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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   容清靠在沙发上,好奇的试了试沙发上AI智能操控板,让AI一个个的介绍、打开那些功能键。

      太空舱造型的沙发自动调整形状,皮面下柔和的蠕动,更贴合身体曲线,让人坐得更舒服,从顶部滑下的超薄电视屏幕,卷轴一样的铺展开;由侧板升起的自动香薰塔、加湿喷雾和一列列排放整齐的高端美容仪,踏脚处,地板转动,升起智能光疗按摩器,远处的隔板一块块的旋转开,调换成巨大的全息太空立体投屏……

      先进、时尚、智能,科技感,简直像007电影一样。

      容清直咋舌,真的大开眼界了,原来“贫穷限制想象,阶层决定需求。”这句话真不是唬人。

      顶尖富人的生活,小到日常用品,大到居住出行,所用所使,全部都是这个世界人类文明手段能达到的极致。

      隔着贫富差距,穷人想象不到富人怎么过,就如同富人无法想象最穷的地方,是怎么一种生存状态。阶层之分的差距,底层的人的需求与顶尖阶层的人的需要,也完全不一样,最底层求生存,三飡能有保,可以好好活一天是一天,顶层求的是生命本质,对生的意义有高层次的探索和体验,精神层面上会更多思考。

      指头划着AI操控器,容清想,这大抵就是糙话说的——屁P股决定脑袋。

      处于什么位置,考虑什么层次的东西。

      她鲜少有这么超脱的哲学感,胡思乱想了一会,容清就停止了这些不适合她的深度思考。

      根本就不是这个料。

      容清试了一遍基本能试的功能,当然,某些一听就是紧急逃生求救辅助的功能,她没脑抽有胆去试的。

      她指令AI打开片库,査索喜欢的电影,看到分类下有一小类标注《内部》,确认进去看,不少熟悉的影片的名字,其中有一部,还是现在正在各个媒体平台上大肆宣传,各种花式吹花式炒,宣传攻势如火如荼的大片,没有正式上映,因为是爱情片,定档的公映期是在情人节。

      不是吧?这部片子还没正式上映,怎么这里就收有,盗版?

      容清好奇的调出电影,直到看完,她才确定,这的的确确是那部还没正式上映的爱情片的正片,不是盗的,正得不能再正。

      联系小分类标注的名字,隐隐有了些猜测,但是还不能很确定,容清试着又打开了几部她曾经看过的电影,快进着看完。

      呵呵呵了,真是万恶的资本世界。

      那几部电影与她曾经看过的一模一样不错,都是正片,可是也并不完全一样,她看过的是为了过审修剪过的,部分内容删减了,而季阳这里存的,全是完完整整未删减一刀没切的,一看就是内部专享。

      换而言之,她看的是残缺不完整版,季阳这的是连汗毛都没少一根的完整版。

      容清已经不想再去吐槽什么了,在季阳身边时间长了,对这个圈子里再多的特殊、特权、特别,她都没有了以往的唏嘘和感慨。

      只越来越深深明白,世界本不公平,其实人从一出生,就已经划分好了阶层圈子。

      世间有微沫尘埃,必有耀眼恒星。

      干脆不去想那么多,多想自扰,活在当下,别去酸,安心自己的。

      容清关了屏幕,瘫在沙发上,随着她的身形变化,智能沙发自动改变皮面下的凹凸结构,让她躺得更舒服,瘫得更放飞自我。

      有钱真好,连挪一挪让自己更舒服的动作都不用做,这么惬意,这么懒,以后因为太依赖智能而第一批肢体退化的人,大概会是季阳这个阶层的人吧?

      就像电影《机器人总动员》里,宇宙飞船中存活的那些人类,长期依赖智能机器人,最后疏于运动胖成球,路都快不会走了。

      思及此,容清那酸葡萄心理稍平。

      想到季阳四肢退化成个肉虫子造型,她不禁觉得有些搞笑,就算成了肉虫子,季阳也是最帅的那一条。

      她自个嗤嗤笑了起来。

      “笑什么?一个人在这偷乐个什么?”

      季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滑开的门边挑眉俯视她。

      容清心虚的坐直起来,干咳几声:“没什么,刚才看了部电影,觉得挺搞笑的。”

      季阳似笑非笑的睨她,明显不信,踱步进来坐在她身边,自然而然的揽住她,一只手抚在她的眼皮下。

      “黑眼圈都出来,要不要去卧室休息一下,到布宜诺斯艾利斯还要二十多个小时,你稍微提前点倒个时差。”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Vacheron Constantin:“等下会在多哈中途停下加油检查,有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带你去机场周边逛逛,顺便尝尝当地美食,嗯?”

      “我不想睡,睡不着,心里有事。”容清拉下他的手,嘟着嘴睇他一眼。

      季阳纵容的看着她,由着她的那点小脾气,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行吧,答应了你的,你想问什么,说吧。”

      他懒洋洋的侧身,拿过保湿恒温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用环形雪茄剪切掉雪茄烟帽,动作之间贵气又优雅,无形中彰显他的卓尔不凡。

      容清舔舔唇,鼓起勇气直奔主题:“你是不是因为云诺的原因,才来接近我?追求我的?”

      他垂眸正用点火器烘烤着雪茄,听了容清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小诺和你说了什么?”

      “全说了,关于他曾经和我以前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事,虽然我没有什么印象,也不记得,但是……我隐约有些……,我说不清,只是有感觉,觉得他说的不是谎言……”

      容清定定凝视他,想要细辨他的神情。

      季阳慢慢转动雪茄,用雪松木片点燃,弧度不大的甩手cigar dance,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好看,姿态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咬着雪茄轻啜了一口,他微眯着眼徐徐吐出口烟。

      “嗯,你的感觉没错,小诺说的是真话,你的记忆缺失,植入了一部分虚假的记忆,重新构建过,变更户籍迁至异地,当年都是我安排的,我不否认。”

      青薄的烟雾后,是他忽明忽暗深邃幽暗的狭长凤眼,窅窅翳翳,掩在袅缈青烟后,不过咫尺,却瞧不分明。

      容清真没想到,他没有任何铺垫就直接了当的坦诚一切,反而有点措手不及的,一时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是季家最小的幺子,我母亲当初并没打算再多要一个孩子,毕竟那时她年纪不小,身体也不太好,状态并不适合再次怀孕生育,意外怀上我后,老爷子为她身体考虑,也有过不想要的打算,后来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我母亲坚持要生下我。”季阳语气轻淡,他伸手握住容清的手,十指相扣着置于他的膝上:“我出生后,我的母亲身体非常不好,生下我没多久,就不得不到波兰疗养,只能把我交给家中保姆照顾,一直到三年后她去世,她都再也没有回过国,当时我大姐在国外求学,老爷子忙着工作,关心我,照顾我最多的是二姐,也就是云诺的妈妈,对我而言,二姐亦姐亦母,是比母亲更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所以,云诺的妈妈,是家中所有亲人里对我意义最不同的,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这就是当初我出手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理由。”不徐不疾的声音,平静坦荡,他望向容清的目光,亦没有一丝隐晦的一览无遗。

      容清说不清现在心中的滋味,百味夹陈,她低垂着眼,看着垫在他膝盖上,和他相握在一起的手。

      季阳的手指非常漂亮,白净矜贵,指节分明又清隽,她的手背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包裹在面料质感极好的休闲裤里的坚硬膝盖,温暖的体温透过布料,熨烫着她手背的肌肤。

      “所以这就是你欺骗我的理由?篡改我的记忆,伪造我的人生,甚至怀着不良居心接近我?就这么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容清难过的口不择言。

      感觉到被伤害,会有窒息般的感觉,是因为她喜欢他啊,不受控制的对他有心动,有憧憬,有期待。

      季阳浓长的眼睫抖了抖,他缓缓地抬起手,吸了口雪茄,靠在沙发上微仰起下巴,悠悠吐出一口烟雾:“我的姑娘,不要想得太极端,事情并不是这么片面来看的,凡事有多面性,事件中的人站的角度不同,都会有从自己利益出发的自私考量和选择,你不能光以自己单一个点的角度去判断。”

      他的眼中泄出几不可见的淡淡倦意,神情有点失望,又像意料中结果的释然。

      对于容清,他似乎总有着少有的耐心,难得的去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然以她的见识和眼界,估计难以想透。

      “你看,当初我并不认识你,对我而言,你仅仅是个陌生人,并不在我做出判断的第一要素的考虑范畴,但是你的存在又很微妙,至少对小诺而言,是我必需做出一定让步的存在,为了保护云诺和季家,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你要知道,当时我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更简单的方法解决你,让你——彻底消失。”他回眸看她,眉峰上凝着层肃色。

      很淡然的勾唇笑着:“信吗?”

      “……信。”

      倘若说是以前,容清肯定是不信的,法治社会,她真还不信了谁可以大于法律制度,凌驾在此之上为所欲为的。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跨越阶层的所见所感,现在的她——信。

      规则和制度,需要去遵守它的,从来不是社会资源的掌控者们。

      季阳对她的通透很满意。

      孺子可教也,还不算太笨太死心眼,不会不知深浅的罔顾现实的去愤世嫉俗,去妄想打破界限。

      他点点头:“所以你应该明白,催眠篡改你的记忆和生活,是当时我能做的最仁慈的决定,也是对你最温和的处理方式,就算那时是为了小诺,但也不能否认,至少你是受益的。”

      现在的容清,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做法,但是理解,不等于能接受。

      对于自己倾慕动心的人,似乎女人都有吹毛求疵的毛病,不能容忍任何违背了真情真爱的功利考量,一点也不能。

      可是……

      容清垂头丧气,她还是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即使感觉到受伤,还是舍不得放弃。

      她黯然的样子,让季阳心微微泛起无奈,又心疼她的那点怅憷。

      无声的喟叹,他亲昵的搂着她,吻了吻她的耳垂:“本来不想说,但是又怕你这傻姑娘钻牛角尖,你看似什么都放得下,心里有自己的一把尺,可是遇事又会尺度模糊,自己都理不清,最会胡思乱想。”

      容清愕然,他的话让她有些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真的那么不坚定的左右摇摆吗?

      似乎还真是呢……

      她脸热起来,难堪了。

      “这件事里,哪怕是一个无关重要的过场小人物,都是付出了代价的,而当事人付出的更是你无法想象到的沉重,不仅仅是你受到了伤害,一家人都迫改变生活迁移他乡,我也是做了牺牲的,不得不去妥协某些事,放弃一些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而云诺这孩子,也在其中付出了很大代价,才换取你的平安无虞,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没有小诺的让步,我也保不住你。”他眼瞳深沉,语气隐带低落,犹在遗憾什么。

      容清一惊,脱口而出追问:“云诺做了什么?”

      季阳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她蓦地惊觉自己表现得太担忧,不由心虚的眼睛晃闪:“不是……我……他那时年纪那么小……”

      他了然的笑了笑:“小诺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要是不紧张他,我才真要看不起你了,可是……”

      幽暗的眼睛睇凝着她,不紧不慢的又吸了口雪茄,让烟在口腔中盈转了圈,他对着容清一点一点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那神态带着三分放浪形骸的磊浪,三分风流不羁的慵懒,剩下的皆是遥荡恣睢的无所顾忌。

      优雅又充满攻击力,清致又带着魅惑感,强势侵略人心。

      容清心跳加快,血液都在血管里暴烈的湍动。

      他突然抻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一股狠劲将她揉入怀中,凶狠的吻住她,颇为粗野的蹂RL躏着她的唇瓣,这是个又野又深的吻,完全迥异于他一贯的闲淡优雅。

      容清被他吻得七晕八素,吻得太激烈太凶狠,口腔里是他雪茄烟的清冷又醇厚气息,还有隐隐的有血腥的铁锈味。

      混蛋,一定是让他把嘴唇亲破了。

      良久,季阳呼吸有些紊乱的放开容清,薄唇贴着她的耳廓摩挲,哑声道:“我还是会不高兴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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