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刀》舍水声

9、第九章

　　之所以称为狭路，是因为那条道有点窄。
　　宋寺左手抓着枪，右手抓着手电。
　　方齐右手抓着匕首，左手抓着水杯。
　　有点麻烦。
　　“祖宗，我来这是为了办点事……”宋寺看着一脸杀气的方齐，咽了口口水，“我以前接的个任务要收个尾，拿一样东西回去交了就行了，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拿了东西，我就滚，马不停蹄的滚。”
　　“什么东西，是不是一块龟甲，还有一把剑。”方齐的语气很是波澜不惊，但他额角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
　　“……是呢。”
　　方齐盯着宋寺，嘴角上挑。
　　半晌，他说：“那东西，在我这。”
　　“那……”宋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齐打断了。
　　“放了许久，直到被你偷走。你用它们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它们在这里，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现在并不想杀你。你囚禁了我，又放了我，帮我熟悉现在这个名为现代社会的时代，我很感谢你。我们一报还一报，这件事我不与你计较，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不走我一会要杀了你。”
　　宋寺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沉默了一下，边比划边说：“我不知道你所恨的那个人是谁，不知道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我无法评价，也不能说什么。但我不是他，我们之间仅仅是萍水相逢，与你相识只不过是意外而已。
　　“我只个接单子工作的人，你那单是我接的，这单也是。我说回家是真回家，但是中途出了点意外，这个单子我没收尾干净，得来再收一遍。
　　“你说那是你的东西，你证明一下，假如真是你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宋寺感觉自己说的没什么问题，而且态度诚恳。
　　方齐沉默了一下，把匕首塞到腰内，解开胸前的扣子。
　　“啊呀……你这是干什么……”宋寺的嘴角抽了抽。
　　方齐胸前是一大片骇人的疤痕，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大片肉似的。
　　“那是我的骨头。”
　　不是蛇精吗？宋寺想。
　　“我护在胸前的骨头。你趁我对你没有防备，挖去了，然后不知所踪。”
　　方齐的语气中并没有恨意，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知道你不是他，你也不会是他。”方齐自言自语道：“你虽然贪生怕死，但是还算是个人类，那个人根本不是个人类。他自私卑鄙，虚荣无耻。他最好是真死了，他要没死，我定要让他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宋寺发现方齐的恨是有理由的。
　　他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做过很多伤害他的事情，而且下手特别狠，不留余地。
　　但是那触目惊心的疤痕，着实让他惊着了。
　　他收起了枪，转过身说：“好吧，那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方齐没说话，只是又把匕首重新握回了手里。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宋寺整个人进入紧急戒备状态，他左手飞快地抽出枪，右手接住袖子中滑出的匕首。
　　方齐看起来并不紧张，他慢悠悠地转着匕首，突然把匕首甩了出去。
　　“啊－－”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空气中刹那间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
　　宋寺用他并不怎么好的夜视视力看清了远处模糊的一团人影。
　　方齐慢慢走过去，在那个变了形状的头骨上拔下匕首。
　　那个人眼睛瞪得老大，手上的枪因为失去禁锢滑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宋寺插嘴。
　　“我听见了，上面的人正在下来。”方齐瞥了他一眼。
　　“我帮你。”宋寺拉开了保险栓，说“就当给你先道个歉。”
　　方齐顿了一下，默默起身。
　　从包的侧面拿出了另一把匕首。
　　看起来，要一起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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