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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姚硕 ...

  •   没过多久,经过了几个没日没夜的加班之后,案情水落石出了。

      但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大胆推理、谨慎求证、再得出结论这一系列步骤都是在正轨上的,姚硕和他们组里的人,真的很难相信这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先是调查废楼的一行人,将动物被截肢的尸体拼拼凑凑之后,得到了四只鸟类、五条犬类、五只猫类,凶手之残忍令人发指,调查的小姑娘一度差点被逼的爆出粗口来,还好及时被良好的教养扼在了喉咙,但她还是说:“这种人,不得好死。”
      之后他们便开始在现场采集指纹,寻找各种这个虐待动物的变态的蛛丝马迹,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起来——
      据他们认真到不能更认真、自己到不能再仔细的采集与验证,陡然发现,现场不论是笼子还是建筑物、动物残骸上都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刘馨。
      也就是说,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女人,她就是虐杀动物的变态。

      得知这一恐怖结果的调查人员们,愣是在将近三十度的温度中打了不下十个冷颤,总觉得耳根子后面有人吹气。

      然后是法医,当他忙活了足足一天一夜之后,得出一个比较骇人听闻的结论——
      刘馨是死于他杀,官方说法为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不官方比较粗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吓死的。
      刘馨虽然因为肥胖多少带了点心脏方面的问题,但还不至于以这种方式死于非命。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被活活吓死?
      还有较为讽刺的一点,刘馨脸上干涸的血迹是几道从太阳穴直接划到下巴尖锐的划伤,经检验,“凶器”较为诡异——
      猫挠的。
      答案现在还未浮出水面,但姚硕却突然觉得,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再来是犯罪心理的老赵,他属于天赋异禀后天又努力那一类的,工作这么多年鲜少遇到瓶颈,可谓是顺风顺水,而这次,他算是真的一筹莫展了。
      他不论怎么努力,怎么转他那颗灵活的大脑,都是死活做不出烦人的侧写,就仿佛这人根本不存在,也就更不用提把他脑补出来了,结果到现在,他更是男女都憋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他的得意门生在他把自己的脸都挤成一个苦瓜时,很合时宜的给他递了一杯苦瓜茶,以用来去火,然后十分顺口的安慰了一句:“老师,你也别太着急,既然已经确认了是他杀,那就一定有凶手,一定能做出侧写,难不成还有鬼不成?”

      难不成有鬼不成?

      至此,老赵突然就想起了法医的那份报告——
      吓死的、伤口是猫挠的……

      他的手突然猛地一抖,无端生出一个十分不符合自己人民公仆身份的想法,他想,这姑娘不会是被什么超脱常理的非人类事物吓死的吧?

      最后,就是被派去找刘馨父母的年轻小警察了。
      到底是有行动力的一群人,刘馨的父母前脚刚踏进火车站不久,便被四个便衣压了回来。
      期间刘馨的母亲表现出了与刘馨爸截然不同的反应。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警车上捶胸顿足的埋怨着刘父,女儿都死了还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她收拾东西赶紧走,拼命地骂他是个凉薄的人。
      而她爸也不反驳,默默低着头挨骂。
      小警察懵了,看这样子……不是共犯呗?

      姚硕年纪轻轻就担起了刑侦队队长的职务,带着手下这帮猴子猴孙们也是破了不少大案要案,所以刚接到刘馨案的时候他是有信心的,只不过这份信心却在之后的几天内分崩离析,先是疑惑,再是动摇,到最后,他甚至怀疑,他前三十几年的人生观。

      刘馨案的调查过程略有波折,虽然大致在迷雾中形成了一个轮廓,可总有那么几个点清晰不起来。
      但就在姚硕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刘馨的亲爹,竟然是二十几年前一个陷入房地产纠纷,而后携款潜逃了的B级通缉犯,潜逃的时候身上还间接背了一条人命。
      也就是说,姚硕给他的,已经是第二张荣耀通缉了。

      当得知这一信息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其他、草菅人命,落荒而逃之后竟还恬不知耻的以不正当手段洗清了自己的身份,改头换面,娶了一个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的正常女人,双亲健康,却因为因果报应生下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儿,他的女儿天生带病,无论他多么的有钱,多么义无反顾的为女儿砸钱都治不好,于是他愧疚,他觉得他亏欠了刘馨,便以一种溺爱的方式去宠,终于,将她宠成了一个内心肮脏的变态,而残害生灵逃不脱的报应又一次降临,刘馨不单单害死了自己,也揭露了她恶魔一般的父亲。
      而这时候父爱究竟能有多伟大呢?大概也抵不过自己重要吧。
      结论令人咂舌。
      天道轮回,多么讽刺?
      姚硕觉得恶心,就像吃东西时突然吃出恶心的肉蛆,那肉蛆肥大丑陋,从食物上爬过的时候,叫人厌恶的直想踩死,可要真是一脚下去,它定会喷出粘稠反胃的□□,令人头皮发麻。
      但他没有时间体会这种感觉,现实是刘馨他爸要抓,而刘馨死了,案子也还得审。

      姚硕对手下说:“你们专心查刘馨的案子,她爸那边我来。”

      之后,刑侦队突然以超脱平常速度两倍的力气开始查案,谁也不说,但谁都知道,早点查完,才能早点和这一家子脱了关系。

      调查组的女警查到,刘馨最后一次出门是去了一个宠物之家,她立刻动身前往。
      当他们出示工作证给院长看的时候,院长着实惊了一下,忙道:“我们这是合法的,领养都是走了程序的,绝对没不符合规矩啊。”
      女警一开始没想明白院长怎么这么害怕,一回头看见自己凶神恶煞的同事,翻了个白眼,把他赶出去了。
      “我们不是来查您的,”然后她掏出一张照片,问道:“您见过这个人吗?”
      院长年纪大了,虚着眼没看清,又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哦!这个姑娘啊,我见过,前不久才来领养过一只小猫。”
      女警收回照片,十分严谨的问:“您确定没看错吗?”
      “我确定,我不可能看错,”院长十分笃定,“因为她身材挺胖,长得挺……”
      说到一半,院长住了口,可能是觉得肆意评价别人的长相不太好,然后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去桌子上拿了张领养申请表,递给女警,而后道:“实在不行你把这个拿走吧。”
      女警看了几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些与案情有关的事,便离开了这里。

      说来也奇怪,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之前却多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下雨了。
      院长倚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忘了说,但是由于年纪大了,又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应该不打紧吧。”
      想着,她又转身返回了屋子。

      同一时间,老赵和姚硕也没闲着,老赵绞尽脑汁继续做侧写,虽然暂时无果,但不知道怎么,他这两天总觉得自己想错了思路,正在努力矫正中。而姚硕,则是去找了当时出了命案之后还住了很久的钉子户,了解情况。

      那片楼早已经被改成了别墅区,与刘馨他爸当时设想的一样,只不过和算命的却大相径庭——这地方一直卖得不好,收益甚微。

      姚硕找到了当时最后一户离开的人家,是一家三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生活也有了不小的改善,父母出国旅游去了,只剩下女儿小王在家。
      姚硕问她:“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吗?”
      也许是当时正是一个孩子的青春期,对什么事都比较敏感,小王十分清晰的记得在那个地方发生的所有事,以至于到现在,都颇为激动:“当然,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恶心的开发商为了自己的利益卖了平和公寓所有人,还闹出了人命,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根本不配活着。”
      知道那个渣滓所作所为的姚硕不置可否,并未做出意见。
      他又说:“我们已经逮捕了他,基本上可以定他得罪了,作为当时案情的目击者和受害者,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想请你出庭,做个证人,可以吗?”
      其实是不需要的,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防止那人出幺蛾子,姚硕还是要做好所有打算。
      小王听了,立马义不容辞的应下:“他差点毁了我的童年,我没理由不答应。”

      这时,姚硕接了个电话,是老赵打来的——
      “喂,老姚啊,你在哪呢,能来一趟吗?”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姚硕打眼看了一下小王,见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便转身离开了。

      警局内,姚硕刚推门而入,就看见了愁眉苦脸的老赵,和他一脸莫名其妙的学生。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见他来了,老赵立刻来了几分精神,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先把学生打发出去,再把姚硕拉到桌子前面,一脸神秘兮兮的说:“我的侧写好像做出来了。”
      姚硕一挑眉:“好事儿啊,干嘛这幅表情?”
      老赵拿起桌上刚打印出来,热乎气还没散下去的纸,紧锁着眉头,把它递给姚硕:“你自己看吧。”
      姚硕接过,扫了几眼,陡然瞪大了双眼——
      此凶手将死者当做玩具,把她引出了废楼,似乎觉得追逐打斗的游戏很有乐趣,然而最后不知为何,两人产生了某些分歧,也许是失手、也许是刻意为之,在死者脸上留下伤痕,再将其杀害。
      综上所述,凶手也许是一个约为十四五岁较为瘦弱的青少年,他并不偏激,却被刘馨惹怒,最终造成悲剧。

      白纸黑字印的清清楚楚,而就在这一刻,姚硕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中国字一样,反应不过来。
      “我有几个问题……”
      “不用你说,”老赵打断他:“你是想问我,死者脸上的伤痕是猫挠的不是人为的,死者体格较为肥胖,瘦弱的青少年很有可能打不过她,是吧?”
      姚硕点点头。
      老赵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原因——我明明知道这根本不合逻辑,可我也找不出我侧写的错误来,我认为这就是一份正确的答卷。”

      闻言,姚硕紧锁着眉头,莫名感觉背脊有点发冷,他赶忙掏出手机给手下的人打了个电话,问他当时打匿名电话发现尸体的人是谁,手下立刻去查,结果五分钟之后,他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姚队长,这是个废了的座机号码,不过我们定位了一下废弃之前的归属地,发现这个号码是从当年的平和公寓那一片打进来的。

      又是平和公寓?
      在一个案子中一个地方出现了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但要是频繁出现,并且颇为重要,那么就一定不简单。

      姚硕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回了一个:派人去查。

      他看了眼老赵,又回想了一下迄今为止得到的所有信息,始终都觉得自己缺了好几块能把脑子里整幅拼图拼完整点,就那么零零散散的空着,不能成型。
      到底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刚想伸手拍拍老赵的肩膀,突然来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发现是小王的,突然眼皮一跳,直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喂,是姚警官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个星期之后有公事要出一趟省,应该对你们没有影响吧?”
      姚硕想了想,道:“不影响,您放心的工作吧。”
      “那就好那就好,”小王松了口气,停顿了两秒,而后用一种有些埋怨的口气道:“姚警官,您也别怪我多嘴,作为当年被那个混蛋害得不轻的受害人,我真心希望他能收到应有的惩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姚硕:“他触犯了法律,理应受罚,放心吧。”
      “好好,那我们活着的人也该放心了,希望当年的两个死者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希望如……等等!你说什么!”
      姚硕突然一嗓子吼了出来,吓小王一跳,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颤颤巍巍的回答:“啊……我说我们活着的人……”
      “不是这句!”姚硕声音陡然变大,吓得老赵一哆嗦,差点把桌上的杯打了,“下一句!当时死了两个?”
      小王先是停了一会没说话,好像是在发呆,过了几秒,才道:“是啊……一个是被小胖他妈失手打死的,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死因,但是因为就在我隔壁的楼里,所以我知道这事,怎么了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姚硕清晰地记得自己看过的这个案子的案情,他很确定当年的卷宗里面根本没有写还有第二个死亡的人。
      为什么?

      “王小姐,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就是第二个死者。”
      小王说:“我记得——当时是有另一个开放商来了这里,说要建个别墅区,他们给了我们一些拆迁款让我们尽快搬出去,不过我们也的确要走,在这种破地方住了这么久傻子才不走……然后我和爸妈走的那天,他们的人正好过来,可能是看地吧,我们刚下楼,我妈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拿就和我爸上楼了,我在楼下等,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隔壁楼里面出来俩男的,也不知道看没看见我,反正脸色不太好,其中一个一直念叨着‘怎么会死,这事一定不能报出去’、‘尸体真恶心’、‘瞒着吧’,之类的话,我打心眼里讨厌他们,之后话没听,就和我爸妈走了。”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而在这二十多年里,不仅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平安无事的活着,那片地方也已经拆掉盖了新楼。
      可谁也不知道,在这二十年一轮回的大圈中,居然还有一个受害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知道他死了,他的尸体也不知道在哪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长眠着,最终化为森森白骨,永远死不瞑目。

      刬旧谋新,唯一不变的,是有的人那颗永远蒙尘、肮脏的心。

      姚硕感觉脑袋异常的沉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王小姐,那你知道,第二个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知道,二十多年前我们一起玩过,还上过一个小学,他叫李朝,是个男孩,如果他没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了吧。”

      姚硕因为不想把钱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一直用的是老年机,而大部分老年机都有个很明显的特点,听筒声音非常大,所以电话那头小王的声音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从姚硕和老赵二人的耳朵毫无过渡的钻进脑子里,在俩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重重的撞在了心里,将他们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心知肚明,这描述和老赵做出的侧写误差分毫。
      姚硕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王小姐道谢就挂了电话,他只知道,当理智和超脱现实同时出现在面前时,一向信奉无神论的他,犹豫了。

      办公室里面安静了很久很久,甚至是掉一根针,都会比二人的呼吸声要大。
      好半晌,姚硕终于动了动已经充血的全身,僵硬的把头扭向老赵,几不可闻的问道:“你相信吗?”

      该信吗?
      人生真的应该有这么多可笑的讽刺吗?

      与此同时,被姚硕派出去查电话号码来源的警察,正身着警服穿梭在一个小巷子里,追着一个五十多岁谢顶的男人跑。
      不过这谢顶的男人一看就是疏于锻炼,五十多岁的年纪愣是被他的外貌改写成七十多,大腹便便一脸的三高,没几下便被抓住,拷在了一边的电线杆子上。
      那小警察气得不行,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正要破口大骂,就见那谢顶的男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鼻涕眼泪顿时留满全脸,全然不顾围观群众看自己的鄙夷目光,嚎啕着说:“我说,我全都说,我全都招!”
      做贼心虚,终有被良心压垮的一天。

      一场大雨,天气彻底消散了热意,正式入秋了。
      只是今天这雨大的邪乎,从城市上空倾盆而下,一点情面也不留,就像是……清洁工将手中的水管冲在满是灰尘的地方,只有一个目的——把肮脏的污秽清理干净。

      案子结了,没有想象的这么邪乎——
      后来姚硕交上去一份报告,上面写着:刘馨那天像往常一样,打算去那栋废楼里进行她不为人知的虐待行为,但出于某种原因,猎物跑了,她去追,在追赶的过程中,猫反抗,挠了她,但由于她肥胖患有的心脏问题,让她一下子收到了惊吓,猝死了。

      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并不需要推敲。

      只是姚硕在把报告交上去之前,拿走了法医和老赵的检验报告和侧写,换成了自己的。
      没有人反对。

      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的人全部落网,一个也没落下,包括后来那几个藏匿尸体的人。
      李朝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灵魂也不知道在何处游荡,但,好歹是可以瞑目了吧。

      之后的某一天,一个极黑的夜,一只白色的猫,一晃一晃的走进了那被封的废楼里,先是溜达了一圈,又停下来环视了一周,见没什么稀奇的,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它走的很慢很慢,就像是散步一样,它慢慢的走着直线,腿是瘸的、步子是踉跄的,可却丝毫不影响它要去目的地。
      突然!
      白猫朝着天空大叫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地面上一块白色的凸起。

      宠物之家要搬走了,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院长打算换个风水好一点的地方。
      收拾东西那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几天之前忘了对那个女警察说的事情,遂给她发了个短信——
      那短信上说:上次忘了告诉您,小白没有遇害,它后来自己跑回来了。
      她想:也不知道动物的事这警察在乎不在乎,但看那警察的样子挺善良的,还是告诉她一声的好。
      这时,院长走到笼子前面,温柔的摸了摸睡着的小白,却突然皱起了眉。
      她记得……小白的腿是小时候耗子咬的,落下的病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嘴上也有了个小口子,难道也是那时候耗子咬的自己没发现?
      她不禁感叹,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灵光,但转念一想,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呢?小白已经安全回来了,不是吗?

      ——
      白猫猛地回头,睁大的眼底泛出不正常的红色,好像是自带的,却更像是血,它一张一合自己的嘴巴,像极了在说话。
      可它终究也只是一只猫,过了一会,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原地。
      而它站立的一个小坡,泥土就像是被雨水冲刷的松了,正慢慢下滑,一点一点露出它极力包裹的东西——
      终于,在破晓前,一根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指,破土而出。

      至此,如果你仔细回想,仔细品味,不做更多深究,会不会觉得,刚刚那只白猫在向你求助,他说——
      我尸骨在此,帮我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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