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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试牛刀 ...


  •   施粥开始,程府家宴也开始,义哥在各个粥棚里轮流转,粥棚里请的临时工,有部分由狗尾巷的小伙伴包揽,义哥肯定得关照兄弟们。
      第二日晚间,义哥守在厨房仓库旁边,蹲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个黑壮矮的身影,那人背着一袋粮食,由于背上太沉,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那人爬上墙边大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粮食搬到树上,树杈距离墙顶还有些距离,要想丢过去,必须得使大力气。
      义哥实在忍不住了,出声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那人一听这声音,吓得“啊哟……”一声,从树上摔下去,当场将腿摔断了。
      义哥跳下树,看着在地上打滚抱着腿衰嚎的人道:“我是好心帮忙,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衰嚎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管家老五也赶来了。
      程卫一直在灯下看书,就等着义哥回屋,却一直没见人,后来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也出来看情况。
      义哥见程卫出来,上前道:“程老爷,我可没打他,是他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但凡有其他人在场,义哥都有模有样地继续喊他程老爷。
      那人看到程卫,哭哭啼啼道:“老爷,我错了……哇哇……”
      程卫:“……”
      义哥道:“这两日施粥总觉得粮食数量不对,每送来一袋,都要做登记,却发现有人多记录了!今晚我就蹲点在后厨仓库,没想就遇到有人背着粮食出来,还爬树将这袋粮从墙外甩下去。”
      那人哭得眼泪鼻涕横飞,不停的叩头:“老爷,奴一家六口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求老爷开恩……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义哥哼了一声,道:“你家情况是不是特别困难!?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奉养,老母病了无钱医治,下有未成年的小孩,小孩病了也需要钱!?”
      那人一怔,随既道:“小公子怎知道!?”
      义哥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知道个屁啊!?你家里这么穷,为何你还能吃这么肥!?你该把身上的肥肉切下来炖锅汤,这样家里人就够吃了。”
      那人又哇哇哭起来。
      “好了!”程卫看一了阵,出声制止道:“带他下去治伤,把树上那袋粮食搬回仓库,从帐房支付三百钱给他,腿治好前,不要干重活,薪资照发。”
      众人领了命,把那人抬回后苑去了。
      义哥:“……”
      程卫将他拉回中苑,义哥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很郁闷的样子。
      义哥很不服气:“我为了抓他,在那儿守了两个时辰,怎么这么轻松就过关了!?他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为何还要再给他三百钱!?还带薪养伤!?”
      程卫笑了笑,教育他:“对待下人要厚道!他偷东西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若非家里真是过不下去了,谁愿意偷东西!?”
      义哥瞪圆了眼晴:“椿哥,我当真对你另眼相看。若是今日换做我偷了一袋粮食被你抓住了,你能对我如此厚道!?上次我偷了南苑的几件旧衣裳,你狠狠抽了我一顿。那些旧衣裳还不如这一袋粮食值钱。”
      程卫将他抱过来一阵亲,哄他:“我对你不好吗?我从未将你与下人来比较,自是不会以对待下人的方式对你。我对你严厉,是为你好!”
      义哥不耐烦的回应着亲吻,还愤愤不平:“我倒愿意你拿我当下人,不但偷了东西不被罚,还能领三百,这算什么?算是打赏?哈,真是奇怪了,偷东西还能领赏钱!!”
      程卫懒得听他叨叨,将他拉到浴室,要与他一起洗澡。
      义哥还在叽咕:“上次我不过偷了你几件旧衣裳,大哥差点把我打死,还有你,也跟着说什么这笔帐先记着,这是要秋后算帐是怎么滴!?我还不如下人呢,下人还能带薪养伤。”
      程卫替他宽衣,慢慢给他解释:“你的身份与他们不同,你是我的人,吃的,用的,都与别人不一样。等你积累些经常将来做生意,依靠我的门路,可以赚大钱。那些下人终其一生只得忙忙碌碌无所作为,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只看眼前。”
      义哥还是不服气:“我算什么,除了吃就是睡,一点薪金都没有,打赏也从没我的份,养猪!?养肥了好宰杀对吧!”
      程卫边笑边亲啃他:“这话说对了,就要把你养肥了,宰杀才能卖个好价钱。”
      义哥被他亲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嗯,嗯!”含糊的声音。
      程卫把人按到水里,俩人就在池子里翻腾起来。
      义哥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很早就醒了,一想到程卫这么对他,总是意难平,虽然进府前说好的,没有薪酬,不领赏金,只管吃住。可,那是他不知道程府里下人的待遇才点头同意的。如今这么一对比,他有一种被白.嫖的感觉,好像程卫将他养肥了,就是为了白.嫖他似的。
      程卫查觉到身边的人醒了,长手一挥,将人圈在怀里,就靠过去亲。
      亲了几次,得不到回应,程卫睁眼。
      义哥啄磨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程卫听了哈哈大笑:“白.嫖!?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将来你日进斗金的时候就会知道不是白.嫖了。”
      义哥嘟啷着嘴,心里想着将来,又是将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天,都是哄我玩的……不过这么想的,可不敢再说出来,只能回应着程卫亲吻。
      那日小卷毛来传话,说鸡姐有事,急传话让义哥回家一趟。
      义哥前日刚回过狗尾巷,今日又来找他,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鸡姐看到他,急忙道:“儿砸,其实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事,只是一直没办下来,所以没告诉你,今天事办完成才跟你说,古妹回来了。”
      义哥一怔,想了半天:“古妹!?哦……古大叔的女儿!?去年刚嫁人,怎么就夫妻吵架了吗!?”瞧鸡姐这副神色,肯定不是风光回娘家的,极有可能是夫妻吵架。
      鸡姐拉着他道:“哎,不是吵架,是打架……”
      义哥:“……”
      鸡姐开始发扬家长里短,给义哥讲起来龙去脉。
      古妹五岁那年就被一户中等小康家庭收为童养媳,除了做些伺候未来公婆的家务,还要做些伺候小丈夫起居的活儿,说是下人,也不完全是,毕竟长大了要跟小丈夫结婚的。
      后来那家摆明态度,养了古妹十多年已经仁至义尽,咱家公子也长大了,该娶亲了,但不会娶古妹,他们是纯正的汉族人家,自然不能娶异族混血女子,说是已经下聘汉家女,择日娶进屋做正妻,古妹做小妾。
      后来正妻生下儿子,家庭地位得到稳固,开始挺直了腰板说话的姿态,对古妹左右都看不顺眼。
      古妹怀孕后,正妻更是闹得翻天覆地,说古妹是二代匈奴混血,生下的孩子就是三代混血,他们可是大汉族正统血脉,怎能让这样的贱种出生,并以此为由发难,将原本妻妾之间的争斗,提高到种族之间的争斗。
      公婆觉得有理,也反对古妹生下这孩子。
      古妹唯一的希望是丈夫的支持,无耐这个不成器的丈夫也赞同不要这个孩子。
      一次巨烈的争吵发展到动手,古妹被夫家人打得遍体磷伤,皮肉之苦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丈夫将她压在地上,正妻手拿棍子猛打她的肚子,孩子就这样流掉了。
      这事鸡姐有经验,就出主意,离!
      若是正妻可以走和离,女方还能捞点补偿金,小妾有点麻烦,这个补偿顺序是反的,必须得给男方补偿金。
      这场离婚谈判,请了位比较有威望的老儒生参加调和,最终两家达成协议,古大叔支付一千钱,毕竟那边养了古妹十多年,虽然古妹做了十多年苦力,但这笔钱,始终是要付的。
      昨日,古大叔拿钱,请老儒生当着两家的面写下合离文书,傍晚才将古妹领回狗尾巷,终于是恢复了自由身。
      作为鸡姐的儿子,义哥肯定是要出面慰问一下的。
      古妹躺在古大叔那屋里的小床上,脸颊还有旧伤,骨瘦如柴,身子极度虚弱,除了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义哥安慰了她几句,她也没什么反应。
      古大叔就坐在旁边不停叹气。
      义哥退出来后,回了鸡姐的屋子,鸡姐忙问情况,不停的问义哥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至少捡了条命回来,已经不错了……”这是义哥唯一的评价。
      鸡姐道:“儿砸,我今日找你回来,并非只是让你去看望一下,而是想问你的意见,你瞧古妹怎么样!?”
      义哥没听懂:“什么怎么样!?”
      鸡姐压低声音道:“如果把古妹说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义哥大吃一惊:“啊……”
      “啊什么呀!成不成给句话……”
      义哥急道:“这话题一转,怎转到我身上了!?”
      鸡姐用了然的眼神看他,一副我懂的样子:“儿砸,你嫌弃古妹。”
      义哥想了想,湧起一阵寒恶感:“与嫌弃无关,这事你们问过古妹的意见吗!?她刚被夫家打了,为了和离还赔了一千钱,怀的孩子也没了,受这样重的创伤,娘家的床还没躺暖和,你们就在替她另寻新夫家了!?”
      鸡姐缓了缓,摇头:“你别跟我插开话题,我是问你嫌弃古妹吗!?你和她虽然不熟,但却互相认识好多年了。古妹以前回娘家,常给你古叔带些好吃的,她的品性如何,我们很清楚,这个女娃娃从小命苦,给人家当童养媳后,命运就由不得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替她恢复了自由身,当然怕再落到别人家。你若是娶了她,我敢说,她会死心踏地跟你一辈子,这世上还有谁能不嫌弃你的!?”
      义哥赶紧道:“我不是嫌弃她,可这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古妹不是未嫁的姑娘,她曾经受过伤,这样的伤痛哪能立刻全愈再嫁!?”
      鸡姐分析给他听:“儿砸,你乎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朝实行单身有罪制,凡家中有15-30岁未嫁的女子,每个女子要交600钱人头税,是成年男人的五倍。穷人家的女子15岁立即出嫁,也是给父兄减轻负担,若30岁以前做了寡妇或与丈夫和离,家里父兄都很着急,会急着替她寻找下一位丈夫。”
      义哥说:“嫁人是为了避税没错,但你们也得问问古妹的意见,时间上还是有余地的,年底征税前再给她说个新婆家也来得及,人昨晚刚回娘家,今天就给她说新婆家,不太好吧!!”
      鸡姐道:“儿砸,古妹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开。待过些时日,只怕上门说媒的人要将你古叔的门槛踏破。我是为你争取时间,我们替你出面将此事说定,她一但认可了你,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义哥:“……”
      “我的想法是,先将你们的亲事定下来,签一份定亲文书,这样古叔不会被征税,古妹就留在娘家慢慢养伤,身上的伤好了,再养精神上的伤,我们也不崔婚。毕竟你现在正得宠,要是程老爷知道你定了亲,可能会生气。你那个男宠的工作不能长久。待你失宠后再回家娶古妹,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义哥:“……”
      鸡姐见他一直不说话,又问:“儿砸,你那里能拿出多少钱来!?钱少了不好看,古叔不会狮子大张口,但不能让他脸面过不去。”
      义哥还是很抗拒,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考虑的时间:“那什么,有的钱平日都给你了,我现在没钱!?”
      鸡姐道:“上次你不是进了一批麻布吗!?我这里还有些样品布,有个哭丧班主准备把这些麻布改成葬礼用品,那人愿意出两千,将你的布全部买下来。你有了两千就能做聘礼钱了。”
      义哥又一惊:“什么!?那批麻布我用五千进的货,现在两千卖出!?这明摆着亏三千,我是吃多了撑的才会同意!”
      鸡姐道:“我问你,那批压积的麻布在哪里!?”
      “在程府的仓库。”
      “你也说了,程府的仓库,那又不是在你家里,那还是程府的东西。既然这五千的货是程老爷赏给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货不值钱,现金才是王道。你听我的,把货贱卖了,手里就有两千现钱,聘礼钱就解决了。”
      义哥:“……”
      鸡姐开始苦口婆心道:“儿砸,你现正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头脑是不清楚的。而我看得明白,你若现在不将此货处理了,他日失宠后,一片麻布都拿不到。现在虽然亏损三千,但至少你能拿两千现金,将娶媳妇的钱给挤出来了。”
      义哥:“……”
      俩人互相沉默了一阵。
      鸡姐换了个沉重的表情,又道:“儿砸,今日找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义哥没由来的眼皮一跳。
      “那什么……我怀孕了……”
      义哥:“……”
      时间安静了半晌!!
      义哥抱拳做揖打趣她:“老蚌生珠,恭禧……”
      鸡姐小腰一扭,道:“生什么猪啊!那是母猪才生猪呢!”
      义哥默了默:“老蚌生珠出自《与韦端书》,不意双珠出老蚌,甚珍贵之。意思是老来得子,十分珍贵。”
      鸡姐一扭脸,啐道:“珍贵个屁呀!烦都烦死了,我的身子是片荒漠,自从生下你大哥,三十来年从未怀过孩子。这事就告诉你一声,我和你古叔商量过了,都不打算要孩子,准备去城西张稳婆那里抓副打药来吃!”
      义哥大惊:“别胡说,那个张稳婆的药吃死过人的,前年那件事你忘啦!?”
      张稳婆是狗尾巷比较出名的稳婆,除了会接生,还会替不想生娃的妇人配打药,因为价钱便宜,所以老出事故,接生也要出事故,服了打药也要出事故,而这些事故往往是要命的。
      尽管如此,张稳婆的生意依然很好,请她出马的穷人依然很多,因为大家都将出事故归纳于命该如此,没人追究过张稳婆的责任。
      鸡姐道:“你别大惊小怪的,女人的事你不懂。只有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太太吃了打药会送命,像我这种强壮的妇人,贱命一条,老天爷都不会收我。”
      义哥的确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还是不放心地说:“要不就生下来吧!干嘛要打掉!?你就不心疼!?”
      鸡姐连忙摇头:“我四十六,你古叔四十八,我们这把年纪该抱孙子了,哪有心思再生个奶娃娃来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到时候娃还没养大,我们就死了,所以就不要了。我有你这个儿子,就够了。”
      义哥想了想,问:“年龄大了不是问题……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不想要的!?”
      鸡姐笑他:“笨死了,莫把自己看这么重要,我当年正值壮年,生你大哥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现在老了,再折腾一次,只怕生不下来一尸两命反受拖累,干脆现在就不要。”
      义哥想了想:“要不要你和古叔商量决定,我的意见无所谓,但不要去找那个张稳婆,那老婆子手黑,前年小卷毛的亲娘就是喝了那老婆子的打药大出血死的,你不要步她后尘。”
      鸡姐点头道:“好吧,这事听你的,我会多方打听了,得找位医术好的。”
      义哥回到程府,看不出什么异样,跟普通的回家那般。
      晚餐时还是老样子,又说又笑的替程卫添菜,程卫简单问了他几句,他都说了些日常生活事。
      窝在被子里,义哥再一次失眠了,他这人一向好吃好睡,失眠的机率很小,他偶尔晚上窝在被子里偷吃东西,有时候东西还没吃完,就睡着了,结果第二天食物从被窝里掉出来,而被程卫抓个正着!
      好像记忆中,只有初入程府那晚失眠过。
      现在他每晚都睡程卫的大床,要想失眠不被发现,太难了。
      当他实在忍不住,再翻了个身的时候,程卫就醒了。
      长手一挥,将人圈住怀里:“为何还没睡着!?”
      义哥心里暗道他太精明了,您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
      程卫靠过来,亲吻他,还在问他为何睡不着,是不是想什么心事!?
      义哥的心事很多,古妹的事,聘礼的事,五千的货卖两千,还要亏损三千,鸡姐怀孕,不想生,要喝打药,各种烦心事都堆上了,但他也不好跟程卫讲这些事。
      程卫将他压到身下,一边求欢一边亲他。
      义哥一点欢爱的心情都没有,将脸一侧,准备躲开。
      程卫立即感受到他的不对劲。
      义哥只有捡些不太敏感的话题,说了鸡姐的事。
      他还记得前年小卷毛的母亲,喝药之前都是好好的,喝了之后就开始全身无力,然后开始流血,血根本止不住,就死了。
      程卫默默听完,理清了话题的思路,问他:“你是怕鸡姐喝了打药也丢命!?”
      义哥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好像这个过程就是很危险的,喝了打药可能要死,但若生下这孩子,鸡姐年龄这么大了,也很危险,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程卫:“……”
      义哥又道:“椿哥,你会帮鸡姐找个好大夫吗!?打药喝不死人的那种。”
      程卫摇摇头:“我不会帮你找所谓的好大夫,生与不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也不是大夫能决定的,而老天安排的。此事我若要插手,只会安排鸡姐去找东方朔,东方先生料事如神,定能替她测算吉凶。”
      义哥翻了个白眼,满心不服气,心道还不如找我测吉凶……
      第二日,程卫请了位白胡子小咪眼的大夫,看上去医术很高深的样子,还带上义哥一起,专程赶到狗尾巷替鸡姐把脉。
      义哥很奇怪,不是昨天晚上程卫说过不会帮忙找个好大夫吗!?
      鸡姐和古大叔一脸蒙圈的样子,程大老爷亲驾光临寒舍,还带了位大夫。
      老大夫很和气的请鸡姐伸出手腕。
      “夫人身体比较健康,略有些虚火上浮,无妨,老夫开几副方子,夫人记得三碗水煎一碗,一日分两次服用即可。”
      鸡姐问:“我得了什么病呀!”
      老大夫道:“无病,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有喜了,老夫既不替夫人安胎,也不替夫人落胎,只以调整夫人的身体入手,只要身体底子打好了,夫人自会平安康泰的。”
      古叔连声道谢。
      老大夫也顺便替古大叔把了脉,一并说了些需要调理的话,关于起居饮食也吩咐了。
      一行人走后,古叔看了鸡姐一眼道:“有钱人家还真许多讲究,没事给我们把脉做什么!?”
      鸡姐道:“肯定是四娃太受宠了,富贵人家开的药又不要钱,不要白不要,咱们送到别的药房去让人瞧瞧,若真是对症好药就不要浪费了,咱俩也吃点调整身子的药,还能多活几年。”
      古大叔点头称是。
      后来程府派人送了几大包药,来人交待了哪包是鸡姐的,又说哪包是古大叔的,把煎药需要的砂锅,细烧碳,瓷碗等物件都送来了。
      古大叔依照妻子的吩咐,将这几包药送去药房让人瞧过,别人看了也说这里边的全是奇药,不能说药材有多名贵,但这几味普通的药材混在一起,的确是调理身体很好的药。
      那边说到义哥回了程府,还是心存疑惑。
      程卫告诉他:“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担心,不论鸡姐要不要孩子,总有一条是必须的,就是将身体养好,至于那打药,得她自己去寻找。”
      义哥听了还是很忧愁的样子。
      程卫又吩咐中苑厨房,安排以后隔天就做一次煲汤送到鸡姐住处,要求按大夫的指示来,避开一切寒热食物,汤煲好后放到包裹严实的大箩筐里,中间塞了里三层外三层,要确保送到鸡姐住处食材还烫嘴的温度。
      自此后,每隔一天,鸡姐就能收到程府下人送来的肉汤,都是连锅端来的,下次再送来时,再将上次的炖锅拿走,如此古叔也不用再出去买肉食,俩夫妻就靠这肉汤食材和之前开的中药每日喝了,就能调整身子。
      义哥陪着车夫送了几次煲汤,也放心多了,程卫说得对,只要鸡姐身体底子好了,无论是吃打药还是生孩子,送命的机率就会减少。
      鸡姐借送汤的车夫不注意,悄悄将义哥拉到一边,低声道:“程府给我送的汤,我都省着吃,我每日都要给古妹端去一碗,我跟她说了些你的好处,我瞧她对你也是有点意思的,不过这事还得父母替你们做主,她也不能先表态。这几日,她的身体也恢复了很多,脸也有血色了。昨日有媒人前来打听消息,显然已经有人知道她和离的消息。不过被你古叔赶出去了,但这事得快,你还没想好要出那批货吗!?先将古妹定下来我才能睡好觉!?”
      义哥:“……”
      一连几日,义哥都在想这件事,与古妹定亲,好像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转念一想,要将五千的货,换成两千现钱,这一进一出就亏损三千,他就开始心塞,像得了心脏病似的,心跳开始放缓,然后开始呼吸不顺,三千,普通家庭要存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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