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gl)》波兰雪树

23、第二十三章

　　齐毓晚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叫起来的。

　　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咕叫的声音，她面色微红，没好气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忽然想起自己这是在秘密小屋，刚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小屋里，为什么会有米香？！

　　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齐毓晚小心抓起枕头，挡在身前，赤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朝着厨房走去，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等下一看到那个闯进秘密小屋的变态，就拿枕头，抽他！

　　“你醒啦，尝尝——”

　　“啊啊啊！变态去死啊啊啊！”

　　可怜叶楠，话都没说完，就连人带粥被枕头甩了一脸，耳朵也惨遭堪比海豚音的尖叫攻击，该说不愧是负责高音的主唱大人吗？

　　......

　　“嘶~”

　　“啊，很疼吗？”齐毓晚小心给叶楠擦拭烫伤药膏，满脸的不好意思，“我，我以为有变态嘛......不好意思啊......”

　　“没事，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过来了，还用了你的厨具。”叶楠说，强忍着手背上传来的刺痛。

　　说到这个，齐毓晚突然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我问了小秦助理。”叶楠毫不犹豫就把小秦卖了。

　　齐毓晚咬牙切齿：这个吃里扒外的......

　　咦？不对啊......

　　“小秦又不知道我住的是哪一户，你怎么知道的？”齐毓晚看着叶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寻。

　　“我......”叶楠侧过脸，从颈间泛起一层细弱的红色来，“我一户户敲过去的......还好你住的楼层不高，不然真的累死了。”叶楠笑了笑，低头不敢去看齐毓晚的反应——某种角度而言，她做的和变态也没什么不同吧。

　　齐毓晚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叶楠低垂着头，注意似乎都集中在被烫的通红的手背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她低下头，拉近叶楠的手，继续把她手背上的烫伤膏抹平，轻轻吹了吹，等处理得差不多了，齐毓晚才道：“以后别这样了......”

　　她低着头，叶楠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当这是生气了，有些不安地摩挲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敏感地察觉到叶楠的情绪低落下来，齐毓晚脱口而出。

　　叶楠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是说，没有那个必要......”齐毓晚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这是叶楠不曾见过的，齐毓晚的另一面。
　　她曾想过，私下的齐毓晚到底是什么样的，是咖啡店里那个八卦的明朗少女，是那个充斥着淡淡馨香的夜里，在路边啃着烧烤，却丝毫不减魅力的都市女郎，还是舞台上，扭动纤细的腰肢，尽情绽放的super star。
　　可是此刻，在她面前的，一个也不是。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刻，她有些心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么，只知道，自己切切实实的，不想看到她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脆弱，受伤，又有些隐隐的怯弱。

　　她不该是这样的。
　　叶楠想。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齐毓晚话题转移得很生硬。

　　叶楠回神，笑了笑：“嗯，你尝尝。”

　　齐毓晚宿醉刚起，叶楠也没做那些口味重的，不过是简单的白粥小菜罢了，但她煮的粥软糯清香，吃起来的口感比外面买的好了不止一筹，齐毓晚吃了一口便觉得美味，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叶楠微微有些失神，不敢再多看，偏过脸，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周遭环境上，对于这座房子的好奇再次涌了上来。

　　“你一直住这里？”

　　齐毓晚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摄像机的关系，每一口都把腮帮子挤得鼓鼓满满的，明明看她嘴巴那么小，用“樱桃小嘴”形容也不为过，却愣是能塞下那么多。虽然一口吃很多，但她的速度却并不快，每一口都要咀嚼很久，叶楠和她一起吃的，期间还不时发个呆，也比她快了许多。

　　听见叶楠的问题，齐毓晚眨眨眼，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回答道：“不定期的会过来，有时候想一个人呆着——你等下没事情吗？”

　　叶楠吃完了，就正大光明托着下巴看着她吃，齐毓晚动作都僵硬了几分，忍不住说道。

　　“哦豁！那天开会是不是没好好听？”叶楠一脸——被我抓住了吧——的表情，看得齐毓晚怔怔的，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昨天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接下来的任务自然就是负责你的事前录制啊。”叶楠在打电话给小秦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理由，不过那时候没用上，这会儿正好。

　　《体验人生》正式开拍前要先录制好艺人想要做的职业，以及最终落实的结果，因此，正常来说，今天的工作确实就是录制这个。

　　齐毓晚是第一次固定综艺，对这些不大懂，但叶楠说的她也是明白的，只是......
　　她皱了皱眉：“我昨天跟你说过，我恐怕——”

　　“我并没有接到通知，在那之前，你都是节目的固定嘉宾。”叶楠一脸正色。

　　齐毓晚神色间有些动摇，但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又露出犹豫的神色。

　　“负责你的VJ要等下才有时间，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叶楠体贴地说道。

　　齐毓晚松了口气，朝叶楠笑笑：“谢谢。”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秘密小屋”被公开。

　　简单地商定后，录制时间定在了下午两点，地点则是TBC电视台的录影棚，正好有空的出来，叶楠便借着杨显的卡定了下来。TBC的录影棚内部人员都可以使用，但只有主PD才有这个福利，其他人则需要付费租赁。

　　去电视台的路上，是叶楠开的车，齐毓晚坐在副驾驶座上，打量着一本正经的叶楠，忽的问道：“你昨晚睡哪里的？”

　　“......客厅。”叶楠身体僵了僵，“我怕出去了之后叫不醒你，所以才——”

　　客厅的话，只有沙发能睡。齐毓晚眸色微闪。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有可能，不，应该说，很有可能，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齐毓晚说，她视线直直地看着前方。

　　“所以呢？”叶楠反问。

　　“所以......”齐毓晚抿抿唇，“没什么。”

　　电视台里人来人往，日复一日的忙碌着，并没有人注意到多了两个人又或者是少了两个人，齐毓晚微微提起的心落了下去，她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毓晚，叶楠。”

　　有人叫了她们的名字，齐毓晚心中一紧，紧接着，就见叶楠神色放松地朝着前方打招呼：“杨导！”

　　齐毓晚被自己这草木皆兵的状态无语到了，她努力平复心情，礼貌对杨显欠了欠身：“杨导好。”

　　“来得正好，刚刚定好的那个棚，居然给姓穆的那个狗东西抢了，走走走，不拿回来我就不姓杨！”杨显急匆匆从她们身边经过，步履急促，还不忘回头对她们招招手，让她们跟上。

　　“狗——”狗东西？

　　齐毓晚来不及惊讶，就被叶楠拉着手腕扯了过去。

　　好不容易跟上叶楠的步伐，齐毓晚才有些悲伤的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了不少——一定是对方太高了不是自己矮！

　　陷入对身高的悲凉中，叶楠停下脚步的时候，齐毓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直撞在了她的后背，鼻尖传来直击大脑的晕眩感让她忍不住扶住了叶楠的胳膊。

　　“你没事吧？”

　　叶楠担心的声音在齐毓晚耳边响起，她闭上眼，努力让那种晕眩感快些过去，没注意自己抓着叶楠的手渐渐用力。叶楠皱了皱眉，更小心地扶住对方。

　　“怎么这么不小心。”

　　齐毓晚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不满地撇撇嘴：“谁让某人走得这么快跟投胎似的。”忽然意识到这话有些撒娇的意味，她顿了顿，“说起来，你个子还挺高的啊？”

　　“有吗？”168算高吗？

　　齐毓晚扯了扯嘴角，暗恨自己为什么嘴抽要开始这种戳自己心窝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