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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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长安的时候，想，我一定能依靠自己过上好生活，我果然做到了。后来我又想，我有能力照顾自己，也就有能力关照他人，我好像也做到了。可是现在才发现，也许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一直任性的进入别人的生活，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我以为我是对人好，但是最后往往拖累了别人，让别人跟着我吃不必要的苦，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个害人精啊。”我趴在陆爽肩上，低声说。
他的呼吸深深浅浅的就在我耳边，肩膀宽厚而温暖，他小心地一动不动，沉默了半晌，问我：“刚才去做什么了？可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是我连累了你，让你为我受苦了。”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肩上，凉凉的。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扶起我，看着我说：“一一，我不知道你为何讲这些。不过我想跟你说说，什么是受苦。受苦就是我少年丧父，几乎一夜之间看尽人间冷暖。就是我看着娘跟爹一世恩爱，为了抚养我和离离她不得不考虑过改嫁。是想着我总有一天要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为了完成我娘传宗接代的心愿。是我最信得过的知己对我有误会却无法澄清。一一，可是你，从来没让我受过苦。”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暖意流动。
陆爽抚去我簌簌而下的泪水：“我怎么觉得你嫁过来以后，倒是爱哭了。”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未嫁之前，多么凶悍自负。快别这样，难道让我说，是我让你受苦了？”
我忍不住笑了，擦着泪说：“你才凶悍，你全家都凶悍，你街坊邻居……”
“嗯？”他一脸不解。“可是离离？”
我赶紧打岔：“哎呀，玩笑话听不懂吗？”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对陆离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我冷眼看着陆离好像是消停了许多。眼见着新年快到了，我忙着打点节礼，也无暇顾她。
准备的差不多了去向婆婆汇报，婆婆听完了给本地衙门同事送的礼，又问我：“那长安那边……”我赶忙说：“小武走的时候，已经让相公拟了名单，照往日份例嘱他到时各家去送，又另添了杭州本地特产，再不会有错的。”
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乏了，你去吧。”
婆婆自从病了那一场，好像精神头一下子就不行了，总是懒怠动似的在榻上歪着，这个家，基本上是放权给我了。只是我丝毫不敢懈怠，总觉得她目光灼灼的在背后盯着我似的，也不知道我到底心虚个什么。
晚上陆爽回来，我正打算照本宣科的跟他再汇报一遍，却看他很累的样子，忙打住了。帮他解了袍子，让他倚在榻上。
唐人这里喝茶，都是炒过再加盐，有时还往里放点中药，姜、枣、陈皮之类，我觉得根本不能解渴，一向只给他喝清茶。沏了浓浓的一杯，送到他手边。
“今天做什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问他。
陆爽苦笑：“快过节了，琐碎的事颇多。市面上最近有些乱，都忙着做生意，纠纷和浑水摸鱼的比较多。刺史大人很头疼，怕年下出什么乱子，让我想点办法。”
我奇道：“他们都是本地人，都没什么法子，你一个外来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陆爽眉头蹙了一下说：“大约是看看我有没有真本事吧。”
我安慰他：“别想那么多，先歇歇，一会儿吃完饭我跟你一起想。”
饭后陆爽照例去陪婆婆说话，只是今天说得时间颇长，我把所有的家务都看着下人弄完了他才从婆婆房里出来，我悄悄问他：“娘找你有事？”
他没说话，一拽我，拉我回房。
回屋却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躺在榻上发愣，我见他不想说话，只能自己先行卸妆洗漱。
我踢踢他：“往里点。”在他身边躺下，最近忙得我脑子里嗡嗡的，也觉得乏了。
却听得他说：“娘问我你怎么还没喜。”
我立刻坐了起来，紧张的问他：“你怎么说的？你可千万别说咱俩还没圆房。”我觉得我婆婆要是知道了，能当场把我扒光了教我怎么OOXX，她老人家干得出来。
陆爽摇了摇头：“我支吾过去了。现在我就怕娘逼我娶妾。”他紧皱着眉头，看上去有无限烦恼。
我倒笑了：“娶妾好啊，可算有人替我干活了。”
陆爽很悲愤的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收起笑脸，找补着说：“孩子这关，早晚要过，夜长梦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咱们快刀斩乱麻，把这事一举解决了。”
陆爽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可能觉得我要当场跟他make a baby。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