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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病】橘子箱和虎斑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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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同金，刀子般地割断泛黄的叶子，叶失散，离开生养了大家的乔木。
黄叶堆积在楼阁的廊上，青石阶前，和乔木之下。新铺上的黄叶还在吸吮阶前的露水，而昵图间刚刚腐化的碎叶，已经沉入来年的旧梦。
时时更迭的景色，难免令人生出岁月消逝之愁。
但是，对于年岁相对比较长的付丧神来说，就很少能有这样的体会了。
初三日的露，今晨摇摇坠落在下班归家的刃的肩头，为着非人的存在，也带来丝丝寒意。
凌晨下班的药研藤四郎和宗三左文字走在岐南山的林道间，为这晨霭的清寒，短刀在西装外面又加了一件毛呢的风衣，而打刀，仍是一件百年不变的内番和服。
纤细洁白的脚腕从衣摆下露出，草履踏过沾湿的草叶，让别刃看着很冷。
“宗三，露水加深了，你出门也不多披件衣服，换双靴子。”
“药研。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
宗三指着头上方遮蔽了天空的高大枝干，柏树上稀稀剌剌的叶子，讽刺道：
“你从织田家修行回来，就变得像老头子一样了。老气横秋，你懂么？”
“这话你早就说过了……”
药研无奈地回道。
当三刃（加博多）踏进本丸范围，代替江雪扫本丸山门的御手杵早已在门前迎候多时。
“参勤交待回来了吗？……我是说，工作辛苦了药研、宗三。”
“啊，早。”宗三没精打采地打完招呼就回左文字部屋补眠去了，留药研自己去食堂吃饭，并同时接受近侍部队和短刀部队的汇报。
首先，是审神者那边的信息。
昨夜大将和检非违使方已经成功进入目标本丸，患者很合作，经过方大夫的急救之后已经恢复意识，今晨将被送到刃民医院住院部。
附加的密信则是关于一振几乎碎刀的‘三日月宗近’的。药研仔细地翻阅它，又将密信重新封印起来。
要帮师父准备实验室了呢，接下来的一个月有的要忙。
然后是昨夜巡山的汇报。
“药研哥……”短刀队长五虎退同学低着头，小手在背后绞成结，犹犹豫豫地说道。
好像遇到为难的事情了？药研看着自己的弟弟，柔声安抚道：
“慢慢说，退。”
“是这样的，今天回来的时候，在山下的公交站见到了，一窝很小的小猫咪，被放在橘子箱里，早上下了雨，所以，看起来很可怜。。。主公说，不能随便带外面的东西回家，但是小猫真的很可怜啊。”
五虎退的脸上有被风吹干的泪痕，头发还湿湿的，看样子已经在外面哭过了。虽然声音稚嫩，但他还算清楚地说明了自己捡到小猫的情形。今晨，夜巡队收队归来，在山下的集市上购买蔬菜时，五虎退在公交站的遮阳棚下见到了一箱橘子，他本打算把箱子抱起来，送到治安亭的失物招领处，可搬起这个纸箱时，才感觉入手的重量不对。
轻盈的箱子中好像有微弱的呼吸声，于是五虎退和小伙伴们好奇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是一窝白色的毛茸茸，带着灰色虎斑纹的猫咪幼崽，几只紧紧地贴在一起，想要在寒风中为这个小箱子保留最后的温度。
五只小猫咪就像是自己极化之前的五虎那样小，但是这样幼小的生灵，显然不是拥有灵力的五只伴生虎。
五虎退看着和自己相似的小猫，心中更加泛起不忍，于是六把短刀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它们带回本丸照顾。
汇报完事情经过，五虎退小心翼翼地向药研请求道：
“小猫好像生病了，几乎一点也不能动……说不定，已经…但是药研哥是医生，那样的话……”
声音也随着变得更加微弱谨慎，仿佛下一秒就又要哭出来。
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样懦弱的退了呢，药研想到。他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决定先和弟弟去看捡回来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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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楼大厅，五虎退家的大虎身上，小短刀们铺上了温暖的米色毛毯，由虎毛和羊毛搭建的干燥又舒适的临时猫舍里，被小心地摆放了一二三四共五只可怜的小老虎，此时正耷拉耳朵闭着眼，挨个躺在大虎身上。
而看护他们的短刀们身后的椅子上，就放着那只装小猫的纸箱。
“是被主人遗弃了么，可怜的毛孩子。”
“而且是在这样的雨里，连毛巾都没有就丢弃了。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就是！”
今剑和国俊围着那个暖气义愤填膺地指责将小猫遗弃的人，而小夜和俱利伽罗蹲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只蓝色的小鸟在小猫盖着的毯子上蹦来蹦去，试图唤醒这些沉睡着，也有可能是昏过去的小家伙。
“昨天晚上，俱利哥哥也去巡夜了呢。”五虎退解释道。
“虽然准备了牛奶给他们，但是小猫不醒的话也没法哺喂了。”
在毯子的边缘找了个地方，药研挨着俱利伽罗坐了下来为小猫们检查。
体温还正常，胸口浅浅地起伏带来微弱的呼吸，从耳朵的状态来看，这窝猫恐怕还未满两周，毛白色，带有灰色圆斑点，五只的外貌没有太大差异，应该是纯种的宠物猫。
如果能醒来的话，就可以从眼睛的颜色判断他们具体的周龄了。
“退，下次还是弄点羊奶比较好，不过先把热好的给我吧。”药研嘱咐道。
他用一个5mL的针筒抽了点温牛奶进来，送到其中一只小猫的嘴边。睡着的小猫似乎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朝着他的方向拱了拱，小猫咪张了张嘴，粉色的舌头舔到针筒的前端，却没有进一步去吮吸了。
难道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不出来了么……药研的目光沉了沉。
灵力的滋养还没在除了付丧神和人类之外的动物上使用过呢，药研见小猫无法自主进食，只好将手套脱下，双手覆盖在五只小猫身上。
十分微弱的灵力从那双洁白细腻的手底渗出，这样拿捏的十分巧妙的治疗灵力，展现了施展者极佳的控制力。
毕竟是脆弱的新生幼崽，灵力滋补也不能太过。
药研将自己的力量小心的释放进去，然而，注进去的灵力却像水滴沉入沙漠，没有丝毫回应。这……
要不要加大力度呢，可药研又怕灵力溢出伤害到脆弱的小猫。如果不是我的治疗有问题，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从猫尾巴尖剪下一撮绒毛，隔着试管用随身的打火机点了一下。猫咪的毛发并没有如正常猫毛一样因加热而变卷曲，试管口也没有传出蛋白质加热的特殊气味。
而是化作灵力的粉末，消散在了空气里。
“退，你捡回来的不是猫呢。”
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新显现的‘五虎退’短刀付丧神了呢，身为五虎退的哥哥，药研自嘲道。
那些被短刀部队带回来的‘小猫’，为什么明明恢复了正常体征，仍无法苏醒，为什么有吮乳反射，却无法哺食，为什么，对自己释放的灵力毫无回应，像无底深井一样空旷。
因为自己的身边，这个本丸里已经有一振五虎退了啊。
（同一个本丸里，两振相同的付丧神，会有一个陷入沉睡，就像这些小老虎一样。）
自己竟然在接触了这些‘小猫’这么久之后都没能发现，这些病怏怏的‘猫咪’就是自家弟弟在被审神者召唤的最初时，就伴随在身侧的‘五虎’。
真不是个合格的兄长呢……
药研自责了一下，然后立刻召集了昨夜巡山的短刀部队出阵。
“这些是最初级‘五虎退’的伴生虎，‘五虎退’不会自己遗弃自己的伴身，所以这振‘五虎退’的本体或者灵体，应该还在你们找到小老虎的地方。那么现在，第二部队，出阵！请在山下集市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搜寻‘五虎退’。”
五虎退、今剑、小夜左文字、秋田藤四郎、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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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队的短刀又回到了山下的人类集市，此时已经是上午，太阳晒干了水泥路，原来放着橘子箱的地方已经被等候公交车的人们站满，处于出阵状态的短刀如同彼世之物，并没有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那只迷路的小老虎究竟在哪儿呢……
方寸匕本丸的刀剑们，对失去了伴生虎的新生‘五虎退’一无所知，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是抛弃了自己的伴虎还是，发生了意外？
为什么没有在自己的本丸里呢。
他的哥哥们又在哪里？是不是他的本丸也在担心着他呢。
又或者，这振五虎退的本丸，已经……
短刀们不敢多想，只能更加锐利自己的侦查力，来搜寻着迷失的‘五虎退’。对了，新生的付丧神蕴含的灵力虽然少，但是因为纯净而对于妖物来说，是最甜美的食物。
只要循着空气中的不详之气
……
[好冷，呜呜呜]
‘是谁在哭吗……’
[哥……哥，大家，我在哪里，哥哥……]
‘是谁家的孩子迷路了么……’
[哥哥，不要退了吗……？]
‘好孩子，快来我这里吧，你的哥哥他抛弃了你不是么？来吧……到我们这里来。’
[我好冷，好可怕。你们是谁，你们会……吃了我吗？]
‘哈哈哈，怎么会呢，黑暗会保护你的，五虎退，到这边来吧……成为我们的同伴吧’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
‘过来……来……’
黑暗和寒冷在向他招手，向一只迷路的，幼小的付丧神。但是，就在他快要跨过那条界限时，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温暖，亲切的声音。
“退，离开这里，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趁着天黑，谁也不要惊动，快点逃出去。对了，要小心黑暗，不要被暗堕污染！”
那是，哥哥？暗堕……
[你们，不要过来呀！！！！！！！！！！！！！！！！好……好痛……]
……
“老虎们……大家……快、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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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哥！这里！快！！！”
“这是……先把他带回本丸再说！收队了。”
“好……好的！”
迷梦之中，‘五虎退’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从冰冷的草丛中抱起，阳光穿透单薄的眼皮使得眼前一片雪白。
好像，看到自己变成了健康，又帅气的样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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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