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木木禾白

8、终章一 青红的分野

　　“日冯……你希望我选择红……是吗？”朱鸟听见身后传来轻轻地声音，那声音轻地似乎一不注意就会从耳边飘过。“……”它转头看见木木正低头揉着眼睛，双肩不断地抽搐着。

　　天空落下的碎片变得密密麻麻，几乎挡住了整个视野。无论是神木的大火还是日冯的身影都快消失在着满天的碎片里。风将它们从远方吹来，又吹到更远的地方。“我那个世界已经开始崩溃，马上就要全部消失了……”朱鸟一边目送着那些碎片飘向远方，一边轻声告诉木木。

　　“……所以，我也应该作出自己的决定，赶快带着一个人，逃回自己的世界……是吗？”木木小声说着。“可是无论选谁，另一个人都会消失。我的下半生也一定会活在忏悔中……”朱鸟听到这儿，吃惊地回过头，看着木木。木木的双手慢慢攥紧，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愚蠢的事！！”突然她大声地喊道，“我可不是什么悲剧的女主角，也不想凄婉地过一生！”“可是……”朱鸟想提醒她，这是情非得已的事。但还没开口就让她顶了回去。“可是到这个世界又不只有我一个！红为什么可以逃避责任？为什么可以在那里安稳地睡大觉！”边说，她边摸出了铜镜，对着镜中的红大喊了起来，“大路盲！你快醒醒呀！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你的朋友救了你一次，难道你还要让他再救你一次吗？你这个懦夫！大混蛋！……”

　　“没用的，他听不见的。”朱鸟急忙上来制止她，“凭你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把他放出来的。”“为什么……既然要我做选择，又为什么不许这不许那的？”木木抱着镜子呜呜地哭着。“这就是镜子里的禁忌……如果一切都能随性而为，那镜子的世界早就不存在了。……我很抱歉……”朱鸟低颈深深一躬。那姿势与其说是道歉，倒更像是觉悟到了什么而做的告别。

　　木木似乎更在意的是日冯，在两个只能选择一个时，她会选择日冯吧！这样一来，这个世界和红也……朱鸟正在沉思，却听到木木说出了让它无法相信的结果：“我……选……红！”

　　躺在远处的日冯仿佛也听见了这个结果，身体微微一震。然后用仅有的右手慢慢撑起身体，远远地望着木木：“你……”

　　“让我在虚幻的日冯和真实的红之间选择，我当然选择红！”木木抬起了头，露出了坚定的眼神。“‘夫镜水与形接也，不设智故，而方圆曲直弗能逃也。’这是你说的吧？”她转头问朱鸟，“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除了红和我都是幻影而已，当然也包括那个日冯！”

　　”嗯，不过……“朱鸟一时语塞。“可、可是，你所看到的也是真实的历史啊！我为了救红，假装杀了他。之后为了逃避青帝大人的追捕而盗来赤帝大人的阴火，自焚原身，所以才会被封印……”日冯似乎都快急出了冷汗。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真是日冯绝对不会在我作出决定后，又说出这么多话希望我反悔。！”木木对他所说的完全无动于衷。

　　“如果是日冯，的确是会希望我选择红。可是……”木木又低下了头，“他绝对不会告诉我，他会为了这去死，更不会让我看见这么残烈的场面。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自己到了鬼都会遇到什么命运，还是拉着我的手向前走；明知道杀害自己的朋友会背上永远的骂名，还是默默忍受，就算之后面对那种可怕的惩罚，也没有抱怨半句……”木木似乎梗咽了一下，稍过了会儿又继续说：“他是那种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和别人分享的人，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在我作出重要选择前，把他会有的种种不幸结局对我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日冯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飘扬的淡色长发也慢慢变黑变长，一直垂到了地上。

　　“你是？！”木木吃惊地看到日冯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呵呵呵……亏你和日冯共事那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个人类了解他！”朱鸟的声音好象变得比较浑厚，木木好奇地转身看看它，但是发现站在她身后的居然是朱明！

　　“好了螟娘，这次你输了，把红放出来吧！”朱明笑着对那个女人说。

　　那女人咬了咬嘴唇，似乎并不甘心。“我的镜子快完全消失了。你不把红交出来，我和红还有这位姑娘都要死在这儿。这样，你最喜欢的日冯大人也活不过顷刻。就算你能集够人类的灵魂，从这里脱身又能怎么样？”朱明正色道。

　　“什么？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日冯也会立刻死掉？”木木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的那些不都只是幻象吗？

　　“我说过，我只是让你看见你想见的‘历史’，而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所以我告诉你，日冯身上的惩罚会要了他的命也是真的。”朱明对着木木笑了笑。

　　“难道你就是……”“嗯，那个时候日冯把我的灵魂放进了镜子里。其实用来封印灵魂的镜子，背面都会刻有镜子里灵魂的名字。我的镜子背面写的是‘朱明’！”朱明轻拂了下额前的头发。也许是上天的意思吧，在镜子因为老朽而完全碎裂前，让他遇见了这样一个人。

　　“如果……如果我当时选的是日冯会怎么样？”木木偷偷瞟了眼身后的女人，有点后怕。

　　“你会成为螟娘的猎物，我则会因为镜子崩溃，又无法回到红体内而永远消失。我消失后，红也会很快死掉吧！当然，因为受到惩罚而和我的命运相连的日冯也不会有好结果。”

　　“什么？难道你要回到红的体内？那红会怎么样？”木木焦急地问。这样，红会不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回到现实中的究竟是红还是朱明？！

　　“这……”还未等朱明回答，另一边的人好象已经作出了决定。“红大人……能不能请您替我给日冯大人带一句话……”螟娘露出忧伤地一笑，让木木觉得心被浸没在了一片冰海里。

　　“请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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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觉得额头热热的，仿佛有人正用手摸着她的额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她定神看了好久，才发现眼前的脸竟是红。天花板上的顶灯晃得她直眼晕。不知道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幻觉里。

　　“你究竟醒了没有？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她好象听见了红的声音……红？！的确是红！木木这才清醒了过来，发现正头枕着红的膝盖，躺在地板上！

　　“这里是？”木木猛地坐了起来，四处张望。

　　“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了。”红也看了看四周。

　　“现实……世界？那么说，你是……”木木想起之前，朱明说过，他要回到红的体内。“什么‘你是’，你不会傻到连这个都看不出吧？”红不满地看着他。

　　“啪”木木扇了他一个耳光，又扑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太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变！“你干什么……”红刚想抗议，突然发现了门口的一个身影。

　　“你们在干嘛？”那个人不客气地说。

　　日冯！是日冯的声音！木木高兴的起身转了过去，却又楞住了。是日冯没错，可是那淡色的头发，细长的眼睛……虽然没有穿着青色的古代装束，但是和镜子里看到的日冯一模一样。

　　“看来你也变回自己的模样了！”红站起来，乐呵呵地看着他。

　　日冯变回自己的模样？那个“惩罚”消失了吗？那么说，朱明也……木木呆呆地看着红。

　　“看什么？色狼女！别又想来占我便宜！”红看见她的眼神，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看来你们是作了个很有意思的旅行啊！”日冯甩了甩他的长发，“害我好象不能变成红的样子了呢！真是可惜。对了，妈妈叫我来找你们回去吃晚饭。”

　　“哦？”红看了看时间，和他们进来时不过差了一个小时。

　　“日冯……”木木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有一个叫螟娘的女人让我们转告你……‘请您多保重！’”

　　“是吗？”日冯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她还说，……‘我绝对不会记恨大人的，希望有一天见到大人时，还能看到大人的笑容。”木木努力用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

　　日冯停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转过头对木木温和地一笑，“快走吧，今天妈妈做的菜很不错，你也来尝尝吧！”

　　“喂~别‘妈妈’长‘妈妈’短的！和你没什么关系！”红又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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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真的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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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R写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