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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阮乐言丢了初吻 ...

  •   隔天阮乐言回到太医院的时候,正大门口的,碰上包默笙。包默笙背着手一副沉思状,目光极其冷冽的投向了远方。

      阮乐言歪着头瞅了半天,小包袱往门墩子上一扔,垂首站在了包默笙身后,恭请他老人家的教诲。

      包默笙回头扫了她一眼,顿了顿,道:“决定要进来了?”

      “嗯。”阮乐言恭恭敬敬的哼了一声。

      “那把这个拿去吧。”包默笙突然转身,冷颜带着清冷的风刮得阮乐言一阵哆嗦。

      哆嗦着从包默笙手里接过一卷书,阮乐言垂首恭送老人家离开。

      阮乐言抱着东西一路蹭回房间,所幸一路上没碰见苏苏,估计是进宫当值去了。待得进得屋中,阮乐言一头扑倒床上打了个滚,勾着手指将包默笙给的一卷书扒拉到手边,懒洋洋的翻开。

      这一翻开,阮乐言哭笑不得。伸手扒拉开包袱,掏出韩迦陵给的两本书,摊开。

      一模一样的封面,一模一样的内容,一模一样满目的注释。不同的只是注释的字迹。

      阮乐言抱着四本书躺在床上发傻。别人削尖脑袋想得到的珍贵资料,自己居然有两套。真是暴殄天物啊。

      “乐言,看样子,这事挺不简单的,你还要进太医院吗?”阮乐言想起当自己将近日的疑惑告诉顾大娘的时候,顾大娘曾这样问过她。

      “进吧,不进也会有人让我进。再说了,我总觉得太医院里的事情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进去,说不定还能查出点什么来。”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阮乐言对着怀中的四本书感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神经大条的阮乐言就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翻开书开始用功。

      由于书上的注解很详细,阮乐言看得很轻松,不多时,大半本已经翻完了。窗外渐渐暗下来,带着凉意的风从窗缝渗进来,冻得阮乐言连打两个喷嚏。

      她翻身下床准备点灯,刚点着,冷不防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冷风呼得一下子灌进来,将刚刚点着的烛火又给吹熄了。

      来人欢呼着直扑阮乐言:“乐言,你回来啦,太好了。”

      阮乐言拍拍用力勒住自己脖子的苏苏:“你,轻点……我喘不上气了。”

      “你出去给我带好东西了没?”苏苏放开阮乐言,伸手点亮烛火。

      “带了带了,给。”阮乐言笑着将包里的童记云片糕丢到苏苏怀里,后者笑嘻嘻的接过,圆圆的脸蛋上,酒窝深深。

      “哦,对了……”苏苏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云片糕:“那个,给你讲个笑话,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老头,姓什么来着?哦对,姓孟,他呀,昨天晚上跑到包大人的屋里,偷偷给大人塞银子,说书库里的参考书被借空了,想借大人的书。你猜怎么着?大人冷着脸,狗血喷头的骂了他一顿,然后将他赶出来来了。我当时看他那个脸啊,那叫一个难看啊,笑死我了。哈哈……”

      苏苏一口气说完,抱着云片糕笑得欢乐,阮乐言却看着手边的那两本书有些心虚。

      “哎?你怎么不笑啊,你不是最讨厌那死老头子了么?”苏苏发现阮乐言表情不对,隔着桌子凑近阮乐言,不想未等阮乐言回答,她就看到了非常熟悉的字迹。

      “乐言,你这从哪来的?”苏苏伸手抽出阮乐言胳膊下的那本书。

      阮乐言苦笑:“包大人给的,就在门口。”

      “啊?乖乖,这书大人可从不外借啊,以前我考试的时候,磨了大人一天,大人也没给我。说,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大人这么痛快的就给你了?”苏苏那善于挖掘八卦的眼睛又亮起来了,灼灼的盯着阮乐言。

      阮乐言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然的避开道:“我也不知道,还有更奇怪的呢,你看这个。”说着从床上取出另两本书放在苏苏面前。

      苏苏一见,立即惊叫:“阮乐言,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太子是你情人,包大人是你师傅,天啊……”

      阮乐言冒汗:“苏苏,小声点,不想活啦,谁说太子是我情人,你想害死我啊。”

      “乖乖,我就知道你身上秘密不少,果然啊,这太子和包大人都变着法儿的帮你,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啊。”苏苏哀怨的看着阮乐言。

      “别看我,我都快烦死了。你知道我原来跟你说过,我八岁的时候出过事,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是现在我却发现,太子好像知道我的过去,苏苏,你家是官宦世家,你记不记得九年前京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阮乐言正色道。

      “九年前?我想想,唔……九年前我才九岁,记得的事情不多,好像,那一年,礼部尚书因为选拔太医不利,被撤职了,这件事够不够大?”

      “礼部尚书?”

      “对啊,就因为那个礼部尚书被撤职,所以现任的朝大人才得以补缺。”

      “那选拔太医不利是什么意思?”

      “嗯,听说是太医院有个御医给大皇子开的药有问题,导致大皇子昏迷不醒,皇上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个御医,连带着太医院的一干人都遭了殃,当然,礼部尚书也被连累了。哦,对了,大皇子也是在那一年秋天殁的。这样说起来,那一年,还挺不太平的。”

      “御医?大皇子?”阮乐言暗自听得心惊,御医果然不是好当的,一旦出错,脑袋不保啊。

      “那御医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苏苏摇摇头:“不知道,这些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他当初可不赞同我来太医院,用的就是这个例子教训我。”

      “哦。”阮乐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思绪渐渐飘忽了起来。

      自己一醒来就记得不少药方,那之前也应该是学医的,从韩迦陵和包默笙的言行来看,似乎跟这太医院也脱不了干系,九年前又恰逢一御医出错,那么,那个出错的御医,会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但如果是跟那个御医有关,苍南的废墟又如何解释,顾大娘又怎么会在离苍南不远的丛原县捡到自己?

      阮乐言越想越不明白,这些东西就像一团乱麻,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脑子。

      “乐言?”苏苏一声呼唤,将阮乐言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阮乐言奇怪的看着苏苏突然通红的脸。

      “那个,你能不能……你看,太子,太子都给你一套书了,而且比包大人的还详细,你能不能,把包大人这套给我啊?”苏苏吞吞吐吐的说完,忐忑的看着阮乐言。

      “啊?你不是考过了么,要它干嘛?”阮乐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反问,谁知,这一问,问得苏苏的脸更红了。

      “我,我就是想,这,这是他的东西,我,我想收着。”

      听苏苏小声的哼完,阮乐言恍然大悟,坏笑着拍拍苏苏:“嘿嘿,那去吧,要是包大人问起来,我会告诉他让他去找你。这样,你们俩,要好好沟通哦!”

      “去你的!回头再谢你!”苏苏红着脸娇嗔道。转身抱起书和那一包云片糕跑了出去。

      很快,冬试的日子便一天天的临近了,本来照以往的规矩,冬试是在十二月初开始,可是今年,不知是何原因提前了一个月。

      距离冬试还有两天,阮乐言吃过晚饭便回到房间将那两本书又细细的翻了一遍,虽然内容都烂熟于心了,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初冬的夜晚来得格外早,才酉时,天便已经全黑了。阮乐言起身关严门窗,又将房内的火盆拨的旺了些,这才坐回桌边,瑟缩着身子继续翻书。

      这初冬的天气说冷却也并不是太冷,只是阮乐言天生畏寒,偌大的屋子仅仅一个小小的火盆根本不能温暖她冰凉的身子。往往是靠着火盆的一侧身子暖和了,另一侧身子早已冻得麻木。往年每到冬日,顾大娘便会将阮乐言移进她的房间住着,屋子内整天几盆炭火旺旺的烘着,可如今在太医院,一切供给都是有定例的,阮乐言也只好苦挨着。

      翻了一会儿,阮乐言正想换个姿势暖和一下另半边身子,却突然觉得一阵风呼得过来,眼前一花,屋中就多了一个人。

      “太子殿下,没人告诉你进屋要敲门吗?”阮乐言看着韩迦陵冷着脸说道。

      韩迦陵不可置否,弯弯的眼睛依旧,只是是近冬日,手中的扇子不见了,两手空空的样子,阮乐言看着还有些不习惯。

      他走到桌边,探头看了看桌上的书,笑了:“阮阮,好久不见啊。”

      “是啊,您是太子,我是草民,经常见面才叫奇怪。”阮乐言不冷不热的讽刺道。此刻韩迦陵站在火盆边,自己却远远的站在屋中间,刚刚还有些温暖的半边身子,此刻一点一点的变凉,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韩迦陵回头看着阮乐言,笑意更深:“我是韩迦陵,不是太子。”

      “哼,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什么。太子,草民给您请安。”阮乐言说着就要俯身下拜。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

      “阮阮,你手怎么这么凉,快,来这里。”韩迦陵这一扶,是使足了力气,阮乐言登时只能被他拉着靠近火盆。

      暖暖的温度从指尖传来,阮乐言深吸一口气,用力挣脱韩迦陵:“不敢劳动太子,我自己来。”

      韩迦陵一怔,脸上的笑消失了。弯弯的眼睛睁开,盯着阮乐言,里面一派汹涌的黑色。

      阮乐言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加上一直这么近的站在火盆边,左侧的身子都要烤糊了。于是她微微动了一下,想换个方向暖暖另一半身子,不想她刚一动,便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一带,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子殿下,你……”一只修长的手指挡在了阮乐言的唇上,温暖的指腹贴着阮乐言冰凉的嘴唇,阮乐言只觉得一些什么东西热热的从胸腹间直冲上来,瞬间烧到了脸上。

      韩迦陵被指尖触到的冰凉惊了一下,眼中的神色更加难辨。

      “我是韩迦陵,不是太子,叫我迦陵。”沉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那语气带上了些蛊惑人心的东西。

      阮乐言僵硬着身子,韩迦陵的胳膊搂着她的腰,她靠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唇间。一时间,一些微妙的东西在两人间流窜。阮乐言的大脑很快糨糊了。

      “我……”茫茫然的阮乐言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唇上传递温暖的手指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炽热的柔软。

      阮乐言瞪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韩迦陵的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睫毛下偶尔露出的黑色却是难以言语的沉重,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直觉得知道,她担不起。

      “阮阮,乖,闭上眼。”略带暗哑的声音从交缠的唇间吐出,阮乐言被蛊惑了,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糨糊。顺从的闭上眼,阮乐言听见韩迦陵满足的叹息。

      温暖的双唇轻轻的在阮乐言冰凉的唇间磨蹭,带着淡淡香气的气息将她的脑子搅得一片混乱。

      这是在干什么?阮乐言脑中仅有的一丝清明还在挣扎,她张开口,刚想出声,便被一个更加柔软的东西堵了回来。

      那东西在她口中四处游移,有些痒,却也有些奇异的舒适。很快,阮乐言最后一丝清明,也挣扎着离去。

      香气,有些熟悉的香气从唇齿间淡淡的飘出来,阮乐言只觉得呼吸间都是这令人心安和沉溺的香气。僵硬的身子慢慢软倒。

      良久之后,韩迦陵才退开,阮乐言张着嘴傻愣,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韩迦陵。

      那目光过于直愣,瞧得韩迦陵心中发毛,“阮阮……”

      没有动静,韩迦陵皱眉,伸手抚上阮乐言的眼睛:“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阮乐言却突然清醒,一把推开韩迦陵:“你走,快走,我只当被小花舔了,走啊……”

      “小花?”

      “对,就是顾心堂隔壁家的小狗,走啊!”阮乐言低着头喊道。

      “阮阮,你……”韩迦陵想过各种阮乐言的反应,却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但微微一转念,他便了然了。

      他走过去,解下身上的厚夹袄,披到阮乐言身上,阮乐言低着头,却没有反抗。从韩迦陵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红彤彤的耳朵和脖子,韩迦陵笑了笑,凑到那红得滴血的耳朵上说:

      “被狗舔了,很有趣,我会习惯你的形容的。”

      说完,退开半步,又伸手替阮乐言拉紧了夹袄:“我走了,希望下次我再来,你会叫我迦陵。”

      阮乐言垂着头,只觉得一阵寒风,韩迦陵就已经离开了。她伸手捂住滚烫的脸倒在床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她糟人非礼了,不但没有反抗,还很享受,不但没有上去给那个登徒子两个巴掌,反而贪恋温暖,连人家的衣服也收下了。

      阮乐言,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阮乐言忍受着道德的谴责捂住脸在床上打滚,滚了一会儿,她呼得起身将身上的夹袄扯下来丢在了床脚。但没一会儿,又很没骨气的哆嗦着爬过去,捡起来重新裹在身上。

      这绝不代表我就原谅了那个登徒子,只是因为本姑娘实在是好冷。

      阮乐言在心里不断的念道,鸵鸟的将自己滚进了被子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阮乐言丢了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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