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事实和剧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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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狼的首领道格拉斯花了相当长的时候才让大脑完全理解了那名手下所说的话。但是，他却无法给予确信。
于是，在足足盯着对方约有十秒钟之久以后，他才张开问道：“这件事，你们真的可以确定吗？”
他很希望对方回答的时候含糊其辞，可是后者的却极其简明快捷的答道：“是的，道格拉斯先生。曾有人看到他在牢房外，拉着格雷斯先生……”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可没等他说完，便被首领那愤怒的吼声打断：“既然看到了什么没有人拦住他！”
回话者由此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不语。不过这却不是因为对道格拉斯情绪的畏惧，而是出于对上司此时心态的一种近乎于同情的感受。
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开始疾步向牢房的方向进发：去现场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搞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就这样，在这个过程中那人摊开手来：“我们很抱歉先生……但也已经派人出去追了。有件事……当时他曾告诉碰面者，是您要见格雷斯先生的。因为您平时很信任他，所以……”
他没有说下去，而道格拉斯的语气中的嘲讽和自嘲意味也由于这个说法越发清晰：“所以，你们就这么让这两个人在眼皮低下消失了。并且凭据还是出自我平时对赫尔曼那家伙的信任……”
“哈！”他发出一个声音很大的冷笑，接着不停的微微点头：“不错嘛，这么说错误的罪魁祸首还是我对吗？”
这让走在他的身后的手下马上进行了否认：“不，请别这么说先生。以及……”
他紧走两步，挡在道格拉斯身前：“现在请您冷静下来，快速的找回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用你来提醒我！”道格拉斯则没好气的答道，不过随即也就恢复了常态：“听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么……叫几个人过来。”
这时正好有另一名人狼来到他们面前——那名之前就跟在道格拉斯身后的手下也就叫住了他。
“道格拉斯先生……”那个被叫住的人在向道格拉斯行礼之后发问道：“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去搜查赫尔曼的办公室还有房间。”这是道格拉斯的命令，他把头部往旁边偏了偏：“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是的先生。”低头领命以后，此人便离开了。在他走以后，道格拉斯他们便重新迈开了步子，并继续着对话。
“天哪！”他叹了口气，问道：“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
“格雷斯先生的安危？”那个人马上说，可在看到道格拉斯脸上的表情之以后又改口说道：“您是害怕赫尔曼是维克多的人是吗？”
“不，不是这样！”道格拉斯摇了摇头，他的神情非常凝重：“他不会是吸血鬼的眼线，所以情况很可能更糟。”
“噢！”对方明白了他的说法，因而他也相当吃惊：“奥德里其……内奸可能是他？”
“但愿我的预感是错的。”道格拉斯的双眼正看着前方：“其实，格雷斯倒是不用担心。不管是哪一边他们暂时不会要他的命。问题是，就算是现在追恐怕很难找到，要知道这里的地型让我们无法确认他们会向哪一边走。”
……
也许是轧到了石头之类的东西，那辆正在逃跑的原本平稳行驶的越野车突然来了个非常剧烈的颠簸。
这个巨大而猛烈起伏让格雷斯那消瘦病弱的身体在重重的向上弹起以后，又重重的落回了原地。然后，他便到心脏的部位一阵收缩。
“那么说，你就是内奸。”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眼下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但是赫尔曼，据我所知你跟着他的时间不短，他一直都很相信你。”
赫尔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相反他反问道：“格雷斯先生，您这是在为他说话还是在心痛他？”
说着，他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副手铐。然后在把它们连同格雷斯的一支手腕紧紧的抓住后停下车：在将格雷斯的那只手牢牢的铐在了车子的某个部位上以后，赫尔曼这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格雷斯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但是这种小号的带刺手铐却让其觉着非常难受……
没几分钟后，他便不禁开始不停的扭动着那只被束缚住的手来。这种活动让吸血鬼的腕部很快就出现了一些擦伤，赫尔曼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过，他说出的话却是：“别再挣扎了，这东西可是那些血族猎手们专门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它很牢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就算是你父亲也没法摆脱他。”
“赫尔曼……”格雷斯打断对方，他捂住那只手：“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上司。”
赫尔曼的脸色沉了下来：“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那件事吗？”
这种问法让吸血鬼觉得根本摸不着头脑：“哪件事？”
“我记得我告诉过您……”于是，开着车的人狼说：“他非常不喜欢手下碰□□。”
“这点我深有体会。”这个信息让格雷斯忍不住咬了咬牙。但是尔后他便以温和的口吻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几十年前……”赫尔曼看了看对方，深吸了一口空气：“因为这个命令，他处死了一名手下。相信我，那是个相当优秀的人。”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好像在整理自己的情绪。格雷斯也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而不是催促对方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赫尔曼才艰难的张开嘴：“他是我的兄弟，我唯一的亲人。”
“所以在那之后……”这时格雷斯问。事实上，他更像是在说出一件已经被确认的事情：“你选择了奥德里其是吗？你恨他。”
赫尔曼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他呼吸变的急促：“您应该可以理解！我当然恨他！您也没有原谅当年杀死您母亲的男人！”
赫尔曼突然大声述说着。接着他平静下来：“奥德里其的确没有他那样的实力。但是，我无法对这样的人付出我的忠诚！”
就在此刻，车却在发出一个很大并且足够嘈杂的声音之后莫明其妙的原地不动了。赫尔曼也只好闭上嘴跳下车去查看。
过了几分钟后，面无表情的留在车上的格雷斯又听到了‘咣’的一声巨响，车身也晃动了起来：这显然是有什么人一脚踢在了车上。
格雷斯抓紧了车门，以生硬的动作在周围摸索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但是却还是冷笑了起来。
“问题很严重是吗？车坏了？”吸血鬼坐在内说：“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表现自己的优越感。但是你们的后勤工作向来不怎么样！”
“我们得下车了！”赫尔曼阴着脸绕过来为他一把拉开车门，并对其警告道：“还有，别在这时惹我。”
他探身为对方打开铐上没几分钟的手铐，之后野蛮的将之拉下车。在低下头将格雷斯的双手铐在一起时赫尔曼说：“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故意刺激你。但是，我还是要说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将你交给奥德里其……”
说完，他看了看对方又飞快的把目光移开：“尽管我原本不愿把您牵扯进来。”
……
牢房里其实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因为格雷斯差不多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和赫尔曼走掉的，所以道格拉斯更关心的是搜查出的结果。
“我们破译了赫尔曼电脑的密码……”来呈报的手下这样说：“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道格拉斯略微抿住了他的下嘴唇。尔后他盯着来人的眼睛：“告诉我！”
对方却似乎是在有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是和奥德里其联络的文件……我们还在他的电子邮箱里发现了和一些邮件，也是和奥德里其有关。”
道格拉斯几乎是没等手下说完便一拳砸在墙壁上。一些砖石脱落以后，那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凹下去的坑洞。
“我就知道……”他咬着牙，愤恨的喃喃自语着。接着又问道：“有没有什么和今天这件事有关的东西？”
“还没有。”对方摇摇头：“但我们正定位他的手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类似于‘不甘心’的情绪。之后，他大声呼唤道：“文森特！”
那个人马上回答了上司——他就是之前和道格拉斯一起走至牢房的那名手下。
“听好了……”道格拉斯指着他：“你暂时接替赫尔曼的职务。我们马上出发，去把两个人都追回来。”
“可是……”文森特跟在他的后面：“通迅定位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再联系吧！”道格拉斯烦躁的大步向出口的方向走去：“如果再不出发的话，等他把人交到奥德里其的手里，一切就都晚啦！”
……
格雷斯走在前头，赫尔曼则在后面押着他。自从交通工具突然损坏以后，他们已经弃车步行了大概二十分钟了。
这对于赫尔曼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格雷斯目前的体质却是十分的糟糕的：体力正在流失，这是吸血鬼此时的清晰感受。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又走了几步以后，赫尔曼突然听到了吸血鬼的问话：“你之前是怎么做的。我是说那次列车袭击？”
这个问题却让人狼看穿了一些什么，于是他毫不留情的说：“你走不动了，想找个办法转移一下注意力？”
格雷斯没有承认，或者说他根本没就此打算作出什么回应。可是，他却很固执的坚持着自己之前的那个发问：“你是怎么做的。”
赫尔曼做了个彻底认输的动作：“好吧。我原计划让雷纳德带着人在那个镇子上把你弄到手，要知道当时那儿只有你们两个，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杀了你身边的家伙……”
“但是……”说到这儿，赫尔曼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你们却因为你的原因提前回来了。我只好联络雷纳德，让已经在半路上的他退回去。可没想到他居然自作主张去直接攻击那列车，就这么简单。”
“所以当他在找你时，你才会迟到。”格雷斯已经停了下来，他不停的喘息着：“因为你当时正在和奥德里其联系。”
也许是为了自己，他开始试图劝说对方：“赫尔曼，道格拉斯他现在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不在，他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你是走不掉的。”
赫尔曼只是摇了摇头，他走近对方：“您是在希望他来救你吗？吸血鬼长老？”
“可我确实走不动了！我很累，需要休息！”格雷斯差点吼了起来：“照这样下去，你根本来不及把我交到奥德里其的手里，也没办法从他的地盘上逃走。”
“噢？”赫尔曼退开了步子，他耸了耸肩后退着：“怎么说呢？也许我可以扛着你走。好啦，您还是死心吧。我说过的，格雷斯先生，我不管怎样都一定会把你交给我的真正效忠的人……啊……”
他突然惊叫一声，并很快感到自己站立的地方正迅速的往下塌陷。
当下，这只人狼的脸色便变的极其苍白：“流沙……”
“不！”他惊恐的大叫起来——这并不夸张。就算是人狼，一但落入流沙之中也很少能够逃脱。
“格雷斯……”他不敢动，只能求助于仍站在原地的吸血鬼：“格雷斯先生，救救我，求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事实和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