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娘子有肉吃》仲希

15、第 15 章

　　=　　第15章

　　一连几天，盛烈都抓紧时间锻炼腿部，每天锻炼都超过一个时辰。没有显著的效果，心急如焚。

　　过了三天，洪大夫如期来到盛家给盛烈的腿针灸，他急切问洪大夫关于腿部的情况。

　　洪大夫抚着白胡子，轻松地说道：“盛公子，你的腿受到严重的损伤，如今筋骨好了，但是你长时间没碰地走路，你的腿需要一个适应期，切莫操之过急，每天坚持锻炼一个时辰，无须超时锻炼。假以时日，一定会恢复从前那样。”

　　几天前，洪大夫确诊盛烈的腿能下地走路，这几天盛烈迫不及待地练习。结果，他还没站稳，就想走路，总是逞强不要扶持物，摔倒了不少次。
　　江萱劝说过他，急不得。可他把江萱当作是什么都不懂的农妇，不听她劝告，执意练习。他现在身上没少碰伤，麻烦江萱天天拿药酒给他擦淤伤的地方。

　　今天，洪大夫的话说得跟江萱差不多意思，都是不要让他操之过急。

　　洪大夫说过他的腿有望年底康复，可现在才春天，现在到年底的日子太漫长了。

　　从小，盛烈就知道，盛家的传统是由长滴孙子当家的。他上面有大哥盛杰，他知道父母去世，庞大的家业必定由盛杰掌管，如若以后分家，他能分到的东西不多。所以他从小就给自己安排了一条出路，就是参加科举当官。

　　盛家还没变故的时候，盛烈参加过科举，中了举人，但会试没过，打算趁年轻再考几次。没想到后来腿被人打废了，再也不能做当官的梦。

　　几天前，洪大夫的话让他产生了希望，眼看三年一次的科举又要开始了，他得站起来上京赴考。
　　虽然明年春天是科举时间，但是他要提前做考试准备和上京适应当地环境，时间急迫，一刻不能容缓。

　　盛烈是个文化人，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
　　长期被残疾不便折磨心理，日常的他遇到小事情就易怒易爆，没法好好管理情绪。虽然和江萱约法三章，要尊重家里的女眷，有时候心里有不满忍着不对她们凶怒，他便掐着自己的皮肉去忍耐，又或者几个时辰沉默不语。

　　针灸结束之后，江萱送了洪大夫出门，再次回到院子里，她和盛虹在院子里拿起处理过的竹片编织篮子。

　　村里的妇人平时在家空闲，不是织布就是编织篮子去换钱。两种手工活相比较，织布比较轻松一点，可是她们没有织布机，只好请教村里的妇人教编织篮子。
　　编织篮子挺繁琐的，得上山砍竹木，回来还要砍成细小的软条，再编织篮子。这大多数工序都是江萱做的，盛虹虽然也跟村里的妇人学艺了，但是她以前很少干活，做事不利索，江萱一天能编织四个篮子，而盛虹一整天下来，不干别的事情，只能编织一个篮子。

　　不过，多一个是一个，拿去市集卖，一个篮子能换五文钱。
　　总好过，她们之前毫无收入。

　　盛烈中午已经锻炼过一次，现在闲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女人忙着做手工活。盛虹手艺不好，玉手白白嫩嫩的，很容易被竹片割到皮肉。
　　每次割疼了手，她总是一惊一乍的，但还选择继续编织下去。
　　盛烈看不过去，特别心疼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说：“小虹，别弄这东西了，你看看你的手都伤了。”

　　江萱和盛烈约法三章过，他不能干涉盛虹的想法。之前盛虹想减轻江萱的负担，想要做农务或者手工活，盛烈总是不同意，让江萱一个人去做。
　　盛烈就这么一个妹妹，特别宠爱，舍不得让妹妹吃苦，现在在一旁看着妹妹编竹篮割破手部皮肉，他这个哥哥的怎么忍心看下去？

　　盛烈看到江萱目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没说话，但一脸不高兴。

　　盛虹没发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视线交流，一点都不娇气地说道：“哥，我刚开始学做这些，还没掌握技巧，等我再熟练一些，我就会像小萱一样，不会割到手，还能一天多做几个。”

　　面对江萱无声的控诉、盛虹的坚持，盛烈只好闭嘴不说话。最近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开始有点怕惹江萱生气。

　　失忆后的她，不再像以前唯唯诺诺，现在的她有主见，也强势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对他依旧不离不弃，愿意照顾他。
　　但是他若是再像之前控制不好自己情绪给她添堵，她也不会迁就他，甚至威胁离家出走。

　　人性大概就是有这种受虐倾向，以前江萱对他很好，他觉得很廉价，从不珍惜；现在江萱动不动威胁他，若他对她不好，她会离开盛家，他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情绪。

　　盛虹是个可爱的孩子，早晚会嫁人的，剩下的只有江萱不嫌弃他，陪着她。他若是把江萱气走，以后就得孤独终老。

　　洪大夫说他以后能站起来走路，给了他希望。他天资不差，只是第一次参加科举年纪尚小、缺乏经验落榜了。他还年轻，可以再来一次，有过之前的经验，他觉得自己能通过明年的科举，获得朝廷公职。
　　自从知道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动，一直持续兴奋，想了很多关于站起来以后的事情。他会上京赴考，获得一官职，带着江萱和盛虹离开这穷村子。

　　这几天想着科举的事情，他的终身大事还没来得及规划。

　　之前，他的理想妻子是像黄馨这种知书识礼的深闺小姐。江萱傻乎乎的，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心中标准。
　　他曾经自私地想过，这辈子腿是好不了，也不会有黄馨那般的女人看上他，那他就跟江萱在一起吧，至少可以得到她的照顾。

　　可现在，他的心态变了，无论他的腿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走路，他都要让江萱留在自己身边，给她一个名分。

　　也就说，就算他日高中状元，他也会娶江萱为妻。虽然他面对江萱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他不想跟她分道扬镳。
　　盛烈心里有一个感觉，如果以后江萱不能陪他，心里隐隐作痛。

　　*

　　住的房屋年久失修，有很多地方不如意。
　　春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一下雨，屋顶就漏水，江萱和盛虹找来锅碗瓢盆放在屋里接水。
　　可这不是办法，刚好床的地方也有漏水，每次下雨，床上的被单会被打湿。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天气，盛虹让阿牛过来帮忙修补屋顶，免得夏季刮风大雨的时候，他们更加烦恼。

　　阿牛自小在盛家打杂，什么都会，修补屋顶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特别简单。

　　江萱和盛虹存的钱不多，只够日常支出，阿牛平时赚的钱给盛虹保管，他让盛虹在拿笔存款拿出一点钱买一些新瓦片回来。

　　江萱知道阿牛和盛虹两人暗地里交往，盛烈经常在屋里，盛虹偷偷在外跟阿牛幽会多少次。

　　阿牛人在屋顶上换瓦片，盛虹在地上负责把瓦片装在一个篮子里，阿牛缺瓦片，她就把瓦片装进去，让他用绳子吊上去。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个人在那聊聊天，搬换屋顶瓦片，很快地补修完一间屋，又换了另外一间。

　　盛烈坐在院子晒太阳，江萱在他旁边摆着一个盆子，清洗衣服。看着少男少女欢快地干活画面，一不小心说漏嘴：“小虹跟阿牛很合得来，以后成亲一定很幸福的。”

　　盛烈脸色变得阴沉，看着江萱，责怪她：“以后不要胡说这种话！小虹怎么会跟阿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