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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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汇报表演当天，所有人脸上都写着紧张。
前一天彩排的时候，孙思成点名表扬了范曦，赞许他之前脚受伤落下的进度这么快就赶上来了，而且动作感觉都很到位。
范曦笑了笑，回了句：“是老师教得好。”
孙思成也笑了，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周小车补上一句：“还有队长，休息时间都在带我们练习，要谢谢队长！”
孙思成笑着看季凌：“嗯，是个好队长。”
节目效果大家都懂，导师毕竟都是已经出道这么多的人了，在这节目上稍稍刷些好感就行了，节目重点还是要放在选手身上。像现在这种时候，就是队长刷好感度的机会了。
然而季凌不是个话多的人。
后来这茬很快也就过去了，只有范曦，站在靠后的位置上，刚好听见旁边李巍说了句“那可不，单独开小灶给人训练，可真是好队长呢”。这话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压着音量。范曦那时候侧头望过去，正对上李巍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时范曦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直到刚刚，所有人上台前一起换衣服的时候，李巍突然磨叽了两下，等所有人换完了走出来，他才在里面把舞台装换上了。
范曦脑海中一个电光闪过，突然想起来那天他跟季凌在宿舍里纠缠完，去舞蹈教室的时候，李巍看他的目光也不对劲。
难道那天他跟季凌在宿舍的时候，被李巍看见了？
……
几个队伍的上台顺序是抽签决定的。
季凌抽的第三位，这顺序还算不错。
所有人一起排练了几天，好赖心里也都已经有底了。几个人里头最有可能会被淘汰的，不是周小车，就是李巍。
就这么上了台。
灯光，主持，还有台下的尖叫声……
范曦其实不太适应舞台上，这种被所有机器架着，一言一行每一处都谨小慎微的，不敢有半点差错的感觉。累得慌。
“紧张吗？”主持人何思源活跃气氛，问过来。
季凌摇了摇头：“我们有信心。”
直播这么长时间，粉丝都知道他惜字如金，也不强求，直接给面子的欢呼起来。
何思源让队长带着大家加油打气，自己就先退到了一边。
范曦略微走了下神，就感觉到有人揽上了他的肩，另一只手还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惊愕之下，手被摆到了中间，紧接着所有人的手都压了上来。
“青春无敌队，必胜！”
所有人一起喊了出来，周小车声音最大。
范曦笑了笑。
演出很成功。
季凌的铁血指导下，几乎每个人都拿出了比训练时候更加优秀的表现。
只除了李巍。
舞蹈中间一个变换队形的地方，昨天孙思成带所有人重新编排了一下，只有李巍忘记了。他还是按照原来的版本跳，动作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有了大概两三秒钟的混乱……虽然很快纠正过来了，但看台下几位导师的表情，显然对这样的失误并不满意。
最后，观众票选，被淘汰的人果然是李巍。
被淘汰的人可以有一段时间跟所有人道别。
李巍走过去拿着话筒的时候，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范曦这边看了一眼。
范曦心里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李巍说：“非常开心能参加这次的比赛，也让我认识了队伍里所有的人。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更重要的是，知道了团队里每个人的不同。比如队长……”
他每句话说完都微微停顿一下，范曦被他放在了最后。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跟我们队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李巍顿了顿，笑着看过来，“范……”
李巍话还没说完，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叫给打断了。
“范曦，你怎么了？”
声音是周小车发出来的。他人就站在范曦旁边，双手用力扶着范曦，一脸的惊慌和不知所措。
此刻镜头转过来，大屏幕上映着范曦惨白的脸色，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虚汗。他半个身子靠在周小车身上，被他稳稳地撑住了，这才没立刻倒下去的样子。
工作人员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到了，从舞台的各个位置跑上来。
“腿疼……”范曦低声解释，他一边说，一边还蹙着眉，非常抱歉地对现场的工作人员道歉，“对不起大家，影响大家工作了。”
季凌和程义恒几乎是同时冲到跟前的，刚好听见这么句虚弱到不行的话。
季凌动了动口，没出声的骂了句“傻逼”，紧接着一把把挡在自己跟前儿的程义恒推开了。
范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下意识皱起了眉，却见季凌在自己身前蹲下了，低声吼了句：“上来！”
范曦咬了咬牙。
他视线望向站在一旁的周小车，求助似的目光：“不用，周小车扶我吧……”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只手扶在他背后，硬是一把把他给推到了季凌背上。
范曦心底“艹”了一声，回头看推自己的人是谁，这才看见横在程义恒跟自己中间的周小车，正笑嘻嘻地瞅着自己，刚刚按在自己后背上的那只手这会儿还正在往回收呢。
这他妈……搞得什么鬼？
范曦一脸黑线，不得已被季凌背了起来，当着摄像机的面儿一路被送到了医生那儿。
“看着没什么大事，但就是要好好修养。你们练舞强度大，不好好养着，疼肯定是要疼的。”医生慢条斯理解释着，一边给范曦重新把绷带绑上。
范曦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季凌，眉头已经蹙起来了。
“你什么表情？”范曦看见他皱眉心里就烦得很。
医生出去给他拿绷带，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凌态度也不好，冷笑了一声：“看残废的表情。”
范曦心里头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你他妈说谁残废？老子就是跳舞扭到了，分分钟生龙活虎给你看要不要？”
“哦，那你倒是蹦一个我看？跳个舞就把脚扭成这样，还惦记着男团出道呢？我看你是自讨苦吃，回去好好练你的琴不行？”
范曦气得肝疼：“我自讨苦吃？季凌你他妈良心喂了狗吧！我脑子抽了来参加这个傻逼节目，扭着脚我自己他妈巨乐意，巨高兴，行了吗？”
季凌皱着眉，低头盯着他。
范曦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间好像暴露了什么，等冷静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
医生进来把药递给范曦，又交代了几句别再折腾这一片，这才把人放走了。
两人出了门，范曦这回死也不肯再让季凌背了。两人中间隔了两米宽，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回到表演场地，在后台找了个角落坐下，透过屏幕看别的组演出。
范曦刚坐下，周小车就凑了过来。
“脚怎么样，没事儿吧？”他小声问，一边问，一边给范曦使眼色。
范曦无语。
刚刚那一幕，完全是周小车的鬼主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感觉到李巍要搞事情的，就在李巍准备要念人名的档口抬手掐了一下范曦手心，紧接着大喊了那么一声……也亏得范曦反应快，当下装起了腿疼。这一片混乱，李巍就算再说些什么，观众的注意力也不在他那了。
“你刚刚干嘛躲着我，还推我……”范曦低声问。他说的是周小车推他上季凌背的那一下。要是没有他，范曦宁可一脚一脚的跳下舞台也不要季凌背。
周小车看范曦一眼，笑的没心没肺：“嗨，我就一直想看咱们队长不像队长时候的样子，难得他肯背一次人，当然不能错过啦！”
范曦哑然，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可真有追求。”
周小车毫不赧然地回了一句：“那是！”
隔着两个人，程义恒的视线望过来，动着口型问范曦：好点吗？
范曦回了他一个笑。
队伍里几个人都在，就没看见李巍。估计是去换衣服了，还有淘汰之前节目组给他的单独采访之类的，范曦也没多管。
等所有组的演出结束，录制也算暂时收工了。
何思源下了舞台，在后台，直奔范曦的方向而来。
范曦罕见的慌了一下，一双眼睛到处瞄，悄咪咪把人带到了楼梯口。
“何叔叔。”范曦低声喊他。毕竟是自己穿开裆裤时候就见过的长辈，长大了再怎么有性子有脾气，在对方面前也还是个小屁孩。
“长大了就不听你爸爸的话了？上次见面我还奇怪呢，你爸那个老顽固怎么就同意你来参加比赛了，哦，合着还学会离家出走来了？”何思源提到这事儿就生气。
上次见完面，他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呢。一个学音乐的好苗子，以后往音乐家路子上发展的，怎么突然还来参加男团选拔了？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那个老同学转性了，打电话过去一问才知道，人家家里人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儿，只知道范曦离家出走了，同学们定时定点帮他报平安，连具体去哪儿了都不肯说。要不是何思源这通电话打过去，家里人还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呢。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何思源看见范曦也不客气，劈头盖脸的教育一通。
范曦低着脑袋认错：“是，是我不对。来这边手机上交了，本来想给家里人打电话认错的，也没来得及。”
何思源教育完了，气也消了一半了，平缓了语气问：“就这么想出道？学都不念了？”
范曦摇头：“学校那边能请假，节目结束再回去就行。”
“那出道以后呢？”
“能出道的话，签合同的时候跟公司商量好。通告学业两头兼顾着，我们学校里也不是没有。”
何思源听他这么说，之前的气倒也消了不少，但还是免不了叮嘱：“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做任何决定都得记得跟家人沟通好。任何一行都得好好努力，别觉得当个偶像就是那么轻巧的事儿，该吃的苦一样不会少。”
范曦点头应着。
“拿我手机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何思源把自己手机递过去，转身面着窗外，也不听他究竟给家里人说了什么。
范曦也没客气。
他拿着手机，下意识往楼道口走了两步，一抬眼，正对上倚在门边的人，心下一惊。
季凌……？
范曦愣怔的片刻，对方已经转身走了，他自己心里却不安起来。
不知道他跟何思源的对话，季凌听到了多少。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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