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成大魔头 废版》帛承

4、第 4 章

　　大夫一听这样的话，给徐幽包扎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勒得徐幽险些窒息。

　　“大夫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徐幽按着肩膀，嘶嘶地吸凉气。

　　老大夫冲他后背猛地拍了一巴掌，扇的他后背发红。

　　“你是被我的主子绑回来的，要对自己的身份有清醒的认识！”老大夫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末了他还有意提醒徐幽，这里都被人围住了，敢跑出去，别人就敢弄死他。

　　徐幽不敢不信这话，只能就着床躺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总得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徐幽被一阵闷闷的脚步声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床头放着一件白衣，跟老大夫穿的衣服很类似。他想也没想，撩过来就穿上了。

　　换好衣服，徐幽赤脚下了床，无声无息地走到门边，偷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好像有不少人，江城主也在。徐幽过去之后只来得及听到江城主说一句话：“此事是医馆里面的人传出去的，还是医馆外面的人传出去的？”

　　然后，徐幽又听到老大夫回答：“绝不可能是医馆里面的人传出去的，老夫以自己身家性命担保。”

　　随后，徐幽又听到江城主叹了口气：“这就麻烦了。”

　　听到这番谈论，徐幽跟着也紧张了起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得这样严肃？

　　就在徐幽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他的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发现先前跟着自己跳窗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他望了望开着的窗户，明白了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身后的。

　　“我……”

　　徐幽刚想解释，那人就走过来拎起了他的后衣领，把他从房间里拎了出去。

　　“城主，这人在偷听！”那人松了手，徐幽踉跄几步后勉强站稳。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江城主的眉头一下子皱得很紧，看徐幽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耐烦和愤怒。

　　徐幽也是十分无奈，叹了口气之后解释道：“我刚醒过来，没见到人，只听到门外有声音，刚想出门看看就听出是你的声音，所以我就觉得这么冒昧地出来不太好……”

　　江愿慈的脸慢慢拉长，一副要收拾人的模样。

　　徐幽连忙示弱，替自己辩解道：“我现在人都被你们死死盯着，就算让我听到几句话又能怎样？”

　　“带他回去，看好。”江愿慈没想多听徐幽的废话，对站在徐幽旁边的亲信说。

　　“是。”那人点了点头，又把徐幽拎了回去。

　　徐幽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看着站在面前三尺远处的“高木桩子”，心里难免有些发堵。

　　“也不必看得这么紧吧？”徐幽道。

　　结果那人很通融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站住不动了。

　　“唉~”徐幽叹了口气，肩膀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抬手虚虚按住了伤处。

　　“现在外面有点事，你不要一门心思给城主添麻烦，城主不是不讲理的人，等他腾出手来确认你无辜之后自然会放你自由。”

　　徐幽听完点了点头，他也是信这句话的，但是他心里也是确实没底，不知道江城主能不能真的查明白真相。

　　“那你能跟我说说，江城主为什么这么恨许择扬吗？虽然我知道许择扬是整个灼辉城的公敌，但江城主说到他的时候好像还有一些私人恩怨。”徐幽问那个亲信道。

　　那人看了看徐幽，抿着嘴唇迟疑了片刻后道：“你真想知道？”

　　徐幽一听这话，心中不住高兴，这看来是有戏了！

　　“不方便说吗？”徐幽故作矜持，小心翼翼地问。

　　“倒也不是，”那人说，“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我不说，你出去随便向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也会跟你说的。”

　　“哦，”徐幽点了点头，“可是我很少听别人议论过这些事。”

　　“因为这都不是什么好故事啊，”那人回，“城主带领城中军队英勇抵抗外敌，这能变成脍炙人口的好故事，被人当成传奇故事一代代地传下去。但是提到许择扬，大家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他给灼辉城带来战争，大家都恨他，传续仇恨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疲惫的事情，所以大家只会在讲述城主故事的时候捎带上他。你听得不多，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许择扬做过的坏事还不止经常听到的那些？”徐幽问。

　　亲信点了点头，“是的。”

　　“那……他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江城主的事？”徐幽试探着问。

　　或许是徐幽的怂样太好笑了，亲信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道：“他不是对不起江城主，他与江城主虽早就是旧识，但关系也不是很亲密。与其说不亲密，倒不如说是针锋相对。”

　　“嗯？”徐幽不解。

　　亲信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不论现在局势如何，我们灼辉城始终是天子手下的一方诸侯吧？”

　　“嗯。”徐幽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亲信说，“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灼辉城并不是直接封给江家的，这里原本是天子直接管辖，而代替天子推行政事的有两家人。一个是我们江家，另一个就是许择扬的先辈，许家。”

　　“嗯？”徐幽大惊，他可从来没料到许家来头这么大。

　　“你也很吃惊？”亲信问。

　　“那是自然，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徐幽回。

　　“没听说过才是正常的，”亲信回道，“因为从江许两家到这灼辉城之后，江家就一直都是那个更得人心、更有诸侯气度的一方。灼辉城城民也从来都没以为江许两家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许多人甚至以为许家只是天子派给江家的辅佐官。”

　　“那这不会让许家心生嫉恨吗？”徐幽直言道。

　　“说起来也怪，许家先祖还真的没有嫉恨，他们甚至对城主说过，他们会竭尽全力帮助城主治理好这一方百姓。”亲信说。

　　徐幽不怎么相信这亲信的片面之词，不过他也不敢恶意揣测江城主的为人，只能把这想法暂时藏住，等着往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去求证。

　　“那既然如此，后来的许择扬又为何会背弃他们家族说过的话呢？”徐幽问。

　　亲信答：“这是自然的。和睦的是城主的父亲和许择扬的父亲，而城主和许择扬只是幼年时的玩伴。而且，许择扬十几岁便离开了灼辉城，去了永曙城求学。幼年时便分别，拜了不同的师门，自然渐行渐远，不再像幼年时那样志趣相投。”

　　“那许择扬在永曙城的时候又经历了什么呢？据我所听说的，他是被永曙城驱逐之后才回到灼辉城积蓄力量，继而掀起腥风血雨的。而且，在他有了拥趸之后，他也确实把向永曙城复仇付诸行动了。”

　　听到徐幽这些问题，一开始还能侃侃而谈的亲信就语塞起来了。

　　“这……这我怎么知道呢？我也是从灼辉城跟永曙城打仗的时候才跟随江城主的，跟你说的这些也是这些年一点点听来的。至于许择扬在永曙城究竟经历了什么，这我无从知晓。”

　　徐幽略有失望地点了点头，驱使许择扬所有行为的原因必然跟他在永曙城的那个师父有关，但现在看来暂时是无法弄清楚前因后果了。

　　见徐幽沉默，亲信开始教训他：“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有多可疑了吧？不要再多问问题了，乖乖在这儿待着。”

　　徐幽忧心忡忡，皱起眉头，对亲信道：“那你们打算怎么调查我？我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真的只是单纯地遭遇了飞来横祸，而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坏人？”

　　亲信无奈地一耸肩，摇头道：“城主还没说这个，不知道，不过我们城主不是残酷无情的人，你可以不用太害怕。”

　　“我怕得要死！”徐幽坦言道，“我这是被人害了才这样的！在今天之前，我对许择扬的了解根本只限于广为流传的那些故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着的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跟你们解释得清楚？”

　　“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我只负责看住你。”亲信说。

　　徐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身体一仰，躺回了床上。

　　“对了，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徐幽翘起头，看着亲信道。

　　“什么？”

　　“你们现在在忙什么？怎么这么着急？还大白天正忙的时候往这个医庐跑，怎么了？跟这个大夫有关？”

　　亲信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之后才说话：“发生了什么事是可以告诉你的，但城主打算怎么解决就不能告诉你了。”

　　“那告诉我啊。”徐幽又坐了起来。

　　“暂时还不行，城主没说现在就能告诉你。”亲信坚定摇头。

　　“为何？”徐幽一愣。

　　“又问问题？你现在还是动机不明的可疑人物，你若是别有目的，那我现在跟你透露眼下的状况不是会让你可乘之机吗？你若是别有用心地利用我又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就默认我是个坏人吧？正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十分可疑的人，而非一个有证据证实的坏人。”徐幽又道。

　　“你不要仗着我好说话就得寸进尺，当心城主给你派个更厉害的看守。”

　　亲信的话彻底打消了徐幽动歪脑筋的念头，乖乖仰躺下去，放空脑子不再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