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珠》药师

17、浮出水面

　　月游鹤对此颇为不满，责怪盈熙屏立场暧昧。
　　盈熙屏大大叫屈：“二王爷！朝堂上，哪次我不是站在你这边的？您说一我几时说过二？你要动吏部尚书，我还不是从头至尾帮你找他的痛脚？只是我们通宵天堂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就算我和月清风有共同话题，但是还不是为了帮您刺探三王爷的底细？何况还有五王爷在！我就算再不怕死，也不能把两位王爷撵出通宵天堂啊！何况您不是说，大家是兄弟，将来都要齐心协力辅佐太子殿下的，让我不要有结党营私的念头！下官，哪里做错了？”
　　月游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愈加地气恼，偏是没法子。盈熙屏其奸似鬼，愣是没人能找到他一点不是！

　　“霄！不要看不要看！不要……”
　　燃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大大的眼睛里仿佛盛满鲜血——那个十岁孩子凄厉惨笑下胸膛上流出的汩汩鲜血……
　　“啊！——”燃霄把头藏在双臂之间。
　　“霄！”盈熙屏搂着他，紧张地问：“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走开！”燃霄推开他，一脸悲愤，含恨地看着他。
　　“不！”盈熙屏扁扁嘴，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紧紧地抓着燃霄的胳膊：“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不要离开我！”委屈极了。
　　燃霄悲哀地仰着头，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没有血色，他冷冷地道：“你先出去！让我静一会！”
　　“霄！”盈熙屏带着哭腔的哀求：“告诉我怎么了好吗？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生气？……”
　　“出去！我现在想杀了你！”燃霄拉过盈熙屏的胳膊，不顾他还穿着睡衣，就将他拉出被子，扔下床。——现在可是大雪纷飞的季节！
　　“不！霄！”盈熙屏跪在床边哭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要不要我……”
　　看着盈熙屏的样子，燃霄更加痛苦。
　　“霄！你不可以不要我！”盈熙屏不肯离开，“是你先□□我……”
　　“闭嘴！那还不是你父母亲安排的？！”燃霄怒喝，然后开始后悔。
　　盈熙屏愣了霎那，默默地流着泪去取床边挂着的衣服。——看着美人委屈地无声落泪，是一件痛苦的事；如果这个美人是因为你的伤害而落泪，那便是一件更痛苦的事；假如你还深爱着这个美人，那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呢？
　　结果燃霄只得又把盈熙屏抱回被子，两个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盈熙屏轻声问：“霄！你没事了吧？”
　　燃霄怔怔地出神，淡淡地道：“没事了！”
　　“霄！那个，你生气了，对吗？”盈熙屏小心翼翼地问。
　　燃霄闭上眼睛：“没有！”
　　“霄，菩大哥的接亲队伍过两天就回来了。”盈熙屏注视着燃霄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波澜不惊！
　　“你不是因为我就要成亲了，所以生气吗？”盈熙屏终于说出口来。
　　“嗬，我有这个资格吗？”燃霄睁开眼睛，嘲弄地看着盈熙屏：“不为其他的一切，就只你根本不爱我，我就没有这个资格！”
　　“霄！我爱你的！”盈熙屏辩解，诚惶诚恐，“相信我！”
　　“屏！”燃霄拉过盈熙屏，把他压在身下，柔声道：“我爱你！”吻下去……
　　只愿天不明，只愿日不醒……

　　高堂之上，无父亦无母！
　　拜着天地，盈熙屏忍不住想笑：父亲？母亲？从以前的盈妃熙妃突然之间变成了父亲母亲！可是世间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吗？连儿子的大婚都不参加！在步留城喝了一杯茶水便算了事！你们，还真凉薄的很哪！究竟我在你们眼中算什么？儿子还是工具？当然是工具，只是又是什么工具？复国的工具还是复仇的工具？或者，我只不过，是你们维系着怨恨的工具？胜哥哥啊，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你那一推，是把我推进地狱了啊！还是，你原本便是故意的……
　　斜眼瞥去，月清风在一旁安然坐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忧喜，虽然坐着，依然给人一种飘逸如仙的感觉——真是个，让人嫉妒的人哪！
　　盈熙屏陪着客人喝了几杯，便已有了些醉意。燃霄远远地看着，突然间有点后悔，这两天，好像做的有点过火了。燃霄过来，半拉半抱地想带他回洞房，竭力帮他推掉各种敬酒。
　　摇摇晃晃间来到月清风的席上，盈熙屏主动敬他：“清风，你不该来呀，你不知道你一出现，我这个新郎官立即就被你抢尽了风头！”
　　月清风笑，风轻云淡：“可是，怎么都不会抢了你新郎官的位子的！”
　　“朋友妻不可欺！清风，你可不能说这种话！”盈熙屏坐到他旁边。
　　月清风看见燃霄的眼神，淡然道：“盈熙大人，寂然已经替你安顿了五王爷，你不用担心，尽管去洞房吧！”
　　盈熙屏眼中闪过受伤之色：“你那么想我走？”
　　“哦？你不想去？”月清风浅浅地抿了一口酒。
　　盈熙屏看着他，半晌，突然笑起来，伤心得很，站起来：“好，我走了！各位同僚，各位亲朋，屏不能奉陪到底了，大家也知道我家新娘子泼辣之名，我若在今晚负了美人恩，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在一片哄笑声中，盈熙屏被燃霄扶走。
　　月清风没来由的心中发苦：只是诗友罢了，应该替他高兴的！果然不适合喝酒，还是寂然说得对。心中隐隐地对月寂然有了一丝愧疚。究竟怎么了，说不清道不明乱得很。

　　“怎么了？”月寂然替清风披上白裘披风，含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清风抓过月寂然的手，放在手心里，心中歉疚，只能默默无语。
　　月寂然心中满溢着温暖，柔声道：“这倒有趣，自从盈熙屏大婚之后，五弟是天天去闹，你却一次也不去了！”
　　清风轻轻地笑：“这么冷的天，我怕冷，所以不想出去。”不去，只因，怕对不起你！

　　“今晚，大哥，你再去二王府监视一次潋滟胜好吗？”不是命令亦不是商量，那纯粹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陈述，可是从盈熙屏的口中吐出，却是那般让人无法拒绝，“霄，你到三王府去一趟，如果有可能到时就和大哥接应。”
　　“屏，你为何对潋滟胜的事情那么关心？”菩烃不解。
　　“大哥，我如果现在告诉你就只能骗你，你想我骗你吗？”盈熙屏笑，春风拂面。
　　菩烃摇摇头，宠纵一笑，飘然而去：我只要知道这是你的事，便已足够，其他的，又有何妨？
　　燃霄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他的样子很孤冷。”
　　“这个样子最适合他。”盈熙屏眼神迷离，似笑非笑。
　　为何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放逐于地狱？让所有你能扑捉到的生命陪你受业火的煎熬？燃霄突然伸手，卡住盈熙屏的脖子，冷冷的如寒潭之冰。
　　盈熙屏恐慌地看着燃霄：“霄，你要做什么？”燃霄把他按在墙上。盈熙屏伸出双手推他，无奈地苦笑：“今天不行！我有要事要办！霄，等我回来好吗？等我回来，我再补偿你昨晚的……”
　　燃霄柔声道：“屏，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好吗？”
　　盈熙屏受伤地看着他，泫然欲泣：“霄！”然后冷冷地道，“不要跟我谈什么拯救！看着我一点点改变到今天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放开我！”
　　燃霄无可奈何，轻叹：“真想杀了你！”却为何放手？
　　盈熙屏搂住燃霄，身体微微颤抖：“霄，走吧！去监视月寂然！去看看月清风！记住！千万不要背叛我！去吧！”
　　“那么你，要去哪里？”燃霄淡淡地嘲讽地笑着，不知在嘲笑谁。
　　“我去看看太子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盈熙屏笑，笑得天真冷艳，“月离稍听说病得很厉害呢！”月离稍便是现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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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写了一个变态、两个疯子、三个白痴、四个傻瓜……
　　呵呵呵，人物都已出场，要不要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