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人情债难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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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满楼外大门紧锁，草满楼内欢声笑语，小倌们褪去了彩妆，围着楼里熬出头的弟弟给予祝贺。
“扁兽弟弟，你才来了不到半年就熬出头了，我真羡慕你。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听竹公子媚眼如丝、柔若无骨地趴在吾弟身上。“来，干了这一杯！”
“娘的！烧刀子？好酒！”吾爱来者不拒。
“弟弟我也敬你一杯，你可要幸福给我们个盼头啊。”
醉了，醉了，小倌们都醉了，醉在吾爱的爱情里，醉在自己的愁思里。他们身为男子却要雌伏人下，有几个是自甘堕落、有几个能得善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负。但有情人就如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得。如今见吾爱得到倾心相恋，他们也觉得看到了希望。小倌们在欢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激情告白没见过，早就练出了一双厉眼，对皇帝的表现暗暗点头。爸爸桑冷眼看他们狂欢也不制止，反正今天已经给大爷们包下场了。小倌们在先天优势下就比不上女人，女子肚皮一涨，男子靠边站。小倌馆也就是靠皇帝的男风才时兴起来，能享一时快乐就让他们去吧。
场中姿态尽失热闹非凡，角落边的一桌人却无人问津，那些个男人又是暴力又是放毒的谁敢去招惹他们。
万寿皇帝朝人群中的吾弟招呼：“先迟点东西填肚子，别喝太猛啊。”又坐下来，满脸幸福笑容，却在鬼宫主等人的瞪视下渐渐失色。“怎么了？”
“您有何打算？”爱是示完了，爱人也哄回来了，接下来呢？“我看您的吾弟是不会进宫的，您要如何处置他？”
让吾爱进宫，看着皇帝一娶再娶，那不跟孙猴子闹天宫那般光景？皇帝嘴皮子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虎倒是提议：“不如在宫外为吾公子建个别院……”
“不行，我不能委屈了吾弟！”皇帝第一个反对：“我不会娶妻的，我只要吾弟一个人！”
做皇帝的不纳妃不生子，这血脉如何传承下去？赵虎立刻面有责色。
“这皇位根本非我所求，让给二皇叔好了，他的儿子挺多的。”皇帝一派天真。
赵虎马上反对：“臣认为此举不妥。二王爷与张丞相水火不容，天下文人尽归张丞相名下，若他继承大统将给朝廷带来翻天之灾！”他直言不讳。
“那让给张丞相好了。”万寿皇帝的表现让人想撞墙。
“万朝岂可落入旁姓之手……”赵虎差点拍桌子了。鬼宫主见他神情激动，给司徒使了个眼色，司徒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赵虎迷晕了。
鬼宫主看了身后唱歌跳舞没理会这边的小倌们一眼，转过头来和气地对万寿皇帝说：“本人欠下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的！皇上可要想清楚，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别再说什么保护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就是杀鸡用宰牛刀！这个万朝再给万寿皇帝统治个几年肯定完蛋。
“这个……”皇帝一脸呆相，坦白说：“太后驾西前唤我到身旁祝福我说要找鬼宫主讨回人情，说你会为我朝皇帝着想的，所以我让你保护吾弟，这人情不是还了么？”
这话一出，鬼宫主一改之前的敷衍态度正色坐直，双手环胸在心里打起算盘。太后临终前记着这事？依太后那只老狐狸的花花心思绝对不会便宜了他，这人情肯定要用对地方。为我朝皇帝着想……我朝皇帝？！
他突然倾前，严肃地问万寿皇帝：“太后可有逼你娶妻？”
“没有，朝中大臣多有上谏，但我一心只在吾弟都驳回了，太后不曾表态，更不曾逼我。”万寿皇帝乐呵呵地说。在他心中太后就是个老好人。
明知皇帝断袖还不逼他娶妻生子，难道想让血统断绝啊？鬼宫主腹诽了一句，暗骂一声老奸巨猾！
“刚才听你们说似乎有一个二王爷，当初为什么不让他当皇帝呢？”鬼宫主问得大胆，皇帝还是直白：“太后曾说二皇叔好战且善疑，若他主持朝政恐怕对百姓不利，且二皇叔身强体壮准还有二十年人寿……”
这话来得蹊跷，鬼宫主一下来了兴致，追问道：“这跟他的寿命有什么关系？”
皇帝也很迷惑，摇摇头说：“这些都是太后平素跟我提到的原话，要我记住会用到。”
太后当她的万寿皇帝是传声筒来着！听这话的意思太后似乎是嫌二王爷命太长，这跟当皇帝有什么关系呢？他早点死了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二王爷的儿子本事如何？”
“都很出色！”皇帝说到几个堂兄弟一脸崇拜之情：“个个文韬武略风采非凡，甚得二皇叔衣钵。特别是小儿子万刚自小就有神童之称，可惜他跟二皇叔不和……”
“不和？”
“王刚主和不主战，还跟张丞相交好，当然不得二皇叔宠爱，父子二人经常吵架，现在都闹分家了。”
鬼宫主垂下眼帘，手指打起拍子。司徒和影卫们沉默着，皇帝被他们高深莫测的姿态迷惑了也觉得如坐针毡。
鬼宫主突然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先送皇上回去，请！”
皇帝跟吾弟依依不舍长情难别，终于是在鬼宫主的黑脸下跟情人下了千根针的承诺，趴在鬼宫主的背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皇宫。这皇帝当得也真是没价值，失踪了一天居然没人发现。鬼宫主跟皇帝保证会帮他解决吾爱的问题，皇帝幻想着可以跟吾弟长相厮守对他报以重望。皇宫不能久待，鬼宫主回到草满楼找司徒，才知道吾爱因为喝多了没闹腾就回房睡觉了，至于他酒醒后的反应就交给倒霉的赵虎去应付了。至于可怜的赵虎，因为司徒懒得掏解药，就让人抬他回去该去的地方——柴房。
刚吩咐下去，影卫就送来了关于万寿皇帝平生的资料。上面说万寿皇帝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的时候，出身卑微的母亲早逝，有个权倾天下的皇帝老爸就当没有，平时的月银也是只够温饱。此人倒是看得开，从小就喜欢溜出宫以文会友，还拿着一手好字好画换钱过日子，也算是迂腐中识得变通。自从遇到吾爱之后更是奋发向上，发挥十二分的毅力耐力精力追求吾爱，在抱得美人归的第二天给逮回皇宫，推上了皇帝的宝座。他从踏入皇宫第一天起就照以前的老办法逃跑，可那时谈何容易，还没走出大门就给请回来，太后一句话让他断了念头——你不见了就拿吾爱顶替。朝政上一直是太后垂帘听政，他只负责点头摇头盖章签字，唯一运用到权势的地方就是成立了寻爱大队（虽然后来也给废除了）。太后对他不错，好吃好喝就当猪仔养着，可惜好景不长，太后一病朝政上就乱了，二王爷和张丞相的斗争日趋白热化，傀儡皇帝还是保持着点头摇头盖章签字的优良传统，对朝廷之事一窍不通任其发展直至太后去世。万寿皇帝是标准的爱美人不爱江山榜样，国事不顾只顾情人，太后一发丧就找上了鬼宫主。
真不是当皇帝的料。鬼宫主看后连连摇头。就算没有吾爱，这万朝迟早葬送在万寿手里。太后啊太后，你可真是留了个香屁股给我擦！
司徒见他愁眉不展，就问：“欠皇帝的人情不是还了吗？你怎么还在烦恼。”
“我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太后心心念念的可是万朝，而不是摆设用的皇帝。
“既然皇帝都说人情还了，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司徒没心没肝地说。
“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鬼宫主瞪眼，忍不住硬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可怜吗？我们也是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你应该体谅他们的感受！”
相处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对司徒大小声过，司徒甚是委屈，眼眶微微泛红。
“我只是不想你操心，为了无忧的事你已经够累了……”好不容易可以歇下又揽事上身，司徒心里愤愤不平，恨不得将那些分去他心思的外人一一毒死。
见爱人红了眼，鬼宫主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连忙抱过人坐到大腿上，轻声解释：“好了好了，你看我皮光肉滑连一条皱纹都没有，这两个眼袋还是因为睡多了，你别为我担心。无忧也好好的，影卫说他整天带着一群小朋友去打猴子，都跟山大王似的，再过些日子就知道老鼠精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这些日子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积点阴德。”
司徒先是喜后是忧，又一次说：“对不起，都怪我……”
“又来？！你都说到我耳朵长茧了！我都说了这是天意，天意！”谁叫他霸占了人家的身体，老天罚他多灾多难来偿债的。“你别一直责怪自己，又不是你的错，无忧要是知道我欺负他的美人爹爹准要跟我撒泼！这些年为你们做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遇到挫折那只能说是老天看我不顺眼。”绝对是！“所以呢，不如换一种方式补偿我啦。例如……洗得白白嫩嫩的躺倒让我□□(QJ)！”
坐在他大腿上的司徒陡然弹起来，眼睛睁得跟兔子似的，血色从头染到脚，连手指都是粉嘟嘟的红色。
嘿嘿嘿，嘿嘿嘿，怕了吧怕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
“呃？”
“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吧，我随时奉陪！”司徒对着他的腰狠狠一勒，眼角都是弯的。
调戏与反调戏？这、这QJ不会变成反奸吧……
“说吧，皇帝的人情你想怎么还？”司徒似乎对早点解决这件事来了兴趣。
鬼宫主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还是坦白从宽：“我想太后本意是要换个皇帝统治万朝。你瞧她不仅不教导万寿怎么处理朝政，还不逼他娶妻生子，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物色更好的人选。可能她选择万寿当皇帝只是一时之策，后来想换人当皇帝又遭到阻力，所以临终前叮嘱要我还人情。为万朝皇帝着想并不是为万寿着想，而是为万朝的皇帝着想。”
“她不是说二王爷也不行吗？”司徒倒是把餐桌上的话都听进去了。
“二王爷不行，他的儿子行。”鬼宫主神秘的笑一个，说：“二王爷好战，现在的太平盛世不需要这样的皇帝，可是他的血统是纯正的。太后恐怕是看上了他的小儿子万刚，他不仅姓万，他还主和，跟张丞相交情也不错，由他当皇帝的话两边都说得过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现和平演变就去见佛祖了。”
“万刚当皇帝那万寿怎么办？”司徒正好问到鬼宫主烦恼的问题。
“万寿本来就不想当皇帝，当了皇帝他就不能跟吾爱在一起。我们现在就要想个办法让万寿合情合理地下台，让万刚顺顺利利地上去。唉，这事难办啊。”他连连甩头。
“让万寿死掉不就行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人情债难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