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审神者遇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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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日，新轮班制，方寸匕终于从手术台边爬回了温暖安宁的【暗堕门诊1】
享受久未见的煦日和风，立秋之后，天气爽朗。
长风走过廊外的海桐叶子，敲出叮叮当当的乐声，它所到之处将秋凉浸满衣袖，而阳光烘热，所爱的一切，此日间忽冷忽热的触感。
就像你对门那姑娘对你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呼——”方寸匕在椅子上抻了个长长的懒腰，让浑身毛发在日光里伸展蓬松。“终于又可以蹲在办公室发霉了，好安心。”
“噗嗤。”
对门的男同事见此莞尔一笑，他是肝病科的专家五君。此时才早上七点半，门诊还没开工。
来者眼含戏谑地说道：“呦！老方，回来上班啦。”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一直在上班么？”
专家五也不继续逗她，便把她不在门诊时科室里的八卦讲了讲。
“前半月一直让药研替你值班，我们科的人都猜测你是不是让院长开了。人不在，门上连个停诊通知都不挂，我问药研那小子，他跟我说你去隔壁市出差了。走的时候也不和大家知会一声，害我们白担心。”
暗堕科的出诊记录在医院系统里单独设了区块，所以方寸匕身上的很多工作都没有让同事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和同事交流变少也有自己的责任。
于是，方寸匕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十分认真地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抱歉啦，下班请你吃点心。”
知道对门同事没有出事，这位年轻的大夫送了一口气，轻快地说：“也没有想责怪你啦，上周有个刀伤的缝合术，想叫你去缝口来着。你去缝给的工资多，药研去只有实习补助的待遇。”
“刀伤？”
“恩，审神者之间的私斗，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虽然不涉及暗堕伤，不过病例都在门诊系统里，你可以自己看看。”
现年间，遇到身负纯刀伤的审神者，可比被流浪暗堕刀偷袭还稀奇。
在溯回战争结束后的五年里，时政这边已经能排除修正主义残党对现世人类的危害了。故而，在职的刀剑男士和审神者都签署了【封刀协议】，以保证和平年代，这些战场上的杀神们不会因私怨增加人类的损伤。
所谓封刀协议，第一：刀剑男士们存在现世时，无法拔刀；第二：凡使用刀剑付丧神本体刀造成的伤口，时政方有权利追踪该刀剑的所属审神者，并问责；第三，检非违使可在任何战场击杀暗堕刀剑，先斩后奏。
第一条靠封印科和契约拟定处的法术来实现，因为是法术，所以并非没有相应的破解之法。在拥有时政的解鞘令箭时，审神者可以现世解鞘，否则，强行出鞘会引发刀剑暗堕。
而人类检非违使持有令箭，可以强制将刀剑的本体出鞘、入鞘。
第二条即是抑制审神者滥用力量，发泄私怨而影响现世规则的。
野外遭遇暗堕刀剑男士，医生慈悲为怀，会先医治再报案，审神者可以自行选择收留和击碎，检非违使直接碎刀暗堕刀剑。这第三条在暗堕刀剑同时出现三方面前时，就引发了医、审、检之间的矛盾。
然而，审神者对审神者拔刀相向实在缺乏理由还是其次，解决封刀协议的压制却没有引起刀剑暗堕，才是问题所在。
方寸匕仔细翻阅了这名伤患的入院病历，刀伤自患者左下腹部至胁背部第十肋下，长24.5cm，深度为2-6cm，切口整齐平滑，为一刀所致，胰脏处切口长4cm深1cm，静脉破裂引起出血。（并附照片）
从切面的深度和宽度判断，造成伤口的刃长不会短于40cm，属于管制刀具，切击的方向是自下而上，深入浅出，所以是从左侧出刀，伤口末尾几乎无软组织撕裂，可见出刀之迅速准确，是专业剑士所致。
（血压/脉率及其他检查略）
送医人签名：XXX（人类）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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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病历页关掉，方寸匕问专家五：“除了伤口鉴定，就没有别的消息了么，比如在哪儿遇到的，为什么凶手已经得手了却没有补刀之类的。”
“除了病人之外的信息都移交御史台（检非办）了，毕竟是和审神者有关的。人到现在还没醒，失血过多在外科室躺着呢。他的家属还没联系到。不过来接案子的御史大夫去他本丸里找刃了。”
“噫——”方寸匕闻言做了个很难以言喻的颜艺。
“你噫什么？”
她解释道：“总觉得这事儿和检非办扯上关系，就不会简单了。”
“安心啦，探案什么的又不归我们管，真有麻烦也是御史们的麻烦，不聊了，我们科开工了。”
“去吧去吧。”
方寸匕挥手送别对门诊室的。
[没有暗堕灵力的痕迹，那查出来是哪个本丸作的，可就有趣了呢……]
……
下午四点半，住院部十三楼，暗堕科病房。
“2床病人，如果你再从病房窗户里取外卖，我就给你签出院单让你立刻回家吃外卖怎么样。”
远在门口就能听到宗三的训斥声呢。
“宗三，可以下班了呦。”
“方寸殿！”
看到自家审神者进来，宗三暂且放过了在出院边缘反复横跳的检非伪使前去迎接。而窗边的章岐城刚好遣退长柄枪放免君，提着一袋火锅冒菜就进来了。
热腾腾的蒸汽和麻椒的香味渗透了整个病房。对了，这里的两个大夫也没吃饭呢。
“方医生，来尝尝？”章岐城举着一包没开封的餐具，对方寸和宗三热络地邀请道。
方寸匕摆了摆手，谢过之后搬也搬过床边的椅子做了下来，她让宗三去食堂打饭，自己则和这位前不久还合作过的队友攀谈了起来。
“章御史，和你同病室的两位呢？”
章岐城同志嘴里嚼着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动作为这青年更添了几分稚气，他努力扒了几口，等嘴里利索了答道，郑秋阁住院住烦了，这时候应该拉着老宋在顶楼练剑呢。
“剑？郑先生是练中国剑术的，老宋不是自称军师从不握剑的么。他们练什么劲儿。”
“宋师兄是不使剑，又不是不会。刚才郑哥家的那只蓝发太刀给带了两个木刀来，郑哥饭都没吃就拉着师兄上去了。”
“等下。”
槽点太多，方寸匕竟一时不知从何吐起。她一个个问来：“去顶楼的门禁我刚换了，你们怎么上去的，从窗户？”
“对呀，木刀也是，医院不让带就让他的近侍刀从窗外扔进来了。”
方寸匕按着跳动的额头青筋，严厉地批评他们：“我说你们，虽然没有明令禁止窗户不能送东西，但是这里是十三楼，万一有什么东西掉下去，高空抛物很危险的。出了事故是你能全责？还是打算让医院为难啊。”
章岐城想辩解，十楼以上都安装过保险网，但是看着方医生不豫的脸色，又把借口咽了回去。
方寸匕看他还算有悔意，也没有抓着不放，又交待了几句说隔壁住着个女患者的，让他们三个男生别太吵闹打扰了人家。
“我和宋师兄他们说过了，蝉青姑娘之前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我们还一起见过面。话说回来，方医生。你们今天是不是收了个受刀伤的病人。”
“？”方寸匕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等他自己交待情报。
“那就是了。据目击者说，他是今晨7：20左右捡到的那个伤者。所以伤者很有可能是在去时政的路上被刺的，他之前在时政的刀账管理处预约过上午的事务，但是送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携带刀账和刀账登记有关的文件。我们初步推测这次事件和他要去管理处办理的事有关。不是纳新刀，就是代理刀解。但是凶手是出于什么恩怨动手的，现在还没有线索。”
（代理刀解：在自己本丸刀解暗堕刀有概率引发刀解池污染，所以很多审神者选择送到时政刀解。）
“你把案件的事和我说干嘛。别告诉我……”方寸匕脸色僵硬地说道。
“不是，还没接到调医生出诊的通知。但是我和你说这个也是保密守则允许的。因为这次刺杀的原因，我个人怀疑和【渣审肃清协会】有关。这次的事件不是第一例了，在之前的三个月里已经有四起审神者遇袭，都是同一种刀伤。而且遇害人身上都被下了抑制伤口愈合和导致长期昏迷的咒术。并且将伤情控制在了中伤以内，看来只是在威慑对方。”
章岐城一口气说了很多，中间歇了口气喝点水又继续说道：
“然后，对方虽然使用了刀剑付丧神的本体刀，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付丧神还是人类动的手。所以也无法直接去追查【肃清协会】的本丸。”
“肃清协会？”
“恩，一个宣称肃清渣审神者，解放刀剑男士的民间组织罢了。是近几年的新人审神者自发成立的，一直也只是在社会宣传上努力，并没有做过过激的事情。所以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从动机方面。”章岐城解释道。
“为什么会怀疑他们呢，新人那边有人知道这些情报的么？”
“还没和新审通报这几次案件，在有确凿证据指向之前要把影响压下来。说到这次事件用的刀倒是查出来出处了。根据伤口的灵力反应对照回去，发现是上次被不知名人士‘肃清’掉的暗堕本丸里，新煅的干净刀剑，还没有进行过付丧神唤灵所以是零练度的。我们也是因此判断这是个连环案件的。”
章岐城将自己权限范围内的消息，大略地和方寸匕说了声。这次事件特殊就特殊在，之前的四名审神者是被检非先一步发现的，直接在时政的医务室处理的伤情。
“虽然没得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告知这么多呢。”
“嘛，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再遇到类似的案件时给检非办提供帮助罢了。调查案件我们来努力，医生大姐像以往那样多多关照我们同事就好啦。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
少年检非违使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检非办的工作常伴着危险，刀伤、火伤或者暗堕伤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所以他和他的同事们，被救助的暗堕本丸的审神者们，其实是这个暗堕病房的常客。
只是，关于暗堕科的门诊病历受到时政的保护，而不为医院的其他员工所知，在社会审神者看来，对检非违使和暗堕审又缺乏同情，积年累月下来，便给了大家：[检非违使不会受伤]和[暗堕科这里没有病人]的印象。其实相较于其他病科，只有一个主任医生的暗堕病房压力并不小。
稍微知道些内情的审神者，则因为方寸匕经常随检非违使出诊而对她产生了，这个医生是检非办队医的错觉。也因而，方寸匕‘名声受累’，在审神者线下的人缘非常淡薄。
如果，真有人以解放暗堕刀剑男士为名，对检非违使发起攻击的话，和检非违使交往甚密的方医生难免会受到迁怒，这才是章岐城今天这番话的由来。
明明医生的工作也是为患病刀剑男士和审神者造福，却并不为大家所理解呢。
唉。讳疾忌医要不得（这些话出自斩杀暗堕刀剑的检非违使之口才叫有趣吧。章岐城：惺惺惜惺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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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章岐城那边再三保证，此次事件和医院这边牵扯不上。
但方寸匕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有很强烈的，风雨欲来的感觉。
秋分之时，肃杀之气最盛，要多加保重呢。
========================【暗堕专家出诊中】=====================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审神者遇刺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