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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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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双手攥拳抵在他坚实的胸膛,轻喘着低声问:“可是……你真的喜欢我吗?季阳……你当初……”
她有点想哭,莫名觉得委屈。
“当初是不是因为小诺接近你的?”季阳接过她未尽的话。
容清低着头不敢去看她,逃避似的盯着他胸口的衣襟,泪水挂在眼眶边,泫然欲滴。
季阳没有说话,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的后颈,捏着雪茄送到嘴边,不徐不疾的吸了一口,缓缓喷出口中的烟,望着天花板静默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沉静寂寂。
她心里其实是隐约知道答案的,可是就这么矫情,妄想听到另一个版本的,简直就是在自找不痛快。
许久之后,季阳声线平缓的响起,简单一个字:“是。”
容清一时错愕,反应过来立刻挣扎起来,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季阳的手臂铁箍一样束缚住她那点爆发,单一只手就压制得她所有的挣扎无效。
“那次在年会上见到你,我就认出了你,虽然当年我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你,但是你的样子和十七八岁时比变化不大,我一眼就认出你就是小诺一直在找的女孩子。”她炸毛的样子让季阳哭笑不得,手上收力威胁道:“别动,听我说完,你再闹腾,我又亲你了,亲到你愿意安静听我说话为止。”
容清气极,红着眼眶抬起头:“你怎么这样啊?”
季阳微睇她那想要哭的小模样,轻笑着逗弄她:“我怎么样了,嗯?”
他有点无语,多大点事啊?这样就想哭了?男女之间的想法真是角度偏差得天那么远。
出发点不一样,聚焦的着点迥异,看待问题的重点也就隔了几个次元不在一个平面。
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容清要抓狂,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挣扎了,反而扑过去对着季阳的胸口就是一顿捶,泪水哗哗的流下来,呜呜的哭得可怜死了。
混蛋,他还有理了!
见容清哭了出来,季阳哭笑不得的将手上的雪茄架在烟灰缸凹槽上,腾出手环抱着她,柔声安抚这爱钻牛角尖,看事情又太片面的小东西。
“嘘、嘘,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的宝贝,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心里没数吗?”他用力抱着她亲吻她的发顶。
“虽然我不强求你能纵观看待事情给出客观的结论,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太纠结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有些事已经过去,不必要去深究,徒劳无益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已经发生的,不可逆改,就该理智点的好好看看结果,无论开始是为了什么,因何而开始?对于结果而言其实没那么重要,着眼最重要的结果,关注自己最后得到了什么?是否对这结果满意?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因此而有了好的变化,不是吗?”
“你看,我们交往的过程里,由始至终我一直竭尽所能的对你好,在乎你的感受,重视你的想法,从头到尾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损失,对吧?即使是其他男人追求你,也不见得做得会比我更好;真诚?没有目的性的交往?我的姑娘,一对男女间从最初时的见面,彼此的吸引,内心生起欲望,就已经在开始考量对方的价值,分析对方各方面的条件,进行对比,衡量和取舍,从而判断对方值不值得继续做感情投资,进而深入交往;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完全没有功利性单纯的两性-交往的,所以公平点,宝贝儿,不要为了些不成熟的观点自找不痛快,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季阳叹了口气,眼瞳微溢淡淡的无奈和宠溺。
他爱着的这个意外开始的姑娘,现在和他计较这些,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太过在乎他?
想到这,他很欣慰,这姑娘总算不是太没心没肺。
不管怎么样,他的女人想折腾,他愿意纵容着。
季阳真想的不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个姑娘寸寸退后,百般让步,好脾气的事事包容。
她生活的层次,所及的眼界,决定了她所想所思有所局限,可谓狭隘又单一,幼稚又可笑,但是没有关系。
她不懂的,他愿意耐心去解释,她看不透的,他愿意细细给她说明白,她悟不通的,他愿意替她掰碎了分析。
从没有的难得的耐心。
彗星撞击地球的概率很低,但不是没有发生过,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就经历过,顶级权贵阶层的天之骄子爱上普通平民,机率和彗星撞击地球的或然率一样低,然而同样的也不是不可能。
一如季阳与容清,意外之外的恰逢其会,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当然。
而此时的季阳并不知道,容清犹如彗星,不仅撞入他的生命改写他的生活,还撞入其他天之骄子们的生命里,让他们的人生发生翻天彻底的变化,几乎人生重组。
季阳说的道理,容清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其实问题还真没那么严重,之前都是她自卑自哀的想法过于灰暗,过于放大问题。
回过头来看,她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太矫情,纠结问题可劲的钻牛角尖。
容清不由脸热。
和她现在得到一比较,那些事真的不是事,完全没想的那么重要,怎么开始的?目的纯不纯粹?季阳现在给予她的呵护和郑重相待,早已经远远超出开始时的不单纯,不能相提别论,也不值一提。
在享受现在的美好甜蜜时,再去追究初时的错误,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可是此刻她就想无理取闹,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有他耐心的解释,清楚他的付出和真心,她还是想要折腾他。
任性而有恃无恐,大概是因为,确认无误自己在被爱着。
仍不肯善罢甘休的继续哭得稀里哗啦,她埋头钻进他怀里,蛮不讲理的又瘪着嘴捶了他几拳:“你还有理了,你还有理了!本来就是你不对,是你不好,是你不把人家当回事,你欺负人!”
说到最后,她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像年龄倒退成个孩子,肆意的一派胡搅蛮缠。
季阳失笑。
这小东西,简直是蹬鼻子上脸,都快爬上他头顶了。
然而他还是好脾气的抱着她,不断的轻拍她的背,哄孩子似的柔声道歉:“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当初没安好心,是我不怀好意,现在可好了,报应来了,谁能料到我会栽在你的手里,对着你这么个小祖宗再多的本事就是一点招也没有,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了吧?快别哭了,嗯?我的好女孩。”
抽过纸巾替她擦拭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季阳既好笑又无奈,莫名有当爹养了个小娇娇女的感觉,难怪说,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有身兼数职的感觉。
容清被他的温言软语哄得心里熨贴得不行,哭闹了一阵,心里那股子郁气早就所剩无几,她不过是想撒娇,想要得到他的纵容。
女人的那点儿虚荣心作祟罢了。
容清哼哼唧唧的靠在他怀里,趁着季大神难得的伏低做小,开始得寸进尺起来:“哼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原谅你了,我跟你说,早着呢?你必须好好哄我,怎么也要有个时间期限让我考察……”
季阳戏谑的挑眉睨她,似笑非笑的眼角蕴含了几分意思,就是这几分意思让容清的话戛然而止,怔呆呆的看着大型猛兽缓缓敛去慵懒,露出要捕猎的欲望。
妈蛋,太得意完形忘了某人的本质就不是个善类了!
她吓得连眼尾的那点湿意,都极识时务的很快干掉。
很好,季六爷还是那个季六爷,一时好脾气的软个话,忍着性,却有人没眼力见的不懂见好就收,还继续的得寸进尺,那他可要好好收拾这个心大得妄想翻身做主的小家伙了。
简直不要太愉悦。
季阳脸上笑得温和,犹如春风拂面雅逸怡人,舌头顶顶后牙槽,拇指碾了碾,手上蠢蠢欲动。
容清大骇,汗毛都竖了起来好不!
她小动物的自我保护本能机制紧急启动,“嗷呜”一声扑进肉食系大型猛兽的怀里,主动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乖巧讨饶:“不许盘我!你坏死了,对我就这点耐心啊,就不能多哄哄我?讨厌死了。”
娇声嗲气得她自己都牙酸。
季阳乐了。
嘿,这小东西,既怕死得很,胆子那么小,却依然要狡黠的不停的来试探他的底线。
满肚子小心机,狡猾又天真,笨拙的试探,蠢萌的算计,怎么就——
那么可爱呢?
可爱到惹他心痒,真是……处处合他心意的有趣。
懒洋洋的垂下眼,看着因为眼泪尚未干透而眼睛湿润润的容清,他气定神闲的捏住她秀气的下巴,笑得优雅又怡然,魅力无穷惑人心神,配着他精致俊美的五官和身上品质一流的高定衣饰,透露的是修养,自律,高端和骄傲的气息,满满地衣冠禽兽既视感,即迷人又危险。
真是个妖孽。
容清被迷得有些晕,五迷三道的开始发飘。
“那行啊,我就勉为其难的好好哄哄你,我的宝贝。”他低沉的笑声像带着小勾子,缓慢地消失在她的唇齿间。
糅着雪茄烟味的舌尖抵入,交缠起舞,摩挲她口中的每一个敏感点,细细的抚慰她所有的小情绪,他逐渐施力耐心挑逗她的感觉,战五渣渣容的神志很快被绞得支离破碎成了沫沫。
摧枯拉朽一败涂地,脆皮容。
直到呼吸紊乱身体发颤的软在季阳怀里,容清好半天才回过神,恨恨地自我唾弃,自己果然是个不争气的颜狗,每一次,每一次都输于美色,败于颜值,屈于皮相。
更过分的是,他还用撩人的性感声音在她耳边加火:“宝贝,圆润了吗,嗯?还要不要继续盘——?”
他意有所指的拉长尾音,勾得容清心肝颤。
身体发烫像被点着了一般,容清就快炸了。
颜狗清,活该坚守不住阵地全线溃败!
想想季阳这家伙真是情商智商高得不行,那么敏感的话题,两人关系的病结,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翻车,不过三言两语就被他化解,轻描淡写中梳理顺畅,一切最后不了了之。
只因为他一语中的,道破其中的根本。
世间事,如果件件桩桩都较真初始,计较过程,而忽视了结果所得,那么,必然的也永远与快乐和幸福失之交臂,终有一日会悔不当初。
只要问自己,现在快乐吗?开心吗?和这个人在一起满足吗?答案如何,就明白自己该怎样去决断和选择了。
赖在季阳弥漫着清冷的雪松香水的怀抱里,容清娇纵的哼哼唧唧,揪住他衣领处的珍珠贝母纯金领针暗搓搓地想。
即便是季阳玩儿而已,吃亏的也绝不会是她,颜值、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怎么看都是金光闪闪的季大神吃亏呢,反而她是占尽便宜享受完好处,小屁民能和顶级男神恋爱过,也是种人生经验,阅历的财富。
嘿嘿,赚了。
容清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放飞自我了。
季阳意态悠闲的抱着容清,侧眼瞥眄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时而喜悦,时而颦眉,时而懊恼,时而得意,还无声的咕哝着什么,一个人就把人间百态五味杂陈演绎全活了,她也是本事了。
季阳哑然失笑,眸光闪动几有阑珊不兴,他拇指不轻不重的摩挲过她被吻得殷红肿胀的唇,引来容清不解的循望,极近的距离,她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季阳有片刻的失神,似乎想到什么陷入沉思,容清仰头静静地注视着他,一个望进对方眼眸细辨意味,一个流目神驰若有所思。
少顷,季阳眼波微恍,回过神来,将容清紧紧摁入怀中,淡笑着俯下身来,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而后慢条斯理的端起一侧小台上的Sidecar Cointreau,垂下眼睑啜饮一口。
酒杯里的冰块相互撞击,杯壁挂着凝结的水滴,沁出微寒的水雾,酒在口腔里匀荡,他眉心微冷。
没有关系,即便她想法天真,对事情的态度也过于简单,终归还有他,他会护住她,让她永远这么天真下去,不为烦恼所困,只要简单快乐的活着,任性的活着。
甚至是——自私的活着。
这是他的女人有资格去持有的人生姿态。
容清抵死不愿睡一会倒时差,好不容易奢侈一把坐私人Intercontinental aircraft,怎么能浪费时间在睡觉上?不存在的,必须好好享受,把飞机内的设施全部浪一遍,所有服务感受一道,否则怎么叫坐过私人飞机?
原谅她小市民的这种虚荣心,谁让她是个没见识过壕级生活的土鳖呢。
季阳担心她不倒时差,等会到了阿根廷要精神不济好几天,但又不可能强摁着她逼她去睡觉。
不过对季大神而言,对付个容清真不要太容易,有的是招。
拖着她到游戏室里,横扫了一遍所有的游乐设施,等到从VR游戏舱里出来时,狂玩了一把的容清已经双手酸软,头晕脑旋站都站不稳。
玩太久了,都要吐了……
没用的软脚清,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被冷笑连连的季六爷拖回卧室,容清倒在大床上可怜兮兮的哀吟几声,然后很快的没声音没图像了,这下子她是不想睡也睡着了。
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