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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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寒冷，身体就像离自己越来越远，相对的，意识则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得清醒。
就像立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先是漫天地落雪。雪落渐僵，被自己踩成了冰，最后让自己寸步难行。
好像全世界连雪都远离而去，自己站着，镜面下也站着呆呆傻傻的自己。
“你叫什么？”忽然有人这么问。
“古律”古律下意识地道。
“不对。那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名字怎么可以自己取？”那人这么道。
自己取的？好像是......十岁的自己想要拥有一个名字，然后在书上找到了一个字.....
“律，你喜欢音律？”那人忽然放弃了刚才的问题。
“不”古律一动不动，声音是四面八方来的，也许自己动了也未可知。
“那便是自缚......给你一个机会吧”那人好像笑了。声落，世界便忽然有了颜色。
石墙、青瓦，是外墙。木墙、红瓦，是主楼。这里，是桃易居。
“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声音从高处传来。
古律仰头，是年轻时候的母亲，很陌生，也很可怕。然后如同记忆，她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小小的古律抱着自己蹲下，细小的胳膊连自己都抱得艰难。记忆里，很快，那个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
好像是回应他的话，或者只是再现历史，人死化骨，艳丽的男人也死于阳光，连言语和讥笑都一模一样。
害怕......他害怕......
“为什么不走？离开？逃跑？”那声音再次响起，单纯的声线令人厌恶。
不知不觉已经落暮，握着木壶躲在墙后，腹中多少次被无视的饥饿让他算不出这已经是第几天的夜晚了。笙歌下，他已经饱腹了恐惧。离开，逃跑，在脑海里不断盘旋，压迫着神经。
“你在做什么？”清冷温润的声音响起，古律抬头，是记忆中的姜季峰。
当时，自己比起恐惧更多的是迷茫，可现在回到这些历史里，成熟后的恐惧更胜一筹。
下意识地，古律拍开了姜季峰的手，丢开了水壶，缩到了墙角。这一瞬间，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年幼的他还是即将成年的他......
他不敢抬头，怕看到一双惊愕或者迷惑的双眼。
“你知道他会帮你，今天还不走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哦”那声音再次响起，好像会蛊惑人心。
古律浑身一震，抬头，果然姜季峰正耐心地看着自己，要扶自己的手也稳稳地放在自己身前。这是最开始的姜季峰，真实的，仅有一次的他！
古律好像明白了什么。
机会，根本不是逃跑的机会啊。这么多年，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不缺逃跑的机会，但是多少次握住了逃避的邀请？
“谢谢”古律糯糯地开口，伸出了手，与他交握，怯生生地道“你可愿替我挽发？”
‘姜季峰’微怔，清亮的眼睛微弯，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抬手替他挽发，如同记忆般温柔。
“琴砚？你是叫这么名字吧。”古律握着拳，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更要让他放松下来“别怕，以后不会有事的”
‘姜季峰’听着，不言。待到挽发结束，古律才听到身后轻轻的一声：
“谢谢”
一瞬间，一切支离破碎。
机会......看清自己的机会吗？
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想保护他......还真是不自量力。
古律艰难地抬眼，目光所及，一片冰天雪地。他正躺在一片冰上。中央，一朵巨大的冰莲怒放着。古律艰难地起身，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位般得痛楚。
“姜季峰？”古律眸色一黯。
那冰莲中，分明是被冻结冰封了的姜季峰！
“那就是不眠花。摘下它，冰莲就会回到山内陷入沉睡。”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古律看向冰莲旁怒放的红色花卉，目光淡淡。
“小龙”古律轻喃了一声，墨色小龙就离体而出，盘卧在他的脚边。
轻踏，即使步履着薄冰，还是笔直地冲向了冰莲。墨色小龙冲出，在冰莲细细的茎处刺过。一瞬间，冰莲化作洪水冲下，暂失小龙的古律靠煞气不怕严寒，但是却被这洪水冲到了边际。脚步打滑，除了跌下山崖，古律没有别的办法。
轻微的吱声响起，古律睁眼，能看见姜季峰棱角分明的轮廓。不苟言笑的样子在近处看，也没有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逆鳞真是挑了个好继承人，悟性极佳。我的性命，就交给破局者了吧”声音响起，竟是从那红花中传来。
“那个冰莲才是不眠花，是吗？”古律拽住姜季峰的衣角，不让他把自己推离，面上则淡淡地对那红花说着。
“......没错，我乃彼岸，世代守护不眠花。不眠花落，我才可行走，守护起破局之人。当然，要我的命也是可以”彼岸，也是那朵红花，语气落寞。
“我也是继承者，要你命何用”古律浅笑。
“可是，你的爱人......”彼岸的花瓣颤了颤，似乎很是意外。
“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但是我身为逆鳞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性”古律并不在意她的称呼，意气风发的样子与之前差距甚远。
“......都听你的便是”彼岸动了动，带着身下的一块源溪石一起升起，漂到了古律身边“我是不眠花的继承者，不眠花的风雪与我的炙火，是天地中最纯净的能量”
姜季峰不语地看着两方交谈，耐心地等着古律的解释。
果然很快，古律就解决了与彼岸的谈话，转而与他说明起来。
“这个世界上，会有七位继承罪恶，囚于桃易居。而相对的，这世间也有七种灵物，等着继承。而罪恶的继承者只要取得对应灵物继承者的性命就能破除自身的诅咒。”
“这些灵物所在的地方往往都有人世代守护。不眠花是彼岸，洛山笛是道氏一族，桃易居的逆鳞是青王朝的皇室。继承的方式不一而足。”
古律说的平淡，姜季峰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你为什么要回来。还告诉我。你是逆鳞的继承者。”姜季峰的语言几乎是破碎的，手上用力，推远了古律。
“因为不眠花”古律回答得很快，“冰莲是最后的镜子。在桃易居，我一直在等的不是逃跑的机会，也不是给你们破除诅咒......我只是想保护你！保护刚来桃易居害怕得不行还要安慰别人的你！”
姜季峰不敢置信地看他。
“我都知道了。你的祖父敲开桃易居的砖，逃出去，利用你的父亲，要你假扮不老不死的他躲避罪恶。事情败露，祖父回到桃易居，而你则变成新的罪恶，甚至家族都要从此落入罪恶的深渊”古律不停地说着。苍白的脸，颤抖的唇，好像经受了这一切的是他而不是姜季峰。
“名字......我要夺回你的名字”古律抬头，眼底满是煞气。
“不要让逆鳞改变了你”姜季峰只说了一句，缓缓上前，揉了揉他的发。
“......”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抽走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我喜欢你唤的姜季峰”姜季峰淡淡地开口。好像现在，轻微得不易察觉的风带走了寒气，晨光就要来了，染红了两人颜色。
“......”彼岸撑着冰镜，不让阳光伤害到姜季峰。对于这两人的关系，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