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小说》六楼在路上

8、8.相信

　　“你要请假？”

　　“有问题吗？”

　　李跃鹏不可置信地说，“没有，好吧，反正最近的事情不是特别多。你可以好好放个假，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会有更好的状态。”

　　“谢谢。”

　　“顾沿今，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那天晚上，对不起。”

　　“我不是很介意。”

　　“我一时地妒嫉，你在我手下干了那么久，我很了解你的作风。如果不是很在乎的人，你不会答应帮这个忙。你一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突发奇想，我忽然问，“李跃鹏，你爱我吗？”

　　他只是笑笑，“你现在问我这个？”

　　是，时机不对，或许在罗曼蒂克一点的地方，有点烛光有点红酒，有点让人迷醉的味道，年老的我们才会给对方说“我爱你。”在别的场合，别的辰光，不要说他难开口，就是他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相信。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我们学会了所有的事情，选择爱人，懂得爱的方式，知道什么时候说爱，可是对于爱情本身，我们再也学不会相信了。

　　“所以，你会认为我傻，可我想，找不到一个爱我的人，至少我还可以去爱一个人。”我和沈慈没有区别，不过她像是螺旋型上下，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我把沈慈从宾馆接到我家，又帮她回家去拿一些日常的衣服，正巧遇上她在家的夫君肖顺及。肖顺及看到我浅浅地一笑，“沿今。”有点疲倦，有点潦草，他是一个被沈慈呵护住的男人，我无论如何也想向不到这个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竟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也许，任何软弱都是不能被低估的，它们只在表面给人光影错觉。

　　我点点头，开始利落地收拾衣服，肖顺及跟到我旁边来，“你劝劝小慈吧，是我错了，我求她原谅我。”

　　“我会劝她的，至于求她，我不能替你求，得要你自己来。”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我走了，我家你还认得吧？你可以随时过来找她，有话可以慢慢谈，那我就先走了。”

　　肖顺及的眼神里闪出点茫然来，我历来都是沈慈最好的朋友。是的，但他太不了解那个默默爱他的女人了。那个女人，是夏至时极圈里的极光，给你最明媚的白昼，也给你最深幽的黑夜。而是你，是你把她从北极的最高点往下掷，是你，让她无法回头。一回头，满眼是眼泪。所以我要你来求他，她不会报复你，所以我要你主动平躺在她脚下，她每走一步，你都痛。

　　沈慈听了我的想法说，“今今，你不是添乱嘛，阿姨会生气的。对了，你有和阿姨说我和肖顺及要离婚的事情没有？”

　　“说了，肖顺及应该让全世界都来批斗一下。”我吃我妈买的蜜梨，真是又甜又多汁，还脆，好吃。

　　“你不是说这个社会现在都是这样吧，司空见惯的。”

　　“是啊。身边的朋友、亲戚，满地都是这样的。可是如果落在自己头上，还是会觉得不平不是吗？我们总是相信，那是别人的事情，再多再频繁也是别人的事情，我们相信自己的运气，相信自己的付出，还相信……爱情。不是我说，妖精，真是奇怪，没有结婚的人不相信爱情，结了婚的人反而相信，其实呢，大家都没有爱情了，哈哈哈。其实相不相信干嘛呢，白费力气。”

　　沈慈淡淡笑，“那顾沿今，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