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无回一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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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悠地醒转，蓦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半空，吓得一个重心不稳人就往下跌去，我这才发现自己口不能言，全身不得动弹，正在心里叫着我命休矣的时候，后襟一紧，人又被拉回了树上。
我斜着眼看去，见是一道貌岸然的白胡子老道，观之眼熟，竟是华山派掌门余清年。
此刻他正阴狠地看着我，用内力把声音灌注到我耳中：“给我老实点，坏了老夫的大事，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只可怜我有口不能言，只得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的鄙视了一遍，亏他还是堂堂一掌门，竟然做出如此卑鄙龌龊的事来！
只是他抓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极目望去，只见身下的岩石后，已藏了大概劲装持剑的几十人，皆是各门各派的好手。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已在无回谷之中了。
而这个余清年该不会卑鄙地想用自己来威胁萧廷，妄图占得头功吧。
众人似乎已经在此处埋伏了好一段时间了。此刻天上云层甚厚，压得极低，青白混杂，一派山雨欲来的态势。我的心也不由得沉甸甸的，只好暂时不做他想，专心地看着远处。
北风渐急，不知何时这谷中竟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卷着雨点，沙沙地落下，更衬着此时的万籁俱寂。就只这时，但闻那天边传来一阵缓缓的马蹄声响，先是若有若无，随即清晰起来。在场之人的心中都是一紧，不由蹲伏下来，从石隙中望去。
只见那大地的尽头，孤零零的一骑马车乘着风雪迤逦而来。在白雪的掩映下，那种孤独寥落更似要将整个天地充塞。
那马车看似缓缓而行，却眨眼之间便已到众人埋伏所在。
这时，“砰”的一声，马车顶部突然炸开，一道身影飞天而出，须臾，已淡然落定。他一身黑色战袍，在风雪中翩飞，银发飘拂，纵使在这样远的距离望去，也遮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强势。
令人无从拒绝的优雅，；令人无法决绝的强势。
这样的男子，如天地间遗漏的那一缕明月，耀眼却又透着初雪的寒冽和冰凉。他只是这样地站着，却仿佛已经聚纳了整个世界的光华。
我只是痴痴地看着他，许是盯得太过用力，眼前竟是一片朦胧。
萧廷，萧廷，你终是来了。我既无望又心痛，你可知你这一来，这条争斗杀伐的称霸之路你就必需走下去，再无回头的可能！射出去的箭，已经不能收回了。
只听萧廷冷冷地开口：“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莫非见不得人吗？”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极为清晰，响彻山谷，埋伏的众人一时间只觉得气血翻涌，不由得心头暗凛。
“阿卑罗王虽然双眼俱盲，但这份观察力却较常人犹胜三分。”随着一道朗澈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衣翩然跃出。众人见风意舒出了声，也纷纷不再躲藏。
“呵呵，”萧廷勾起唇角，面上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浅浅淡淡，却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到真想不到萧某有这么大的魅力，劳烦各位久候了。”
萧廷的面上没有半分惊慌，而是淡定，是霸气，是将世间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从容。他就仿佛雄踞大地的王者，就算在强敌环伺中，他的威严仍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
我突然明白萧廷为什么能够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阿卑罗王，你滥杀无辜，我等今天就要在这，为正道武林除去你这个祸害。”
萧廷嘴角一撇，神色间极为慵懒不屑“是吗，要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这事字一出口，众人均觉耳鸣胸闷，正觉难受已极，忽听一声惨叫，掉头一看，只见峨嵋派的姚盈盈两眼直瞪，嘴角一线鲜血汩汩流出，蓦地向前一蹿，扑倒在地。旁边之人大惊抢上，一探她口鼻，竟气绝了。原来，此人内功尚弱，却是偷偷跟着来的，乍闻萧廷这灌注了内力的声音，竟然抵挡不住，经脉尽断，吐血而亡了。
在场之人无不变色，还未开战，竟已先折损一人，阿卑罗王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
这时只听一声长笑冲天而起，人群中有人高叫道：“南天三奇。”叫声中透着欣喜。又听一声长笑，空中银光一闪，拦道的四根松木从中折断，两人一前一后，跃众而出。当先一人白衣手持二丈银画戟，巾带齐飞，神威凛凛。
萧廷却只是悠然长立，眉目间岿然不动：“南天三奇，为何只剩你们二人。”
那两人哈哈大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南天三奇，满二无敌。阿卑罗王，就让我们俩来会会你。”
闻言，萧廷冷冷一笑，那笑声残酷无比，众人只觉得此刻的萧廷如同地狱里的暗夜修罗般：“看来正道武林真的是没人了，竟只派出了你们两个，那就让我陪你们玩玩吧。”
姬落红人若如飞，刮喇喇已到近前，蓦地凤眼生威，大笑道：“阿卑罗王，口说无凭，吃我一戟。”画戟抡出个圆弧，咻咻风生，十丈之内，众人都觉胸口一窒，无法呼吸。
瞧着铁戟扫来，萧廷却只是寂然不动。众人只当他抵挡不及，纷纷露出喜色，张口欲呼，忽地眼前一花，萧廷右手不知何时已将戟柄攥住，双目陡张，大喝一声：“止。”身子微晃，双足倏地入地半尺。姬落红顿觉一股巨力顺着戟杆直透肺腑，刹那间，骨折声响，姬落红双腕齐断，身子如流星一般，喀喇喇撞断两株苍松，口血狂喷，殷红如雪白衣。这时间，众人方才叫出口来，只不过一声欢叫，出口时已化作哄然骇呼。
“姬弟！”莫细雨眼见他遭此重创，悲愤莫名，一跃而上，手中软剑洒作漫天剑雨，飘飘洒洒，不可捉摸。
眼见老友败北，衡山派掌门云万澜已是悲愤难抑，又见莫细雨逞强出手，不由失声叫道：“莫兄且慢！”才要纵起阻拦，却被风意舒一把拽住，云万澜诧道：“风庄主……”风意舒目有痛色，摇头道：“南天三奇，武功输了，却不能输人！” 云万澜一愣，想起南天三奇生平倨傲，一旦出手，决不容外人相帮，便是平生知己，也不例外，只得颓然叹了口气，停步不前。
萧廷双足钉在地上，待那剑雨飘来，轻嘿一声，倒提铁戟，舞将开来。众人一瞧无不吃惊，敢情他竟以这六十斤的长大兵刃，使出剑法，灵动轻盈之处，不下莫细雨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在他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众人眼里，“裂天戟”仿佛黏蝉的长竿，莫细雨更似在竿头乱舞的灰蝉。
斗了十来招，“铮铮铮”，剑戟三击，“蝉剑”断作四截，萧廷大喝一声，戟尾嗖地刺入了莫细雨的小腹，不待众人骇呼，劲力斗吐，莫细雨连人带戟飞了出去，当得一声，戟尾没入一块青石，将他钉在上面。霎时间，场中死寂一片，群豪目瞪口呆，竟忘呼吸。
莫细雨咽下一口鲜血，双手一合，竟将画戟拔了出来，反手插入地中，跷起大拇指，朗朗笑道：“哈哈，阿卑罗王，真有你的！”他惨败之余，竟然出言称赞对手。众人均是一愕，萧廷冷哼一声，，神色漠然。风倾尘在旁听得胸中剧痛，失声叫道：“莫大叔，姬伯伯……我……我……”话未说完，泪水已滚滚而落。
莫细雨淡淡一笑，道：“傻小子，哭个什么？人生此世，谁无一死？哎，可惜莫大叔我本领不济，嘿嘿，可惜，可惜！”姬落红扶着断树，箕坐于地，忽地大笑道：“莫老三，你还没死么？”莫细雨一皱眉，道：“你老酒鬼没死，我会先死么？”姬落红笑道：“既然没死，怎就絮絮叨叨，尽说出这些泄气话儿？”话语一顿，冷笑道：“不嫌害臊么？”
莫细雨一愕，失笑道：“你老酒鬼说得在理，但有一口气在，便可再战。”姬落红拇指一挑，赞道：“不错，这才是好男儿的言语。”说着挣扎起身，挪前两步，莫细雨见他摇摇欲堕，便拄着铁戟，将他扶住。姬落红一挑眉，扬声道：“阿卑罗王，龙老大是否为你们血月神教所杀？”
萧廷冷笑一声，道：“龙入海么？”姬落红道：“正是！”萧廷淡淡地道：“他在黄鹤楼口出狂言，对我无礼，萧某与他对了三掌，他尤能不倒，内力尚可。”姬、莫二人心头俱各骇然，龙入海为“南天三奇”之首，绰号“枪挑东南”，枪法独步当世，掌力称绝东南。三人本约好在黄鹤楼相会，同赴长风山庄，孰料三日前二人见到他时，龙入海仆在黄鹤楼前，昏迷不醒，察其伤势，似是伤于天魔功。此时听萧千绝所言，龙入海竟只接下他三掌，委实叫人好生泄气。但殊不知，萧廷雄视天下，这“内力尚可”四字，已是极高的评语，当世配得上的，也没得几人。
姬落红略一失神，掉头向莫细雨笑道：“莫老三，走得动么？”莫细雨啐道：“什么话？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跟阿卑罗王拼过。”姬落红笑道：“好，也给龙老大讨个公道。”说罢二人拄着铁戟，一步一跛，向萧廷走了过去。群豪无不露出悲愤之色，人头涌动，皆欲上前，衡山派大弟子卫飞更是头发上指，跨出一步，云万澜却一挥手将他阻住，厉喝道：“不许去。”他口中呼叫，一只右拳却已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刺破掌心，流出殷红鲜血.
萧廷笔直地站在那里，文风不动，冷清如一尊雕像，鬼斧神工般的侧脸上，亦如雕像般没有丝毫感情，待二人逼近，忽然闭了闭眼道：“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二人。”
姬、莫二人错愕片刻，姬落红忽地叹道：“好个阿卑罗王。”莫细雨也叹道：“今日当真败得痛快！”姬落红摇了摇头，笑道：“可惜可惜，虽然痛快，却是无酒。”莫细雨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如此快战，实当浮一大白！”他二人谈笑自若，竟不将生死成败放在心上。
“我有酒！”吴堵忽然掷出身上的酒壶，二人接过饮尽，抛还于他，相视一眼，纵声长笑，笑到一半，戛然而止，遗体兀自傍着森森铁戟，傲然挺立。
萧廷只是默然站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耀目的蓝色瞳仁里，微微闪动过复杂的光芒，缓缓闭上眼，透着的却是一种厌倦与毁虐的欲望。
“阿弥陀佛，萧施主，可否听老衲一句话。”就在这时，只闻一道浑厚悲悯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空明大师缓缓迈出人群。
萧廷轻哼一声，不予置否。
“萧施主，你方才不愿杀他二人，足见你心底还有悲悯良知。须知，一年天堂，一念地狱，一年之善，吉神随之，一念之恶，厉鬼随之。萧施主，何不放下手中的屠刀。”
神的眼睛太过无情，人的眼睛太过阴暗，可是空明的眼中却只有穿越人世沧桑的悲悯与同情。
此时风雪愈急，萧廷默然而立，衣袂翩飞，显出一种迷蒙清冷之意。那些细碎的雪花洒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如清俊出尘的壁月，又似寒冷孤寂的流霜。半响，他双眸微眯，冷笑一声道：“领教大师高招。”这笑声充满残酷意味，仿如修罗神煞般凛冽。
空明只微微一叹，继而平静无波地开口道：“萧施主莫怪老衲下手无情。”
萧廷心中凛然，这就是空明大师为什么纵横天下的原因。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无情，他的心中关心的只有佛道，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他负手笑说：“大师放心，萧某亦不会手下留情。”
空明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眼中看见的只有萧廷，再无他物，雄浑纯厚的气息遥遥的紧锁住萧廷的奇筋八脉，白须无风自动，衣袂翩然，显然是纯正的内家心法。点头微笑说：“好，说的好，不愧是阿卑罗王。老衲虽然年长萧教主几岁，可是从来都不会看轻了年轻一辈。萧教主可要小心仔细了。”说着右手以迅疾无比的手法快速在萧廷的胸前推出一道森然浑圆的劲气，往萧廷身上无孔不入的钻去。
萧廷全神戒备的站立着，动中含静，静中含动，真气内敛。对当胸破空而来的劲气视而不见，只是双掌全力朝浑圆无痕的劲气的中心推去。俩人乍合即分，各自后退三步。空明点头凝重的说：“萧教主不但应变迅速，眼力高明，功夫更是出乎意料的神秘难测。好，老衲数十年来难遇敌手，今日得遇萧教主，可谓心怀大慰。老道今日就要会一会萧教主‘天魔大法’的奇功妙技。”
说着举起手上的禅杖，重重地落在地上，充满感情的说：“这禅杖自从老衲成名以来就不曾有过败绩，如今能与萧教主对决，贫道幸甚至哉！”说着禅杖金芒大盛，似乎突然从远久的沉睡中醒过来一样，微微的发出震动的鸣音。
萧廷知道这是空明将真气灌注禅杖，以气御杖，是佛家武道的最高范畴。不敢掉以轻心，将天魔内功全面催动，脸上若隐若现的光芒□□三现，然后全身如同旋转的龙卷风，形成一个无坚不摧的磁场，将空明的御剑法卷入龙卷风的中心，难以深入分毫。
空明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使出毕生绝学，全力突围不果后，突然从风暴的中心由下而上的杀将出来。
“蓬蓬蓬蓬！”劲气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瞬间又交手了十多招，都是快速绝伦的手法，以快打快，势均力敌。
萧廷嘲讽的说：“空明大师名震天下，亦不过如此而已。”
空明丝毫没有生气，只是点头笑说：“萧教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来老衲失敬了。”说着全身的劲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脚下踩着特殊的步法，循着某种规律似远实近的朝萧廷走来，手中的禅杖像是会动一般斜斜的朝萧廷的上身击来，犹如吐动的蛇信，摇晃不定，完全料不到要攻击的究竟是哪一个要害。
萧廷凛然，没有想到空明尚留有后着，对着聚满空明全身劲气颤动清鸣的禅杖，直有无可下手之感。因为周围气场突然消失不见，全身五脏六腑难受的像是要翻转过来。就像用千斤之力举起来的却是轻飘飘的棉絮一样。情势危急之下，突然人急生智，压下全身乱窜的气流，猛的从地上飞跃起来，双脚灌注十成十的功力，脚尖快，狠，准的向杖尖全力踢去。
空明没有料到萧廷这出其不意的怪招，措手不及下俩人的真气正对正的迎面碰上，突然间像是山洪爆发一般，“蓬”的一声巨大无比的声响在周围四处流散开来，围观的众人只觉得震耳欲聋。
我在树上听到这么一声巨响，心跳的几乎不能承受，脸上早就没有一点血色。
萧廷的喉头一甜，努力咽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空明脸色苍白，踉跄退了两步才停下来，好半天才说：“到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衲想不承认都不行了。萧教主，老衲本来的打算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的，那么最后的结局必定有一人伤亡。可是经过刚才那一场争斗，突然想清楚，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萧廷傲然站立，忽然冷冷地开口：“蓝霸天，为何不使出天魔大法来，也好叫众人见识一番这所谓的圣僧使出的邪教武功。”
群雄讶然，一时场内寂然，只闻雪落的沙沙声。
空明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良久，突然岿然一叹，点头说：“萧教主果然早就知道老衲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空明大师。”群雄愕然，不解问道。
“哼，你们口中所谓的得道高僧不过是血月神教的一个叛徒！”萧廷面沉似水，如蓝宝石般的眼眸中煞气浓烈。“蓝霸天，当年你为夺得教主之位，图谋叛变，事败之后却抛妻弃子，逃出教中。你偷了《天魔大法》，可是因为强行修炼而导致走火入魔，为了压制反噬的真气，你这才不得不改头换面投入少林，学那无相真经。”
“空明大师，他说的可是真的？”人群之中有人不敢置信地大问出声。
其余人则是愤愤不甘地瞪着萧廷：“含血喷人，满嘴胡言，空明大师怎么可能是邪教中人！”
“萧教主所言，乃是事实。”空明沉沉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才缓缓开口道。“老衲当年确实是血月神教的蓝堂堂主，因贪图教主之位，贪图天魔功的秘籍，叛逃出教，抛妻弃子。”想起妻儿，不由地阖上眼，沉沉地道：“我愧对老教主的栽培之恩，也愧对妻儿。”
萧廷与空明对决，其实已受了不轻的内伤，趁着说话的时候，真气沿着全身上下快速的流转了三十六个周天之后，才勉强压下内伤，他有意拖延时间，这时只微一眯眼，轻叹一声，道：“你走的时候，蓝申才十岁，老头虽然饶了燕姨不死，不过三年后燕姨还是郁郁而终。其实老头早就知道了你的行踪，这么多年却没有派人追杀你，只不过是念在当年与你的兄弟之情。”
空明一贯如古井般波然不动的面上，此刻也不由得露出浓浓的哀戚之色：“我对不起申儿，对不起阿燕，对不起老教主。”
萧廷接着说道：“蓝申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蓝刚，就是死在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之手。”
空明的眼中瞬间闪过复杂的神色，半响，仰天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似压了千斤的巨石，沉重不堪：“因果循环，天理报应。我蓝霸天当年作恶多端，抛妻弃子，不忠不仁不义不孝，就是我念多少的经，修多少的佛也没有办法弥补。好，我就把所欠的通通还给血月神教，余生只求长伴佛祖，洗清罪孽。”
说完，只见他面上顿时一片灰败之气，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大师！”有人大叫着上前搀扶，才发现空明身上柔弱无力，竟是已自断经脉，废去了一身武功。
群雄眼见此变故，或惋惜，或哀叹，或唏嘘，嗡声四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无回一战（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