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个人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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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
莫北蓓边吃水果边看电视，而百里惊蛰则是抱着笔记本坐在一边忙着赶论文。当用遥控器换过一圈台后，莫北蓓终于忍不住感叹：“人生啊——真无聊。”
“无聊的话，去看看姝尘回来了没有。”百里惊蛰头也不抬地说。
“肯定还没回来。她要是回来，动静一定比任何人都大。”莫北蓓咬一口苹果说，“最近都没有什么案子，这半年来也忒太平了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的？”百里惊蛰瞥一眼沙发上那个自称很无聊的人，“我看你就是惟恐天下不乱。还有两门考试，劝你快点去复习，省得到时又要嚷嚷。”
说话间就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莫北蓓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洛姝尘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莫北蓓跳下沙发冲到楼梯口张望，“你这女人终于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被小孩子拐跑了。”
洛姝尘无力地看一眼莫北蓓，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这时百里惊蛰忽然抬头，目光在洛姝尘的身上停留了一会，“你去哪了？”
“还不是那个奇怪的电话。总之今晚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议……哎呀，累得我半死。”洛姝尘边抱怨边向房间走去。
“姝尘，你究竟去了哪，怎么会这么累？”莫北蓓暧昧地问。
“切，你这什么语气。”洛姝尘毫不客气地送给她一个白眼，“小浅他迷路了我就把他送回家，这有什么的。不过，你们猜他家住哪？在他家我看见了谁？”
莫北蓓假装很谨慎地问：“在哪？你该不会看到你的最爱那个超级冷酷的model——李丛了吧？”
“就是他。你怎么知道的？”
莫北蓓做了一个无趣的表情：“看你的样子，白痴都知道啦。”
“这么说打电话给你的是李丛。”百里惊蛰在一边插言道。
“那倒不是。打电话给我的是他弟弟李浅……不过他们兄弟俩很奇怪，感觉像是一个人似的。总之，很诡异的样子……对了，我还看到满屋子月影玫瑰的花瓣。”说着她便离开书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月影玫瑰。难道是那个人？我当时就觉得他怪怪的，气息不稳，还以为是身体不好……”莫北蓓看向百里惊蛰，“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眉间晦涩，隐约有黑气，应该是碰上凶灵。不过，那个灵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甚至连伤害的意思都没有。”百里惊蛰放下手中的事，走到一个书架前。只见她随意地抽动几本书，那原木的架子就移开了，后面是一个暗格。百里惊蛰随手拿起一件东西抛给莫北蓓，“接着。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莫北蓓低头看一下手上的东西，那是一面中世纪欧洲贵妇人常用的手镜。咋一看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不过莫北蓓发现镜子的边缘镶嵌着切割成六十四面的黑晶石，还有一些特殊的花纹。莫北蓓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俗称地狱彼岸花的曼珠沙华，她还注意到在镜框的顶端镶嵌着一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宝石里面似乎有一只独角兽若隐若现。嗜血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百里世家历代相传的宝物。莫北蓓看着自己手上的这面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镜子，传说中夜之女神赫卡忒有一面遗失在人间的梳妆镜，有降服死灵，驱魔辟邪的神力。
“这是——御灵镜。”
“好眼光，想不到你学中国传统道术的人竟也认识这西方神物。”百里惊蛰赞许地说。
“我也有看书的。只是一直以为御灵镜只不过是个骗人的传说，想不到竟然真有其物，真不愧为百里世家。早听说你们和西方的法师一族有渊源，看来是真的。”莫北蓓将手镜还给百里惊蛰，从沙发下拿出一个锦囊顺手系在腰上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皎洁的月光洒在山间的公路上，丝毫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这个城市曾经是狂风暴雨，乌云压顶。夜晚的山间不时有阵阵风吹来，路旁参天的大树影影幢幢，间或有树叶沙沙作响。风吹到身上凉意顿起，寂静的山间只能听到一两声鸟叫。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是深夜，一般都不会有人在附近走动。可是松山别墅的保安一个瞌睡醒来，恍惚间竟然看到有两道身影从眼前闪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迷惘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发现一切如常，然后伸了个懒腰继续打盹。
一幢豪华的别墅前，有两个身影。这两人正是莫北蓓和百里惊蛰，她们现正在洛姝尘口中李浅的家门口。屋里一片漆黑，主人似乎已经进入梦乡，周遭的一切寂静得诡异。
“是这里。我已经感觉到浓郁的煞气。”莫北蓓肯定的说。
“没错，御灵镜也有感应。不过似乎这个灵不在这里。”百里惊蛰皱眉道，她手里的御灵镜镜面在皓月的光华下有微微的涟漪泛起，但是清澈无暇。
“你是说他离开了。这么晚他会去哪里？会不会……”
“不会，他不会去害人。”百里惊蛰很肯定地说，“因为嗜血珠没有反应。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不会害人的灵，或者说他只是一个靠别人意志存在的凶灵。”
莫北蓓不解地看着百里惊蛰，问：“靠别人意志存在？你的意思是这个灵是其他人臆想的东西。这倒是新奇，是谁会消耗自己的生命用意志来创造并维持一个凶灵呢？”
“这就要看你了，大侦探。”百里惊蛰一转身已经不见了踪影。
“喂，等等我。”莫北蓓急忙追上去。不管是李浅还是李丛，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必须好好地查一查。我莫大侦探要重出江湖了，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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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姝尘觉得这两天莫北蓓似乎很忙的样子，花店里只有自己和惊蛰照顾。明明都已经放暑假了，怎么会忙成这样。她看到莫北蓓又要准备出去，就拦住她问：“又要出去啊，最近都忙些什么？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你才不对劲呢。我有事要做嘛，当然忙一点咯。”莫北蓓微微一笑，然后故作神秘地凑道洛姝尘耳边问道，“你那个小浅有没有再找过你啊？还有那个李丛，他的访问做好了？”
“算了，算了。你去忙吧！”洛姝尘看她又要拿自己寻开心，急忙把她赶出门去。死丫头不去当狗仔真是可惜了，洛姝尘心底悄悄地说。
这时洛姝尘的手机又开始唱起来，“喂，你是——”
“是我，小浅啊。”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你，你有什么事吗？”洛姝尘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大了，他怎么又来找自己，原本还以为是碰巧遇上，过后就忘的。不过看来这个李浅似乎是缠上自己了。
“今天我哥哥不在家，你来我家玩吧。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快点，我等你哦！”然后电话挂断了。
洛姝尘本想拒绝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挂断声。看着屏幕上“通话已结束”几个字，洛姝尘脑海中突然涌现出那晚李浅在小巷里伤害自己的情形。她怕自己不去李浅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只好马上收拾一下赶往松山别墅。
洛姝尘到达的时候，李浅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洛姝尘来了，他露出开心的笑容，纯净清澈的犹如春日里的阳光洒进人的心里，暖暖的。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李浅热情地把洛姝尘让进屋里，“好高兴啊，你肯来我家。上次哥哥的事很对不起。没有朋友来我家，你是第一个哦。”
“我很荣幸。”洛姝尘有礼貌地回复。
“你等一下，一会就可以开饭了。”李浅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洛姝尘在大厅了等了好一会，不见李浅出来。这一刻让她想到了那晚发生的事，以及那个十分诡异的房间。凭着自己的记忆，洛姝尘一步一步朝那个古怪的房间走去。越来越接近那个房间，她的心就越来越紧。当到达房间的门口时，洛姝尘的心跳到了极点，她忽然失去拧动把手的力气，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那看着闪耀着光泽的金属门把手。她在害怕什么，或者说她在期待什么人。眼前又出现那张冷酷的脸，自从那晚回家后他的脸就经常在洛姝尘的脑海中出现。
她依旧盯着紧闭的门出神，仿佛要洞穿那扇门似的。明明知道门的背后没有那个人，可她还是希望门会突然打开，然后那人冷冷地对自己说“这里不欢迎外人”。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晚李丛的眼神，她总觉得李丛冷酷的表面下隐藏着深深的哀愁与无助，似乎很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而她很想要伸出手去拉他，只是他恐怕不愿吧。
李浅从厨房出来叫洛姝尘去餐厅吃饭，却发现洛姝尘站在哥哥的房间门前发呆。看着洛姝尘出神的样子，又见她那迷惘而关心的眼神。他蓦地觉得心莫名的抽痛起来。她，对哥哥似乎很特别，特别关心。原来还是没有人喜欢他，本以为只要自己把什么事都做到最好就会让别人喜欢自己。看来他还是错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听话，还是不会有人喜欢自己的。爸爸不喜欢，哥哥不喜欢，所有人都不喜欢他……现在，连她也不喜欢自己。
洛姝尘感到有人，转过头来，“小浅，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叫你吃饭的。”李浅摸摸自己的头，一头黑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
“可以吃了吗？好期待。”
“嗯。我们去餐厅。”李浅拉起洛姝尘往餐厅走去。
洛姝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满桌子的菜，“这，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很惊喜吧。”李浅笑得很灿烂。
“炭烧牛柳、芝士焗龙虾、奶油烤蘑菇、罗宋汤……”洛姝尘看着那些菜肴，以及身边满脸期待的李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李浅发现洛姝尘的脸色怪怪的，又想到刚才她在哥哥房前的样子，心里有一层苦涩晕染开来，“你——不喜欢这些菜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重新去做。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你等一会就好。”说着就要把菜拿走。
洛姝尘忙拦住他：“不是的。我很喜欢这些菜，只不过没想到小浅你会做菜。来，我们开动吧。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顿晚餐吃得很沉闷，洛姝尘和李浅各怀心事，只有刀叉撞击盘子的单调声音交替响起。恐怕两人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洛姝尘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只是埋头对付盘中的食物，满心想着要是能突然碰上李丛然后做完访问就好了。
李丛，那个让人看一眼后再也无法忘记的男人。洛姝尘的眼前又出现了李丛那双冷酷中带点哀愁的眼睛。从第一次在浮生记到那晚的逐客令，他眼神中的无助与哀愁是如此清晰。这是不同于他往日海和报杂志上的眼神——冷酷而魅惑，明明是要拒绝众人却不想反而俘获大家的心。是真实，是伪装，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这一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洛姝尘才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浅。却不曾想对上李浅一双清澈的眸子，他的眼底蕴藏着笑意，可是这笑的背后似乎有着一层忧伤。是自己的错觉吗，洛姝尘莫名地有点心虚。她不敢再看李浅，便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
“你吃完了吗？”李浅微笑道，好像洛姝尘刚才的古怪表现他都没有看到，依旧笑得暖洋洋的，“还有甜点我去拿。榛子蛋糕，喜不喜欢？”
“喜欢。”洛姝尘想这可是自己的最爱，看着李浅走出餐厅，她突然说，“谢谢。小浅，你真能干！”
洛姝尘在餐厅等了一会，突然李浅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它一下又一下地振动着很是坚持，偏偏这时候李浅还没回来。洛姝尘看着手机在桌上打圈圈，连餐具都跟着轻微地晃动。终于振动停止了，可一会它又再次动起来。洛姝尘左等右等也不见李浅回来，最后她无可奈何地接起电话：
“喂。”
“李丛啊，你现在在哪？说好今晚八点出席陈先生的私人宴会的，你怎么还没到。现在都七点半了。喂，你在哪呢？对了要带女伴，别忘了。喂，你在听吗？”对方很着急，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
“呃，这个……”洛姝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咦，怎么是个女的，难道我打错了？”
“你没有打错。不过这是他弟弟李浅的手机。……我可以让他转告李丛。”
“弟弟？李丛他根本没有弟弟……算了，你帮我转告他吧。我还有事，天，忙死我了。”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李丛没有弟弟，那小浅……他们俩长得那么相像。难道，难道……洛姝尘心中一直隐藏着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难道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个人？如果这样……洛姝尘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像要是这件事被披露出去李丛以后会怎样，太可怕了，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走出餐厅去找李浅，她一定要找到小浅把事情弄清楚。
“小浅，小浅。你在哪？”洛姝尘边走边喊，却不见有任何人回应。她继续说：“小浅，你再不出来，我就回去咯。”
还是没有动静。宽敞的屋子里，只有洛姝尘的声音在回荡。她的心渐渐缩紧，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黑魆魆的树影在窗外婆娑，走廊上的灯没有开，暗沉沉的。她蓦地感到这间别墅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小浅，小浅……”洛姝尘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她继续摸索着朝前走，转过一道弯后，她发现走廊的尽头有灯光透出来。洛姝尘加快脚步走过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发现这就是上次自己无意间闯入的那间房。洛姝尘想去推门，忽然眼前又闪过那天李丛那张冷若冰山的脸。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身体本能地往后一退，脚突然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榛子蛋糕。由于掉在地上的缘故，蛋糕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变得一塌糊涂。
蛋糕在门口，那么小浅应该在里面，洛姝尘敲敲门：“小浅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咯。”
门开了，里面的布置和上次一样，满屋子的照片看得人心里发怵。地板的中央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座雕像。洛姝尘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看着地上的身影，她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只见那个人动了一下。
“你这个女人真奇怪。怎么老是在我家。”冰冷的语调，是李丛。
“是小浅——”洛姝尘发现自己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但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转念想起刚才的电话，“那个，刚才有电话让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八点开始。”
“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李丛慢慢地转过头，黑色的眸子犹如一潭深渊，透出刺骨的凉意。洛姝尘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然后马上出门，突然她转身补充道，“那人说让你带女伴一起去。”
身后没有传来李丛冷若冰霜的声音，洛姝尘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她知道自己心中那个疑问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去求证。
洛姝尘拿起包包正要离开这幢令人不自在的别墅。突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过头居然是李丛，只听见他说：
“等一下。我忘了这个宴会，所以……你跟我一起去。”
“我？”洛姝尘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丛。冷峻的脸，寒凉的眼神，他是李丛没错。难道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看着洛姝尘一脸不敢置信，李丛说：“你没听错。你当我的女伴去宴会。”
“为什么？”
“因为我找不到人。”
什么！当红的平面模特找不到女伴陪他去参加宴会。洛姝尘忽然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好啊。可是我——”洛姝尘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打扮，T恤，牛仔裤以及一双半新不旧的运动鞋。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只适合去远足，参加宴会这也太……雷了。
李丛看了看洛姝尘，转身进去。不一会他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礼服很简洁，只有在腰间缀着一排同色系的水钻，雪纺的布料使它远远地看去像一团紫色的雾。洛姝尘很纳闷一个大男人的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拿着，去换上。”
“这件衣服……”
“我妈当年的。看你的身形和她差不多，应该能穿上。”说完他径自走掉了，留下洛姝尘呆立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件淡如紫雾的礼服。
这种无聊的宴会就是大家找个时间，找个地点凑在一起。男的应酬，女人则是只要负责展现她们的美貌和魅力就好。那些个衣香鬓影的场合向来是最无趣的。洛姝尘此刻浑身别扭，总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不属于自己，身上的礼服也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尽管它很合身。
洛姝尘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她的身后是一座小型的香槟塔。李丛一来就不知去了哪，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此时他正向洛姝尘这边走来，一路上还不忘有礼貌地对别人微笑致意。从来没有见过李丛笑得这么温柔，原来他笑起来可以如此好看，一瞬间洛姝尘看呆了。直至李丛到了她面前，她才发现。
正在这时，李丛忽然抬手朝洛姝尘的脸颊边伸过去，洛姝尘一惊连忙偏头，但她的脸颊还是擦到了他的指腹，有些许凉意。李丛伸回手，扬了扬手中的香槟，原来他只是从自己的身后拿香槟而已，洛姝尘觉得自己太过敏感。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究竟是怎么了？洛姝尘抬头的时候看到李丛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就好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样子。那一瞬间，洛姝尘还以为面前的人是小浅。
李丛忽然把脸凑到洛姝尘的面前，距离如此得近，两鼻之间只有几毫米，远看就像是贴在一起。洛姝尘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只觉得有一种压迫感使自己透不过起来。耳根渐渐发烫，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往上涌，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却传来李丛冷酷却带着点戏谑的话语：
“这无聊该死的地方，我们逃走吧。”
“逃——”洛姝尘话还未及出口，嘴就被李丛修长的食指封住了。他向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看来他这么做肯定不止一次。
“什么都不要说，跟我走。”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温热的气体抚过，洛姝尘的耳朵有红了不少。
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情人间甜蜜的呢喃。看了一眼后便纷纷回头做自己的是去了。因而他们手牵手地走出去，也没有人来阻拦。
计划得逞的两人，现在正在路上飞快地跑着。李丛紧紧地拉着洛姝尘的手，跑得飞快。可怜洛姝尘现在一身曳地长裙外加一双两寸的高跟鞋，只能被李丛拖着磕磕绊绊地向前跑。跑了一段，洛姝尘是在跑不动了，甩掉李丛牵着自己的手，蹲在那里直喘粗气。
“你……你到底要……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起来！”说着便伸手来拉她。
洛姝尘万分无奈地站起来跟着一脸兴奋的李丛继续走。她看着月光下李丛那张俊秀的脸，恰到好处的阴影使他的脸越发轮廓鲜明，黑色的眼眸也变得清澈动人。他的脸上似乎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看上去好像李浅，可那种疏远的气质又不像。
“李丛……”洛姝尘犹豫地叫他。
“唔，有事吗？”
原来……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洛姝尘提起裙摆跟着李丛走在洒满月光的路上，反白的地面倒真像洒了一层霜。空荡荡的路上有节奏地响起两人的脚步声。
“你拉着我跑这么老远就是要带我来这里看月亮？”洛姝尘愤愤地问，语气里满是抱怨。
他们此时正在青山顶上。青山是Y市区内最高的山，由于一些天文爱好者常常来此地聚会，所以山顶有一个修建地颇为不错的平台。洛姝尘和李丛现在就站在这里俯瞰整个Y市，万家灯火，尽收眼底。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山顶气温低，风也很大。洛姝尘下意识地抱紧胳膊，用手抚平因寒冷而起的鸡皮疙瘩。李丛见了不慌不忙地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的肩上。
“因为这里的月亮最大最漂亮。”李丛似乎没有听见她的抱怨，自顾自说。
“为什么？”刚问完洛姝尘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白痴问题啊。
“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这里离月亮最近。”李丛停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他从小就最喜欢月亮，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谁？小浅吗？还是……女朋友。
想到这洛姝尘的心骤然一痛，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她看着李丛此刻的表情有点摸不透，原来他并不是只有冷酷的，也有温情的一面呐。温柔的李丛让人更加心疼，更加着迷。洛姝尘的手不自觉地抚上李丛微皱的眉头，想要将他的忧愁抹平。不知怎的，洛姝尘总觉得李丛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伤痛，而她却想不自量力地把他解救出来，甚至自己会受到伤害。
“他很喜欢你吧。”李丛捉住洛姝尘停留在自己眉间的手。
洛姝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李丛的脸在自己眼中无限放大，紧接着唇上一片温湿。初吻，这是她的初吻诶！洛姝尘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这人夺去自己的初吻。她想用力推开他，可是唇上的力道加大了。不再是简单的唇瓣相依，舌轻巧地挑开贝齿与之纠缠，她节节退让，他步步紧逼。唇齿间地纠缠，不依不饶，他蛮横地掠夺着仅有的空气。洛姝尘的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地抵在李丛的胸口，任由他将自己的意志一点一点地夺走。在意志溃散的那一刻，洛姝尘不自觉地回吻李丛……
青山顶上，明晃晃的月亮静静地悬在空中。
一对璧人相拥热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个人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