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玄奘法师曾有云“人是人他妈生的，思维也就局限在了人他妈的等级上。”
[睿智]虽然不是人生的，却是普通人创造的，普通人的阴谋论有哪些？无非也就是各大影视、小说里的那些。
要不怎么说自古套路得人心呢。
[睿智]撑死也就一比普通人聪明一点。
所以，你一不是先知，二不是耶稣，老子干嘛要听你瞎哔哔啊。乖乖按你的计划走？做你的美梦去吧。
布兰迪迅速带着人躲进魔法护盾里，还不忘从那个阴险的眼镜仔——[睿智]竖中指。
布兰迪自认是一个比较在意个人形象的人，但经过阴险的眼镜仔事件后，他发现有些包裹该放下的时候，还是要放下。
就像现在，因为不爽就用超位魔法对着这里一顿乱轰，既愉悦了身心，又干掉了敌人，简直一举两得。
六只被游戏中玩家戏称为“移动炮台”的元素精灵迅速出现在他身边，手中的法杖高高举起，杖端镶嵌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布兰迪的职业是元素法师，该职业的最大特点就是他们是典型的后期选手，前七阶魔法软绵绵的攻击力和单一的效果换来的是后三阶集破防、CD短、施法时间更是短于一体的高攻击力魔法，特别超位魔法[元素召唤]，那更是强拆的首选。其召唤出的元素精灵更是有“人形自走炮”这一美称。
魔法的轰击已经过了一轮，却只干掉了[诚实]，还是因为有[纯洁]的沉默技从旁辅助。
但没关系，元素精灵的元素炮可以无限次发射。
布兰迪一偏头躲过一发魔法弹。
[纯洁]的魔法弹只有子弹大小，威力却远胜过那种小巧的科技产物。而[纯洁]的人设外形也偏近于未来科技风格，尤其他手里那支木仓不像木仓、魔杖不像魔杖的四不像，更是融合了中世纪魔幻与未来科技的存在。
说的直白点就是强行把魔杖做成了大口径、狙、击、木仓的样子。
布兰迪这边忙着躲子弹，还要不停躲避来自[慷慨]召唤出的巨兽的攻击。那个混蛋仗着自己是召唤师疯狂地召唤各种巨兽，然后躲得远远的，甚至准备随时跑路。
但布兰迪的圣光总是能及时把他的影子通道驱散。
[元素召唤]的攻击范围是除使用者的无伤圈外，均可进行无差别、全覆盖式攻击，[慷慨]又只能潜进死物的影子里，这一轮轰击下来，就算他再不甘愿也只能被打回原形——一只毛色铁蓝的巨狼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限制于受到的debuff而不能动弹。
[慷慨]一倒地，来自[纯洁]那边的火力攻击立刻加强。附带穿透特性的魔法弹迎着天上不时投下的光柱扑向布兰迪，[纯洁]更是把神职者的技能疯狂地往他身上砸。
布兰迪看了[纯洁]一眼，这个他总以为是根本没有感情的冰山似乎在崩解，无论是那张开的六片机械翼上冰冷的流光，还是那疯狂的输出，亦或是那双眼里的恐惧与坚定，都在述说着同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你给我离他远点]。
想起这两人间的纠葛，以及翠玉录曾和他玩过的游戏，布兰迪忍不住发问，“所以，你这是想起来了？还是从来都没忘过”
[纯洁]几乎是在低吼，“与你无关。”
自NPC活化之后两人初次见面，却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从感情上讲，有点悲哀；但从理智的角度考虑，也证明了七眷属间的感情线被同时现实化。
布兰迪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在悲哀，还是在为能找到突破口而高兴。
这么一想，他还真挺渣的，无论是对亚瑟，还是对这两个他半亲手造出来的NPC。
最终还是布兰迪退开，同时一条光属性禁锢锁链甩到[睿智]身上，把他留在原地。
而[纯洁]则趁机带着[慷慨]离开教堂。
布兰迪没阻拦，甚至命令元素精灵停止攻击。
用掉了瞬移的保命技再配合那六片机械翼，[纯洁]和[慷慨]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布兰迪目送他们离开，才对[睿智]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直吓得他在地上缩成可怜又无助的一团。
“你知道吗？我想揍你很久了。”
[睿智]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他刚刚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前任的主人。
在移动炮台，啊不，是元素精灵的第三发元素炮到来之前，那些没义气的、被打成残血的混蛋们就能逃的逃、死的死，完全不管被禁锢在原地的他。
作为一个智者，一个被创造者造出来看脸的存在，他很没骨气的怂了。
“连你都被派过来了，看来她身边是真的没人了。”他的前任主人用手拍拍他的脸，“知道吗？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看，为了你，我都在城市里使用超位魔法了。”前任主人声音温柔，眼中荡漾着莫名的情绪，就仿佛是在说“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睿智]更怂了。他宁愿前任主人抽他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看不出喜怒的状态。
“回去告诉她，别在这胡闹，我在其他的世界里随时奉陪。”
“好的。”不相信自己逃过一劫的[睿智]哆嗦着答应。
“把礼炮填好，送军师一程。”
布兰迪一挥手，元素精灵们把[睿智]团团围住。这种近乎贴脸打的攻击距离，自然不存在打不准的可能，更何况禁锢的效果还没过去。
“一路顺风，衷心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解决完[睿智]搞出的麻烦后，布兰迪对着半死不活的冒险者三人组用了高阶的治疗魔法，然后把人往耶兰提尔的围墙上一扔。至于之后他们是死是活，布兰迪表示这就不归他负责了。
之后他回了纳萨力克大坟墓，有至尊的象征在，他几乎是通行无阻。只是在大厅里遇到了雅儿贝德。
那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何种心理，或许是担心，或许是单纯想搞事。他对雅儿贝德说：“我把莫莫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好他。还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至尊不止我一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眷属，我奉劝你别太小看他们。以及……”
“如果有朝一日你要对他们出手的话，要么在莫莫伽知道前就动手，并处理干净；要么就永远别出手，只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完他不管雅儿贝德是怎么想的，安心闭上眼，跟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
魔法解除，身体失去控制向后倾倒，伴随着严重的失重感，布兰迪感觉他像是一块石板，砸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睁眼，眼前是卧室里的天花板，上面铺着的壁纸是他喜欢的风格；身体僵硬得像是经过冷冻的咸鱼干，微微一动还有轻微的酸麻感；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他偏过头，对上亚瑟的视线。
你眼清澈似泉水，一如某人说爱你和笑着谈起此事时眼里的光。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句诗。
“欢迎回来，master.”亚瑟撩起他鬓角的发，在上面落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你的头发有些长了，我能有幸请您为我留一头长发吗？”
远处于另一个世界的教国范围内的某个豪宅中。
外形丑陋的怪物大摇大摆地在庭院中闲逛，其过长的衣摆拖在身后，压折了庭中盛放的鲜花。
听着屋子里就没消停过的咆哮声混合着女人的尖叫，它——或者说是翠玉录用长着蹼的手指戳了戳它那颗扭曲的章鱼头，神情扭曲，似乎是有些头疼。
“这都是第几次了？头疼头疼……什么这也是人类情爱的一种体现……这样啊，那就由你来好了。说真的，我已经受够她了。她的话，无论是精神强度还是其他的方面都差master太多了，要帮助这样的她，也是一项大挑战啊。”
它突然双臂平举，作出要拥抱太阳的动作，口中喃喃道，“唔，这般热烈的情感犹如在热砂的乐园里爆发的火山，那炙热的岩浆流淌，反复炙烫我的内心，使我的灵感、我的激情澎湃奔放。”
紫黑的液体从它的眼角流下——如果那两个黑洞也能算作是眼睛的话——流淌在那颜色诡异的皮肤上，使它看上去更像是从某部好莱坞级恐怖电影里拖出来的怪物。
虽然它的外形就是个怪物。
“请安静一些，阁下大概也不希望就这样暴露身份吧。”同样的声音，但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和语调，这次的声音平稳而温和，仿佛是一位学识渊博的绅士在为他的学生讲解功课，“毕竟，游戏还没有结束，神明与祭品的故事也没有来到终章，吾友——那被圣杯乃至世界深爱之人也还没有探索到那隐藏在光辉史话之下，最后的真实。”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master.”
“这场Caster的盛宴正是为他所举办，盛宴刚刚开场，主人还为就绪，宾客怎能离席？我的朋友们啊，更多的开阔你们的头脑吧，我们必将使这场盛宴永垂不朽。此乃人与神与世界的较量，吾等Caster正是那见证之人。吾等在此立誓，必将亲眼见证那光辉的王座升起的瞬间。”
“诸位英灵，与那卑鄙小人，且看着吧。看那偶然成为英雄之人如何登上王位，吾等今日所做之事与那卑鄙的谋害，正是他的养料。”
“他将为王，正是因你我的成全。”
说完它沾沾自喜地回了它的房间，而在他不远处，两个身影悄然现形。
已经恢复了人形的[慷慨]倚在[纯洁]身上，凝视着翠玉录的背影轻声说，“很好，又疯了一个。Mary大人身上大概携带了什么了不起的病毒，只要接触了就没好事。”
[纯洁]紧抿着嘴不说话。
[慷慨]倒是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又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慰道，“不用替BLOODY大人担心，我们四打一都还没讨到好呢，那个家伙应该也伤不到他。而且，我有预感，他手里还有好几张底牌没亮牌呢。”
[纯洁]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把他从身上撕开，往地上一扔。失去了支撑的[慷慨]趴在地上，用眼神控诉他的恶行。
对此，[纯洁]回以冷笑，“你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应付Mary大人。”
趴在地上男人化为狼形，却口吐人言，“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身上也挂彩了，她还想怎样？”
[纯洁]转身就走，巨狼紧随其后，“她这么急着要杀BLOODY大人，却不敢追到那边去，你猜她会不会……”
“慎言。”[纯洁]警告他。
“反正下一场应该就是在那边了，要是不小心死了，可能真就死了。”
[慷慨]有一个叫[野兽的直觉]的技能，在YGGDARASIL的世界里被表现为敏感与闪避的大幅度提升，活化后倒是被直接归为神秘侧的预感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预感是真的很准。而[纯洁]一向相信他的预感。
“那不是很好吗？直接给一切一个了结。”
想起之前BLOODY大人说过的话，[慷慨]问他，“我有时候真想知道，你究竟还记得什么？”
但无论他怎么问，[纯洁]永远都是一句“全忘了。”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慷慨]也没有追问，“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那厢，两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找他们，说是Mary大人要见他们。
梦境双子，白发、穿黑裙子的是姐姐[噩梦]，而黑发、穿白裙子的是妹妹[美梦]。除此之外，她们的外貌几乎一致，都是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
至于这两只萝莉切开是不是黑的，就没人知道了。
等进入豪宅内，[慷慨]和[纯洁]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已经复活的[诚实]和[睿智]，或许是有Mary在他们不敢吵架，又或许是两人已经吵完了，正处于休战中。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两人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坐在Mary旁边的是四十二位无上至尊之一的翠玉录，此刻它倒是没有了之前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坐姿显得它优雅又知性。
Mary身后照例站着七眷属里最强的护盾[守护者]，以其防御高、血量厚、能反伤出的名，算得上是还没疯的人里最冷静、忠诚的一个。
“我决定了，这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BLOODY。”这名美艳的贵妇人起身，左手殷红的长指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为此我命令你们前往那个世界，这次务必要取回我的那部分力量。我在此准许你们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取回我的力量，就算是大肆屠杀不相干的人也可以。”
听她这么说，翠玉录的身子轻微扭动了一下，手指间似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探出，但很快被他自己压制住了。
“当然，我会帮你们去往那个世界，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尽管提。”
翠玉录的声音柔和，借着身上长袍的遮掩将某种像是宝石剑一样的东西收进衣袖。这个动作没逃过[慷慨]的双眼，但他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他怀疑之前在庭院里这个家伙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没有直接点破。刚刚更是在试探。
就让我来看看你想搞什么吧。
[慷慨]这样想着，头垂得更低一点，刚好掩去了眼里的杀意。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小mary。”
翠玉录含笑，七眷属则怀着各种心思迎合，这场各怀鬼胎的召见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