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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   在那之后,零在枢的房间外徘徊了很久,想找机会在门开的时候拦住枢和他好好谈谈。只可惜这个机会一直都没有降临。玖兰枢花了比任何人想象的多得多的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两天,在第三天蓝堂英收到了一封信,那是蓝堂家专用信封,英不安地拆开了信,发现关于蓝堂家的宴会邀请,上面写明了希望玖兰枢大人赏脸参加,他知道就算千万个理由也必须见枢大人一面了。

      那是父亲大人的命令啊,不能违背,再看看日期,是明天,时间紧迫。

      于是蓝堂也成了徘徊在玖兰枢房间门口的一份子。时间一分一秒地不断向前走,终于英沉不住气了。

      “那个,锥生君,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枢大人出来下呢?”蓝堂几乎是请求零了,眼下随意进入枢房间且不会被责备的人只有零,这是让蓝堂转变态度的主因。

      “啊?”零看着蓝堂请求自己的模样,心里顿生疑惑,他觉得蓝堂学长这模样很可疑,以他的性格是不会随便求自己的,零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蓝堂。

      “拜托了,拜托了,锥生,当然不会是危险的事情。”蓝堂罕见地鞠了个躬,以表最大的诚意。

      “就算你求我,我也……”对于就这么进去枢的房间,零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其实他不断在门口徘徊不推门进去也是犹豫的一种,假若他的决心真的坚定,现在的他早该站在枢面前说明一切,而不是犹豫不决。果然到了最终他还是胜不了心中的胆怯。

      零和英在枢房间门口争执声越来越大,最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影响枢大人休息怎么办。”琉佳斥责着。

      “对啊,你们会被枢大人教训得很惨的。”连支葵也符合,利磨也点了点头。

      那明明就是蓝堂学长先提出无理要求的,和自己没关系。情况变成了这样,零在心里有点埋怨蓝堂英的突然之请,他想挪开视线远离这骚动,却发现枢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门,站在了门口。他的衣服有些凌乱,眼睛也有些惺忪且带着疲惫,看起来像刚刚起床不久。

      “大家,怎么了?这么吵?”枢叹着气,话音带着丝无力。

      这个声音并不严厉,也没有一丝责备,却让所有人浑身冒起冷汗,恭敬不已。

      “枢大人,对不起。”除了零以外所有人都赶紧鞠躬向枢道歉。

      “没事,我确实让大家担心了。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枢温和地说。

      “不,没这种事情。”所有人说。

      枢倚在门口,伸手抓了抓头发,目光透过围着他的人,看见了站在最后蹙紧眉头的零。

      “零,想对我说什么。”见着这种表情的零,枢问零。零想说关于“你为什么将自己锁在屋里这么久,很担心你”这类的话,但枢脸上的倦意还有周围的气氛让他感觉到在这场合问这些问题不是很妥,尤其在经过和几天前和一条拓麻的谈话之后。这种话应该是在私下里说明,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可除了关心的话外,零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话题,他只好沉默了许久,可在一边的蓝堂英沉不住气了,他看看枢又看看零,大约是觉得再这样下去气氛会僵硬,到时候他就完成不了邀请的任务。

      “枢大人。”他忽然大声说并向枢鞠躬,这个行动让所有都吓了跳。

      “怎么了,蓝堂。”

      “家父想邀请枢大人明晚赏脸去寒舍参加夜宴。”

      “是吗?”枢沉了沉眼,在刚刚结束战斗,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忽然举办的宴会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这种喧闹场合的来临,似乎是想迫切用狂欢将过去的阴云一扫而空,并迎接一个新的开始。枢的眼中掠过一丝阴霾,零一直注视着枢的眼神,这回他看清楚了,枢在考虑些什么。他咬着牙,思考着枢刚刚可能在思考的问题。但这个表情在蓝堂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意思。

      “枢,如果您不想去的话可以拒绝。我会转达父亲。那无非就是礼节性的场合,或许还会发生您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说到枢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零想起了过去有机会监视高级吸血鬼的夜宴,那也是由蓝堂家举办的,当时在会场上所有吸血鬼都争先恐后地将自家的女儿介绍给枢认识,想到这儿零心中不是个滋味。

      “我明白了,蓝堂。”枢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是肯定,也是否定,并不明确。但从过去的经验,每当枢回答“我明白了”,即便是肯定,于是蓝堂点点头,在心中接受了过往的答案,他继续说下去,“宴会的时间是在明天晚上,到时候我会准备派人来接您,一切都会办妥,枢大人请放心。”接着又转身对零说:“对了,锥生君能作为监视猎人出场吗?”

      “没问题。”零点点头答应。既然枢都同意出席了,他自然答应。而且监视这种贵族级别吸血鬼的晚会也是他的责任。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而零依旧默默地站在枢的房间门口,两人对视着。他想开口说明自己的心意,但在对着枢的眼神,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反而有想逃跑的欲望。

      “零。”枢看出了零脸上的紧张,“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进屋来吧,零,站着也不太好。”

      “不,不用了。”零违心地说,他想快点逃走,可脚又像是被钉住了,不听使唤。“你,还好吗?”在两人对视了很久,零终于一顿一顿地说话了,否则他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奇怪。说到奇怪,他感觉现在和枢说话时的气氛很奇怪,在过去他能够放轻松,而现在,不知为何,眼前人给了他紧张感,甚至陌生感。

      “抱歉,我只是有些累,所以休息的时间长了些。谢谢”

      “啊,那就好。”零的声音依旧很勉强,这话也是想了半天才勉强挤出来的。他以为枢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将自己关起来,在听了解释,原来只是太累了,他并没有怀疑太多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如果是这样就没多大问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这才发现他的手心在冒汗,刚刚真是紧张地过分。

      “以后还是告诉大家比较好,我们都很担心你。”

      “谢谢。”

      聊到这儿,零已经把初衷都忘了,目前进行的不过是普通的寒暄而已,想起了自己立下的决心,要向枢说明自己全部想法的勇气,全部这紧张且带有陌生的气氛下淡了下来。

      还是下次再说吧。他想。

      “那好,我……我……走了……”继续在这种气氛下呆下去,会不知做什么,零只能选择告别,可是枢却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用目光盯着他的脸看,零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零,你在紧张些什么。”枢抓住零的手腕问。

      “哪有,根本没有的事。”零赶紧搪塞开去。

      “说谎,你刚刚的脉搏跳动加快了。”枢抓着零的手腕示意。原来他抓住自己手腕是为了这个目的,零赶紧抽回了手。

      枢放下了零的手腕,零看着他的脸,读出了一丝落寞。难道枢是由于担心些什么才将自己关起来的?刚刚以为枢只是单纯地疲劳,现在再想起来却不是这个样子,其实对着这双深邃的眼眸,零心里大致能够明白些,在这个想法闪过的时候,枢的提议打断了他的思考。“零,明天宴会开始前的一段时间,和我单独见次面吧。”

      “啊?好,零赶紧点了点头。”接着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枢的身边。直到过了许久,零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激烈地跳动,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不明白。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偏左位置,深呼吸,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实上,在过了很久,只要一想到明天和要枢单独见面,他的心依旧跳得很块。

      枢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给个怎样的答案,零不止一次猜测,可却怎样都得不到答案。这天夜里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直到到第二天的黄昏来临。

      第二天下午,零和枢走在田园的碎石小路上,他们走得很慢,带着香草味的风吹着他们的脸颊,夕阳将他们影子拉长,可他们脸上表现得却是一份和此惬意环境不符的严肃。

      “零,我到现在还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枢用着缓慢的口气在彼此长时间沉默之后说起,似乎在诉说一段珍贵时光,“那个时候你毫无犹豫地拿着刀向我刺来,我至今还记得你当时的眼神,完全地被愤怒充满。”

      “那个时候我闻到你的味道,就知道你是纯血种了,所以就……结果我刺伤了你,让你受伤了。”说到这儿,零的声音淡了下去。

      枢没有介意那次意外的小伤,他继续说下去:“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总是奚落你,说些在你听来会很难受的话。那全是为了结束一切所做的准备,但我在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变得了残酷。是的,那时候的我对你很残忍,可我必须那么做。”

      枢的话使零想起了蓝堂曾经对他说过,枢为了磨练他而让他离开他身边的事情。但那是发生在他失去记忆后的事情了,而枢刚刚提起的发生在黑主学院时期。

      “作为一个猎人,如果连自己的目标都无法完成,连那些话都承受不了,我认为那不是优秀的猎人。可我相信你一定能到达你要的目标的,所以才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对不起,零。”

      “那种事情根本不需要道歉吧,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成了LEVEL E,要说抱歉的话,应该是我才是。我是应该感谢你的。”零急着说,他想减少枢眼中的忧伤,却发现全然无效,枢抓住了零的手,将他贴在胸口。零感受到了枢胸口的温度,那是温暖的,和他对自己一样,一直都是温暖的。

      “我还乞求你原谅我,零,虽然我早就没有那个资格了。我欺骗过你,狠狠地欺骗了你,我用了一条拓麻的身份骗了你,杀了一个试图扭曲你记忆的猎人却告诉你别轻易怀疑我。零,请原谅我,原谅我在你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没有站出来给予你帮助,相反给了你最深的伤害。”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再说了,那个猎人……”想起了部分猎人和元老院的勾结行径,零的心中依旧很火,“那个时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不是吗?虽然你没有用你真正的身份,没有对我说出真相,但你却是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对么?”

      刚刚说出了枢一直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再联系起那个猎人的恐怖死相和元老院的关系,零想到了些过去遗漏的情节。为什么枢要将他的尸体放置地如此醒目,按他一直以来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做得如此张扬。

      “枢,说到那个人。他应该知道那个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他是来监视我的?”零问。

      枢点点头:“那些对你有企图的元老院的走狗我必须消灭,以此警告他们休想打你的主意。”

      这话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就算他是否接受枢的保护,枢都会将他照顾地好好的,至于是否留在他身边,那只是个形势而已。为什么过去就没有发现这点呢?

      零埋了下头,他为自己过去的被蒙在鼓里时所做的事情而后悔,他根本不应该如此任性,正如蓝堂说的一样,他早就该和枢好好谈谈了。正因为没有那么做,他们间的缝隙才会越拉越大。

      “零,其实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你想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一流的猎人,获得肯定。我再清楚不过,但那个时候在你身边觊觎你的人实在太危险,我明白这点,怎么可能把自己最重要的人远离自己。可我又明白,如果不那么做,你的愿望就不会实现。你比任何人都骄傲,都执着。我一直很矛盾,再犹豫该怎么对你,所以对你的态度总是动摇着,因为我怕一旦对你说了真话,你就会彻底离开我,可在那个时候我又对你说了谎,那个谎是我对你的最大欺骗,让我无法再企求你原谅我。可这件事现在我必须说出来,必须让你知道。”

      “够了,枢,别再说了。你都是为了我,不是么?”零捂住了耳朵,他知道为了自己,枢在暗中忍受了很多苦,那痛苦不比他承受地少。他不想听,但不听的话就是对枢的付出的漠视,他不能让枢在暗处一人承受着自己应该承受的一切。渐渐地捂着耳朵的手松了下来。

      “说吧。枢。”

      “零,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会在吸血鬼和猎人这条缝隙中活得很痛苦。可真实是这条缝隙根本不存在。身为吸血鬼的你只能成为吸血鬼,永远无法再以猎人这个身份自居。没有人可以同时拥有两种东西,这是我在经历了世纪变迁后领悟的事实。那时候的我没有能告诉你这个真实,因为我知道你的师傅是用不同的方式教育你,他要求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自己是猎人。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有人可以要求太多,没有人可以占据太多东西。我也清楚你是多么尊敬你的师傅,不会否定他对你的教导,而真相又才过于残忍,与其接受事实还不如接受已经接受的理念来得我。那时候我这么想,我害怕这会动摇你所信仰的事件,而接下来事让你受了更多痛苦。”

      忽然枢抓着零的那只手稍稍用了零,紧接着零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枢……他居然在发抖。枢缓缓地将头靠在零的肩膀上,零相信现在枢的表情一定很悲伤,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式不让自己看见,所以他站着不动,任意枢依靠着他,对于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为他做这些事情实在太过于渺小。

      在变成吸血鬼,又经历了很多事情的零是明白的。吸血鬼是种孤独的生物,和人类不同。人类可以沐浴在阳光下岁任何人自豪地说,我是人类。但吸血鬼却永远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得不到肯定,因此只能在午夜盛大的宴会上,饮着红色,狂欢着,来掩盖心中的寂寞。午夜,是吸血鬼的盛宴,是他们的狂欢节。零早已成了吸血鬼,早已加入了这场盛宴中,但他不想和一群不认识的吸血鬼狂欢,因为他还是猎人,身份永远阻碍着他加入任何派对。如果可以的话,他只希望身边只有一个人,一个唯一理解他的人,他可以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分享对方的心意。他只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旅途和午夜,永远比一群人的狂欢更加喧哗。而眼下,这个人就在他面前,正在对他忏悔。

      “零,对不起,在你离开我之后所忍受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要那么说也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枢没有错,他一心为自己着想,哪里错了?他也不需要自责,一个温柔地为他人着想的人不会真正给他人带来伤害,当然不需要自责了。

      “不对,枢,应该是我要说的。是我该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的心意,而且那时候的我太任性,也根本不信任你,所以我受的伤大都是自找的,和你没关系。”说到这儿,零的嗓音有点咽了,“而且枢,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独自承担,就算你是玖兰家的始祖,你也没有义务承受不需要承受的痛苦。”

      “谢谢,零。”好了好久枢才说,他伸出双臂将零紧经搂在怀里,“谢谢,零。”

      那天,枢说了很多遍谢谢,是在感谢零对他的理解,也是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自责。

      两人相拥了很久,到了最后零想说的话却依旧没有说出口。零觉得今天是枢缺少了往日的锐气和骄傲,像是在下定决心舍弃一些东西似的。他竭力在心里鼓励自己,想开口告诉枢,他其实很喜欢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但终究这话还是放在了心里。

      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什么都说不出口,一点都不坦率。零在心中骂着自己,要不等到宴会结束也可以说。在他这么想,却听见枢的声音:“零,如果现在的你依旧想追求你的目标,那么我不会拦你,李土已经死了,能够给你造成威胁的人消失了。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里,我不会阻碍你,也没有阻挡你的资格。但别忘了,即使是在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基本的警惕心还是需要的。”

      这话的言下之意相当于在宴会结束后,他们的关系真的结束了。零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枢依旧愿意放他走,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枢才会真正地放手,让他去一个相对洁净的世界,而代价则是他们或许永远都不能再聚在一起了。

      他再一次选择了让自己实现抱负,而代价是独自忍受离别的孤独。

      这倒底算什么啊,明明心里是不想离开枢的,明明想努力改变什么,为什么到头来结果什么都没有改变。

      “枢,你很差劲啊。”忽然零大声喊出了这句话,枢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零的脸,目露不解。

      “枢,你……”大脑不听使唤,而记忆中的告白台词已经模糊了,零不明白现在自己倒底要大声说什么,而看见枢这副颓废的样子,使他忍不住想斥责,不,应该是讽刺些什么。在他心中的枢应该是高傲的,这种低落的样子根本不适合他,枢应该强力地挽留他,而不是选择放弃这种做法。

      “想半途而废吗?”这回零像是在质问了,由于零很少这么说话,连枢都露出惊异,他盯着零的眼睛,好奇地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了,那就豁出去了,零也不在意说出的话会起什么后果,他继续道,“在猎人的世界中经验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旅行中能有人能够指点可以事半功倍。你知道每次让我单独出去,我绕了多少弯路吗?如果你能更尽一些责任的话,那些圈子就能绕过了,可你总是半途而废,做事常做一半。”零刻意地用着挖苦的口气说,他模仿着很久以前枢的口气,枢也用着那样的语气对他说他是头即将沦为LEVEL E的野兽。“而且你总喜欢单独做决定,从不听我的想法,我是多么希望在旅途中能不断得到你的亲自指点,可事实是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我身边。果然你很差劲,连这次也是,又要丢下我一人逃避了。”

      说完着些话,零心跳不已,甚至觉得快窒息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促使他说出以上的话,那些话无疑是表白,他在暗示枢今后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去冒险,在他困惑的时候提示他,在迷茫的时候为他指路,在想放弃的时候给他勇气。他是多么希望以上事情能真的发生。

      “我可以将这些话理解成你希望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以吗?零。”枢的眼里终于开始有了笑意,阴云退却,当他看见零点了点头,将脸扭到一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他拉住了零的手,“跟我来,零。”

      “喂,你要做什么。”零一个踉呛,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枢及时扶住了他。

      “去找蓝堂英。”

      “找他做啥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们快去向回走,很快地看见蓝堂站在别墅门口动张西望焦急不安。在看见枢和零过来时,脸上的紧张才开始松弛下来。

      “枢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蓝堂,有话对你说。”枢拉着零的手,目光迎向蓝堂的孤疑,“替我转告你的父亲,我今晚无法参加你们家举办的宴会。抱歉。”

      “枢大人,我已经通知了父亲您会到达,而且到场的客人都希望能见到枢大人呢,怎么可以……”

      “对不起,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请转达你的父亲,告诉他我已经决定退出舞台。”说着枢的目光转向零,“和这个人一起。”

      在他身边的零对最后一句话很是困惑,他没有能理解其中的涵义。

      “枢……”

      在蓝堂的焦急和零的疑惑中,枢已经将零拦腰揽起,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中。

      “拜托,放我下来。”零在突然被枢抱起的一刻就强烈要求要将他放下,枢没有理会,直到确定里蓝堂他们很远了,才将零放下来。

      “如果不这么做,你是不会和我快速离开他们的。”

      “也对,可是这样好吗?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蓝堂学长要去检查会场。而且你刚刚说的退出舞台又是什么意思?”

      “蓝堂家的聚会表面说是庆祝,实际上是想重建吸血鬼世界,毕竟元老院没有了,失去了统治机构的吸血鬼世界现在是一片混乱,而他们一直站在我这边,这次应该是想让玖兰家重新掌权吧。”

      “所以你拒绝了。”零这才明白了。关于权利交替这方面他没有兴趣,他关心的是邀请枢今后一起旅行是刚刚才决定的,拒绝蓝堂家的宴会也是刚刚决定的,零有些佩服枢的随机应变能力,“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利用了我以拒绝不担任吸血鬼事情的事务,还是说好运总是伴随着你”

      “从结果上来看确实如此。”

      “你根本就是随心所欲。”

      “也可以这么说。”枢笑笑说,“反正我对权利没兴趣,也不喜欢过去的生活,这你也知道。但今后的自由却是值得期待的。”

      “那么零,你接下来想去哪?”枢问零。

      “去哪还没想好,只知道未来我们会不断旅行。”

      “就算不知道要去哪里,但首先要走的路就在前面。”枢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道路,漫长的路伸向看不见的远方,尽头被夕阳染成了金色,一眼望去金色的光芒刺着了眼睛,却很美丽。

      对啊,即使暂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前进就是对了。

      “用这种办法逃离一点都不像你过去的作风。”走着走着,零叹了口气,又是感叹又是佩服,“但是真的有点对不起蓝堂学长他们,现在他一定是焦头烂额吧。”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们一定会竭力挽留,他们的性格我太清楚了。而且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零。烂摊子就交给他们,我们要开始新的旅程。”

      说着,枢揽着零的肩,他们俩肩并肩地走近黄昏的暮色中。

      = = = = = =完=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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