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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Question 11 魔鬼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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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龙晓被孔雀从被子里扯出来。说是桑紫钥吩咐的,让带她去买些日常用品。
龙晓叹了口气,觉得在那个魔鬼身边很有问题。
然而逛街果然是龙晓的大爱,逛街花别人的钱更是爽到不行。先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
“怎么样?好不好看?”龙晓从店后厅走了出来,在孔雀面前转了个圈。米色的碎花裙子在空中轻轻飘起又落下。黑色的直长发在左边绾了个小发髻,留下一缕流苏。
孔雀玩了玩手中的鹅毛扇,朝她肩上轻轻一点:“可惜啊可惜。”
龙晓皱眉:“可惜什么?”
“可惜阿紫这么大一个美人,竟是毁在了你这个没长成型的妮子手里。”
怒。龙晓想起昨日受辱,心中更是不甘。加之眼前这清秀男子眉目含笑,无名火起。“明明是你们自作主张完全不给我选择的权利好吧?只要那变态给我解药,我立马就走!”
“解药?”孔雀转了转眼,抬手把上龙晓腕脉,笑道,“原来是‘小家碧玉’。怪不得阿紫昨日对你出手。我就说,阿紫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龙晓不解:“什么小家碧玉?还大家闺秀呢!你倒是说清楚!”
罗先生对阿紫还真是一片忠心。鹅毛扇掩起唇,孔雀轻笑:“‘小家碧玉’这毒最是有趣,是师傅的得意之作。专为女人准备。药丸炼制时加上特定人的血,那人即为‘相公’。想要解毒,必与‘相公’交合,若是中毒后跟了别的男人,七孔流血而死。你服下的那颗药丸里,就有阿紫的血。”
“什……什么?那我不是一辈子要当老处女?”龙晓大呼。柜台边的店老板投来一瞥意味深长的目光。龙晓尴尬地降低声音,“没有别的解法?”
孔雀倒是好奇:“阿紫不好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那叫好?”龙晓瞪大眼。
孔雀想了想,笑了:“阿紫不过是有些情绪不稳。”
“情绪不稳?他那叫精神分裂好吧!算了,你是他那边的人,当然跟他说话。”
“可是,你不觉得阿紫很美么?”孔雀继续诱导。
龙晓眼前浮现出桑紫钥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不得不承认,那还不是一般的美。可是……“光有一张脸有什么用?两个人要在一起是要用心来相互关怀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只有三年,决不能在这个世界爱上任何人……
“什么?”孔雀道。
“没有。”龙晓笑笑,“东西都买齐了,我们走吧。”
客栈,桑紫钥双手交叠枕在头后,闭着眼小魅,前厅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还伴着龙晓与孔雀的谈笑声。
他们倒是处的挺愉快的,桑紫钥想。不经意的摸摸胸前的石头,他勾起唇。玩起了手中的银丝。一收一放,快如闪电,肉眼完全不见其踪。眨眼间,门口的桌子两脚断裂,切口处无比光滑。
“哐当”一声,桌上的白瓷水盆落地,摔了个粉碎。
门被猛地推开,龙晓慌张的冲了进来,见桑紫钥无事,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他怎么会有事?祸害可是遗千年啊,于是又笑自己神经过敏。说了不做任务,果然自己还是怕死么?
抬起头,一双蒙着水雾的泪眼撞进了龙晓的视线,桑紫钥朝她伸出双手,就像一个所要拥抱的小孩。
龙晓全身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警惕的看他:“干……干什么?”
“我要起来!”
“你……你自己起来不行么?”龙晓后退至门边。
“没力……”桑紫钥委屈的说。
“别做出这种表情!我绝对不会再上当的!”龙晓转身就往外跑,然后腰间一紧,屁股一痛,整个人就跌在了床上。
“你欺负我没力气下床,我要是一激动,手一抖,你如那桌子一般被切开了,可怎么好?”桑紫钥戳戳她的脸,像一个语重心长教育孩子的长辈。
“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别激动!”怎么忘了他的变态弹力绳?看了一眼那平滑整齐的桌子断口,龙晓在心中飙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死倒是不用。只是生活颇为无趣,小包子,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做?”紫钥戳了戳龙晓的额头。
“哈?您老人家不是要起来么?”
桑紫钥突然睁大眼,“对啊,倒把这事儿忘了。”龙晓滴汗。老大,才过了多久啊?
“今日我与人有约。小包子,一起去吧。”
“我有的选吗?”龙晓揉了揉被戳疼的额。
紫钥笑了:“当然没有。”
乌凤店,紫霜亭。
桓舍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抚着他的斩魂刀。这次从漠翟国赶来,废了三匹千里马,桓舍的眼圈泛黑,满身风尘。但他握着刀的手仍旧紧紧地,这是杀手的习惯。一旦有一丝危险,那刀都会以迅雷之势割破敌人的咽喉。
不多时,桓舍从凳子上占了起来,目视远方。那里有一个黑点。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八个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易”字。
桓舍闭目养神,身后黄沙飞舞,他突然开口:“今日我在,你们不想死就改日下手。”
“阎罗大人,您这不是让我们为难么?门主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今日他拿信令找我,我总不能让他死在这儿。等我收回令牌,他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你们的任务,能否完成,能否向门主交代与我何干?是改日还是死在我的刀下,你们自己选。”
身后的人沉寂了片刻,隐匿了气息。
此时,易家的轿子已经到了桓舍面前。
轿中的人轻轻咳嗽了一下,开口唤道:“近来可好?”
桓舍重新坐下,眼睛淡淡凝视远方:“甚佳。倒是你,中了魅罗的半日醉,竟然还能熬到今日。实属难得。”
“是啊,不愧是鬼门的魅罗,易容术实在不简单。竟然化妆成晓儿,我也是一时不妨。”易飞羽拍拍手,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走到轿旁将他扶出。他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嘴唇有些微发紫。右手上臂上扎着十多根细长的银针,针尖泛着青黑色。
桓舍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开口。易飞羽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黑的菱形玉石。“当年救你一命本是无心插柳,不想还真有拿这信物求你的一日。”
桓舍不接,而是抚了抚斩魂刀。“桑紫钥不好对付。且不说他的冰蚕丝下葬了多少死魂,单就他的身份,凭我一人之力,也拿不到你要的东西。”
易飞羽含笑把玩手中的玉石:“可是你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我的是吧。”
“自然。”桓舍起身走出紫霜亭,举起手,不多时,天空传来一阵尖锐的鸟鸣,一只黑棕色的隼落在了桓舍肩头。桓舍解下隼脚上的小竹筒递给易飞羽。易飞羽接过展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阵惊喜,然后不动声色的说:“玉秋?”
桓舍点点头:“找到玉秋,你就不用对付桑紫钥了。玉秋脾气虽然怪了点,但我相信你有本事请动他。”
“哈哈哈,要请玉秋那个怪人,易飞羽,你还不如求求我。”远方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像在说着私密情话。
易飞羽周围的黑衣人突然紧张起来,桓舍的眼神一凛,下一秒,斩魂刀已经钉在紫霜亭的柱子上。一根细丝软软飘落。在同一时刻,一身明黄长褂的桑紫钥已经站在他们面前,怀里搂着一个惨白着脸只想吐的龙晓。
易飞羽的脸色更加惨白,桓舍深深地看了龙晓一眼,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咦?小包子原来你不舒服啊!”桑紫钥一脸无辜地看着龙晓。
龙晓一等他松开手就扶着柱子干呕。桑紫钥心情愉悦地跳到她旁边帮她顺背。“不舒服就跟我说嘛。”
“跟你说你会飞慢点?”
“不会啊。”桑紫钥露出天真的笑,“我会飞得更快。这样,你就会更难受了。有趣吧。”
“一点也不有趣!!!”龙晓大吼,“你不是连起床都没力气的吗?你这个骗子!”
“是起不来嘛!”桑紫钥委屈的撇嘴,“可是这和轻功又没关系。而且一时间没力气不代表一辈子没力气啊。要是我无力,你将来独守空闺不是很难受?”
“什么逻辑!”龙晓大吼,突然愣了一下,脸就红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没关系!”
“晓儿!”易飞羽轻声叫她,有很多话想问,最终只剩一句轻唤。只是那眼里一切疑问写得清清楚楚。
龙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委屈涌上心头,整个人就朝他奔过去。但是腰上一紧,她不得不闭上眼。乖乖退回去。嘴里轻声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易飞羽不答,只是眼里浮出一抹温柔,薄唇轻轻勾起,俊美异常。
桑紫钥闪到龙晓身前挡住他们的视线,不满道:“易飞羽,小包子现在归我了。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我可要生气了!”
易飞羽紧紧抿住唇:“桑紫钥,晓儿是我的夫人,何时成了你的?”
“米不是还没煮吗?抢过来了就是我的。你想要,抢回来啊。”桑紫钥嘻嘻一笑,搂住龙晓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龙晓顿时僵成了冰棍,易飞羽的脸色更白了一些,连桓舍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他融入环境的本领太过高超,竟是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易飞羽不豫道:“你想怎样?”
“哦~想让你另投明主而已。离开那个老头,为我做事如何?”
“抱歉,恐怕不行。”
“真是蠢人一个。”桑紫钥斥了他一句,“你以为你娘真的喜欢那个老头?她只是被下了蛊而已。”
“不劳阁下说明,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并没有为秦王爷做事,答应他只是为了稳住他。我不想介入你们延隆国的国事,我只想要回我娘。”易飞羽淡淡的说。
“你答应他予他三分一的易家家财的时候早就卷进来了。叫我怎么处置你才好?”桑紫钥蹙起眉,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如果你能救出我娘并且将那解毒的虫蛊给我,那三分一的家财便是予你又有何不可?”易飞羽谈起了条件。
“哎呀,那你可是占了大便宜,虫蛊是我家的宝贝,值钱着呢!二分一加上小包子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桑紫钥朝易飞羽眨眨眼。
“你!”易飞羽的嘴气得有些泛红,印着紫色显得无比诡异。
“等等等等,我不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了?易飞羽,你娘为什么会在延隆?桑紫钥,你到底是谁?”龙晓插嘴道。
“咦?原来你不知道么?我以为我告诉你名字时你就知道了啊。”桑紫钥有些意外,随即扁嘴,“看来人家在沁阳的名声不大嘛!啊,真难过~”
“晓儿你真的不知?”易飞羽也有些吃惊。
“我为什么要知道?喂!有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啊!”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桓舍突然轻声开口:“延隆国太子,桑紫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