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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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选之人，也是欺神之人。”老神父盯着顾承的眼睛没头没脑地说道。
顾承一时间也吓懵了，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也只能傻愣愣地回看神父：“呃……那个，不好意思，我不信教……”顾承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敷衍老神父。
好在老神父也没有继续“纠缠”，又看了顾承一眼转头就走了，空留顾承一人在初春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顾承问号脸。
顾承站在原地望着老神父离去的地方愣了好一会，一阵冷风吹过，夹杂着零星的小雪落在顾承颈间，把他冻了一个激灵。顾承摇了摇头，呼出一口白气，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注意集中注意力。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神父的到来扰乱了顾承的心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胸中升腾起来。顾承转过身，对父母的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慢慢离开了墓园。
从墓园回家的路上有一家咖啡屋，顾承很喜欢。不仅仅是因为他家的特色枫糖饮品很好喝，环境也好，更重要的是，这家咖啡厅常备一些最新的各种类型的纸质杂志。老板也是一位极喜欢纸质书的人，人也很好，闲的时候来坐坐很舒服。顾承还拉着岳明歌来过几次，岳明歌对这里环境倒是很满意，就是懒得出门，后来顾承就作罢了。
顾承点了一杯热枫糖，双手握着杯子一边捂手一边思索着早上遇到的那个神父。枫糖略带涩的甜味热气蒸腾着，让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等手指稍微恢复了知觉，顾承慢慢打开通讯器联络了林延琛。
“阿琛。”顾承刚刚冻得这会有点鼻塞，发出的声音带着点鼻音了，“是我。”
“喂……”林延琛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是还没起，“怎么了？”
顾承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林延琛这家伙，又熬夜赖床了：“呃……又熬夜了？看来你也不知道，要不你先继续睡吧……”顾承犹豫着要不要喊林延琛起来。
“哦，那我一会儿起床打给你……”林延琛咕哝了一句就没声了，看样子又睡过去了。
顾承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起身去书架上挑了本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见了那个神神叨叨的老神父的缘故，顾承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本稧迩教相关的书来看，是讲的稧迩教典籍里面故事的。
因为还没出新年，这会很多人都跟林延琛的选择一样——赖床，小咖啡馆上午没什么人，也就顾承一个，到下午人才会多起来。
咖啡馆老板是个很温柔的人，因为顾承总来，跟他也比较熟，这会端着两盘淋了枫糖浆的松饼过来坐在顾承对面，说是什么新年的赠品喊顾承一起吃。顾承也没推辞，拿着叉子切开松饼一边吃一边看书，老板也选了本书，两人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咦？”顾承看到有关稧迩教神选者的描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感叹。
老板听见感叹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瞟着他摊开的书页：“怎么了吗？”
“没……有点没看懂他们稧迩教神选这块的内容……神选者有什么说法吗？”顾承抿着唇，下意识回答了老板的问题。宗教这块他不怎么关心，之前也没怎么看过相关书籍，不太了解，只知道稧迩教的标志和它是乌托邦联邦唯一的主流宗教，再多就啥也不知道了，所以这会看起来很是费劲。
老板拿左手的关节处轻轻托着腮想了想，右手把手里的书扣过来让顾承看他的书的封皮。那是一本硬皮白底的书，书的封皮用烫金印着几个大字：神圣经卷·未来福音——稧迩教的圣典。
“稧迩教是个‘迷信’科学的宗教，他们的所谓的‘神迹’，都是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基础上超越时代的科技，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科技从哪来又怎么做出来的。而他们的神选者，传说都是被每五十年出现一次的神使选中并传授知识，最后推动科技跨时代发展的人。
“经卷里说，那些人亦是深处黑暗之人，他们打破黑暗寻找光明……我想，指的是那些研究跨时代科技的人吧。说起来，有说法说最近一代的神选者是那个、那个之前新闻里差点成功那个联邦科技计划的负责人。”老板看着书的封面漫不经心地如是说，“说起来好像到今天，那起事故刚好一年了，不知道教会会不会安排为那群人祈福。”
“知更计划……”顾承抿着唇小声嘀咕，记忆里那个负责人叔叔是个很和蔼的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总会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让他好好学习，如今也沉睡在泥土里了。原来这就是“神选之人”吗？也确实有神父来了……就是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就是了。
顾承又想起了老神父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欺神者呢？又是什么人……”
老板愣了一下，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古怪，他揪过顾承的书快速浏览上面的内容：“你在哪看见的？”
“没……我就随口一问，突然想到……”顾承有点被老板的举动吓到，吞吞吐吐地回答。
“是这样，稧迩教和其他宗教不一样，没有‘欺神者’这个说法，至少对教众传教的《未来福音》里面没有提过。不过还有一些宗教书籍只有主教级别的才能查阅，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稧迩教相信，在科学面前没有秘密，所以只要科学手段够高是不可能被欺瞒的，而他们的科技远远凌驾于我们之上。”老板皱着眉道。
“您了解的很详细，是……教徒吗？”所以果然是那个明显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老神父在胡言乱语吗？还让我想多了……顾承松了口气，端起热枫糖抿了一口，转移这个让他不愉快的话题。
“不，我只是对宗教比较感兴趣，知道的比较多罢了。”老板笑了笑，面部表情也变回了柔和。
愉快的阅读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顾承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还发现了夹在书里的红枫叶书签。
书签很漂亮，应该是刚刚做好没多久，还有着生命留下的痕迹，似乎还在隐隐散发着微弱的木质清香，和咖啡馆的整体格调和气息都很配。顾承很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这年头纸质书少了，找个书签就更不容易了，更遑论这么好看的。顾承自己平时都是随手找个纸片夹上，书签？不存在的。
老板看顾承喜欢就要送他，说是自己做的，也不值钱。顾承没好意思要，但是求老板教了制作方法，用小纸条小心翼翼地记录了下来，盘算着明年秋天，家门口那棵枫树的叶子似乎很好看……
在咖啡馆耽误了点时间，好在顾承还是按时买菜回家，没耽误做饭。春节的假期结束了，岳夫人今天开始也要去医院上班了，又没时间照顾哥俩了。
林延琛没给顾承来消息，倒是下午的时候带着他的猫过来了一趟。那猫看见岳明歌的仓鼠眼睛都亮了，林延琛眼睛也亮了：“诶，卧槽顾承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耗子了。”
“小歌的。”顾承把林延琛的俄蓝从仓鼠笼子旁边抱开。
“哇——看起来好软啊，快让我撸两把！”林延琛摩拳擦掌准备探笼子取仓鼠。
顾承抱着猫也没法上手阻止林延琛：“诶，你别……”
听到动静的岳明歌走了出来冷着脸拍开了林延琛的手：“不给你撸。”岳明歌凶林延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哇——小鸽子好冷酷哦，我就撸一把，就一把！”林延琛抱着岳明歌的胳膊哀求。
“你身上有猫的味道，仓鼠怕你。”岳明歌白了林延琛一眼。
“哦……”林延琛乖巧限定.jpg
“还有把你的肥猫抱远点。”岳明歌在肥字咬重音圈重点。
“哦……”林延琛乖巧限定.jpg×2
林延琛看见顾承抱着猫撸得开心，反应过来反击岳明歌：“就知道偏向你哥！”
岳明歌白眼×2，但是并没有反驳，转头把仓鼠笼子拎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出来默默坐在沙发上。他也能看出来他哥回来的时候有点心事，不过看起来不是很重要也就没问，估计叫林延琛来也是要问点相关事宜。
“所以，你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林延琛捞起猫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横问顾承。
“稍等一下，我刚刚熬了西米露，要喝吗？”顾承看了眼时间一边起身去厨房一边问林延琛。
收获了一个大型犬林延琛的星星眼。
三个人面前的杯子冒着热气，俄蓝最后还是选择趴在了顾承腿上。
顾承一边低头撸猫一边慢慢说：“其实也没什么事了，就是我早上在墓园那里，遇见了一个看起来精神就不是很正常的神父，盯着我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本来想问问阿琛你知不知道怎么会有神父去墓园……他也没有对着特定的墓碑祈愿，后来别人说他可能只是在胡言乱语。”
“神父？”林延琛皱着眉想了想接着顾承的话问了下去，“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是神选之人，也是‘欺神’之人。”顾承拿起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口润了润唇，“但是我后来去咖啡店的时候，老板说稧迩教并没有‘欺神者’这个说法，稧迩教的神明能通过科技手段识破欺瞒。我能确定那个老神父是稧迩教的绝对没错，他用的祈福灵摆挂着笼形框。”笼形框就是稧迩教那个类似笼子形状的标志图标。
“宗教内涵的话……我也不太知道。”林延琛皱着眉，“不过那个神父可不是什么你说的神经病。”林延琛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立刻被烫得伸出舌头，“乐乐乐（热热热）！”
“你认识？”岳明歌憋了半天这会也一边拿小勺捞西米一边插嘴问道。
“之前有过通知啊，那可是联邦为了告慰人类英雄们的在天之灵请来的神父！”林延琛用手扇着嘴，“那可是稧迩教最高级别的大主教，全稧迩教就那么一个！到你这咋还成神经病了？！再说你还见过他呢。”林延琛小心翼翼地嘬了口西米露，“还挺好喝，不太甜啊……”
“我……见过？”顾承彻底懵了。
“对啊，就咱们经常去的那个小广场还记得不？就那边那个小教堂，虽然小吧，但是据说是那个老神父自己盖的，每周末都会回来做祭祀仪式。
“上次咱们去的时候唱诗班都走了，里面就剩了一个人还在唱歌，诶呦那声音简直天籁，简直梦中情歌好吧，我将来找女朋友绝比也找个声音这样的……”您的好友「林延琛」开启回忆杀模式并企图用他的臆想唤醒你的记忆。
“呃……好，好吧。”顾承思索着，“那他怎么会那么说我？”
“看你太傻，逗你玩呢吧。别想太多了。就你这么傻还神选，神也太没眼光了吧！”林延琛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也是……”顾承居然同意了林延琛的这个看法，岳明歌看着他哥冒傻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哥哥！
但是岳明歌不知道，顾承也不知道，几年后，他们会格外怀念，这个时候“傻”的顾承。时间尚早，就让他们多享受一下傻里傻气的少年时光吧。
然后整个下午，都是在仨人对着游戏的鬼哭狼嚎中度过的。当然更多的是林延琛在鬼哭狼嚎，他跟岳明歌都是那种打起来就很投入的人。反观顾承，佛系打游戏，但是还能赢，嗨呀好气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