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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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宋戈果真没有再见到慕凡。
这天赵轻言约宋戈一同看电影，结束后二人心血来潮找了家大排档吃烧烤。炭火烤得五花肉滋滋作响，撒上椒盐、孜然，香味随着热气扑来，令人食指大动。宋戈吃了块肉，又就着易拉罐喝了口可乐，惬意地感慨道：“果然还是美食最能治愈人心。”
赵轻言朝她翻了个白眼，道：“没出息，一顿烧烤就能使你满足成这样。改天带你去皇城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仙境。”说罢将几串色香味俱全的牛肉放到宋戈面前，毫不知羞地继续，“小鲜肉、老腊肉、霸道总裁、肌肉猛男，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总之，总有一款适合你。”
被好友的虎狼之词惊到，宋戈一时没忍住，呛了口可乐。她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用纸巾掩住口鼻，咳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劲儿给强压下去。黑白分明的美目中蓄着泪花，就连声音都变得沙哑：“别，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无福消受，就不去凑热闹了。”她接过赵轻言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另外，奉劝你悠着点，别到时候弄出什么病来。”
“果然是污者见污！我说那是鸭店了吗？这可是高级会所，风雅得很，跟你现在脑补出来的乌烟瘴气完全不一样。一般人就算有关系也未必进得去。”赵轻言说。
孰料宋戈听闻，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盛着秋水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轻蔑：“原来还是雅妓，卖艺不卖身。”
对此赵轻言十分失望：“周瑾俊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无趣，不仅这样，竟然还搞起了职业歧视。”
“歧视这帽子太大，可不敢随意扣。”宋戈随手理了理长发，然后用右手撑着脸颊，“不久前刚有人说我性别歧视，如今再来一个职业歧视，我的罪过可大了。”她抬手看了眼手表，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吃完回家吧。”
体谅好友上班不容易，纵然赵轻言并不愿这么早地结束夜生活，还是同意了，说：“好，你今天脸色确实看起来不大好，早些回去休息。”可还是无法就此善罢甘休，“还有，过两天，你一定得陪我去一趟皇城。我必须要打破你对娱乐会所的刻板印象，让你真香一下。”
回到家，宋戈迅速地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阳台上吹冷风。
提示音响起，她放下手里的冰镇啤酒，转身去拿圆桌上的手机。解开键盘锁，十几张图片涌了进来，竟是风格比红磨坊还要雅致的包间。图片里男男女女们都裹着古风浴袍，像是刚泡完温泉。果然，下一张图片便是一方看起来极为天然的泡池，缭绕雾气中，她很快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慕凡正坐在泡池之中，腰背挺得笔直，身上的白衫因为被浸湿而隐隐约约衬出了紧实的好身材。照片里，他直视镜头，英挺的眉峰微蹙，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甚是不满。宋戈挑了下眉，给赵轻言回了几个字：“拍得不错。”
很快，赵轻言发来一则语音：“必须的。有这样的一个绝色头牌，宋小姐，你果真不愿意光顾吗？”
宋戈敲出两个字：“不去。”
“别嘛。你当真不好奇慕凡新找的女朋友是何方神圣？”
宋戈嗤了一声：“不好奇。不传谣不造谣不八卦。”
或许是因为深夜喝了酒，第二天一早宋戈醒来后只觉得浑身的骨骼酸痛无比，就连拧毛巾都提不起力气。她用力擦了擦脸，直到面颊疼得泛起了红，才彻底清醒过来。
今天约了总部的同事开项目会，时间颇为紧张。幸亏她底子好，稍稍妆点一番便足够惊艳。
其实宋戈的化妆技术一直欠佳，为此周瑾俊嘲笑过她无数次。他似乎十分享受观察她化妆，看她小心翼翼地挑着眼线，然后再粗暴地用卸妆棉擦掉重来，最后索性自甘堕落地只扑一层粉，再涂个口红，敷衍了事。彼时他慵懒地倚在一旁，镜子里映出不怀好意的笑，果然下一秒开口挑衅：“不是说女人都擅长做精细活？你怎么连妆都画不好？”
她有些起床气，加之先前被磨掉了耐性，对着镜子恶狠狠地瞪他：“我现在心情很差，你最好不要惹我。”
可惜某人并没有被她恫吓住，反倒是贴过来，将脸轻轻埋在她的颈端，呼吸渐渐沉了下来，就连声音都有些低哑。随后，有股热气轻轻拂过她耳后：“我就惹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说罢，贴着她的脖子颇有耐心地吻了起来。
过了许久，宋戈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又羞又恼地踢他：“混蛋。”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我刚刚不够努力。”某人恬不知耻地再度凑过来，霸道地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等到周瑾俊彻底尽兴，宋戈的妆早就被汗水和泪水弄花，偏偏他毫不嫌弃，一遍遍吻着她绯红的脸颊，声线性感而慵懒：“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我不想出门了。”她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再和他出去瞎逛。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覆了上来，声音也从耳边低低地传来：“宝贝，你确定要跟我在家里呆一整天？”他引着她的手去感受他的热情，提醒道，“你只有五秒钟的时间思考。五……”
她吓得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不顾疼痛跳下床，回头瞪他：“你给我等着！”
他心情极好地靠在床头，英俊的脸上含着暧昧的笑，道：“好。”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周瑾俊已换好衣服。刚刚为了防他，宋戈特地锁上了门，看样子他是在客房的浴室洗了澡。她越想越不甘心，就连拍乳液的力气都大了几分。下一秒被他攫住手腕：“轻一点。”然后一时兴起地提议，“我帮你化妆，好不好？”
从描眉到画眼，简直无可挑剔，宋戈又是佩服又是诧异地回头看他：“你……”
周瑾俊似乎并不在意：“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哪里像你，笨手笨脚。”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待回过神来，笑意已从眉眼褪去，她勾了下唇角，讥讽道：“真不知道应该夸你学习能力强还是赞你阅历丰富。”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行为就能使自己联想到与周瑾俊的点点滴滴，宋戈闭起眼睛烦躁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便能够将过往的屈辱抛得一干二净。她出了洗手间，从柜子里挑出一身黑色圆领直筒连衣裙，又拉开抽屉重新拆了包丝袜。
刚刷完卡进了公司大门，便看见吴念萍在前台等她。
甫一走上去，就听吴念萍嘲讽她的穿着：“这春暖花开，你不穿点亮丽的颜色，弄个一身黑，跟上坟似的。”说完觉得不妥，歪着脑袋问她，“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宋戈把托赵轻言代购的护肤品递给她，说：“没有，就是最近桃花运太旺，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一身黑压一压。”
检查完护肤套装，吴念萍这才顾得上细细打量起她。明明是再正式不过的黑色及膝裙，连身材曲线都没有完全勾勒出来，也确实被她穿出了良家妇女的感觉，可偏偏让人觉得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吴念萍咋舌道：“美人儿，你这分明是引人犯罪好伐？”刻意挑事儿一般地用手虚指了指她的眉眼，“你这眼妆画得也太妖艳贱货了。”
“去，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老娘就随便刷了两下。果然女人看女人，就是哪哪儿都不顺眼。”宋戈嗔道。
遇上拌嘴，吴念萍素来是个王者，立即拉住一位路过的实习生，说：“小哥哥，你看这位小姐姐美不美，想不想要她微信？”
实习生眼睛一亮，露出腼腆的笑：“可以吗？”很快，笑容在青涩的脸上凝住，实习生严肃又恭敬地弯腰行李，“周总早。”
转瞬之间，吴念萍也匆匆打好招呼，溜进了一楼的办公室。
宋戈顿时敛住了笑意，仿佛方才回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径直走到前台同事面前，说：“我是IG分部的，要去三十六楼开会。这是我的员工卡，能否帮我换一张门禁卡？”
前台员工先和周瑾俊问好，获得老板许可后才坐下，然后递给宋戈一个文件夹，说：“好的，麻烦登记一下。”
已经快到会议时间，宋戈拿到门禁卡立即去往电梯口，不想还是撞见了那个颀长的身影。她深深吸了口气，走上前按了电梯，光可鉴人的门旋即打开。旁边的人似乎并不着急着进去，她懒得再理会，直接入了电梯。不待电梯门合上，他已迈开长腿缓步踱了进来。
此时电梯外传来一阵呼唤声：“等等我。”等看清电梯里的情形，那人尴尬地笑了笑，“周总，早。我东西忘办公室里，你们先上去。”
“来开会？”他的手越过她的腰际，按了三十六的按钮，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扬着，仿佛心情不错。
论装腔作势，宋戈自愧不如，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发作。故而抬起头，硬生生挤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说：“是啊。”
他似乎被这个假笑弄得有些恍惚，不过很快收住，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直到电梯门再度打开，宋戈才冷冷地说了声再见。
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春捂秋冻，现在就穿这么单薄对身体不好。”
要不吴念萍怎么说他情商高呢？即便是分手了，他还尽力扮演着完美上司的角色，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偏偏是在公共场合，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她不好大动干戈，只是轻轻地嘟哝了一声：“虚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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