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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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迪现在很不爽，不爽得想用魔法把周围的东西都轰成渣。
[诚实]的分/身自爆有附加的麻痹效果。
布兰迪把这件事告诉莫莫伽，又替娜贝驱除了麻痹效果。只是驱除了麻痹效果后娜贝还要再昏迷一段时间。
[诚实]的自爆就是一个警告，设定这个计划的人在警告他，乖乖按着原订的计划走，不要试图去找帮手，不然他们不介意先废掉他的帮手。
而真的按他们说的去做，结果也不见得有多好。
莫莫伽在一边忙着用各种道具找那三个地点，那个祭典举行的地方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而[诚实]口中的那两个地点都被人用同等级卷轴保护着，无法探听情况。
“怎么办？”
“我现在很犹豫。”要不要干脆等人死干净之后再干掉七眷属。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布兰迪打消了，如果等人质死完，七眷属必然会聚到一起，一个人对七个，布兰迪一点都不认为他有赢的可能。
老实说，他甚至想干脆撒手不管，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没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只是因为他认为这么做不划算而已。对于他这种从有意识起就把道德心踢进墙角混蛋，那些神明究竟在抱有什么期待啊。
救人什么没可能的，赶快回去睡觉才是王道。
但是那种感觉，如果他今天没有救人，以后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
啊啊，真是烦人，这种明知道有坑还不得不跳进去，就跟被人捆起来要他背诵道德准则的感觉一样恶心。
帮助了一方就要舍弃另一方，甚至救了人还要被自己的救助对象憎恨，他干嘛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但还是要救人。
嗯，救吧。随便试着干掉几个七眷属，如果能把能把他们拖回亚瑟他们所在的世界就更好了。
嗯，决定了，要救人。
下定了决心之后，大脑的运转速度突然加快，思想化作游走的电流，像点亮灯泡一样带给他一个灵感。
或者说是让他想起了某个人说过的话。
“人是人他妈生的，思维也就局限在了人他妈的等级上。如果你想有所突破的话，就必须要打破现有的等级限制，去接触更高等的事物。”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有某位被称作是“妖僧”的女士如是说。
布兰迪突然抓住莫莫伽的手臂，“两边一起救。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非人类说不定能做到。”
“那我去把娜贝叫醒，你和娜贝一起去救人。”莫莫伽没有反驳他的提议，反而是走到娜贝身边，开始尝试各种唤醒方法。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娜贝跟着你。我这边太危险了，娜贝可能会死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莫莫伽终于唤醒了娜贝。
“我会把娜贝安排在外围，在关键时刻帮我牵制住七眷属。”布兰迪也不再坚持，看着莫莫伽和还有些迷糊的娜贝，迅速作出了部署。
“莫莫伽你去阻止他们的祭典，娜贝跟我走，但不许靠的太近。用我刚刚想到的办法说不定能成功救人。”
耶兰提尔的三重城墙之外的森林里有一座被废弃已久的大教堂。它最初的名字早已被人遗忘，现在人们只是称呼它为森林大教堂。
昔日的大教堂里总是漆黑一片，即使是最勇猛的冒险者也不愿往里面多走一步，只是今晚有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他们在大教堂里点起灯火，甚至用奇特的魔法使教堂里亮如白昼。明亮的白光穿过破碎了一半的彩绘天窗，投射出天使展翼的图像，因着玻璃的破碎，天使的双翼也只有半身，却描摹出天使折翼坠落人间的感觉，在那纯洁的面容上更添一分堕天的魅惑。
若不是那些人在大教堂外设有隐藏的法阵，察觉到此地异象的人怕是会把这里夷为平地。
那样他们所密谋的恶毒计划也可以提前落下终幕了。
身材纤细的少女从法阵间的空隙处钻进大教堂，迫不及待地向坐在神像肩膀上的人报告她的收获，“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消息传过去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坐在神像肩膀上的人一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刺眼的白光遮住了他的眼睛。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你用最快速度赶回去。”他的声音温和，像上好的丝绸划过耳畔，又似毒蛇吐信。
“不要。”少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于这个人的自说自话，她早就习惯了。而反对这个人的决定更是她的习惯之一。“Mary大人身边有那个人陪着，我才不要回去当电灯泡。”
“[诚实]，听话，Mary大人需要你的护卫。”
“不要就是不要。”少女一皱眉，见这个眼镜仔又要开始说教，她索性往地上一躺，按着Mary大人灌输给她的知识中[可爱的女孩子的撒娇方法]开始边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边打滚。
虽然这样看上去不像是可爱少女的撒娇，倒更像是熊孩子的打滚撒泼。
“[诚实]”眼镜仔愤怒地叫出声，对于这个完全听不懂人话、又不听指挥的同行人，他已经腻歪到极致了，恨不得马上把她人道毁灭。
“没得商量，我已经确认了。”[诚实]站起身，伸出手指向眼镜仔，“你是嫉妒那个人能和Mary大人那么亲密吧，在他面前，你所谓的[ Mary大人最信赖的人]的身份只是个笑话。不过也难怪呢，毕竟你是一个阴沉无聊又软弱的眼镜仔，除了一张稍微好看点的脸，你究竟还有那点能让人记住呢？”
“啊啦啊啦，我说的这么直白，不会惹你生气了吧？我好怕怕啊，请原谅我吧，[睿智]眼睛仔亲。”
“你……”[睿智]被她气的浑身颤抖，“你还是快点去死吧！”
作为回击来讲，这句话明显欠了点力度。
[诚实]毫不客气地反嘲回去，“怕什么嘛，反正Mary大人会复活我的，至于你，恐怕整个人在坟墓里烂成一团，Mary大人都不会注意到你已经挂掉这件事吧。”
这可谓是一击戳中了[睿智]的死穴，甚至打出了暴击的效果。气得他暂时抛弃了对高度的恐惧，从次元空间里掏出魔杖就要跳下神像跟[诚实]拼命。
[诚实]也架起了匕首，一副随时可以和[睿智]打起来的样子。
但关键时刻有人出声叫停。
“够了，你们两个都闭嘴。”
两只黑色的巨兽从神像的影子里钻出来，分别挡在两人身前，强行把掐在一处的两人分开。
从教堂门外走进来的男人有着相当狂野的风格，深V领黑皮衣，配同色的紧身黑皮裤，衬得他那头卷曲蓬松的铁蓝色长发像是某种野兽的鬃毛。
“你们闹够了没有？！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你们还有闲心思胡闹。”
男人面无表情地呵斥[诚实]和[睿智]，那双银灰的眼眸中似酝酿着狂风暴雨，随时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挡住他们身前的巨兽也配合地伏下身子，咧开嘴，露出嘴里的尖牙。
[睿智]狠狠地瞪了[诚实]一眼，转而向男人发问，“[慷慨]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的笑话。”被称作[慷慨]的男人硬邦邦地回答，“这就是你的计划？在敌人打过来之前先闹一出内讧。”
“你给我闭嘴！”[睿智]愤怒地吼回去，他肆意地挥舞双手，发泄他的情绪，“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到底今晚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守在那边，为什么要私自离开你的岗位？我受够了！为什么每一个都不听我的指挥。”
他的举动激怒了那两只巨兽，挡在[睿智]身前的巨兽掉转方向，对着他恶狠狠地呲牙，有黑色的液体从它口中滴下，腐蚀了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另一只巨兽身体低伏，做出扑击的前摇动作，似乎随时可以将[睿智]击杀。
但[慷慨]阻止了它们。
“来救你的小命，顺便看个笑话。”[慷慨]嘲讽地看着[睿智]，“就你这种低端的计划，他……算了……反正等下他一定会找到这里来，我又何必在那边干等着。”
提起过去的主人，[慷慨]的神色微变又很快被他遮掩过去。他叹了口气，开始给[睿智]和[诚实]做调解。
“[诚实]，你遵守戒条这点很好，但麻烦你看点气氛，尤其是不要总去刺激[睿智]。[睿智]，你该学会控制你的情绪，还有[诚实]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只是控制不住她的那张嘴，就跟你处理不好你的情绪一样。你们两个要学会友好相处，多体谅一下彼此的难处。还有你，[纯洁]，你就不能让他们两个冷静一下吗？”
白色的身影在神像左肩上现身，六片菱形白色机械长翼在他背后如蝶翅般扬起，两只同样是白色的、印有十字准星的金属圆环绕着机械翼缓缓转动，那一瞬间，让人几乎要以为他是降临于世的神明使者。
[纯洁]，样貌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神职者，曾作为祭品死在圣坛上，后从地狱里归来进行复仇。是七眷属里公认的高岭之花加冰山。
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混合了青涩与成熟，就像是冰原雪山上凌冽空气，拒人千里之外却有别样魅力。
[纯洁]居高临下地扫了三人一眼，开口，声音冰冷死板地就像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轻甲。
“我能想出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送他们下地狱。但可惜他们是不死之身，请恕我无能为力。”
[慷慨]无力扶额，“我只是希望你能用你的净化技能让他们冷静一下，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将那两只巨兽召回影子中，无视还在相互仇视的[睿智]和[诚实]，问道“他给你布置的什么任务？”
“别告诉他。”那边[睿智]大喊，可惜他慢了一步。
“狙击。”
“看来他不疯的时候脑子还挺好使的。”[慷慨]挠挠下巴，“行了，接下来就由我来指挥吧。辛苦了。”
那厢[睿智]又开始歇斯底里，[诚实]也不甘示弱地跟他对吼，尖利的女声混合着吼声像是一根铁丝，顺着耳道一直戳进大脑里。
对于这出闹剧[纯洁]只是翻了个白眼，转身，身形再次隐去，只留给[慷慨]一块冰冷的白色墙面。
“安静点吧，你们。”[慷慨]几次试图控制局面均未果，索性也抱着手臂靠在神像上看戏。
他承认[睿智]的脑子确实很好使，作为一个黑暗法师的攻击力也很高，只可惜他有一个堪称是败笔的被动。
[狂乱之心]——技如其名，以理智交换伤害，用全部智慧值交换其双倍的攻击力，使用后陷入混乱状态，任何职业均适用，愤怒值达到一定比例后可激活。
[睿智]又是一个情绪常年失控的精神病患者，嗯，他特别情绪化，本身又属于高情绪化的种族。
好在[睿智]的[狂乱之心]还没达到完全态，不然一想到自己要每天对着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慷慨]就感觉兽生真是一片黑暗。
按前主人BLOODY的话讲，也就是哪个法师脑子抽了嫌自己智商太高了才会用。
可不，Mary大人的脑子一直都是抽的。[慷慨]换了个姿势，继续神游天外。
布兰迪站在大教堂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他把娜贝调开，顺着[诚实]留下的痕迹，孤身一人追着她来到这里。
大教堂周围的隔音结界有点劣质，他站在这里能很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也不怪会如此，毕竟他背包里的道具都是他制作道具时歪出来的劣质品，他没舍得扔，就留着日后五折批发了。
嗯，磕不起金的玩家就是这么穷。
正当他准备扣门时，里面的声戛然而止，教堂的大门无声地敞开。
打扮狂野的男人——这是[慷慨]，职业是召唤师，头发乱成鸟巢的少女——这是之前见过一面的[诚实]，还有那个他最想抽的阴险的眼镜仔——大脑残[睿智]。
布兰迪往里踏进一步，被动技[超能感知]告诉他这里还有一个人。想一想七眷属的人员配置，这个人选也只能是[纯洁]了。
身为神职者的[纯洁]对异形种有伤害加成，而且他手上还握有对黑暗阵营奇效的技能。
“你们这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阵容”
“你想多啦。”“就是这样！”[慷慨]和[睿智]同时回答，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睿智]抢先说道。
“替代品，你已经没有活路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有病。”布兰迪面无表情地怼回去。
[慷慨]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他挺有病的。他和Mary大人都是，一对精神病。”看到布兰迪不善的眼神，他双手举起，以示自己毫无恶意。“我就一过来打酱油的，总策划是[睿智]。”
“你觉得我会信吗？”
“无所谓，来打一场吗？”[慷慨]召出他驯养的怪兽。
双头的地狱犬咧开嘴，口吐炽热的火焰。
“一对一？”布兰迪干脆没提人质，这种状况下人质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操作的替身人偶在这里被毁掉，人质自然也没有活路。而如果人质死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说的难听点就是只有他干掉了七眷属，人质才能有活路。在这之前，就看他们自己有没有小强命了。
[慷慨]没说话，[睿智]倒是歇斯底里地要求他束手就擒，不然就撕票。
三个人影从天花板上跌落，身上拴着的绳子被拉伸到极致后绷紧，将他们吊在半空中。
堂堂的冒险者大人居然被人像挂火腿一样吊在那，从某种意义上讲，真挺丢人的。
布兰迪无所谓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个阴险的眼镜仔还真能想出这种损招啊。”
“有时要卑鄙才能解决问题。”[睿智]一推眼镜，神情得意。
“不，他是在骂你弱智。”[慷慨]毫不客气地给他泼冷水，“就像我也想知道你个弱智到底在想什么一样，居然在今晚搞出这么一场乱七八糟的闹剧。”
“开打吗？”
“这局算你赢。下次我是绝对不会再跟这个脑残组队了。”说完，[慷慨]冲神像上方一挥手，整个人飞速后退躲进神像的影子里。
[慷慨]的特点就是影子，利用影子进行移动，从影子里召唤出怪物。
他大概是打着利用影子逃跑的注意，但没想到布兰迪一套圣光甩过去，白光驱散，强光麻痹、神圣之光禁锢，直接把他钉在了原地。
于此同时，从神像左肩那里驱射过来的魔法弹被布兰迪身上的[巴尔德]防住。布兰迪转身，用魔杖刚好架住[诚实]刺过来的匕首。
[诚实]身上缠着白色的符文——神职者的沉默技造成的效果，也难怪她刚才那么安静。
一击不中，[诚实]愤恨地瞪了布兰迪一眼，还没等抽身就被从天而降的雷电劈了个正着。
教堂的天花板被未知名力量轰得粉碎，颜色各异的光柱从天而降，不要钱一般地进行狂轰滥炸。
此可谓是天降正义。
“超位魔法送你上路，不用谢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