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那天粉丝见面会之后，K爷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陆苍苍，要不我给你写歌吧？”
陆苍苍诧异，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抬眸看K爷。
“怎么说？”
两个人坐在保姆车最后面，K爷摘了帽子，有点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微博底下评论有人说歌挺好，就是唱的太差……”
白向东不重视唱歌这方面，K爷只能私下录歌发到私人微博上，不过她们团粉丝本来就少，听的人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我就想……要不你来试试？就当玩玩，我这几天听那几首歌，也有点怪怪的，感觉高的唱不上去，低的不在调上。”K爷很颓。
K爷属于自己喜欢唱歌，可惜天生没副好嗓子，这真是整容医生都救不了。
不过K爷虽然颓，但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改进。不行就换人呗，谁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有最好的效果。
于是就盯上了陆苍苍。
去过几次KTV，大佬们拿着话筒狼嚎，她在旁边跟着哼哼，那时候就发现这小姑娘唱歌是真好听。
陆苍苍当时听到提议时挺心动的，因为她们通告不多，有时候一整天都没事做，能一起录录歌也挺好的。
她那时有点担心合约问题，就没立即答应。回家后立即研究了合同，上面只说私人创作版权归公司所有，盈利按百分比抽成，倒是没有限制创作。
“可以啊。”陆苍苍答应，“没事的时候可以录一下。”
“那说定了，我把谱子发你，咱们改天录个demo。”K爷兴奋地跳起来，视线扫过陆苍苍的沙拉，“我先撤了，约了朋友撸串。”
陆苍苍：“……”一扔沙拉，正想叫个健康外卖解馋，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陌生号码。
“陆明明家长吗？我是他的班主任齐老师，想跟您约个时间谈谈陆明明在学校的情况。”
能听到陆明明在一旁抻着脖子直叫唤：“妈，我被打可惨了，您来给我伸冤好吗？”
陆苍苍：“他又惹什么事了？”
班主任老师很无奈，从来没见过这么皮的学生，年级小霸王，欺负同班同学还嘴里谎话连篇，真没法治。
“陆明明把同桌牙给打掉了，学校正在商讨处分问题，你来一趟学校吧。”班主任没好气。
陆苍苍没办法，打车去了陆明明的学校。
陆苍苍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陆明明出生了，那天大雪纷飞，陆明明哭声洪亮，陆国宏满脸笑开花，老来得子，格外爱护。
陆明明还在盛纯肚子里时，陆苍苍向来是没好气的，但是看到婴儿车里挥着小粉拳的陆明明，血缘那一点神奇的力量就发挥出来了。
婴儿时期的陆明明粉糯糯的，一张小胖脸能掐出水来，小嘴里不停吐着奶泡，特别可爱。
那天陆苍苍下了学，在一家婴儿用品商店前站了很久，鬼使神差了一般。
销售见这么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东张西望，走出去问：“小朋友找什么呢？”
陆苍苍本来还在犹豫，但是被大人这么一鼓动，好像就有了那么点勇气，声音稚嫩得滴水：“姐姐，我想买给小婴儿擦嘴的手绢。”
手绢种类很多，琳琅满目，一年级的陆苍苍不知道这些手帕区别在哪，又站了很久。
“这只手帕卖的最好，纯棉、吸水性好，又做了特殊杀菌处理，很适合新出生的小婴儿。”销售推荐。
陆苍苍看了一眼价格，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正犹豫着，销售又问：“小姑娘给谁买？”
陆苍苍扬起小脸，好像有些骄傲，“我弟弟，亲的。”末了又加了一句，“姐姐，就这条，我要了。”
小孩子天真，给疼爱的人，只知道买最好的。
陆明明上的是学校的数理化暑期班，陆苍苍一进老师办公室，就感觉到一阵低气压。
年级主任、班主任，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这一波人坐在一边，陆明明叉着腿站在墙边，一脸唯我独尊。
见到陆苍苍走进来，终于有了点情绪，“妈，他欺负我，你看！”
他伸出胳膊，一块青一块紫，还有个地方磨破了皮。
另一个男孩的家长还没到，一见给陆明明撑腰的人来了，更委屈地嚎啕大哭。
陆明明哼了一声，“就你会哭！”
他拽陆苍苍，“妈，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
陆苍苍被他左一声妈右一声妈叫的头直大，天知道她才21，大学还没毕业的年纪，怎么称呼上就直接升级了？
班主任实在看不下去，“陆明明的妈妈是吗？您好，我是齐老师。事情是这样的，陆明明跟蒋小谭是同桌，陆明明在操场上把蒋小谭牙齿打掉了，”桌子上，一团纸包着一颗乳牙，“很多同学都看到是陆明明先动的手。”
陆苍苍问：“陆明明，你为什么打他？”
陆明明：“问那么多干嘛，他先骂的我，我就打他了，这是正当防卫。”
理直气壮。
班主任觉得陆苍苍看起来实在是年轻，不像是已经当了妈妈的人，但陆明明都快升初三了他们也没见过一次陆明明的家长，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她帽檐压得低低的，只能依稀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红唇，与尖尖的下巴。
见老师帽子都不摘，没礼貌。
“陆明明，蒋小谭骂你什么了？”陆苍苍问陆明明。
陆明明咬着下唇，眼睛看向窗外，留给陆苍苍一大片眼白。
但是陆苍苍能看到，他眼圈有点泛红。
毕竟才初二。
年级主任问：“蒋小谭同学的家长怎么还没来？”
班主任答：“打过电话了，说是马上到的。”
年级主任对陆苍苍说：“现在小孩顽皮，你们做家长的要好好管，陆明明这两年惹出过不少事，再这样下去如果得处分，记上档案是要跟一辈子的。”
陆苍苍连连道歉，把陆明明拽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陆明明嘴咬得很死，就是不说。
陆苍苍正循循善诱，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陆？”
陆苍苍一怔，回头，便见吴过推门而入，西装搭在手臂上，匆匆赶来的模样。
陆苍苍脑中爆炸，第一个念头就是，吴老师都有孩子了？！
蒋小谭止住哭声，望了过去，然后‘哇’地一声哭的更凶了，“舅舅，怎么是你？我妈呢，我爸呢？他们人呢？！”
就连陆明明神秘的妈妈都出现了，却没人给他主持公道，蒋小谭哭的昏天黑地。
吴过一进门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讶然片刻。陆苍苍看起来也是被临时拉过来的救兵，帽檐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一副大学生的模样，也亏这些老师真相信她就是陆明明的妈妈。
吴过随后便收回在陆苍苍身上的目光。
蒋小谭嘴上不饶人，却一个劲往吴过身后躲，他父母都没来，现在也只能依仗着这个不经常见面的舅舅了。
舅舅看起来高高大大，就是太斯文了，不知道能不能吵过陆明明的妈妈。
“齐老师，怎么回事？”吴过摸摸蒋小谭的头，声音没什么特别情绪，很清淡。
班主任将事情原委对吴过复述了一遍。
期间，陆苍苍戳了戳陆明明的小脑袋，那里面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鬼主意，“陆明明，我可告诉你，你要再不跟我说实话，到时候事情捅到爸爸那里，我可真兜不住。你忘了上次张叔叔跟爸爸提的乡下集中营的事吗，我听说那里专职各种不服，没网没信号，没收一切电子产品，住宿舍干农活，张叔叔家那小胖子去了一趟回来，整个人都认不出来，你受得了嘛？”
吴过听到了陆苍苍这番话，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陆苍苍，唇边不由得勾起一丝淡笑。
班主任讲完，陆苍苍领陆明明走过来，陆明明还是不肯说。
陆苍苍特别无奈，陆明明比她小九岁，她天生拿这小祖宗没办法。
眼神在陆明明和蒋小谭之间转来转去，“小谭，我替陆明明给你赔礼道歉可不可以呢？你想要什么，姐……阿姨给你买，变形金刚？电动汽车？你都有什么爱好，给阿姨讲讲呗。”
陆明明一听就不乐意了，“妈，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啊！”
班主任也说：“陆明明的家长，不能像你这样解决问题，陆明明的所作所为按校规是要记处分的，但是学校也不愿意轻易给学生处分，这才叫家长来一起商量。”
陆苍苍看着吴过，眸中里少见地出现了类似求助的讯号。
吴过垂眸，忽然拍拍小侄子的脑袋。
“来，张嘴我看看。”
蒋小谭一双眼睛里淤满泪水，委屈地张大嘴，“好疼啊，舅舅，整颗牙都掉了。”
陆苍苍瞥了一眼桌上的牙齿，也跟着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心想陆明明下手真够狠的，一打就把人家牙给打掉了，现在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了，蒋小谭提出怎样的要求都不算过分，赔偿还是小事，真像齐老师说的记处分可怎么办呢。
盛纯知道还不把她皮给扒了！
吴过看了好半天，整个小会议室只剩下蒋小谭的抽泣声。
齐老师关心说：“怎么样？”
吴过抬眸，深深看了一眼陆苍苍，“你说呢？”
陆苍苍头都要埋到胸前了，陆明明瞅了瞅自己的‘妈’，在一旁白眼翻到天际，仿佛在说：瞧你怂的！
万万没想到吴过下一句说：“行了小谭，别哭了。下面的新牙都长出来了，你这牙早被顶松了，早晚都要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