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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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范曦汇报演出脚受伤的事，在节目的观众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时刚好是节目播出到第三期，有了第一期刚加入宿舍时的露脸，加上第二期的训练内容，到了第三期，节目刚好在目标受众里收获了不小的关注。范曦这次受伤，则成功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
被人关注，最明显的表现大概就是微博粉丝数量的几何倍增加了，再直观一些，是范曦每天晚上直播间里的的人数，再也没有低于五位数的时候了。
观众多了，也就意味着范曦的自由度少了。直播的时候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视频开在旁边自己练自己的舞，得腾出更多时间来跟观众互动，甚至偶尔还会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在直播间里给一些品牌做宣传。
——范范累了吗？黑眼圈都出来了！心疼！
——心疼+1
——+10086……
——刚刚好像还打哈欠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范曦看了眼弹幕，笑着摇了下头：“怎么休息，休息了谁给你们直播？”
听见他的话，弹幕疯了似的刷屏：
——肩给你，靠我肩上睡！！！
——横着睡竖着睡都可以，我们随意的啊！！！直播睡觉也阔以！！！
——表示可以，并且有点期待范范的睡颜【搓手手】~
……
范曦一边看弹幕，一边拧开水来喝了一口。
实话说，是有点累。
身体上的疲惫倒是其次，更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是心里的压力。
他从来不是喜欢受人瞩目的性格。以前小提琴演奏的时候他会闭上眼，沉浸在音乐里，忘记周围那些看向他的视线。可当爱豆不行。
跳舞的时候要跟台下有眼神接触，要听到舞台下方的尖叫，感受到他们火热的甚至炙热的目光——这是成功的标志。而那些粉他的人，也会期待他的回应。一个点头，一个微笑，直播时弹幕每一个问题的答复，都是他们所期待的，会让他们感到欣喜和雀跃。
他知道不能辜负他们。
可其实时间久了，也会感到累。
更何况，刚刚汇报表演结束，有一批小伙伴离开了这个节目，离开了这个团体。仿佛一颗石子惊起一片涟漪，刚进入宿舍至今不过一周半的时间，情绪已经从最开始的兴奋转变成为了留下来而努力的认真了。
压力无处不在。
“没有很累，也不困。嗯，想跟你们聊天。你们说，我看着……”范曦笑着跟弹幕互动着，脸上的表情事笑着的，偶尔还会对视频头比个心。
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季凌走了进来。
“在直播？”他问。
范曦点了点头，下意识站起来：“有事吗？”
季凌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他：“没，给你送瓶水。”
“谢谢。”范曦接过来，视线却还落在他身上，没敢收。
他其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自从上次季凌撞见了他跟何思源说话，两人一直没太多交集。
那天他跟何思源谈话的内容可太多了，离家出走，偷偷跑来参加这么个选秀节目，回头还要跟学校请假，就算能出道也不轻松……以季凌的脾气，听见了这些肯定气得要死，估计能几天不想理他，顺带还得想招儿，看怎么能尽快把人赶回学校去。
可偏偏这几天季凌表现的太平静了。
不仅没单独找他谈这事儿，甚至还比之前对他的态度要亲近几分。午饭会跟他一起吃，虽然也还有其他队友在，白天训练会给他准备好擦汗的毛巾，还有，每天晚上如约而至的一瓶水……
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简直是在被他格外关照一般。
可越是这样，范曦待得越是忐忑。总觉得这家伙在憋个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给他来一下，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季凌扬眉有些打量似的瞧着他。
范曦收回思绪，略微迟疑地低声问：“我……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
季凌视线看了眼电脑，打断道：“直播还没结束吧？”
范曦“嗯”了一声。
季凌点头：“不急，有什么事直播完了再说。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范曦急了，赶紧喊住他：“等等！”
季凌被叫住了，重新回过头来看他，这次眉头微微蹙着。
范曦知道，他刚刚是在刻意提醒他，直播还开着，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自己也有分寸。
“我想问，等练习结束，你能跟我一起回宿舍吗？”范曦顿了顿，怕他拒绝，又补了句，“你不是队长吗？”
季凌提了提嘴角，故意反问他：“回宿舍这么点路，还要人陪？”
范曦被他这么一噎，思绪微顿，最后不得已清了清喉咙：“我，咳，我怕黑。行吗，队长？”
季凌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成。到点了我来找你。”
范曦点了点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没到连独处的机会都不给的地步。就算是生气了，应该也还是有转圜余地的那种。
心情稍微轻松了几分，等范曦重新坐下看见直播弹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么一句话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哈哈哈哈姐妹们听见了，我们范曦宝宝怕黑！
——小本本记下来，下次舞台一定用应援棒照亮你的舞台，不留一点黑！
——不过范范也太萌了吧！“队长，我怕黑，一起走？”啊啊啊啊一起走，我可以！
——嘘，别说了！我们范范不要面子的啊？！23333
范曦在快速滚动的弹幕上分辨出这几句来，饶是他平时开起玩笑来没脸没皮，这时候也有些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
“咳咳，你们怎么都听见了啊？”范曦顿了顿。
屏幕上一连串的调侃过后，范曦托着腮，微微歪过头，问：“那……能不能假装没听见？毕竟作为一个偶像，还是要保持一下我高冷的形象，是不是？”
他本来长得就好看。平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季凌那儿带过来的臭毛病，话不多也就算了，笑的时候也不多。偶尔直播对着镜头笑一下，能让粉丝们乐上好几天，甚至还做成动图日常回味。笑最多的时候，还是舞台上，配合着动作表情的那种酷酷的笑。
可不像现在，一脸的单纯无害，眼睛像过了水一般，温柔的一批。
弹幕一连串的“卖萌可耻”“可爱到犯规”中，范曦抿唇笑着挥手下线了。
想到晚上要跟他一起回宿舍，心底其实还有点小紧张的……
范曦悄悄摸出一个口香糖来，一点点嚼着。
心不在焉的跳了会儿舞，等练习室的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范曦提了一晚上的心几乎跳得要比音乐的鼓点还快了。
然而，推门进来的却不是季凌。
“练完了没？一起回宿舍吧？”周小车笑嘻嘻地进来，一脸嫌弃的把音乐关了，“这歌我单曲循环了一整天了，现在脑袋里全都是它，简直了。”
范曦顿了顿：“先不回去，我还要等人……”
“我知道，等队长是不是？”周小车一笑，“就是队长叫我来的啊。他说你一个人走怕黑，让我一定过来找你，一起回宿舍。”
范曦看着周小车脸上的笑，控制不住自己表情似的，跟着心一起慢慢沉了下去。
“他人呢？”
“队长啊？他好像提前回去了，说是宿管老师找他有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周小车笑得没心没肺，“你练好了吗？现在不走的话我就等你会儿。”
范曦收拾了一下情绪，摇头：“没事，现在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过去收电脑。
周小车也伸了手过来帮忙。
“你别生气啊，队长晚上真的是临时有事，这不，还派了我来陪你吗？”周小车说完转头看范曦。
范曦笑：“嗯，谢谢你。”
周小车一乐，视线落在范曦穿着的衣服上，是那次季凌特意请假出门买回来的，他们的队服。
“哎，说到我们这个队服，那天队长可是特意为了你出门去买的。”
范曦一愣。
“你想想，马上就第一次上台表演了，哪位老师敢私自批假啊？也就是队长，再三保证说舞台已经练好了，不可能出错，这才换来了请假条。他临走前还问了我们衣服尺码呢，就没问你的吧？”
范曦点了点头。
周小车嘿嘿一笑：“队长当时就说了，你的尺码他不用问都知道。”
这话说的……
范曦耳朵一听，脑袋立马想到了别的。比如，他们是怎么知道彼此的尺码的，再比如，里里外外，除了众所周知的尺码，还有仅彼此知道的尺寸……
想到这，他耳根子竟然还忍不住有点泛红。
周小车似乎没注意这些，还在继续：“而且队长这次出去买衣服，本来应该只打算买一件的。因为那时候你不是衣服被弄湿，暂时穿了别人的衣服吗？后来估计是为了避嫌吧，队长干脆一人买了一件，就当时队服了。哎，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范曦看一眼周小车，故作淡定的别开视线，继续收拾东西，一边回复道：“瞎扯什么呢？就是队服，我哪有这么重要。”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语气表情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周小车转头偷瞄了眼范曦，看见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总算悄悄松了口气。
他可多不容易啊？
那天在宿舍看见季凌跟宿管老师请假，那个执拗劲儿，差点把宿管老师给气吐血。还好他平时也嘻嘻哈哈的，过去打了个圆场，这才让双方都有了台阶下。说起来，要不是他提醒，估计季凌也真想不起来给大家一人买一件吧？要真只买了一身衣服给范曦，还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关注揣测了。
这俩人，简直让人操心。
周小车心里咂咂两声，再开口，又是平时那个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周小车。
“快点快点，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你不是怕黑吗？”
范曦嘴角一提，声音压低了：“嗯，其实也没那么害怕……”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