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某月

17、17

　　陈墨麒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像是用快进一百倍把一部两个小时长的电影在10秒内放完了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陈墨麒眼睛在笑，似乎又没有笑。

　　下一个失神后，自己也站在了门外面。林森森望着冰冷的门发呆，心里却感觉好些了。

　　至少没有做那样的买卖。林森森把威廉刚刚给的钱，捏在手里，都捏出了汗水，最后还是一张一张，从门缝里塞了回去。

　　那个女孩还在大门口掩面哭泣，林森森手发抖，从窗户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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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姐似乎和自己说过规定。只要是被人预约之后的三小时都是自由时间，预约时间另算。三天要回去报道一次，特殊情况可以联系负责人。

　　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三个小时自由时间。

　　不过，林森森现在皮囊空空，凭着不错的记忆力勉强走路能回到酒吧，不过，在折进门口的瞬间他改变心意了。

　　去看看沐沐吧。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给她……

　　“咯咯，小皮球，圆又圆，阿姨带我上公园……哇，姐姐你跳得真好！”还没有进到病房，沐沐欢快的声音就已经传来。林森森猜是在和周馨姐姐玩吧，正准备推门进去。

　　“沐沐，我不是姐姐是哥哥喔。”清脆的如同玻璃制作的声音传来，不免有些得意和轻柔。吓得林森森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了不是。

　　陶、陶老板！林森森只差撒腿就跑，不知道自己那生性爱玩的妹妹怎么会和老板扯上关系！

　　“沐沐，你哥哥来了。”陶玺声音还是清脆透亮的，可以想象他带着笑意期待自己硬着头皮走进去的样子。林森森忽然有一种全身剥光了站在陶玺面前的感觉。

　　什么都瞒不过吗？

　　于是林森森不负期待地、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见妹妹欢快地扔下橡皮筋向自己跑过来的样子，脸色还是缓和了不少。

　　“哥哥～”

　　“嗯。”林森森接住飞扑过来的妹妹，虚弱的身体连妹妹的重量也经受不住了，颤巍巍地晃了两下好歹还是站稳了。“有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吗？药要好好吃喔。”

　　“一天就是吃药！”妹妹嘟起嘴巴。“哥哥这几天都好少和沐沐在一起啊！沐沐本来要和哥哥生气的，但是陶姐姐、呜不是，陶哥哥，来求情，沐沐才决定原谅你的呢！”

　　林森森将信将疑地望了望陶玺，他没有一副狐狸一般妩媚的表情了，而是单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地笑着，浑身散发着“快来感谢我”的气息。

　　“谢谢你照顾我妹妹。”林森森老老实实地道谢，然后耳语。“陶老板，你跑来干什么啊。”

　　陶玺装天真。“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我和沐沐是很好的朋友啊。”

　　沐沐完全叛变，对着陶玺笑得如同一朵花儿。“对啊对啊，我还要和陶姐姐一起玩橡皮筋，还有跳房子之类的其他的游戏呢！”

　　林森森欣喜地看着儿童两人组，“那以后……就拜托你和沐沐玩了！”

　　陶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拽着林森森来到天台。

　　“你也太天真了吧！”

　　“？”林森森不解的表情让陶玺更是陷入阴霾。

　　“不会我说我要照顾你妹妹，你就相信了吧！”陶玺的表情就如同得知苹果是绿色的一般难以置信。“我是你的上司，我肯定很忙，哪里有时间来照顾你妹妹啊！”

　　“？”林森森更不解了。

　　“……你现在，很有可能被李玉风的人盯住了，而你的资料也肯定是轻而易举到了他们手里。我本来准备尽早封锁你的资料，但是我们在处理你的伤口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陶玺还理直气壮地露出一副“都是你的错”的表情。“所以说，这是为了保护你妹妹的安危。我会派人过来看守你妹妹的——当然，是在沐沐没有发觉的情况下。”

　　林森森虽然还是云里雾里，但好歹还是明白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之间会有这么多恩恩怨怨。“谢谢。”

　　陶玺并没有因为这句道谢而脸色变好，嘴里嘟囔着“这个没常识的家伙”，顺便拨通了电话。“你的行李都在L802吧？……嗯，搬过来了。”

　　陶玺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成天使的笑容。“你的处境似乎更危险，所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林森森脑袋卡机。

　　脸色苍白呼吸不顺，本来就缺血缺氧的脑袋瞬间被堵塞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咬着嘴皮子跌到墙角边，嘴里问着“什么？”

　　陶玺连拖带拽。“不就和我一起住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先回BAR里面吧。”力气也是像牛一样地惊人，不过林森森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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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姐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把持不住。

　　“小玺，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陶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睛弯弯冷似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珊瑚。”顺便抚弄了一下还在沉睡……不，是昏迷状态中的林森森的头发。姗姐更是把嘴唇咬紧了。

　　一向都是柔和而纤细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陶玺。也许你觉得很好玩，但是把森森带回去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本来他就已经是李玉风的重点袭击对象了，如果让他们那边的人知道你对他如此中意，甚至拿他来威胁你的话……”

　　陶玺笑着阻止了姗姐下面的话。“珊瑚就是爱瞎操心。”眼神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威胁我？”

　　“……在我屋子里，不被我玩死都算好的了。”

　　说完，妩媚地在林森森头上留下似乎是誓言的吻，姗姐身体僵直了起来，如同被泼了一瓢冷水。

　　林森森此时还在睡梦中，嘴边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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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讨厌啊。

　　真的好讨厌啊。

　　“臭少爷，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干脆阉掉算了。”不知道是第几个男人了，已经连他们的面容也看不清了。

　　脑袋很痛，身体也很痛，来来回回的进出已经麻木，血凝结成了一块一块的。火热的脑袋里面唯一记住的，是那个男人丑陋的脸。

　　来吧……来吧……再更痛苦吧……我最喜欢你这张漂亮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了！

　　他安静地坐在房子的角落，安静地观赏着，就像自己看的不过是一件艺术品。

　　“大人。”刚刚还是凶相毕露的男人忽然露出恭敬的神色，话语客气极了。“他又昏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神色很失望。“真是的，都第十次了。我看他在展示的时候一副很耐操的样子才把他带回来的，价钱还不便宜。怎么这么脆弱？”厌烦的表情突然转机一下，“也好。我喜欢玻璃娃娃一般的少爷。”

　　周舟已经昏迷，血和汗把头发凝聚在了细嫩的脸颊旁，他长长的眼睫毛动也不动了。呼吸……也开始微弱起来，就像个快要坏掉的娃娃。

　　“那么，接下来怎么做呢？”

　　被毕恭毕敬地询问着，男人笑了笑。“火钳，拿来吧。”

　　周舟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全全沸腾起来，但他连张开眼睛瞪一下，或者苦苦哀求一下对面的人，都做不到了。

　　他默默地感受着，窗外的明月洒下来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