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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岩将军 ...

  •   聂鸿再开口时,语气很明显更加凝重了许多,低沉得像是个压抑的火山,“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天,你好像过得非常不开心?”

      骆祁那有些小雀跃的神情僵在了脸上,不知道这位亲王殿下究竟又出了什么毛病。

      难道不是你自己问的那个问题吗?几个意思?

      但他任务在身,不得不低头,“亲王殿下,你想多了,我没有。”

      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呢?聂鸿细细回忆两个人这几天来的相处,自我感觉,如果骆祁对他没有丝毫意见,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究竟又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聂鸿低下了脑袋,终于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在自找烦恼,只能边继续吃饭,边一个人生着闷气。

      至于骆祁问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能再回到联邦……

      没有,别想了。嫁都嫁过来了,你绝望还指望要很快回去?

      聂鸿咬住了筷子,用力咬得咯咯响。

      骆祁默默填饱了自己的肚子,默默收拾好自己的碗筷,绝对不在这个时候去触聂鸿的逆鳞,完全不去管聂鸿究竟又在发什么疯。

      而聂鸿愤愤不平地咬了一会筷子,又冷不丁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不是间谍,骆祁究竟又为什么会嫁过来?

      这不合理,这不科学。

      他盯着骆祁默默收拾的身影,严肃认真地思考着——难道这个小子真的喜欢我?

      聂鸿几乎差点要将这个问题给问出口,最后好不容易才忍住,换了另外一个不那么尖锐的问题,“骆祁,你为什么要将那块蛋糕分我一半?”

      骆祁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似乎在费解为什么这个问题也能成为一个问题。

      然后骆祁回答,“那是代替我们婚礼酒席的蛋糕,难道不该两个人吃吗?”

      原来是这样。

      聂鸿想着这个答案,想着那半块蛋糕此时还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忍不住有一点愣神。

      他站起身,放下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花费五分钟吃掉了那半块蛋糕。

      本来聂鸿之所以留着这半块蛋糕,是因为觉得马上就会把骆祁给遣返回去,留个蛋糕也算是个纪念。如今却……

      聂鸿看了一眼窗外,心情无比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摇了摇头,再度走到客厅。

      骆祁已经将碗筷都交给了管家机器人,自己也换好了一副,戴好了口罩与墨镜,准备好要陪着聂鸿出门了。

      ……

      永昊星的治安局位于皇宫的西面,恰与亲王府邸呈三角之势。

      当聂鸿带着骆祁来到治安局的时候,只觉得局子里的气氛比平时还要进展严肃一些,似乎人人都屏着一口气,不敢有丝毫一点的纰漏。

      因为聂新羽此时也正在这个局子的里面。

      只见这位永昊帝坐在治安局的办公大厅里面,一个人坐着一张长椅,正在查看手中的资料。足足三四个治安局的高层陪在聂新羽的身旁,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聂新羽的问题。

      “审出结果了吗?”聂鸿问道。

      聂新羽勾起自己的嘴角,流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没有。”

      在他将这两个字给说出口的同时,身旁的几个治安局高层都互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无奈。

      聂鸿也不避讳聂新羽在场,直接就逮着那几个人问道,“怎么,难道他说的不对?”

      那几个治安局高层看着聂新羽。

      “你们说吧。”聂新羽放下手中的资料,“有什么说什么。”

      其中一人这才告诉聂鸿道,“其实那几个歹徒招了,从最开始就招了。”

      “哦?”聂鸿挑起一边的眉毛,古怪地看着聂新羽。

      “陛下不相信,陛下说他们肯定没讲真话。”另外一个人道,“所以我们又继续审了很久,一直审到了现在。”

      聂新羽摇了摇头,“可是他们还是坚持那个说辞。不管怎么打都没有用,真是硬骨头。”

      “陛下,”最开始出声的那个人道,“或许他们说的是真的。”

      聂新羽不屑地笑了笑,似乎根本不考虑这个可能。

      聂鸿坐在了聂新羽的身旁,“新羽,那些家伙究竟是怎么说的,你为什么不信?”

      “他们说啊,”聂新羽的神情十分微妙,“他们是岩将军曾经的部下。”

      聂鸿的表情顿时也变得微妙起来。

      兄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只有骆祁还十分茫然,“岩将军曾经的部下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说的一定是假话,岩将军曾经的部下又为什么要袭击亲王殿下?”

      至于岩将军这个人,骆祁倒是知道。

      简单来说,几十年前,具体来说是联邦历十一年至联邦历三十年,聂鸿与聂新羽两兄弟之所以能在这二十年里将曾经被夺走的母星给打回来,除了聂鸿那犀利无比的战神功绩之外,这个岩将军也是功不可没的。

      要知道,聂新羽最开始可是孤军奋战的,足足打了五年,聂鸿才找过来与他会合,打完接下来的那十五年。

      在与聂鸿会合前的那五年,就是多亏了那位岩将军,聂新羽才能活下来。

      传说中,这位岩将军孔武有力,攻防都极为厉害,唯有相貌着实丑陋,以至于根本没有什么影像留下。更有传言称,岩将军并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罕见的异族生物。但因为岩将军本人十分低调,这种传言的真伪难以被证实。

      在他们成功复国之后,在聂鸿成为摄政王的几十年里,岩将军却一下子就从众人面前彻底失去踪影,成为了一个只留在历史中的名字。

      “根据那些歹徒们的说法,”聂新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似这都是些无比好笑的笑话,“他们怀疑,岩将军之所以不再出现,是因为你顾忌岩将军的功绩,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威胁,所以暗杀了岩将军。”

      聂鸿摇了摇头,按揉住自己的脑门,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刚看完一本劣质的小说,“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想杀我,是因为想给岩将军报仇?”

      “是啊,”聂新羽耸肩,“大哥,你怎么看?”

      “一派胡言。”聂鸿斩钉截铁,“继续审,审不死他们。”

      “这……皇帝陛下,亲王殿下……”那几个治安局高层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武断,“虽然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大,但既然这些歹徒众口一词,是否还是应该先按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说实话,骆祁也是这么想的。

      在骆祁的眼里,聂鸿与聂新羽之所以都不相信这个说辞,当然是因为聂鸿并没有暗害岩将军。骆祁也认为聂鸿并不是这样的人。

      但如果那些歹徒真的是岩将军的旧部下,在另外某些人的误导和挑唆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至于误以为聂鸿当初曾经对岩将军不利,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说实话,我已经审得有些累了。”聂新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们就咬准了岩将军,怎么打都不改口。呵呵,他们这是仗着我们没办法把岩将军再给找出来,好好和他们当面对质?”

      聂鸿表示,“他们敢这样攀咬岩将军,怕是真的以为我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吧。说实话,不止他们这样以为,帝国八成的百姓都是这样以为的。”

      那几个永昊治安局高层都闭了嘴,神情中流露出几分尴尬。很显然,他们也曾怀疑过,怀疑是否聂鸿真的暗害了岩将军。毕竟岩将军的突然消失实在太突兀了,哪怕官方解释为岩将军厌恶权势自行辞官隐居,也很难叫人信服,很难叫人不去猜疑背后的阴谋。

      “把那些家伙给我,让我亲自审,怎么样?”聂鸿问聂新羽。

      聂新羽笑着摇了摇头,“我怕你真的把他们给审死了。”

      “那怎么办?”聂鸿问。

      “别急。”聂新羽表示,“我已经派人去叫轻颜了,轻颜现在正在路上,十分钟之内就能过来。”

      轻颜?

      这不就是帝国那位娇俏美丽的皇后吗?

      听到这句话的人们都十分迷茫,不明白这种场合下,究竟为什么要叫这位皇后娘娘过来。

      说实话,虽然这位皇后已经当了很多年的皇后,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一个花瓶,不仅武力不值一提,政事上也从来不发表意见,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着聂新羽夜夜笙歌,每晚消耗着聂新羽的肾。更重要的是,这位花瓶皇后把永昊帝给迷得神魂颠倒,享受了如此多年的专宠,却连一个子嗣都生不出来。

      但听说轻颜要来,聂鸿不仅没有表达出丝毫地异议,还十分放心地点了点头,“你居然舍得叫他出手?”

      聂新羽苦笑道,“我舍不得啊,但没有更快的办法了。”

      于是,就在众人无比迷茫的等待后,帝国那位美丽的皇后终于来到了治安局。

      轻颜穿着婀娜的长裙,黑色长发一直垂落到腰,轻轻走入到办公大厅之内,路过之处甚至隐约散发出花香。哪怕是对这个花瓶再如何不屑一顾的人,也要忍不住赞叹他的容貌。

      对,他。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样喜欢长裙的美貌花瓶肯定是位女性,但轻颜实际上并不是女性。而他真正的性别,只有聂新羽与聂鸿等少数几个人知道。

      “新羽……”轻颜一见到聂新羽,就轻轻柔柔地贴了过来,挽住了聂新羽的胳膊。

      “事情你都知道了?”聂新羽疼惜地握着他的手,那神情简直像是怕自己的皇后在路上被风给吹伤了。

      轻颜点了点头,神情一时间也有些复杂,“让我去问问那些人吧。”

      聂新羽叹了口气,显然还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你一定要小心。”

      随后他便站起了身,陪着自己的皇后一起走去审问室的方向,生怕对方磕着碰着了。

      聂鸿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忍不住被这恩爱给秀得有些牙疼。

      然后他又扭头看了那边的骆祁一眼。

      虽然骆祁经常会假装乖巧,但哪怕是主动过来扶住聂鸿胳膊的时候,也只是用两只手毫无情趣地抓着,从来不会像轻颜那样整个人都贴过来,将整条胳膊都抱在自己的怀里……

      聂鸿猛地摇了摇头。

      他究竟在想什么?那种场景简直是太可怕了。

      但聂鸿还是忍不住不断用眼角余光看着身旁的骆祁,不断想象着那个场景。

      “亲王殿下,”骆祁开口问他,“皇后看起来娇滴滴的,面对那些歹徒真的没问题吗?”

      聂鸿回过神来,敷衍地回答,“能出什么问题?”

      “也对。”骆祁笑了笑,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又不是皇后一个人审。”

      聂鸿神情微妙,“不,肯定是他一个人审。”

      啊?骆祁茫然地抬起头,目露困惑。

      只见聂新羽带着轻颜来到了审问室门口,然后将里面原本的几个治安局成员都给喊了出来,自己也等在了外面。

      最后真的是那位娇滴滴的皇后一个人走进了审问室,一个人面对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这……”骆祁想要说一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情况好像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更加超出他想象的事情,还在后面。

      因为隔音设施的作用,在最开始的三分钟,审问室里是十分安静的。到了第四分钟,审问室里却猛然爆发出一阵惨叫。

      惨叫虽不明显,但连隔音都挡不住,足以证明这声惨叫实际上无比凄厉。

      治安局内的众人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几个高层的脸都白了。如果皇后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以永昊帝对这位花瓶皇后的宠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偿命啊。

      然而正等候在审问室外面的聂新羽丝毫也不慌张,情绪十分淡定,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接下来的十余分钟内,审问室内又陆续传出几声惨叫。

      半个小时后,审问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轻颜的长裙上被血染出了一些红色,看起来柔弱而又凄冷,像是一朵被狂风吹皱的花。刚一出来,他便扑到了聂新羽的怀里。

      聂新羽拍着轻颜的背,无声安慰。

      门口的几个治安官往审问室内部一看,顿时都凝固在原地。

      “对不起,新羽。”好半晌,皇后轻颜才缓过劲来,柔柔弱弱地道着歉,“我不小心弄死了一个。”

      “没事,弄死了就弄死了,反正总共抓了三个,弄死了一个还有两个。”聂新羽毫无立场,无脑安慰。

      轻颜点了点头,回头望着审问室里剩下的两个活口,“也就是说,还可以再弄死一个?”

      那两个活口顿时被吓哭了。

      “我们招……我们招!我们马上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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