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曾用名：穿越之情缠天下）》树雨铃

13、第十三章 如双花

　　时光飞逝，转眼就快到年关。军中琐事便叫贞敬忙不过来，却又不放心我，凡事都要亲自经手，其中情形，用‘脚打后脑勺’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我实在看不下去，便遣如燕去帮她，贞敬吓的反又叫如云也过来伺候，经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下让心细的如云带着如燕全权处理我的事宜，贞敬从此不可插手，专心忙军中的事情。所以最后当整个循洋水营人人都忙做一团的时候，惟有我和如云如燕闲坐着。
　　这一日，我正和如云如燕闲话，贞敬带了仆从进来。我连忙起身相迎，笑道：“嫂子今日怎么有空闲？”
　　贞敬道：“陈王犒赏驻边将士，你哥哥得了几匹楚锦，叫我给你送来，正好制几件新衣。”说罢指挥仆役将东西放在桌上。
　　我道：“我的衣裳够多了，还是嫂子自己留着吧。”
　　贞敬笑道：“就你这妮子爱操心，我也是有的，就连如云如燕也是有的。我就是来告诉你，待会儿叫裁缝来，你乖乖听安排就是了。”
　　如云却道：“夫人不必叫裁缝了，现下小姐的身子重，那些人粗手粗脚的，别再伤着，我看就我来做吧，这样放心些。”
　　贞敬点头道：“到底是你心细，我还真没想到这里。就这么办吧。”
　　我道：“那里那么金贵。”
　　贞敬道：“毕竟还是谨慎些好！”又道：“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去前营了！”
　　我笑道：“这将军夫人还真是难当，竟连脚都歇不得。”
　　贞敬听了失笑道：“原来每到年关的时候也不必这么忙，今年一来循洋水军初建，二来上面又频频调军，所以才忙不过来。”
　　我笑道：“知道了，将军夫人，还请快去忙吧。”
　　贞敬也笑道：“你这妮子，越发的张狂了，竟一句也不饶我！”说完便急忙走了。
　　我望着窗外贞敬远去的身影，想着贞敬刚刚的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如云见了道：“小姐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我没回头，嘴里答道：“没什么，只是想着这么多料子，如云得做到什么时候。”心里却答：“如云啊，怕是要打仗了。”
　　如燕却道：“小姐放心，如云不但手艺好，活儿也快着呢。”
　　如云也急道：“是啊，我做的很快的。我算算这些，我只要一，二，…”
　　我转身见如云掰着手指计算的样子，连忙上前按住她，笑道：“好了，我是说笑的。我知道你快，可是这么多料子，都做完了，还不累坏了。我看就挑一匹做吧，其他的日后再说。”
　　如云道：“可是夫人说…”
　　我连忙道：“夫人也只说做，没说不行日后慢慢做，所以听我的。”
　　如云无奈道：“那小姐想先做那一匹呢？”
　　我道：“如云帮我参谋一下。”
　　如云看着那些料子道：“楚锦的名头就在于大红大紫，富贵繁华，将军送来的都是上品，个个都好，眼下要进年关，我看就做这匹紫红的吧！”
　　见我点头同意，如云便拿了尺为我量了身材，然后就坐在地席上打开布裁了起来。待裁完一看，还剩下二尺布头。如云笑道：“还剩二尺，正好做件小袍子。”
　　如燕瞄着我坏笑道：“你怎么知道小姐要做小袍子！不是别的呢？”
　　如云怪道：“那做什么？”
　　如燕笑道：“自然要问问小姐！”
　　我对如燕笑道：“就你调皮。”又对如云道：“就做小袍子吧！”如燕听了怪笑起来。
　　我正色道：“你不必淘气，我这怀里本就是个儿子。”
　　如燕见我说的正经，便惊讶起来，道：“小姐是怎么知道？”
　　我道：“他在我肚子里，我自然知道。”
　　如燕更是惊讶起来，道：“莫非天下做娘的都知道？”
　　我道：“那是自然。”
　　如燕奇道：“可是去年厨房赵家媳妇生了丫头后说‘早知道是丫头就不生了’，莫非她说谎？”
　　我和如云再也绷不住了，一起笑了起来，如燕才知道被骗了，不依起来。
　　笑闹了好一阵子，如燕看着我的肚子，认真的问道：“小姐，你说这里到底是个小小姐，还是个小少爷？”
　　我道：“是个小少爷！”
　　如燕却道：“小姐又骗人。”
　　我叹道：“这回没骗你，确实是个儿子！”
　　如云奇道：“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手摸肚子道：“我就是知道。”
　　如燕高兴道：“那以后又是个大将军。”
　　我微笑不语。
　　如燕又道：“小姐你说，小少爷会是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眼前浮现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说：“他的眼睛应该像我。”
　　如燕等了半天，道：“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道：“很小就能够独挡一面，少年时就名满天下。”
　　如燕道：“还有呢？”
　　我道：“喜爱白马银枪，最爱白衣。”
　　如燕道：“小姐还忘了弓。”
　　我笑道：“对，还有弓，是个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如云道：“就像将军一样呢。”
　　如燕道：“不过将军的箭法可比不了小姐。日后，小少爷得学小姐的箭法。”
　　如云道：“那将军就只剩下宝弓能传给少爷了。”
　　如燕道：“那恐怕也不行。“
　　如云道：“为什么？“
　　如燕道：“将军的弓是玄铁弓，是黑的。”三人又笑成一团。
　　如云笑道：“看来将军想要给小将军什么东西都得涂成白色才好。否则我们如燕姐可不同意。”
　　如燕道：“你少胡乱编排我，我那里是那个意思。”想了想又道：“不过小将军以后根本用不到那把弓”
　　如云道：“怎么用不上？”
　　如燕道：“你不懂箭法，不知道。那弓的确是宝弓，不过将军自己拉开也很吃力，战场上用的话就根本就来不及。就连将军也只是闲来无事拉一次，其他的时候就挂在军帐中.”
　　如云道：“那如何是好。”
　　如燕道：“要是有又好拉，劲力又强的弓就好了。”
　　如云道：“想来这样的弓是没有的吧。”
　　如燕闷闷的道：“若是有就好了。”
　　我见如燕很失落，心中一动想起一个物件来，便道：“其实也是有的。”
　　如燕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道：“小姐见过。”
　　我点头道：“只是不叫弓，叫弩。比弓复杂，但比弓好拉，劲力也更强。准头也比弓好。”
　　如燕想了想却又垂头道：“这般好处，却只能听听，小姐还不如不说，听了到叫人难过。”
　　我笑道：“你这丫头，这般没出息。”
　　如燕道：“小姐还不知道我么？别的东西也就罢了，我生来便不记挂，偏偏这样器物，我知道了却不能一见，唉，遗憾终生啊，遗憾终生。”说罢便爬在桌子上。
　　我笑对如云说：“你看，我不过说一句，她便耍了泼皮。看来得叫贞敬嫂子来治她。”
　　如云笑道：“正是如此。”
　　如燕赶紧爬起来道：“好小姐，饶了我吧，还是说说那弩吧。”
　　我对如云笑道：“她到会转。”又对如燕道：“知道你喜欢，我依稀还记得样子，容我想几天，画了叫人试着做两把看看。”
　　如燕立刻高兴的叫了起来。
　　准备好笔墨，我边想边画。
　　前世我因为职业的关系，所以对冷兵器很注意，而冷兵器中最令我觉得是奇迹的便是秦兵器，当时已经开始进入铁器时代了，可同期出土的秦兵器依然以青铜为主，经过史学家研究，秦未更换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制铁技术的限制，使同样的兵器，用铁不能达到青铜的效果，这说明刨开工艺，秦兵器的设计已经达到了冷兵器时代的最优。
　　所以我花了一点时间研究了一下秦兵器，而其中的秦弩给我印象很深，她身上的优点即便放在现代也是令人惊叹的，首先它是由弓，臂，和弩机组成，简单且便于拆装，随时随地，只要有磨损就可以更换，还可以单独用弓。其次，她使用简单，她的弩机有牙，望山，悬刀和键四部分，集勾弦，瞄准，扳机为一体。再次，她杀伤力强，弩箭的箭头采用的是仿子弹头的设计，绝对比其他东西更快让人丧命。真是完美，若非体积原因，就可以称的上是古代的手枪了。
　　我仔细回忆秦弩的样子，先画了草图，又仔细琢磨了几天，将大小尺寸反复计算，最后绘成详图。我知道这件兵器一旦出世，恐怕要多死许多人，便对如云如燕晓以厉害，嘱咐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她二人当着我的面发誓决不泄露。我才将图拆开，叫如燕找不同的铁匠制作。
　　如燕心急，日日去催，留下我和如云每日里聊天制衣，到也快活。如云手巧活快，没几日就将新衣制成。
　　如云扶着我试了新衣，又给我梳了个样式时兴的头，看着我道：“小姐真是好看，如云命薄，偏偏和如燕长的一样，要是和小姐一样就好了。”
　　我笑道：“那也容易，我帮你变变”
　　如云笑道：“小姐又在取笑。人的脸是父母给的，怎么能自己说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
　　我道：‘别人不能，我却是能的.”
　　如云奇道：“小姐如何做到？”
　　我打开随身的百宝囊拿出，将易容之物拿出，在脸上拓了个模子出来，又勾对了一番，制成一张面具，又叫如云坐好，将面具覆在她脸上，简单处理了一下，便将镜子递给了如云。
　　如云看着镜中的自己，惊呆了，好半天才道：“小姐莫非是神仙？”
　　我笑道：“那里来的神仙。不过是一张面具罢了。”
　　如云又惊叹了一回。
　　我帮她将面具取下，她又看了那面具半天，道：“小姐可否将这面具送给如云？”
　　我道：“送给你倒没问题，只是这个面具不好保存，很快就会坏。”
　　如云心疼道：“那如何是好。”
　　我道：“如果不用，放在水中可以保持三个月。”
　　如云听了便找了一个小盆装了水，将面具小心的放在里面。
　　我道：“何必如此，你若喜欢我日后再做。”
　　如云道：“我第一次见这样神奇的东西，自然喜欢，日后小姐再做，就不新鲜了。”
　　我道：“也是这么个理儿，我师傅教我时也新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