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逆转之时》茶杯喵

2、第 2 章

　　深夜，万籁俱寂，一轮满月隐藏在弥散的雾气之中。“嘭”的一声，空荡荡的街面上出现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在这个寂静到空虚的黑夜里匆匆掠过。一栋小屋打开了它的门，屋内漆黑一片，那人手扶兜帽，侧身进入狭窄的门缝。
　　那人脚步急促而混乱，顺着狭窄的楼梯向下，潮湿的空气中蔓延着压抑而紧张的气息。推开走廊尽头的厚重大门，那隐约泄露的纷乱嘈杂的声音像是被按下停止键一样猛然静止。
　　“是我。”兜帽下传来的竟是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黑色斗篷下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摘下兜帽，露出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但这没有让她对面的人们放松警惕。
　　“你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什么？”戴着脏兮兮镜片的红褐发男人问道，他的手里稳稳地举着一根魔杖。
　　女孩皱了皱眉，这让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偷偷给你养的山羊剃毛？还是给阿不思戴上勿忘我花环？”
　　“是自己人。”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一时间各种热情的问好声响成一片。男人粗鲁地挥了挥手，把其他人赶开。他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抱歉安娜，你知道的——我们决不能放松警惕。”
　　阿利安娜甜甜笑道：“我猜这是阿不思说的。”
　　“当然，只有他能这么文绉绉的，像个老古板！”阿不福思大笑道，“坐下吧，安娜。让多卡斯给你来杯黄油啤酒暖暖身子。”
　　“别听他的。我已经成年了。我想要火焰威士忌。”阿利安娜轻快地说。
　　那个叫多卡斯·梅多斯的女巫温柔地笑了笑说：“只能给你半杯，喝多了可不太好。”
　　阿利安娜接过威士忌，环视四周。圆形的木桌上散落着许多剪报和羊皮纸卷，人们围坐在桌边，各自忙碌。戴着傻乎乎的土耳其帽的埃非亚斯多吉正在整理文件。本吉芬威克拿着一瓶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泥浆，试图治好马琳麦金农受伤的左手。
　　“伦敦那边怎么样了？”阿不福思低声问道。
　　阿利安娜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摇摇头，说：“槽糕透顶。奥平顿部长刚刚躲过一次爆炸，两个傲罗牺牲了，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见鬼的梅林！”阿不福思看上去有些狼狈，他站了起来，“我去告诉阿不思。”
　　“我陪你去。”阿利安娜匆匆追上哥哥的脚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两个人穿过另一道门，这是一间狭窄的小屋，红色的火把斜斜地插在石头墙上，地上堆了小山一样的南瓜和土豆，看上去像是一间普通的储藏室。阿利安娜抽出魔杖，轻轻点了几下这些圆滚滚的植物。瞬间，天花板露出了一个活板门，一架由藤蔓组成的楼梯冒了出来，七扭八歪地向上爬去。两个人扶着粗壮的藤蔓，钻进了洞口。
　　羽毛笔与羊皮纸之间的沙沙声戛然而止，一个红褐色长发的男子抬起头来，他与阿不福思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湛蓝色的眼睛。他留着一撮漂亮的小胡子，独特的半月形眼镜让他看上去古怪又知性。严峻的形势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这让那焦急的二人渐渐放松下来。
　　“这不像格林德沃做的事。”阿不思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但是他轻皱的眉梢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不会选择暗杀魔法部部长，他更喜欢用赤裸裸的武力胁迫。”
　　“可是还会有谁做这样的事？”阿利安娜急促的声音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慨，“整个英国魔法界人心惶惶，奥平顿部长是唯一能稳定现在局势的人。”
　　“但是我坚持我的看法。我更倾向于是格林德沃的手下自作主张。”阿不思双手叠成塔状，睿智的蓝眼睛中不乏强硬。
　　“那没什么区别。”阿不福思嘟囔道，“都是那帮狡猾的败类！”
　　“失踪的是谁？”阿不思问道。
　　“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今天是他当值保护部长，但是现在我们只找到了他的袖扣。”阿利安娜的手里拿着一颗纯银袖扣，一些暗色的血迹附着在光滑的金属表面。
　　“圣徒是想拿他要挟我们？”阿不福思气急败坏地攥紧拳头，像是要揍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卑鄙的小人！”
　　“要挟？这不可能。”阿利安娜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质疑地问道：“那为什么不选麻瓜首相？实在不行抓老迪尔伯恩不是更简单吗？他是法律执行司司长！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麻瓜首相……不，他们还需要他来稳定麻瓜。”阿不思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迪尔伯恩足够牵制我们的视线，他或许已经有所察觉。”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凤凰社还太过于脆弱，即使它已经拥有了曾经那些最忠诚的捍卫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的影响力无法渗入每一个角落。他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力阻止一切发生。他第一次这样怀念他的魔力，至少他可以震慑敌人，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不受伤害。而他现在仅仅能靠魔法符文，伪造出一个简单的荧光闪烁。
　　但是他承认，这一次他问心无愧。他不再是那个狂妄计划的谋划者，那些骇人听闻的魔法很多依然是纸上谈兵。本来在此时应该坚不可摧的帝国，如今也出现了裂痕。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阿不思喃喃自语，“你已经失去了掌控。”
　　他独自坐在高背椅上，如同石像一般，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大概只有堆满屋子的羊皮纸卷能证明他的存在。
　　纽蒙迦德的高塔上，格林德沃审视着自己面前的俘虏。
　　“你的名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个瘦削的男人被咒语束缚，在这位统治了近乎整个欧洲的王者面前低下了头。“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他咬牙切齿地说，从语气上听像是要和格林德沃拼命。
　　“我听说，你最近加入了那个想要反抗我的小组织——叫什么来着？凤凰社？”格林德沃颇具兴味地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迪尔伯恩低声咆哮道。他艰难地抬起头，怒视着这个以残暴手段侵略了他们家园的人。
　　“你会的。”格林德沃冷淡地说。他瞬间穿透了迪尔伯恩单薄的大脑封闭术：爆炸前，迪尔伯恩严密地防备着部长周围的一切……他匆匆穿过法律执行司的走廊……一个金发女孩温柔地和他聊天，迪尔伯恩哈哈大笑……简陋的大厅里一群人在忙忙碌碌地整理着各地传来的信息……
　　格林德沃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量推了出来，显然迪尔伯恩对凤凰社的事守口如瓶。但是格林德沃已经了解到了他需要的一切。
　　“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个凤凰社。路德维希，我们要出发了。”一个叫做路德维希的贵族青年恭敬地向格林德沃行了礼，退出了大厅。几个人打昏了迪尔伯恩，把他拖进了纽蒙迦德的囚笼里。圣徒们聚集起来，簇拥着他们的王，向凤凰社进发。战斗的号角在这一刻响起。
　　沃土原此时静寂无声，人们早早进入了梦乡，整个村子里黑黝黝一片。凤凰社选在这里并不只是为了隐蔽，格林德沃知道他们的领军者正是出生于此。
　　邓布利多？他咀嚼着这个姓氏，并没有想到哪个家族与之牵连。据他所知，凤凰社里的邓布利多有两位，是一对兄妹。哥哥性格暴躁粗鲁，妹妹在学校里却是学生会主席。莫非这个妹妹才是凤凰社的智囊？迪尔伯恩的记忆里提供得不多，但是格林德沃却也不想再费心了解。这将是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他只想速战速决。
　　他们快速地穿过小巷，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找到了那栋迪尔伯恩记忆里的小屋。格林德沃嘲讽地想，一个赤胆忠心咒足够解决凤凰社的漏洞，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赤胆忠心咒的威力取决于保密人的忠诚与魔力，魔力越高强，守护的秘密越大。像这样二三十人的规模，凤凰社也没有人能守护，那只能说明凤凰社里没有魔力高深、技巧高明的巫师了。
　　想到这里，格林德沃觉得有些乏味，但是没有人能反抗他这一点，在他设定整个宏伟的计划时就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看来，他一统欧洲的时候指日可待。
　　他用魔杖在门前随手一划，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圣徒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黑漆漆的走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通向大厅的门后透露出些许光线，就是这里了。圣徒们的脸上或多或少泄露出了残忍的兴奋。
　　他们闯了进去，却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格林德沃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圣徒们将整个小屋由里而外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有少量残存的资料证明凤凰社曾经驻扎在这里。
　　有人泄露了情报？这个念头在格林德沃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这是不可能的，格林德沃几乎是刚下了命令，就带着他的人来到了沃土原。有什么人能在他眼皮底下送出一份情报？那只能说，凤凰社的人知道迪尔伯恩被抓后就迅速撤离了这里。
　　凤凰社的人手并不充足，但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格林德沃不愿意把它归结为巧合。他从凤凰社遗留下来的资料里随意抽出了一张，草草扫了一眼。银色的圆圈套圆圈一样的字体古怪而和谐，从流畅的线条上能看出写字的人在绘制魔法符文上造诣精湛，这让他不由得仔细审视羊皮纸上的内容。
　　“我要找到这个人。”格林德沃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