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父亲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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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相信那个故事，也许是格雷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尽管他的内心此时正在告诉他，维克多根本没必要撒谎。
而维克多已经说完了他知道的，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他给予了倾听者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和接受这个事实，他需要他用这些时间去感受绝望。
“在维克多告诉我的那个故事里，弥漫着让人无法想像的寒冷、仇恨、痛苦以及无奈。它差不多撕裂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只将一个真实但沾染着鲜血的内核留了下来。我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却发现道路只有一条，而我已经再也无力前进半步。黑暗早已降临，可我却现在才发觉到它真正的恐怖。”
可让维克多没有想到的是，在默默的以手背擦拭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溢满面颊的泪水以后，吸血王亚历山大的儿子颤抖着抬起头来：“维克多，有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就像你说的，这故事是米娜告诉你的！而那个女人一直嫉妒妈妈！更何况……”
他突然找到了他真正想说的，并如同救命稻草般紧紧把握住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人他为什么不向我解释！如果他爱我的话，为什么不去消除这个误会！”
格雷斯努力的固守着己见：“我不相信！”
维克多则已看穿了他的慌乱，他不再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了：“噢，格雷斯。我认为这些问题你该去问你父亲，而不是我。若我是你就会认真的去想想，你那位受人爱戴的父亲真的亲口说过要杀你吗？或者说他有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吗？那天，他们在争吵时他有牵扯到你吗？他有吗？”
格雷斯愣住了。
“我不知道！”不过他随后就大叫起来，他挥动着手臂就像要挥开那些记忆一样：“我只是个瞎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杀了母亲！”他抓住他的衣物：“对，他杀了妈妈！是妈妈将我抚养成人，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是她养大了我。而且……而且我前妻和女儿的死也是他造成的！我不会原谅他！我不会，我不可能！”
……
“你为什么没有在传位之后自杀？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他是个出色的领导者的话，你的存在根本没有价值。”道格拉斯重复着他的问题：“还有，干嘛不让他知道真像？几百年以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得到儿子的谅解吗？”
这是些比先前所述更让亚历山大难以面对的问题。但是，吸血王仍然回答了它们：“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永远只能是个平庸者，所以……”
“那为什么又要给他地位？”道格拉斯又抛出一个问题：“即然你明知道他在位的话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那是因为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对他报以了希望……没看见吗？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我把领地分为了三块，让艾琳和亨利去帮助他。当然，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更自然些，我只让艾琳和一部分手下知道我还活着。”亚历山大解释：“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道格拉斯突然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是的。”吸血王似乎刚刚注意到这一点：“我没有死是因为，我意识到对于我的儿子我还有价值，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作为一个领导者他实在太难出色了，因此就绝对会有一大堆人最终开始反对他，并想要推翻他并取而代之……”
人狼点点头，他很赞成对方：“比如维克多。”
“没错，比如艾琳的哥哥。”亚历山大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名子：“而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要了他的命。所以如果他被陷害，就必需有个人出面袒护他，营救他。这个人只能是我，我为了他而活。”
道格拉斯不禁向着这位父亲投送去尊敬的目光，他用这种目光看着面前的亚历山大：“您让我惭愧，亚历山大阁下。但您还欠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告诉他所有事呢？”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亚历山大反问：“他母亲令他对我恨之入骨，就算告诉他又会相信吗？”
“不试试又如何得知结果？”道格拉斯反对道：“你明知道，说出来总是好的，这对格雷斯也不公平不是吗？他是需要父爱的，显而易见的父爱。”
这的确让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会儿。然而，最后他摇了摇头：“不，我不会说。特别是看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之后……”
说到这儿，吸血鬼略带着怨恨的看向人狼：“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他恨我已经恨了！不管真像是什么我永远是他父亲，而让一个圣女般的母亲留在他心里没什么不好。那恐怕是支撑着他活到今天的唯一一点好的记忆，我何苦要毁掉这一切。”
不过同时，面对狼族首领的眼神，这位血族也郑重强调着：“不，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道格拉斯！更不需要你来帮助修复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我会对你说这些只是我需要有个人说出来。听着，吸血鬼的家事永远不需要人狼来干涉。”
……
格雷斯凄凉的哀号声没有得到维克多丁点的怜惜，因为他想要的效果正是如此。现在，他很以极其满意的表情欣赏着这一切。
“你当然不会接受！也不敢接受！”他狰狞的笑着，并一步步逼近对方的身体：“你根本无法面对那个让你深爱着的母亲其实是个□□的事实！”
他凑近他，低声说：“是她毁了你们全家。”
格雷斯那空洞无光的双眸瞪大了。
而就在下一秒，他已被维克多强行按倒在床上。后者疯狂的撕扯掉了他的衣服，吻着他那瘦弱不堪的身体。
格雷斯却只是一动不动的承受着维克多发疯似的侵犯。甚至于，在对方开始脱去他的裤子时，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抗。
这让维克多感到很奇怪，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他的眼睛便让他慌张起来：格雷斯的呼吸出现了迅速而异样的变化，他的胸口以极大的幅度起伏着，仿佛快要窒息般拼命的大口抢夺着痒气，而他的咽喉处也发出了某种听上去非常不好的声音，并溢出了少量的血液。
很明显，这病患已经喘不过气来。
格雷斯在那个瞬间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他似乎转眼就忘记了呼吸的方法，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人掐住了，或者说像是在水里般寻求不到痒份。在张大嘴徒劳的挣扎了一会儿以后，他急切的伸出一只颤抖而僵硬的手发出求救。
“不，格雷斯！”维克多也被吓坏了，出现这样的情况绝不是他所盼望的。他焦急的抓住那只手，握紧它：“格雷斯，振作一点！你怎么了！”
他连滚带爬的翻身下床，留下全身僵直的格雷斯向门口冲去。他抓着门框大喊着：“有人吗？我需要帮助！”
离他不远的亨利顺应他的召唤飞奔而来，他一把推开维克多来到格雷斯的床前：“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看到格雷斯的状况时也被彻底惊呆，他马上抱住那具身体：“老天，你都对他做了什么！格雷斯！是我，亨利！你不能这样！无论如何撑住！”
“撑住！”他抱紧他，同时对着愣在原地的维克多吼道：“别傻站在那儿，白痴！去找个人来，找个懂医术的家伙！他需要大夫！”
“噢，是的。”维克多立刻说，接着他跑出门去。
而亨利继续紧拥住他们的人质。他把他扶起来用手用力的拍抚着吸血王子的背部，试图帮他顺过气来。
幸运的是，他发现他做得很对。格雷斯在他的安抚之下，逐渐平复起来。但那种溺水般的感觉尚未离他而去，他仍然觉着如若巨石压胸般的呼吸困难。
“亨利！”他仰卧于亨利的怀中，虚弱的抓着后者的手臂哀求着：“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亨利并不明白对方倒底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依然回应着他，给予他想要的答案：“是的，不是真的。”
“别怕，孩子。”他把格雷斯的上半身一整个的抱在怀里：“一切都过去了，我来了。你也就没事了。”
那吸血鬼总算是放松下来，他在亨利的怀中疲惫的昏睡过去。
大概十分钟之后，维克多才在吸血鬼当中找到了一个适合的人。不过有意思的是，此人以前正是格雷斯的主治大夫布鲁斯的朋友。
在为病人进行了仔细而简单的检查之后，他为没有醒来的后者关上门，面对着等在外面的亨利和维克多。
“他要紧吗？”亨利迎上去问，自这个临时大夫赶到后，他就看都没看女友的哥哥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生。”那个人告诉他：“但我可以肯定，他在这之前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亨利狠狠的瞪了维克多一眼，但他没有发作，他努力的重新把注意放在医生那儿：“那么现在他的状况又如何呢？”
“他很虚弱，需要休息。”医生说：“但值得我们放心的是，我认为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噢。”亨利松了口气，维克多也是。
“谢谢，谢谢您为他做的。”他握住那个医者的手：“不管怎样，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这是他的真心话，并没有其他的含意。
而那个医生在离开之前表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叫我，我会待在附近……”
说着，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眼前各含心事的的两个男人：“先生们，我希望你们知道。我绝不是他的支持者……即便如此，我同样认为他没必要死去。”
他一走亨利便拎住了维克多的衣领。
这么做尽管很失态也不合适，可亨利已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甚至于不管这对于维克多是不是真的有效，但他得把要说的说出来。
“我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亨利目光如同锐利的银刃般切割着维克多那张神情冷漠的脸：“听着，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至于维克多，他认为自己受到了妹妹男友的羞辱。
然而，虽然为此感到非常愤怒。不过，他似乎接受了对方的警告——因为人质活着才有他的价值，而他也同样不想看到格雷斯死去，特别是死在他的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父亲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