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娘子有肉吃》仲希

12、第 12 章

　　第12章

　　江萱气愤地走到大门前，盛虹跟在她后面，刚刚被人从侧门赶出来觉得特丢脸，现在走去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心里有点抗拒。
　　她拉着江萱的衣服边角，怯怯地问道：“小萱，你要干什么？”

　　江萱准备做一件不要脸的事情，不想连累这小姑娘，要是被盛烈知道她拉着盛虹做丢脸的事情，说不定会生气。
　　她说：“小虹，你去别的地方待着，别靠近我。”

　　盛虹问：“为什么？”

　　“听话！”江萱摸摸盛虹的头，独自走过去。

　　只见江萱从衣襟那里拿出手巾，站在大门口抽泣着：“呜呜……”

　　虽然江萱长得不如盛虹或是黄馨好看，可她才十六岁，正值青春的年纪，也有几分姿色，不然傲气的少爷盛烈怎么会愿意跟她同房。

　　前来霍府贺寿的客人见到一个柔弱女子在霍家大门哭，都会好奇。

　　一下子，就吸引了两三个路过的男客人停下问个究竟：“姑娘，为何这么伤心？”

　　江萱抽泣，柔柔说道：“我本来这几天过来霍家做帮工赚点工钱，事情办完了，霍夫人觉得我小孤儿没依靠，故意挑剔，不给我工钱……呜呜呜……霍家给的工钱本来就少，活还多，要不是我弱小女子没赚钱的门路，也不愿意过来，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厚脸皮赖掉……”

　　男客人们听了，便知道当中的情况，原来是霍夫人欺负弱女子不愿意给工钱。
　　不就一个小小帮工，工钱贵不到哪里去。见到柔弱女子在大门哭哭啼啼，男客人都替她同情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好心问道：“霍家欠你多少工钱，我给你。”

　　江萱摆摆手拒绝：“不……欠我钱的是霍家，不是你们，我不能要你们的钱……”

　　小姑娘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该拿客人的钱，坚持不要，令人产生怜悯之心。路过的客人们听说江萱的事，纷纷都替她感到不值。

　　江萱铁了心站在霍家大门等要工钱，客人们爱莫能助。
　　客人们此行是过来给霍老爷祝寿的，耽误了一阵子，陆陆续续地进入霍府。霍老爷和霍夫人一直在招待上门的客人，有些客人跟霍老爷打过招呼之后，没事做，聚一起闲聊。

　　“霍老爷向来善举人翁，没想他们霍家到对下人如此苛刻，居然欺负小姑娘无父无母，不给工钱……”
　　“小姑娘还听明白事理的，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坚持要霍家支付工钱。”
　　“今天大寿，也不积一下德，小心遭天神谴责……”

　　“呯！”

　　一个下人给客人倒茶水，不小心摔了杯子，引起了霍夫人的注意。

　　下人是新来的，见到霍夫人看过来，脸色十分不悦，心里害怕责罚，哆嗦了一下收拾破碎的杯子。

　　客人们又开始议论：“看到吗？那个下人多怕霍夫人，若她平时优待那些下人，下人又怎么会这么慌张……”
　　“大家都说霍家人心善，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你们不知道，盛家大少爷赌博欠债，急于卖掉家里田地，霍老爷趁火打劫压低了价钱，卖田地的钱填不了债，害到盛小姐卖到青楼……”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盛小姐被卖不到一天就被村民赎回来了，可霍家嫌弃盛家衰落了，不肯履行之前跟盛家的联婚……”
　　“原来霍老爷是这样的人……看来以后跟他打交道要多个心眼，也不知道盛家大少爷的欠债的事是不是霍老爷设下的陷阱……”
　　“要是这样的话，这盛家也太冤了……”

　　霍老爷高兴地在前院迎接客人，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终于消停了一会儿。他回屋发现客人好像少了很多，觉得很奇怪。
　　他问身边的王管事：“那个陈大人，卜老板都去哪里了？”
　　这两人是大人物，霍老爷特意邀请他们过来参加寿宴，增长感情。

　　王管事回：“回老爷，他们说有事离开了。”

　　霍老爷疑惑：“离开了？怎么这么突然？”

　　左边有几个客人，聊着天，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霍老爷。
　　最后，他们摇摇头，失望地走向大门，要离开的样子。

　　“哎，黄老爷，康老爷，你们要去哪里？”霍老爷看到他们的表现，觉得莫名其妙，怎么都走了？

　　事情的开头来源于霍家拖欠小孤儿的工钱，大家聊着聊着，大家都聊出一些关于霍家不为人知的事情。
　　霍家做过的事情，得罪某一些人。又被涉及的人知道了，不少人都生气了，离开霍家不留下吃宴。

　　黄老爷得知一件事，咽不下这口气：“霍老爷，你又何必这样呢？你说爱画之人，但是手头有点紧，让我把《锦绣山河》便宜点卖给你。我以为是知音，半卖半赠送给你，想不到你居然以五倍的价钱转手卖给张老板。”

　　康老爷接着说：“霍老爷说我康家是暴发户，不屑跟我来往，不知为何还要邀请我过来霍府？是为了收点礼金吗？霍家欺负小孤儿没爹娘，克扣工钱，这缺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果然不要脸！礼金也也不要回去了，当作施舍给乞丐吧！”

　　这几个都是跟霍老爷有点生意来往的人，一直都相处很好，怎么他们会知道他背后做的事情和说过的话？

　　还有克扣小孤儿的工钱是怎么回事？府里有小孤儿干活吗？

　　霍老爷一愣一愣的。

　　走了一些客人之后，留下一些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生意伙伴或者朋友。其实他们也在犹豫要不要离开，他们也得知霍老爷平日背着他们说坏话，也有点生气。

　　金县这边风气很好，这里的人大多数从商，文人雅士有多，大家都喜欢跟品性好的人来往。

　　霍老爷继承祖辈田地靠佃租生活，后来想多赚钱，便做起了生意。金县的商人喜欢跟品德好的人来往，前些年为了树立一个善翁形象，花了不少银子办好事，得到金县商人的认同。有时候跟熟人聚餐，说了一些人不好的话，怎么那些话都被传了出去呢？

　　霍老爷今天寿宴，邀请了不少人，早上的酒席来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集中在下午来，可现在客人来了一下，却不打招呼走了，还得知他说过的醉话。
　　他箭步走去一个相熟的有人面前，急切地问道：“崔老，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崔老婆心苦口说道：“霍老，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孤儿的工钱不就几文钱，你这克扣别人的钱，显得欺负别人没爹娘可以任意欺负。金县的商人最看不起这种欺弱行为，刚才他们一些人聊着聊着，就把你日常一些不妥的言语都告诉了别人。”

　　霍老爷愣了一下：“什么小孤儿？我这哪里有小孤儿？”

　　崔老爷不禁鄙视他：“霍老，这你就不对了，人家小孤儿在你大门口哭哭啼啼的索要工钱，你还装傻充楞？”

　　“在我家大门哭哭啼啼？”霍老爷快步走去大门，看是哪个老鼠屎在污蔑他。

　　霍老爷来到大门，看到一个穿着粗糙的小丫头站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引起一些路人围观讨论。

　　霍老爷一上来就劈头大骂：“你是谁？你为什么站在我霍府家大门污蔑我？”

　　江萱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衣着不凡，想必是今天寿星霍老爷，便哭得更厉害：“呜呜呜……我没有，明明是你们家欺负我小孤儿，不给工钱……今天给你们家剥栗子，手指都疼了……你们没良心的，骗小孩子过来干活不给钱……”

　　路人指着霍老爷说：“真的是为富不仁，连小孤儿都骗。”

　　霍老爷气得脸红，喊来下人：“王管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管事支支吾吾地回答：“回老爷，是夫人的意思，不给她们钱。”

　　霍老爷问：“是不是这丫头做错事了？所以不给工钱。”

　　王管事比较老实，实话实说：“没有，是夫人为难盛虹姑娘和这个姑娘，把人赶出去，不让他们干活。”

　　路人们再次讨论：“啧啧啧，这霍家的人真不是什么好人……”

　　霍老爷看着自家的蠢奴才，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在一众外人面前说自己夫人不好。

　　霍老爷想尽快了结这件事，这丫头要是站在这里哭啼博取客人和路人的主意，肯定给他坏了名声。

　　“拿钱出来！”霍老爷说了一声，王管家从自己衣襟里面掏出一串铜钱，约莫五六十个，都交给自家老爷。
　　霍老爷把一串铜钱交给江萱手中，不耐烦地说：：“快走！”

　　“等一下。”江萱喊住要回去的霍老爷。

　　“你又怎么了？不够吗？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霍老爷虽然不管家里事务，但是知道这一串铜钱是给多江萱的。

　　只见江萱解开串着铜钱的绳子，数了二十个铜板，剩下地交回给霍老爷，说：“我和小虹两个人一共二十个铜钱，剩下的还给你。”

　　霍老爷以为江萱贪得无厌，结果这小丫头明理是非，退换不属于她的铜钱。

　　“你……”霍老爷正想说什么。

　　江萱却突然道别：“祝霍老爷身体健康，小的告退。”

　　小丫头懂事又大气，显得霍家抠门又小气，霍老爷连气度都没了。

　　拿到钱之后，江萱带着小虹回家。

　　两人在霍家工作两天，赚了四十个铜钱，这点钱可以支撑几天。但是这穷乡僻壤，赚一个铜板都难，几天之后该怎么办？
　　村里的人心善，大家轮流分一些食物给盛家。但是江萱觉得有点羞愧，她和小虹年轻，有手有脚的，一直靠别人接济不太好。

　　昨晚跟盛烈谈过之后，他不再阻拦她和盛虹去赚钱维持生活，那她好好地规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