起茶来呡了一口微微笑道：“五弟智计无双，武功盖世，自不用展某相帮。但不知五弟本来是要去杭州相请欧阳大哥的，怎麽却来到了这茉花村？”白玉堂一时无语，丁兆惠赶紧把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展昭听著仍是不语，只一眼一眼的瞟著白玉堂。白玉堂嘟著嘴看著别处，也不吭声。欧阳春见状忙来解围，“五弟也没那般无理，愚兄也有不到之处，未顾及五弟年少脸薄，竟在外面点了他穴道，害他难堪。却不知五弟如此烈性，要不是愚兄赶到及时，五弟的性命怕就废了。”众人皆惊问怎麽了。欧阳春就把白玉堂在客栈上吊被自己救下的事又补充说了。他本是好意，怕白玉堂受展昭责怪，却没见白玉堂一个劲冲他杀鸡抹脖使眼色让他别说，展昭在旁已是黑下脸来。
　　丁兆惠见展昭脸色不善，道：“得了，老五和展大哥都刚过来，想也乏了，我们先摆宴，然後你们两个歇歇，咱们再商议欧阳大哥的事。“又对展昭一笑：”要算账你们到时候再算，现在先吃饭是正经。“展昭原是怕白玉堂办砸了事不好收场，才匆匆赶来，见欧阳春话中颇有维护之意，想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愿再让他难堪，也就随众人往偏厅吃饭。而後众人商定由智化到皇宫盗龙冠，丁兆惠将它藏在马强府中，再由艾虎出首马朝贤。众人计议已定，各自回房休息。至於展昭究竟怎样跟白玉堂算的账艾虎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晚饭时再见，展昭已无怒色，白玉堂也活泼起来。偏丁兆惠看著他二人笑得不阴不阳，白玉堂一见他笑便红了脸，又不发作，看的艾虎一头雾水。第二天展昭白玉堂便陪同欧阳春赶往京城，艾虎则留在茉花村等消息。再见白玉堂已是两月以後了。
　　第一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