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珠》药师

15、月夜缠绵

　　看见月寂然带着廉儿进来，燃霄有一瞬间眼睛放光，立即又垂下头去。
　　“盈熙大人！怎么有空来？”月寂然果然春风满面，笑道。不看他是双科状元，单只他是药王神医的女婿，才对他礼遇有加。
　　“王爷回都，下官自当前来拜会！”盈熙屏起身，看看月寂然身后，闪过一丝失望。
　　客套过后，开始步入正轨话题。
　　“听说，盈熙大人当初在校场上直接向我二哥宣誓效忠！”月寂然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是啊！”盈熙屏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怎么了？”
　　月寂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个天才还是个白痴？
　　盈熙屏哑然失笑：“当初校场上，不是只有二王爷一个是皇族的人吗？我当然是先讨好他！看，我都赚到了个武状元！”
　　在我面前装乖作假，你还嫩了点！月寂然淡淡地笑了：“原来你这个武状元是这么来的啊？”目光炯炯地看向菩烃，“听说菩大人是盈熙大人的家臣？”
　　“不是啊！他是我的好大哥！”盈熙屏认真地解释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嗨，王爷你都不知道，当年擂台上就菩大哥把我逼得多惨！唉，现在，我却什么都要仰仗他。”呵呵傻笑，“在有些方面，我很白痴的！”
　　菩烃笑，给月寂然施礼。
　　月寂然淡淡地笑了：就算你表现得再白痴，我也不会小看你！能在十四五岁拿到双科状元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白痴！
　　谈着谈着，盈熙屏突然道：“王爷，您那个绝世美人，真的死了吗？”
　　月寂然哑然失笑：“我王府有无数美人，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盈熙屏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王府的美人，我也就见过那么两个。看，这位廉儿姐姐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廉儿气恼地打断他：“你说谁是姐姐？我是男的！”可是，唉，那嗔怒的娇俏模样还真的一点都没有男儿气概。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什么才是男儿气概？是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豪迈？还是睥睨群雄沉静骄傲的冷漠？又是谁规定的？为什么我们又非要按照别人的规定来要求自己？
　　盈熙屏佯装没有听见，讪讪地笑着：“我当然是想问，那个，我上次不小心冒犯的那个！对了，我想起来了！”盈熙屏击掌，“雁回春！对了，就是雁回春！我有一次听见潋滟胜跟二王爷说的！”
　　“胡说！”月寂然脸色大变：“雁回春早就死了！怎么会在我的府里？”
　　“啊？”盈熙屏意兴阑珊地道，“原来他果然死了！真可惜！”
　　月寂然恢复平静，冷淡地道：“你说的人还好好的！他不叫雁回春，他叫清风！月清风！盈熙大人，请你礼貌一点！因为他毕竟是我月寂然的人！”
　　盈熙屏唯唯诺诺地应是，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辞：“不打搅王爷了！下官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月清风？月清风？月寂然，你好手段，弄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你刚刚哪种行为叫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一出三王府，菩烃忍不住教训他。
　　“呵呵，大哥，你吃醋了？”盈熙屏看着菩烃手足无措的发窘，开心地笑了起来。
　　想想吧，知道雁回春和月清风底细的也就他的几个心腹！未上征途，先已草木皆兵。呵，要窝里反吗？月寂然哪，我知道你强，所以我才帮月游鹤！月游鹤，可不象看起来那么恬淡无争……
　　虽然，还是不知道胜哥哥的真正消息，不过，嗬，收获似乎不小呢！至少知道，雁回春的事并不是皇帝默许的！月寂然啊！你爱的究竟是你的哥哥还是我的？

　　“霄！”盈熙屏坐在床上，抱着腿，歪头含笑看着燃霄，“你是为谁‘衣带渐宽终不悔’？”他的“好朋友”来了，他当然今天同“好朋友”夜话家常！
　　燃霄站在他面前：“我说是你，你信吗？”
　　“我信！过来呀！”盈熙屏好笑地说，“你害怕我？没做亏心事你为什么要害怕我？”
　　燃霄怔怔地看着他：自从你离开步留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屏，哪怕你以前爱过我也行，但是你真的有过吗？……
　　燃霄平静地脱去衣服，来到盈熙屏面前。

　　今夜，月光清冷，有人，身心俱碎。

　　月寂然温柔地看着床上的人，一脸幸福的笑容。
　　“唉！”清风轻轻叹气，睁开眼睛，“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睡得着？”
　　月寂然转移到床上，将清风连同被子一起拥在怀里，笑道：“睡不着，那就陪我说话吧！”
　　“唉！”清风不得不再次叹气，“我今天才知道你是王爷，看你这王宫的阵势，你也是个有机会争皇位的王爷，你哪来那么多空闲来陪我消磨？”
　　“你都不知道！”月寂然委屈地撅起嘴，“你以前生病，总是睡，害得我想跟你说话都没有机会，难得现在有机会了……”
　　“可是寂然哪，这一年，我们除了说话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吗？”清风忍俊不禁，“真的这么让你乐不知返吗？”
　　“哪？”月寂然邪笑道：“你想不想做一些除了说话以外的事？”
　　“呃？”清风知道他想的不是好事，但是空乏的大脑想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撒娇道，“好呀！你就这么抱着我，让我睡觉！”
　　“啊！”月寂然大失所望，悄悄伸下手去，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今夜，月意缠绵，有人，无爱也迷。

　　月攸晨一如既往地闯进盈熙屏的府里，一如既往的兴致勃勃。
　　“咦？你三哥回来了，你不是应该腻在他身边的吗？”盈熙屏奇怪起来。
　　“怎么会？”月攸晨拉着盈熙屏，委屈地道，“别误会我！他是我哥哥！”
　　“呵呵呵呵……吃饭了没？”盈熙屏干笑着问。
　　“三哥带回来几个步留城的厨子。怎样？你一定很怀念家乡的味道吧？我特地借到我府里了。”月攸晨得意洋洋地道，“看，我多好，我特地来接你的！去品尝家乡菜。”
　　家乡的味道！哈！家乡的味道！
　　什么才是家乡的味道？是幼年时父皇从来不屑一顾的冷漠，还是懂事后父母亲一直罔顾我感受的执著？家乡的味道？月攸晨，我会让你尝到我的真正的“家乡的味道”！——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么一定不要拒绝！

　　“怎么会这个样子？”菩烃回来没有见到盈熙屏，却见到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燃霄，犹豫了一下，咬唇向前欲揭开燃霄的被子。
　　“你要干什么？”燃霄苍白的脸抬了起来，含笑道，“你这是什么怪癖？竟然想趁我睡着了偷看我……”
　　“我不是，我只是……”菩烃立即涨红了脸。
　　“你不是有特别兴趣吧？”燃霄惊讶地看着他，“那你怎么能留在少爷身边？”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菩烃手忙脚乱，解释不清，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你竟敢打少爷的主意！你有没有碰过他？”燃霄面沉似水：屏，不要让我猜中，就算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还不想面对……
　　“没有！我没有！他还没有长大……”菩烃慌不择言，气得想咬舌根，夺路而逃。
　　燃霄立即抖起来，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冷汗直流。
　　屏呀屏，跟你在一起多少年了，至少也学到了一点你的手段——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