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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美人如玉剑如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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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终是乱丝无头绪
羽子寒在关若兮的再三催促之下,才离开了杏花楼。
那恋恋不舍,份刻意又做作,气到我忍不住想醒来暴打他一顿。
关若兮连偏带哄外加推搡,说,这救治小仙的方法,是她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不能示人的。
羽子寒离开时,温柔的的手抚过我的脸,我不知他是恶作剧还是最近脑细胞凋亡速度过快,他说,“小仙,隔两日,我便来看你!”
他说,“你若是生,我来抬你的人;你若是死,我来抬你的尸!”
羽子寒走后,关若兮一把将我扯起,眉眼含春,说,“丁小仙啊,想不到啊,杏花楼几日的功夫,你就功德圆满了?你听听,寒少爷这感人肺腑的表白,都生死相许了!简直比我们杏花楼水晶话梅还要酸啊!”
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起来,他哪是什么表白?不过是他曾经因我的无礼而发过誓,绝不让我离开棋苑!这不过是他的自负而以!
关若兮樱唇微挑,探身窗外,见羽子寒已骑白马离去,方回过身来,对我巧笑如花,“小仙,这么急着回来,怕是惦记段青衣了吧?”
我点点头。
这没什么好掩饰的,我和段青衣本来就是唇齿相依的两条江湖小虫;确切的说,段青衣应该算一条老虫了。
不知道为何,段青衣特别不喜欢我用“虫”来形容他,抵触至极!全然不似他应有的宽和温柔。他说,好端端的,都成龙成凤,那有说人是虫的道理。
我问关若兮,段青衣呢?
关若兮拉着我走到回廊处,挑开竹帘,指了指楼下园内,笑,“段青衣的雅兴可高着呢。在种地瓜呢!”
然后,她又悄声在我耳边,说:“他啊!听说是羽子寒亲自将你送回!正生气呢!快去哄哄吧!”
段青衣因为我吃醋生气?别闹了!大概这世界上,他才是在桃花树下,最想同我拜把子的那个男人吧。
但我色迷心窍之人,一看段青衣种地瓜的样子都那么帅,一时冲动,也不走楼梯了,便从二楼轻轻踩脚,如飞燕一样掠下,本想三百六十度旋转自由落体,双脚落地,但是方位把握的不好,所以落地时,侧脸落地的。
段青衣走近我,却又不看我,一本正经的叹道,“昨晚飞来一只傻乎乎的大眼睛鸽子;今天又飞来一只大眼睛傻子。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拍了拍脸上的灰,段青衣,听说,你生气了?因为我?
段青衣嗤笑,并不理我。
我继续没脸没皮,娇滴滴的一笑,转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缠着他,我说,段青衣,你看,我这样子好看么?”
段青衣没办法,只能回头,突然,他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看我,哎吆,这是丁小仙哪!昨天天外飞鸽,今天就天外飞仙了?你好好一男孩,怎么打扮成女孩模样?
听完了段青衣的戏谑,我便挥手捶打他,我说,“段青衣,你这猫娘养的,小心,姑奶奶我将你种到地里做地瓜!”
段青衣淡淡一笑,抬手,揉揉我的小脑袋,说,“不闹了!乖!你怎么回来了?霓虹剑到手了?”
(ˉ▽ ̄~) 切~~!霓虹剑能偷到手,我早带着你回角浦了,还能和你这傻大个站在这里种地瓜?然后我叽里呱啦地将在棋苑这些天遇到的奇怪的事情统统对段青衣讲了一遍。
段青衣的眉头微微皱着,伸手将搭在腰上的衣袂放下。
他说,“小仙,你的意思是,你放出鸽子后,棋苑里有一个参与了这次放鸽子的丫头被人谋害了?”
我点点头,一想起那夜暖容的惨状我便心戚然。我对段青衣说,我怀疑,可能是我的这次行为导致了她的遇害。
段青衣沉吟了半天,“游红丝,游红丝……”继而又说,“小仙,你觉得暖容的死与我们盗得霓虹剑有什么联系么?”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暂时看来,没有联系!可是,可是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说是为了帮我……”
段青衣笑道:“既然你能这么说,就很好。猩猩生出了美洲豹是和东北虎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没有吭声,不对段青衣的看法发表任何言论。
段青衣思虑了许久,半晌,看着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如果,今晚,我拿到霓虹剑,你是不是就跟我回角浦,彻底离开江南这是非之地!”
我诧异的望着段青衣,不明白他怎么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本是反对盗取霓虹剑,迫于无奈,才奉陪了我此次江南之行。
我不是不相信段青衣可以拿到霓虹剑,而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选择快刀斩乱麻。我声音很小,问段青衣,“你是不是害怕了?”总不成他研究出那一百种机关的破解术了。
段青衣很诚实的点点头。
他说,“小仙,来江南这几日,我发现,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陷阱。而你我仿佛只是这天罗地网布局中的一枚棋子,都不知道置于谁的棋局……”
我立刻打断了段青衣的话。
我看着他,说,“你以前每次外出,不也都是危机重重吗?怎么单这次,你犹豫了?是因为……羽灵素么?”
我紧紧咬着下唇,等他给我一个答案。
段青衣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叹气,“不是因为什么别人!而是因为你!我绝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闪失!”
我仰着脸望着段青衣好看的眼睛,我说,“可是,我不怕!”
是的,我特别想知道的是,是谁在用调包了兰花订单向我们设局!如此耀武扬威的挑衅,姑奶奶一定要领教!
段青衣无奈的摇头,“小仙。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接踵而来的事情,令我们应接不暇呢?你不该如此意气用事的。”
我的眉头紧紧皱着,“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暖容的死,付一定的责任的。”
段青衣星目微惑,看着我,良久,他说,“好吧。或者,是我多虑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局!”
段青衣的话令我一愣,也许他说的对,这个世界或许没有局,只是那些背负了太多的往事和内心怨疾的人的作茧自缚罢了。
良久。
我幽幽问他,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他摇摇头,笑笑,目光温柔又坚定,他说,“你想做的事,我段某向来只有奉陪!”
我从小便随段青衣流浪江湖,四海为家,所以,我无所背负。
而段青衣,这个少年时代,便走上了江湖之中的男子,或许,背负了太多我所不知的事情。所以,他步步小心,处处惊心。惟恐某些不安定的因子,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伤口。
我对在发愣的段青衣说道,“对了!一斛珠来到江南了。”
段青衣的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在哪儿?”
我摇摇头,“不知道。”
一斛珠那神仙人物,总是神出鬼没的,谁人能算准她行踪啊?我说,吴征福在我们离开角浦后,据说被刘土豆谋杀了。
段青衣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道,“刘土豆会谋杀?”
我很无辜的看着段青衣道:这是你的母上大人一斛珠所说的,我不清楚。她还说我们俩偷了她的西海衔龙珠……
西海衔龙珠?
段青衣脸上出现了极度诧异的表情,仿佛有一段很漫长的过往,沿着时空缓缓地撞击到他的脸上,令他出现了如此怪异的表情。
他将吴征福被杀的事情放在了脑后,直直的看着我,完全不似昔日的从容,“小仙,你说什么?从哪里来的西海衔龙珠?”
我一看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将那天在角浦,下霓虹剑订单的人曾留下这颗绝世宝珠做订金的事情,托盘告诉了段青衣。
在那一刻,段青衣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隐忍着微微湿润,似乎是强忍悲恸:“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表情,只好低下声音强辩说,“我以为这是关痛痒的事情……”
段青衣叹气,眼里透出隐隐泪光,他艰难的说,“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霓虹剑订单与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我会尽快拿到霓虹剑!”
我不知道为什么段青衣会在听说“西海衔龙珠”之后,有这么反常的反应,仿佛有一种心事,堆积在他心底一般,千转百折着,终不肯表露。
我只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上杏花楼前,我问段青衣两个问题,第一个是:“那只波斯米米亚西斯鸽呢?”平静之后的段青衣回答的很干脆,“噢,在关若兮的肚子里仰泳呢!”
第二个是:“你和羽灵素到底什么关系?”段青衣的回答也很干脆,“小屁孩,少管大人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